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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楚腰_分节阅读_第119节
小说作者:白鹿谓霜   内容大小:706 KB  下载:云鬓楚腰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4-20 12: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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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芙颔首,也没有说前因后果,只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只是有些误会,说开了便没事了。”

  江晚芙说得含糊,惠娘却是一点都不好奇,压根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看她点头,整个人都是一松。这几日,她真是被吓得不轻,世子爷也不许她们过来伺候,虽没有责罚什么的,但什么都不知道,更加是度日如年。

  江晚芙换了衣裳,梳洗打扮了一下,看陆则还没有回来,便去了趟福安堂。

  她好几日没有来了,老太太见她倒是很高兴,叫她到自己身边坐下,叫嬷嬷拿了件兔毛斗篷过来,和蔼道,“你二叔跑去山里,说什么要打猎。没猎得什么好东西,倒是看见人家猎户家里堆了许多兔毛,买回来了许多,非送来说要孝敬我。我一把年纪了,可穿不得这样鲜亮的颜色了,跟你们几个小的做几件,穿着倒还合适。”

  江晚芙起身试给老夫人看,云白的绸缎,后背是一团团的芙蓉花,金线描边,灿灿的,很好看。大概是考虑到她怀着身孕,做得略有余地些,穿在身上也很暖和。

  正吃着茶,婆子进来传话,说大少夫人过来了。

  裴氏进屋,看见江晚芙,表情有一瞬间很不自然,但很快低下头,跟老夫人见了礼,等坐下后,陆老夫人喝了口茶,说起陆运的亲事来。

  陆运年纪不算小了,也已经到了娶妻的时候,只不过前头两个兄长娶妻都迟,才显得他早了些。不过他的亲事,倒不必江晚芙操心,有二婶庄氏在,对自己儿子,自然还是很上心的。江晚芙也只听了一耳朵,记了些要记的。

  陆老夫人说过陆运的亲事,倒是叹气,“等办了三郎的事,就轮到阿瑜了。谢家不好意思催,我们却不好一直不提……”

  江晚芙体贴地道,“您别太舍不得,阿瑜便是嫁,也还是在京城,回家也还是方便的。”

  陆老夫人点点头,也知道女孩儿养大了,总是要嫁出去的,舍不得也没有用。

  江晚芙和裴氏陪着老太太坐了会儿,才一起出了福安堂,二人回去的路是同一个方向,自然而然便一起走了。

  冬日天黑得早,还不到用晚膳的时辰,就黑压压的,云也很低,看这样子,夜里可能还要下雪。

  裴氏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轻轻侧过脸,打量走在她边上的江晚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感觉她气色只能算一般,侧脸白皙得几近透明,没什么血色,叫人看了有一种很不忍的感觉。

  昨天从公主府回来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宴上的时候,二弟妹便心不在焉的,后来二弟也是脸色很难看,她猜想,两人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早上出门的时候,二弟还亲自来送二弟妹,或许是陆则理亏。男人心虚,就会做得很体贴,她父亲便是这样,要是拿什么东西回来送母亲,那肯定是外面又相中了什么女子了。

  二弟妹也是可怜……二弟要是在外有什么人,她也只有忍着,否则娘家指望不上,又能如何呢?

  江晚芙倒不知道裴氏心里想什么,看她盯着自己看,也朝她笑笑,看还有段路,一直不说话也不好,便顺口问了几句关于乳母的事。

  裴氏一一答了,心里愈发生出些同情来。

  这些事,本来都是娘家准备的,像她怀孕的时候,根本没操心过这些,都是母亲和两个嫂子准备的。相看调教好了送过来,她直接用便是了。

  ……

  回到立雪堂,陆则还没有回来,江晚芙脸冻得发白,靠着炕桌翻新送来的话本,好久才缓过来。惠娘进屋来,怀里抱了一尊小叶紫檀的木雕,走近了,江晚芙才看出来,雕的是麒麟,她放下话本,好奇地问,“哪里送来的?”

