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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姝颜(重生)_分节阅读_第12节
小说作者:柚研   内容大小:186 KB  下载:东宫有姝颜(重生)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5-23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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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给你皇叔我设了好大一个局啊,”常山王适时的出来缓解气氛,既然彼此都做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也用不着绕弯子了,他道:“我们请殿下过来不过是想求条活路,太子殿下要人,我们要命,那不若咱们各退一步,由太子殿下送咱们出京,过往的那些既往不咎,如何?”

  向祈从颜姝那里取了条手帕来,细致的帮她蒙上了眼睛,这才悠悠道:“那皇叔凭什么觉得孤会答应你呢?”

  “就凭殿下的命现在捏在我们手里,”常山王沉声道:“给我拿下。”

  室内顿时乱作一团,向祈左手紧握颜姝,另一手从那劈面而来的内卫手中夺过弯刀,顺势结果了他性命,电光火石间,带血的弯刀已然抵上了常山王的脖颈,向祈居高临下问:“皇叔还要跟我谈条件吗?”

  常山王大气都不敢出,一众的内卫皆不敢妄动,静默片刻,长平王突然出声道:“别听他的,拿下他咱们还有活路,快,活捉向祈!”

  室内又一次陷入一片嘈杂之中,向祈也没想到这人自私到如此地步,眼见众人袭来,先是一脚将常山王踹开,而后拦腰将颜姝护在身后,手持弯刀劈出了一条血路。

  门外疾锋依着向祈的吩咐,先是通知了巡防营的人来将大门团团围住,计算着时间这才率众人杀了进去,血战至亥时,这才将一众人等全部拿下,常山王长平王收押入狱。

  向祈一身血衣未换,再者颜姝需要早点带回去休息,只得先让疾锋去宫中报个信,京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连巡防营都惊动了,景和帝哪里睡得着,正要召人来问话,疾锋就来了,听到藩王谋逆,皇帝正奇怪好好的怎么就反了便听疾锋继续言向祈亲赴驿馆捉拿逆贼,景和帝再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忙问:“太子可有受伤?”

  “没有,”疾锋道:“太子还让末将带话,今夜过后,他打算亲赴封地平定叛乱,请陛下莫要忧心。”

  “陛下,”景和帝的贴身内监匆忙的跑了进来,“幽王在离京途中遇袭身殒,京中常山王长平王谋逆被当场拿获,朝中诸位大人人心惶惶,恐封地有异动,请陛下早做准备。”

  景和帝尚未回话,疾锋不太好意思的搔鼻子道:“这个应当无碍,滕将军数日前就去封地守着了,裴将军今日也已赶赴封地,再者,殿下带回那十万大军就在封地边上,再加上地方守备军,晾那帮乌合之众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等等,”景和帝理了一下思路,“藩王今日才反,为何太子一早就派人去封地守着了,他一早就知道会生事对不对?他人呢?你让他来跟朕说清楚。”

  疾锋犹犹豫豫道:“今晚……可能不大方便?”

  景和帝一愣,刚要发火便听疾锋继续道:“那什么……颜姑娘受了惊吓,殿下陪着呢。”

第25章 好眠 不知道家里那位什么时候能给个名……

  颜姝亦步亦趋的跟着向祈回了太子府,想开口解释又见今晚向祈好似格外忙碌,不时有人来拿各种事情请他拿个主意,颜姝怕惹他心烦再加上实在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俩人直到回府也没正经的说上一句话。

  向祈牵着她的手将人送回了寝殿,刚才混战中怕伤了她,心里始终吊着一口气不敢撒手,现下手都僵硬了,向祈松开她的手,指骨的骨节都在微微发麻,颜姝情况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原本葱白似的指节现下红中透着青,还有些不知何时沾染上的污秽血迹,向祈手劲大,握的她腕骨都是疼的。

  “打盆热水进来,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半个时辰之内都别来烦我,”向祈抽了腰带,又开始解外袍上的盘扣,颜姝将要出口的话又堵在了嗓子眼,两个眼睛瞪得铃铛一般大,被褥上好似有针扎她一般,吓得她床都不敢坐了,麻溜的躲到了屏风的另一边,只露出小半张脸小心的打量向祈。

  他……他把衣服脱了?

  等等,他脱衣服干嘛!

  因着向祈这两日格外忙没空陪她,颜姝从刘管事那搜刮来了好些话本来看,话本里那人脱了衣服都干什么来着……颜姝没忍住小脸一红。

  若是放在往常,颜姝八成就依了,若是向祈不肯,颜姝估计还会缠着他要。可是现在颜姝的小脑袋一日比一日清醒,她愈发觉得自己和向祈不像是正经的夫妻,当然也不会是搭伙过日子的人,若真要把他们的关系理的清楚一点的话,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向祈瞧着自己可怜,把自己带在身边解个闷。

  可若不是正经夫妻,怎么能做这种事?

