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席实在是太显眼了,承国公主叫他不应,只得先拦住那小太监,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太监一五一十的招了,承国公主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家这弟弟怕
是没救了。
第18章 冲突 承国公主瞧她合眼缘所以留在了自……
李云柔之所以来府上只不过是因为今日被向祈那一通斥责心中难免不安,自己的哥哥还在大理寺关着,自己又惹得向祈不快,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李云柔也自知自己言语失当,有心给向祈赔个不是,奈何宴席上始终找不到机会,正好皇后着人给太子府上送东西,她便借着机会一起跟了出来,哪想她竟在这里见到了颜姝呢?
许久不见,颜姝出落得愈加惊艳,那小皮肤细嫩的像敷上了一层凝脂一般,简直比拨了壳的鸡蛋还要细滑,也是,被东宫太子这般藏娇,倾举国之力娇养之,她又怎会有不好的道理?
呵呵,承国公主瞧她合眼缘所以留在了自己身边照料,这居然都给照料到太子寝殿了?
李云柔本就和承国公主不睦,现在对她的怨恨又加上了一层,皇后之前有意撮合自己和向祈,承国公主她不知道吗?
即便向祈多番重复自己对她没那个意思,也不会娶她,可是在李云柔心里,皇后还是疼自己的,只要皇后出面,自己和向祈的婚事说不定会有转机,因此,在向祈的婚事没有着落之前,李云柔始终是把自己当作东宫的太子妃来看待的,自己前几日还和相熟的小姐姑娘们开玩笑,笃定这太子妃之位迟早是自己的,可是今日自己就在向祈的寝殿看到了颜姝的身影,此刻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颜姝对向祈什么意思李云柔不清楚,可是三年前的向祈对颜姝那可真是掏心掏肺,多亏了当时自己和父兄合计……李云柔无声的叹了口气,终究是白筹谋了,即便是自己当时拆散了他们又如何,现在的向祈疼她还不是更胜从前?
可是凭什么?自己的母亲当年为皇后挡了刀,这么大的恩情,自己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太子妃之位,过分吗?向祈他为什么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肯满足?
“东西送完了吗?你怎么还不走?”颜姝正剥着一颗汁水饱满的荔枝,这是今年到的头一茬荔枝,数量极少,只供帝后和少量皇亲食用,自个府上都没有,想来向祈是真的挺疼她的吧。
经颜姝出声提醒,李云柔这才拉回思绪,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冲到颜姝身边握住她的肩膀道:“你不是要嫁给陈致平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的太子哥哥?三年前那野狗为什么没有咬死你?从马车上掉下来怎么就不摔死你呢……”
“你弄疼我了,”颜姝委屈的紧,有眼力见的内侍早把李云柔拉开,颜姝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嗓音糯糯的,“送东西就送东西嘛,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
“你不认识我了?”李云柔刚刚被气昏了头脑,这会儿才发现颜姝的不对劲来。
“你不就是来给夫君送东西的嘛,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啊?”颜姝刚被她攥的肩膀疼,此刻嗓音无辜又可怜,可李云柔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还待要冲上前去,却被一旁的内侍一把拽住,忍不住声嘶力竭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才是她的未婚妻,我才是!”
“松手,”李云柔冲身旁的内侍大喊,“你们敢对本小姐不敬,等我禀明了皇后,你们统一个也别想活。”
内侍见她没有要动手的打算,这才撒开了手,只是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她冲撞到颜姝,向祈回来找他们这些侍候的算账,可是颜姝这时候却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你说你是夫君的未婚妻,那他有喜欢过你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那他为什么不娶你呢?清醒点,夫君他现在的妻子是我,他喜欢的人也是我,你有问题去找夫君说啊,跟我胡搅蛮缠什么?”
一旁的内侍死死忍住,想笑又不敢笑,李云柔平日里仗着皇后的喜爱,从来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今日终于有一个人能把她堵得哑口无言了;李云柔更是愣了好长时间说不出话,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让她清醒点?