  惠娘把木雕摆在炕桌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祥云麒麟,在烛光下,颜色浸润得很漂亮。她答话,“是世子爷叫人送来的,说摆在屋里。麒麟送子,寓意很好,您看是不是摆在内室?”

  江晚芙想了想,点头,让惠娘摆在内室了。

  陆则没有回来用晚膳,他好像是很忙,派了个侍卫过来说了一声。江晚芙便一个人用了晚膳,坐在炕上继续看话本,梆子敲了好几声,惠娘进来催了她好几回,她才洗漱躺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靠近,很温暖的感觉,睁开眼睛,果然是陆则回来了。

  她打起精神,说话还带着鼻音,软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则把她抱进怀里,拉了拉被褥,“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有些事要安排,睡吧。下次不要等我了……”

  江晚芙被男人抱在怀里,又暖和又觉得很舒服,迷迷糊糊要闭上眼,忽然想到自己还有话要跟陆则说的,一下子清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目光又很清明了。

  陆则看她如此,侧过身,“怎么了?”

  江晚芙就抓住他的手,认真地叮嘱道,“你要小心明安公主。”

  陆则听到这里,并没有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其实她大概是被刘明安的身份吓到了,朝堂上的事情,区区一个公主根本无济于事,连话也插不上。母亲是先帝亲封的长公主,尚且不能插手政务,更何况刘明安。她最多也就像昨日那样,做些事来恶心他,离间或是告状,但这些在真正的权力面前,根本就是儿戏一样的。

  江晚芙想了想,皱着眉说,“我应该没有看错……在公主府的时候,她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说要送给我,推搡客套的时候,她的衣袖滑落,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看着很吓人,很长的一道,像是被什么割出来的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

  女子都重容色,别说身份尊贵的公主,就是一般的官家娘子,身上都不会留这样的疤。肯定不可能是她自己划的,谁敢这样对待一个公主,江晚芙想来想去,只想到瓦剌。

  如果她在瓦剌,经历了很可怕的事,那她一定会恨陆则,恨他的见死不救。

  陆则沉默地听着,等阿芙说完了,才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道,“嗯,我会派人去查的。”

  其实公主尊贵,也只是在本朝尊贵。一旦真正送出去和亲了,便也谈不上什么尊贵不尊贵了。瓦剌一直野心勃勃,对大梁送去的公主,也谈不上有多尊重礼遇,在那里的待遇,自然比不上在宫中。这算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自古以来,和亲就是用女子换取和平,陆则厌恶刘明安是一回事,但他骨子里更厌恶这种方式。

  不过,如果阿芙的确没有看错,那刘明安在瓦剌的经历,或许比他们想象的更艰难。那她大概真的对他恨之入骨,不仅仅只是想报复他,而是真的想杀了他。

第173章 只是觉得能做些什么,……

  翌日起来,陆则尚在养病,也没看见严先生等谋士来寻他,他倒是很清闲,靠着迎枕看一本前朝的帝王本纪。接连下了几日的雪,难得赶上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的,江晚芙叫惠娘等人把窗户打开透气,一片金光照进屋子里,顿时叫人觉得很温暖。

  江晚芙却不比陆则清闲,临近年关,回事处的事情也多了,管事们时不时过来请示些事情,还有年底送来要入账的账簿,另外摆在眼前的,就是年礼的事宜了。

  她把陆则的书桌征用了,斟酌地开始拟送去娘家的年礼,轻了不好,重了也不好,度要拿捏得当,还有就是也不能越过大嫂裴氏太多,总之诸多忌讳。

  还有给各府的年礼,既繁琐又不能出错。虽说最后还要拿去给祖母定夺的,但她总不好拿个漏洞百出的东西过去。

  江晚芙拟了几封,实在有些琢磨得头疼,放下笔,看见陆则清闲的模样,心里羡慕得不行。

  大概是她羡慕的目光太炙热了,陆则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她盯着他,也不知道看些什么,索性把那帝王本纪随手搁到案上,起身走过去了,“看你忙了一上午了,在写什么?”