  更何况是眼下这种情况,是因为自己给向祈惹了麻烦,所以他要惩罚她吗?那向祈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就因为自己给他闯了祸,所以他就要亲身上阵给自己点教训?

  向祈终于解完了衣扣,用外袍将手上的血污擦拭一二,随手丢在地上,外面的人送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来,向祈拧了热帕子擦手,屈指在颜姝额头上轻敲了一下,“衣服脱了。”

  颜姝吃痛回过神来,果断的拒绝:“我不!”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没你想的那么随便。虽然我是给你惹了麻烦,但是个人就会闯祸,你用不着这么罚我吧?咱们俩未经三拜之礼,当然也不算正经夫妻,你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你收留我照顾我,我领你的恩情,但是……”颜姝想了一下,随后鼓起勇气义正词严的训斥道:“但是你不能轻薄我!”

  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申斥劈头盖脸的砸在向祈脸上,直接把当朝太子殿下给整懵圈了,他有时候是真的好奇,颜姝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不由分说将颜姝紧紧抱在胸前的手给拽了出来,拿热帕子将上面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心平气和道:“你脑子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今天真没空陪你胡闹,半个时辰后就得走,这沾了血的衣服你要不嫌难闻的话那就一直穿着吧。”

  颜姝双颊的红意直接蔓延到了脖颈,向祈心里坦坦荡荡,反倒是自己想歪了,然后自己还把人家给骂了,这还怪难为情的。

  向祈帮她把手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眼见她整个人从嫩白变成熟虾色,担心她不自在,处理完这些便丢了手帕,拿起那未成形的竹编小老虎继续摆弄起来,答应她编两个,拖了这么久,今晚是一定要赶出来了。

  颜姝慢悠悠的靠了过来,支着小脑袋看竹条在向祈指间穿梭,不太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去后山是有缘由的,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你当日并不在府上,我就想着先去看看,不想就出了事,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

  “哦,”向祈接她的话茬道:“你去后山做什么?”

  “后山是不是有一座观音庙?我从前是不是在观音庙中住过一段时日?”颜姝曲起膝盖朝他凑近一些,“还有,虽然我基本可以断定你不是我夫君了,但是咱们从前是不是见过?咱们的关系是不是不一般?”

  向祈停了手中的动作,抬指将扒在自己手腕上的小爪子弹开,反问道:“知道我不是你夫君还敢离我这么近,你又不怕我轻薄你了?你说咱们关系不一般,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一般法?”

  颜姝瞧了下左右无人,凑近了在向祈耳边吹气道:“我该不会是你养的外室吧?”

  向祈噎呛了一下,没说话。

  可他不表态的态度让颜姝愈发觉得就是这回事,又想起上次来府中同自己纠缠的李云柔,追问道:“你家有悍妻,所以你不敢把我带回家,可是你又实在喜欢我,所以只能把我养在外面,当个没名没份的外室,你不敢带我拜见家中父母也证实了这一点,对不对?”

  向祈简直无语:“你说对就对吧。”

  “你不能这么敷衍我,”颜姝磨道:“好好回答。”

  向祈叹了一口气,顺着她的意思往下答:“你说的对,我家有悍妻,常带着点孩子气,时而温婉可意甜言蜜语,时而六亲不认聒噪的我头疼,高兴的时候唤我夫君,不高兴的时候名字都懒得叫,心眼小问题多常吃醋爱怄气,除了我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那脾气。”

  “那你为何不休了她?”颜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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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不得。”

  颜姝又问:“为什么舍不得,你妻分明一无是处。”

  “因为我妻名唤颜姝,”向祈抬眸与她对视,“一无是处也是我一个人的。”

  颜姝的小脑袋又有点转不过来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去想,打着哈欠抵在向祈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向祈也不知她听没听着,像是自言自语,“我待会儿要出趟远门,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你若是闲来无聊,我就让皇姐来府上陪陪你,但你若是出府,必得挑一批能干的家将跟着,明白吗?”

  颜姝不知何时已枕在他的腿上,闻言也不知听没听到,梦噫般的咕哝一声,向祈瞧着她的睡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拖欠许久的竹编小老虎终于成了形,外面刘管事小心的将门推开一道缝,低声道:“殿下,已经丑时了,大军已待命多时,疾将军让老奴来请示您的意思……”

  向祈指了指颜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刘管事点头悄声合上了门,向祈拿手忱着她的脑袋,小心的将腿抽了出来,而后拖着她的膝弯将人拦腰抱放在啵啵床上,将满头的珠翠一一拆解下来放在托盘上,如瀑的黑发被人拢到而后,薄被轻遮,颜姝舒服的蹬了下被褥。