李云柔反应过来又要去拉着颜姝吵闹,余光瞥到什么,整个人猛然向后一倒,撞断了栏杆,直直的摔进了身后的池塘里,那水倒不见得有多深,只是池子里养了荷花,下面全是淤泥,李云柔扑腾起来颇费了些力气。
“殿下,殿下救我,”李云柔费力的把头仰出水面,“殿下救我啊殿下……”
颜姝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站在原地,一群的内侍也惊呆了,等到向祈慌里慌张的上前,先是将颜姝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事后才送了一口气,而后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将颜姝脸上的薄汗擦干净,还不忘回头训斥底下人,“早吩咐过了阿颜怕热,都是木头吗?这么热的天不知道多加几盆冰?”
那帮内侍一边告罪一边又加了几盆冰上来,倒腾完这一切总觉得忘了点什么,等到李云柔重新扑腾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要下去救人,水不深,李云柔确信自己不会出事,本还期盼着向祈能下来救她,因此内侍来拉她的时候还颇不乐意的往后躲,可她看到向祈帮颜姝擦完了汗又打了盆清水来帮颜姝擦洗手指甚至颇有闲情的帮她剥起荔枝来,自知在水下多待无益,不情不愿的被内侍给拽了上来。更多好文尽在旧时光
“殿下,”李云柔说一句话咳嗽一声,她整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我不过是跟颜姑娘起了冲突多说了几句,她居然推我下水,我……”
“是吗?孤没看见,”李云柔话未说完就被向祈给打断了,而颜姝看看这个再望望那个,显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最终认命的去吮自己手里荔枝的汁水,反正自己听不懂。
可是李云柔明显不甘心,自己这一身衣服的料子是为了皇帝寿宴特制的,价格自然非比寻常,再者说,今天这水自己是白落的不成?于是忍不住擦拭着眼泪继续道:“虽然是颜姑娘推我下水,但我相信颜姑娘肯定不是故意的,殿下您可千万不要怪她。”
“嗯,知道了,”向祈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递给颜姝,脸上依旧无甚反应,颜姝更是傻乎乎的将一颗最大的荔枝喂给向祈,“这个最甜,你尝尝。”
向祈一口咬下,酸甜的汁水充斥舌尖,随口吩咐道:“确实不错,下次再进献荔枝的话,挑些好的到我府上来,阿颜喜欢吃。”
李云柔肺都要炸了,可面上依旧不显,像是丝毫未注意到自己多余似的出声道:“殿下,我有点冷,能借我一件衣服吗?”
若是自己能穿着向祈的衣服出府,她就不信旁人不会误会,到时候事情传开了,自己再添油加醋的跑到皇后面前一说,这桩婚事准能成,就算是颜姝住进了太子府中又如何,这太子妃的位置依旧是自己的。
向祈像是没听到她后面那句话似的,吩咐左右道:“送李姑娘回去。”
向祈都下了逐客令,她若是再待在这,那就真的是自讨没趣了,眼见李云柔走远,刘管事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小太监道:“还是管事的您聪明,我按照您教我的那么一说,殿下果真回来了。”
刘管事心道这不是废话,都说了颜姝受了好大的委屈,向祈能不回来吗?当时眼见这两人起了争执,奈何他们一众人都不敢管,一个有皇后撑腰,一个有他们家殿下护着,哪个伤了他们都吃罪不起 ,刘管事没办法就让人去给向祈报信,让那小太监把颜姝说的越委屈越好,果不其然,向祈听了就立刻回来了。
“怎就这么怕热?”向祈边说边帮颜姝拭去额上的细汗,刚擦过不久的皮肤又透着明显的玫瑰色,向祈道:“去拿碗酸梅汤来解暑。”
“要加了冰的,”颜姝紧跟着加条件。
“没你的冰,”前些日子吃冰镇芋圆,颜姝贪凉多吃了几口,结果当日就闹起了肚子,向祈自那之后就不准她吃冰,可是这时候颜姝却是不依了。
“夫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颜姝委屈的小模样中又透着几分可怜,“刚才那姑娘说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既已娶了我,怎得还有一个未婚妻?夫君是厌弃了阿颜,打算休了我娶她过门吗?”
“别听她胡说八道,”向祈解释道:“我哪里有厌弃你,再者说,我跟她没半点关系。”
“还说你没有厌弃我,人家都找上门了,你都不帮我说话,”颜姝胡搅蛮缠一通这才引出重点,“而且你现在连冰块都舍不得给我吃!”