  “快过年了,要拟年礼单子了。”江晚芙道。

  陆则低头看了几眼,转身叫了惠娘进来,江晚芙正一脸莫名,就看见惠娘听了陆则的吩咐,叫了婆子进来,把外间的圈椅搬进来了,摆在她的旁边。惠娘等人退出去,陆则便慢慢地坐下了,把她摆在书桌一侧的名录拿过来,随手挑了支用得顺手的紫毫。

  江晚芙才明白他是要帮她的忙,但这种事,本来就是她分内的活,哪好意思叫他一个养伤的来帮忙,便拉了拉陆则的袖子,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看书吧。”

  陆则看她拉着他袖子的手,一脸过意不去的表情,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随手拿来翻翻的闲书。拟单子我怕是代劳不了,不过这些人家,我倒还算熟悉,替你把把关……”说罢,在名录上圈了一处,淡声说起这户与府上的关系,“……袁家老太爷六月过世,大房、二房分了家,如今这个住在老袁宅的,是大房。两家应该都会来拜年,年礼可以准备两份。至于厚薄,大房可略厚些……钟家……”

  陆则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各府人脉也都握在他手里,卫国公不在府里,基本都是他代尽父责,寥寥几句话,就把关系点得一清二楚。

  江晚芙主持中馈也有一年半载了,本来也做得熟络了,只是陆家实在是个大家族,里里外外的族人便不说了,这好歹还是见到过的,还有些远亲,估计一年也就来往一次。这些都还好,真正叫她摸不清头脑的,是官场上的同僚关系。尤其是这一年,陆则高升,主动凑上来的也愈发多了,她现在出去,许多从前不打交道的官夫人都会上来与她套近乎。

  有陆则从旁帮衬,江晚芙倒确实轻松了不少,到惠娘进来催用午膳的时候,竟是一气拟了二十余户了。虽说还有许多,但按这个进度,倒是很轻松便能做完了。

  午膳有一道紫苏鲫鱼汤,清甜鲜美,汤熬得浓白,还有先用热油煎了再炖的豆腐,吸满了汤汁。

  江晚芙很喜欢,吃得略有几分撑,不敢再吃了,忙停下筷子,看见陆则还没用完,便抬手给他舀了碗鱼汤,“……我看你都没怎么喝,这鱼汤熬得倒是很鲜美,你尝尝看。”

  陆则笑着点头,却没有动那汤。

  江晚芙等会儿还要去福安堂,今日沈夫人带着沈娘子过来,她要作陪的。便进屋换了件见客的外裳,纤云替她梳了头发,仔细打量了会儿,含笑道,“夫人气色不错,只是要不要唇上描些口脂。”

  江晚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点了头。

  收拾好再出来,陆则不在,婆子正带了丫鬟进来收拾碗筷,江晚芙转身瞥见丫鬟正在收拾陆则用过的碗筷,她给他舀的那碗汤,看着还是满的,她一愣,琢磨出些许不对劲来。侧身问惠娘,“刚刚世子用了什么菜?”

  惠娘是伺候的人,自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想了想,便道,“醋溜芽菜、蕈羹吃得多些,旁的菜,倒没见世子碰。会不会是菜不合胃口?”

  江晚芙没说话,摇摇头,跟惠娘吩咐,“我等会儿再去福安堂。”

  惠娘应下,出去传话去了。

  陆则正在次间里换外套,沈夫人母女是女客,他倒不必去见客。不过是打算送江晚芙过去,他在屋里也没什么事做。刚穿上了外衣,还来不及系革带,背后便有人抱住他的腰身,淡淡的茶花香,很熟悉的味道,陆则神色柔和下来,把她的手拿开,转过身,任由她靠进自己怀里。

  次间里没有丫鬟,不过一墙之隔的外头,收拾了碗筷的婆子丫鬟们进进出出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进来。

  陆则把她抱在怀里,手指抚弄着她的头发,语气很纵容的样子,“怎么忽然撒娇起来了?”