  室内的灯火又被捻熄了几盏,只留上两盏微弱的以供照明,帷帐倾泻而下,掩住了最后一点月色,而那床帐中间的人儿,美梦正酣。

  向祈换上了一身轻裘,边绑护腕边往外走,不忘嘱咐那两个小丫头,“她今夜睡的晚,明早就不用着急叫她起床了,饮食上你们多上心,太医开的新药记得每日煎给她吃,火候要把握好了,这药必得煎了口服效果才好,记得给她蒸上一碗酥酪,喂完了药给她解苦。”

  两个小丫头应了,向祈又转向刘管事,“明日去皇姐府中走一趟,我不在府中事务劳她多多照应;上次阿颜刚出府就出了事,焉知不是府中内外又长了别人的眼睛,再给我里里外外彻查一番;还有,无论孤在与不在,以后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放入府中,我内院的当家人只有一个,她叫颜姝。”

  嘱咐完这一切,向祈方才安心上马,月色正明,星辰略显稀疏,偶尔一阵轻风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可即便如此,疾锋还是困得直打哈欠。

  对他们这些人来讲,黑夜行军本是常事,原不该这么困的,奈何他摊上向祈这么个主子,这些天把他使唤的跟个车轱辘似的连轴转,自己已经三四天没怎么阖眼了,现下在马上都想闭着眼睛好好睡一觉,奈何自己刚打个盹,马鞭就不轻不重的抽了过来。

  “再睡掉下去了,口水还不擦擦,”向祈满是嫌弃,疾锋闻言使劲揉了揉眼睛,打趣道:“殿下,牲口也不是这么使的。”

  向祈道:“牲口也没你话这么多,这段忙完了给你几天时间休息,随你怎么快活。”

  听他这么说,疾锋也来了兴致,“殿下,您是单对我一人这么苛刻,还是对颜姑娘也这么苛刻?颜姑娘若是困的起不来床,您也一鞭子给抽醒?”

  “去你大爷的,再打趣她一个试试,”向祈这话里带着几分笑意,少了些威严,是以引的这小子愈发大胆了些,“说说呗,您是怎么叫颜姑娘起床的。”

  向祈没理他,驱马快走了几步,嘴角不知不觉带上了些笑意,刚才颜姝枕在自己膝上睡的香甜,自己鼻尖好像还萦绕着她身上带的药香,皮肤相触的地方好似沾染上彼此的温度。向祈不禁幻想了下,抱着这么个可心人睡觉怎么舍得叫她醒呢,就是不知道家里那位什么时候能给个名分,自己能名正言顺的抱她好眠。

第26章 周旋 咱们殿下房里好像有人了吧,殿下……

  因着向祈早有准备,是以藩王之乱平定的还算顺利,常山长平二王在京中就已被扣押,封地内群龙无首,凭着几封京中来的信件慌慌张张的起兵谋反,原想着陈兵边境给皇帝一个威慑,让他早些放人,岂料刚起兵那些因连日大雨患了热疾一直在幽州边境行进不前的士兵立马就变得生龙活虎,自己这满腔热血还未能迎回旧主,就迎来了向祈这尊瘟神。

  太子亲临军中本就士气大振,西境带回的那些兵马是向祈一早就用熟了的,指挥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再加上地方那些守备军,这一仗赢的毫无悬念,叛贼抵抗不过半月就潦草投降收场。

  向祈处理完这些,又顺道走了趟幽州。

  幽王的尸首已经运回了幽州,对外只说是二王密商大逆之举被幽王撞破,遂对同胞兄弟下此狠手,定下了一些追封事宜但闭口不提爵位承袭的事,因而现在幽州境内是幽王世子向潜主政。

  灵堂内,府中的那位侧妃娘娘已经不是第一次跑来和向潜闹了。

  刚点上的香被人掰断了丢在地上还上去踩了几脚,那侧妃满心的火气,“你现在摆弄这些有什么用,死人的事就不要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向朝廷请封,早些让你承袭王位才是要紧事。”

  向潜不接话,心平气和的重新点了香祭拜,常山长平二王之乱已经平息,剩下一个幽州独木难支,依着向祈不留后患的性子,幽州能太平多久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请封了,这位侧妃娘娘富贵了大半辈子,自然不愿意轻易撒手。

  那侧妃最看不得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他点香她就索性掰断的所有香,他烧纸她干脆连火盆一起踢了,闹到最后向潜实在是来了脾气,“侧妃娘娘,父王平日最宠爱的就是你,现下他尸骨未寒,你不来祭拜,还在他灵堂里撒泼打滚,究竟是何道理?”

  “我这还不是为你考虑,操心一个死人的身后事,不如多操心操心你的爵位!”