得,今天这冰是非吃不可了。
向祈被她缠的无奈的紧,最终还是迁就道:“那就拿冰水湃了再端上来吧。”
一碗酸梅汤上来,向祈先尝过了不算太凉这才递给她,颜姝喝的十分满足,这才解了些暑气。可是另一厢,受了委屈的李云柔哪甘心咽下这口气,连衣服都顾不得换,直接就把今日的事闹到了皇后跟前。
第19章 助攻 您的儿子您还不清楚,他要是想宠……
外面的宴席已经散了,李云柔一身湿衣服入宫,上面甚至还沾着零零星星的泥点子,皇后见到她这副样子免不了要关切一番,李云柔见状哭的更起劲了,“姨母,我今日被人这般羞辱,可真真是没脸再活了。”
准确来说,皇后和李云柔并没有这层血缘关系,只不过李云柔小时候是和承国公主等一众皇子公主一起在宫中养大的,能得皇后亲自教养,李云柔自然是沾沾自喜,为了显出与旁人的与众不同来,就唤了皇后一句姨母,皇后也乐意迁就她,因着这个称呼,平日里京中那些姑娘小姐们都把李云柔当作皇后的半个公主敬着,李云柔别提有多开心了。
“姨母,您可一定要为柔儿做主啊,”李云柔伏在皇后膝盖上哭的声泪俱下,皇后哪有不心疼的道理,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安抚道:“不哭啊,先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这么黏在身上要着凉的,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姨母为你做主啊。”
李云柔由宫中的女官带着去浴房梳洗,承国公主这个时候也到了,连喝了两盏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皇后忍不住出声道:“你今日怎么这么闲?”
承国公主玩笑道:“母后是看不惯女儿,要赶女儿走了吗?”
“你这张嘴啊,”皇后指着她笑了笑解释道:“今日柔儿也在我这,你俩一贯不对付,她今日又受了委屈,你待会儿见了她稍稍让着她点,嗯?”
“母后待她当真是比我这亲女儿还要亲呢,您这般偏心,我可是要吃醋的,”承国公主没答应皇后但也没拒绝,皇后问起话来一味的拿玩话搪塞过去,皇后也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道:“多大的人了,还争这口醋吃,也不嫌牙酸。”
承国公主笑了笑没回话,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小口,正是因为李云柔在这,她才要来。
宴席上向祈慌张离席她是看在眼里的,问清楚了缘由她原本没当回事,宴席散了她也就打算回去了,可她还没出宫就见李云柔哭哭啼啼的求见皇后,这个时候见皇后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承国公主又怎能由着她给自己母后上眼药水。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云柔终于收拾停当重新来见皇后,看到承国公主先是一惊然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最终还是忍着恶心不太情愿的见了礼,承国公主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笑了一声没跟她计较。
“过来给我瞧瞧,”皇后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入座,温言安抚道:“这又是谁得罪你了?委屈成这样?”
李云柔拿帕子擦拭眼睛,眼见还要落泪,“我今日去太子府见太子哥哥,结果……”
“奇了怪了,”承国公主未等她说完便出言打断了她,“今日父皇过寿,太子一整日都在宴席上,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得跑到他府上去说,又不是小孩子了,避嫌都不懂吗?”
“姨母,”李云柔委屈的掉眼泪,可是皇后吃她这一套,承国公主可不认账,貌似无意的继续追问,“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得不顾脸面的跑到太子府去说呢?”
“我今日言语失当惹恼了太子哥哥,宴席上不方面,我就想趁着姨母给太子哥哥送东西,去他府上坐上一时片刻,等太子哥哥回来好给他赔个不是,结果我就看到……”
“是赔不是还是求人情呢?”承国公主再次打断了她,转而面向皇后,“母后您不知道,李云涛那小子街头斗殴,险些去了人半条命,最后还搬出了您来撑腰,再加上承国公从中施压,京中衙役根本不敢管,最后还是我那太子弟弟,见不得母后您名誉受损,这才授意大理寺小惩大戒一番,结果咱们柔儿姑娘就看不下去了,非得让太子给大理寺递话,把她那不争气的哥哥放出来不可。”
“本宫说的对吗?”承国公主转向李云柔,“你们兄妹俩仗着我母后的名义胡作非为,出了事更是搬出我母后威压苦主,太子一来看不得皇后声誉受损,二来为民做主,维护我朝律法威严,有什么不对吗?你哭哭啼啼的缠着太子放人究竟是何居心?”