  江晚芙把头埋在男人胸前,听到他胸腔里沉而有力的心跳声,鼻尖一酸,瓮声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陆则本来以为她只是跟他撒娇,听到她的声音,便察觉出不对了,也不敢迫她从他怀里抬头,便抱起她,进了内室炕上,抱她在他腿上坐着,亲了亲她的发顶,低头哄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了?”

  江晚芙被他抱着,感觉到男人的手,一直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抬头看陆则,他的眼睛很温和地看着她,她很容易被他这种温和打动。

  陆则看她不说话,把手上的念珠串摘了,放到一边,抬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直视她的眼睛,温和地道,“阿芙,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江晚芙把他的手拿下来握住,摸到那串念珠,低头给他戴在手腕上。

  好像是她有孕之后的一天,他就忽然戴上了这串念珠,抄经、念经,她以前还以为他是给孩子祈福,现在想想,其实是给她。她也抄过经,是陆则去打仗的时候,其实这些真的有用么,好像也未必,但那个时候,她就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多少也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没有用,也想去试一试。

  人或是心里有欲,或是有惧,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她把念珠戴好,握住他的手,抬头看陆则,“你是不是很担心我?我让你觉得很不安……你连荤腥都不沾了……”

  陆则其实也没打算瞒着阿芙,只是觉得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倒不想把人惹得难过了,便低垂眉眼,反手握住小娘子的手,解释道,“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是在斋戒,一方面是为了给你和孩子积攒功德,另一方面,也算为我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不愿意,我便不这样做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也不是你任性。孩子不是你一个人怀的。留下孩子,也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阿芙,我没有不安,只是觉得能做些什么,便做了,没有想那么多。好了,别哭了。”

  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哄着道,“不是还要去祖母那里,等会儿眼睛肿了,祖母还当我又欺负你了……”

  说着,惠娘在外敲了敲门,看样子是时间到了,催江晚芙出门了。陆则替她应了一声,给她擦了泪,二人收拾好出去。

  ……

  沈太太带着女儿过来了。沈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沈太太人也十分端庄,沈沅跟在母亲身后进来,肌肤白皙,云白对襟宽袖搭配丁香色澜边裙,面上带着淡淡的柔和笑意,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女孩子。虽然在外有才女的名声,但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沈沅和陆运已经定亲了,只是要等到年后才正式成婚。但两家已经是正经亲戚了。因此庄氏对沈太太很热情,众人说了话,又去暖阁抹骨牌,冬天还是要屋里才暖和。

  江晚芙不擅长这些,便没有上场,陪着沈沅在暖阁次间里说话。小姑娘对着未来妯娌,明显还有些紧张,但规矩很好,只是有些拘谨。江晚芙起身出去,吩咐丫鬟,拿了些糯年糕和红豆甜馅过来。

  等小红泥炉子摆上来后,沈沅疑惑地看着江晚芙用筷子夹了年糕在火上烤,想起母亲叮嘱过她,自己这位未来二嫂还怀有身孕,便忙伸手要帮忙,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尴尬地伸出手去。

  江晚芙倒是朝她笑,温柔地教她如何烤,边道,“便是这样吃的。天冷了,糕点容易凉,倒不如这样现烤现吃来得舒服……烤得焦焦地,再沾红豆泥或者白糖,味道都很好。”

  沈沅垂下眼,认认真真地有样学样,学着江晚芙的动作,等烤得两面焦脆了,用帕子包着,沾了红豆泥吃,咬下去先是焦脆的壳,再里面又软软糯糯的。搭配绵软细腻的红豆沙,热乎乎的吃,味道正正好。

  沈沅认真吃了一个,似乎是觉得,这样自己动手很是有趣,忍不住又烤了一个。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年纪也不大,好哄得很,一会儿下来,便跟江晚芙亲近起来了。

  等庄氏几人出来,沈太太见女儿笑着跟江晚芙说话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惊讶,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了解的,没那样快和人熟络的。不过再一想,这卫国公府日后都是陆则的,女儿同陆则妻子关系好,沈太太也是乐见其成的,便笑眯眯地跟庄氏继续说话了。