承国公主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了,李氏兄妹有错在先,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太子,出面管教名正言顺,而且这对兄妹肆意行事累及的是母后您的声誉,母后您就算再偏心,这件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皇后望向李云柔,“这事是真的?”
李云柔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让本宫说你们什么好?本宫说了多少次让你们收敛点,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柔儿知道错了,哥哥也知错了,以后再不会了,”李云柔也知道此事多说无益,转而换了另一件事,她原本就是为着颜姝的事来的,怎奈被承国公主多次打断,以至于到现在才提起。
“姨母您可知道,太子哥哥在府里藏了个人?说起来公主您也应该知晓的,”李云柔告状的同时还不忘把矛头指向承国公主,“太子哥哥回京的时候搅黄了颜姝的婚事,承国公主说瞧着颜姝合眼缘就把她带到公主府了,可是姨母您猜怎么着,我今日居然在太子哥哥的寝殿见到了颜姝,太子哥哥还未娶亲,寝殿就住了人,这要是让未来的太子妃知道了会怎么想?柔儿觉得颜姝住进太子哥哥寝殿终归是不好的,就出言提醒她几句,可谁知她一怒之下居然把柔儿推进了水里。”
皇后总觉得颜姝这个名字耳熟,李云柔适时的火上浇油道:“姨母您忘了,三年前太子哥哥就是因为她才去的西境,以至于让您和太子哥哥母子分离三余载,这样挑拨人家母子情分,怎么能轻饶了她!”
皇后想起来了,三年前向祈高高兴兴的跑来跟自己说,他中意一位姑娘,叫颜姝,想请她这个做母后的做主,撮合这门婚事,可是那时候,她私自做主,定下了向祈和李云柔的婚事,结果向祈死活不肯,一走就是三年,自己这当娘的亲自派人去请都请不回来,简直比头犟牛还犟。
这么些年,皇后也一直在反省,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三年前的向祈跟自己提起和颜姝的婚事的时候,笑的比满天星辰都灿烂,那是皇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笑的那么开心,可当他得知自己私自做主给她预备了李云柔做太子妃,一张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失望和颓废,皇后每每想起都心疼的喘不过气。
皇后欠着承恩公府的恩情,因此将李氏兄妹视若亲子,这些年他们想要什么,她都尽量满足了,因此当年十六岁的李云柔羞答答的提起喜欢自己的太子哥哥时,皇后也是乐意撮合的,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可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愚蠢的决定,伤自己的儿子那么深呢。
皇后心里明白,向祈虽然回来了,可颜姝的事就是卡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一根刺,自己苦心修复的母子关系根本就经不起折腾,向祈虽然敬重她这个母后,可是事关颜姝,他这个儿子绝不会让步。
而且,一个做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她已经伤了自己的儿子一次了,并不想再伤第二次。
“姨母?”李云柔轻轻晃动她的胳膊,皇后这才缓过神来,口里应道:“哦,住在一起也挺好,颜姝那孩子没了父母又被陈家人这么欺负也挺不容易的,太子身边也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是向祈这孩子不懂事,还缺个名分呢怎就把人这么带回去了,改日我说说她,好歹给颜姝那孩子一个名分。”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拍在了李云柔脸上,给……给个名分?她没听错吧?皇后就这么接纳颜姝了,那她又算什么?
承国公主瞧着李云柔的惊噩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摇头笑了笑,这人想做太子妃想疯了,到这个时候还不死心呢,三年前自己的弟弟不情愿,皇后觉得亏欠了李云柔,早就帮衬着她张罗别的婚事了,虽不及太子尊贵,但也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是她李云柔挑肥拣瘦瞧不上眼非要一厢情愿的等着做太子妃,怪得了谁?
她总以为有皇后做主,太子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至于下皇后的面子,可她也不想想,皇后就算再疼她,终归向祈才是皇后的亲子,怎么忍心看自己的儿子被一桩不幸福的婚事蹉跎到死。
皇后看李云柔的神情还是低声哄她,“你是个好孩子,本宫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太子他不愿意,就算本宫撮合你们,那你们整日像仇人一般相处又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本宫会出面给你张罗一门好婚事的,一定不会委屈了你,至于颜姝她失手推了你,本宫知道你委屈,宫中新进了一批浮光锦,本宫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留着呢,等你待会出宫顺便带回去。”
李云柔浑浑噩噩的,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的宫,等到宫里就剩下皇后和承国公主二人,皇后才出声道:“特意赶着来看戏,今天的事你早就知道?”
承国公主没否认,解释道:“李云柔跟着母后送东西的人混进了太子府,不想竟撞见了颜姝,她心高气傲,一心觉得太子妃之位十拿九稳,哪里肯忍,就跟颜姝争执了几句,刚巧太子回府,李云柔故意摔进池塘,本以为太子会救她,结果母后您也知道,我那弟弟眼里只有颜姝一个,哪里注意的到她,她在太子那里受了气就跑到母后跟前来闹,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
“你呀,”皇后摇了摇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颜姝……”
承国公主道:“母后您放心,那姑娘我见过,模样性情都是顶好的,绝对不像李云柔说的那般,再者说,我那弟弟这么多年都心心念念的人,怎会差的了,母后您还怀疑弟弟的眼光吗?”
“那就好,”皇后终于安了心,“但是好歹给那姑娘一个名分,现在这没名没份的算怎么回事?岂不委屈了人家姑娘?”
这话承国公主不好接,若是颜姝愿意,自己那弟弟怕是早就敲锣打鼓的将人迎进东宫了,哪里还需要她们来提点名分的事,可是现在颜姝这个样子,这事终究是急不得。
“这个不急,”承国公主搪塞道:“那姑娘身子骨弱,等再过些时日再说吧。”
她这么说,皇后也点了头,张罗着让人挑些补血养气的罕物给颜姝送去,身边的女官笑着回她,太子早让人挑了些顶好的送府上了;既然补品已经送过了,皇后就寻思着送些时鲜的瓜果,却被告之太子早让人传了话,如果有好的,直接挑些送他府上去,皇后颇有些沮丧,自己有心给未来的儿媳妇示好,奈何自己儿子不给机会啊。
承国公主看透皇后心中所想,不由得在一旁笑,皇后嗔怪道:“你还笑,不帮我想想办法,还有心情在这笑。”
“您的儿子您还不清楚,他要是想宠谁,旁人有插手的份吗?”承国公主劝道:“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从宫中出去的,也算是承了母后您的情了。”
“那怎么能一样,”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就让宫中的巧匠给那孩子打几副头面吧,你托人去太子府中问问,样式让那孩子自己挑,费用就从本宫私库中扣,告诉那孩子多挑几套,不用给我省钱。”
“行,您姑娘我亲自走一趟,保证把这差事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皇后终于欣慰一笑,“还有,给那臭小子带句话,别把人藏着掖着了,有空把人带进宫给我瞧瞧,本宫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
“行是行,”承国公主随口胡诌:“跑腿费呢,反正打头面的钱是母后您出,那索性多打几套。”
皇后抬手轰人,“赶紧走,差事办好了本宫有重赏。”
第20章 惊魂 “这是把我当成谁了?你这是恨不……
夏日的天气格外多变,午夜已过,黎明未临,天空中却林林密密的下起了暴雨,尤为可怖的是那响彻云霄的震雷,向祈被雷声惊醒,半刻不敢耽误,迎着暴雨径自去找颜姝。
一道惊雷在窗柩上划出天光,刚好映射出颜姝一张惨白的小脸,一身象牙色的小中衣,在床榻边的角落缩成一团可怜模样,双手抱膝还不忘紧紧捂着自己胸前的吊坠。
门开的那一刻,颜姝下意识的往后退,紧张到甚至牙关都在微微发颤,向祈顾不得擦去身上水珠,快步上前将不断发抖的可怜人儿揽在怀中,慌乱的腾出手去捂她的耳朵。
“你胡说……骗子……滚!”
“杀了他!求你帮我杀了他!”
颜姝的脑袋里乱的厉害,下意识的咬上自己脖颈前横亘的手臂,那股恨极了的劲险些生生把一块肉咬下来,向祈不知道颜姝在说什么,只能安慰般的把人揽在怀里。
“不怕了啊,我在,”向祈实在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只能温言出声安慰,轻拍着她的肩背帮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