第174章 不行……还要去祖母那……

  准备好的年礼送去苏州,经了两场雪,日子仿佛一下子过得快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年关了。大年三十这一天,卫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很热闹,立雪堂里,庑廊等各处的灯笼都被丫鬟们摘下来,换了红彤彤的纱绢灯笼上去,连照下来的灯光,都是橙红的,从早亮到晚。

  卫国公府所在的胡同,四周俱是官府人家或是权贵,还不到傍晚年饭的时辰,已经放过几轮爆竹了,吵了一整日,江晚芙连个安生午觉都没睡上。

  姚晗被红蕖牵着过来,坐到炕上正剥福橘吃。他年纪尚小,课业上没那么严厉,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的时候,教他的夫子便留了课业,不再日日上门授课了。倒是江容庭,国子监一直到腊月二十九,才允他们回家。

  江容庭现下念书实在用功,江晚芙有时候都担心自己这个弟弟成了书呆子,索性把他拉了壮丁过来,帮着陆则一起写春联。

  惠娘带着丫鬟把书桌收拾出来,摆着做装饰的笔山、木雕等物,都收起来了。腾出位置。两人一个站在左侧,一个站在右侧,共用一个砚台,倒也互不干扰。两旁小厮也配合得当,一个负责把写好春联挂起来晾晒,一个则把裁好了、磨去毛边的洒金红纸铺上去。

  江晚芙站着屋里看了会儿,被惠娘叫出去了,她道,“回事处人都到齐了呢……”

  年三十,为表宽厚,府里一贯有发赏银的习惯,倒也不多,就是一个月的月例。不过丫鬟婆子们一贯还是很盼着这一天发银子的。现如今掌事的是江晚芙,她自然是要过去露个面。

  江晚芙到回事处,几个大管事被惠娘领着进来,一身新衣,都乐呵呵的,齐声跟她拜了早年。江晚芙让他们坐下说话,略提了几句这一年的旧事,“……我初接手这些,也谈不上熟悉。这一年下来,也要多谢你们几个从旁协助我……”

  她的话说得客气,几个管事都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道不敢,“奴才们不敢居功,夫人这话可折煞我等了……”

  江晚芙笑着叫惠娘给他们发了赏银,几个管事没有推辞,客套几句后,便收下了。至于其他下人丫鬟,江晚芙便没有一一去见了。只叫惠娘代她出去做了。

  银子发下去,府里上下自然又热闹了些。江晚芙回到立雪堂,陆则和江容庭已经把春联写好了,庑廊上晾满了春联,她打从庑廊上过,顺带瞧了几眼,发现都是没有重复的,也是为难他们二人了。

  等墨迹晒干了,还要派人跑腿送去各府。毕竟人家来求,都是态度很恳切的,陆则平日的形象威严冷厉,也就这个时候,略好说话几分。

  “仔细看着些,别叫风吹走了。”江晚芙吩咐庭院里的丫鬟,叮嘱了几句,回到正屋,只看见陆则在铜盆边净手,她看他洗好了,便走过去,拿了干帕子递过去,边问他,“阿弟他人呢?”

  陆则擦干手,边温声道,“袖子沾了墨,回去换身衣裳。”

  江晚芙颔首,看见陆则腰间的玉佩有些歪了,便低头帮他整理了一下,边柔声道,“……我让丫鬟过去跟他说一声,等会儿直接去福安堂便是了。免得跑过来,大冷天的,来来回回也是折腾。我刚出去一趟,脸都要冻僵了……”

  话说完,陆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江晚芙抬眼看他,他倒是神色很自然,顺着滑到她的后颈处,轻轻摩挲揉弄着。她脖颈纤细,肌肤温热细腻,冬天干燥,便每天都要涂滋润的香膏,是茶花味的,连衣襟上也沾染了些,靠近了,就闻得很清晰了。淡淡的茶花香,一股股地往鼻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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