  “我看是不如多操心操心侧妃娘娘您的富贵吧,”向潜转向她一字一句道:“若非嫡庶尊卑有别,这爵位轮的着我去请封,若非九弟年幼,这王位轮的着我来坐?”

  这位徐侧妃被他戳中了心事,脸色一时有些难看,向潜说的没错,嫡庶尊卑有别,庶子贸然请封,依着向祈那执意削藩的性子,怕是直接夺了幽王世袭罔替的尊荣,这也是幽王在世时她不敢撺掇着废嫡立幼的原因,庶子加幼子,她自己都不敢拿来说事;再者,自己的儿子刚刚七岁,实在不是能成事的年纪,否则她早就鼓动着兄长舅父跟着常山长平二王一起反了,自己何妨拿着身家性命为自己的儿子赌一把?

  只是现在生子年幼,自己只能鼓动着向潜先把幽王的爵位承袭过来,也算是保自己一时富贵,自家父兄大权在握,向潜若想坐稳这个王位,必得向自己这个继母示好,到时候自己操控他就像操控一个傀儡般简单,哪承想这小子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性子。

  “幽王宠妾灭妻,那位徐侧妃的父兄更是掌控着幽州的军政大权,当年徐侧妃恃宠生娇,逼的幽王妃抑郁抱病而死,现下幽王世子向潜是幽王妃留下的嫡子,属下听说这两人的关系是有些不大对付,”滕子荆道:“眼下幽王暴毙,这幽州境内恐不知怎么乱呢。”

  向祈问:“那向潜性子如何?”

  滕子荆道:“属下在幽州的时日不长,打听到的消息也不算多,听闻幽王不喜王妃,连带着他这个嫡子也不大受待见,王妃的母家也不似徐侧妃般势大,不过这位幽王世子好似颇受朝中老臣倚重。”

  “这样的境况能无病无灾的长大成人,还能在朝堂上插上一手,”向祈嗤笑,“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

  几人说话间的工夫已经到了幽州境内,向潜听闻消息忙带着满朝文武出城相迎,向祈高坐马鞍,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众人中间为首那年轻人应当就是向潜了,只见他一身缟素,头戴重孝,表情淡淡的,但言谈动作恭敬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

  滕子荆小声的和向祈低语,指着人群中的某人道:“向潜身后那位蓄须的老者是幽州的左相徐章,也是那位徐侧妃的娘家爹,他旁边那位着重甲的是徐侧妃的哥哥,虎威将军徐携,剩下那几位年长的多是朝中的老臣,依附于右相慕和,大多是支持世子一党的人物。”

  向祈看他们的站位,倒真是泾渭分明,又问:“向潜娘家无人可依吗?”

  滕子荆道:“幽王妃家势弱,这些年又饱受徐侧妃打压,死的死伤的伤,朝中基本无人。”

  向祈点头,让众人起身,又见向潜上前,恭敬道:“臣已在豫章宫设下酒宴,请太子殿下和诸位将军移步豫章宫。”

  向祈既到了幽州境内,相对幽王来说又是晚辈,免不得先去灵堂上柱香,同时劝解向潜节哀云云,向潜话也不多,二人上过了香,就请向祈前往豫章宫用膳,推杯送盏之间倒也算一团和气,只宴至中程,那位徐侧妃也不让人通传,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

  “太子殿下大驾,妾身实在有失远迎,特来向殿下告罪,”徐侧妃乐呵呵的说完,忽觉堂内一片静谧,厅内众人止住了动作也不言语,那位高居主位的太子殿下更是尊贵的令人不敢逼视,徐侧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平生第一次尴尬的想钻地缝。

  向潜有些厌恶的撇开脸,平日里幽王宴请群臣这人便时常喜欢出来露个脸,以此来彰显她在幽王心中的地位,也让朝中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看清风向,以前幽王宠她也乐意纵着她,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一个妾室都能登堂入室了,自己丢人还嫌不够,偏拉着整个幽王府一起丢人。

  向祈放下杯盏,故作不解:“这位是?”

  徐侧妃眼见和太子搭上了话,当下喜不自胜:“妾身侧妃徐氏,是幽王第九子的生母。”

  向祈点了点头表示会意:“幽州徐氏名门望族,孤听闻徐氏众人皆克己守礼,恭谨有矩,今日见侧妃方知传言非虚,左相果真教女有方。”

  “妾身谢殿下夸奖。”

  堂下众人硬生生憋着,想笑又恐失了体面,徐侧妃观众人神情,方知自己失了脸面,向潜刚想找个借口让人把这妇人带出去,就见徐章起身尴尬道:“老臣教女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徐章趁这个工夫飞快的给那位徐侧妃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其实不消旁人多说,她是片刻也不想在殿内多待了,告礼都忘了,逃也似的溜了。

  只不过宴后免不得又去找向潜大闹了一通。

  徐侧妃斥道:“你是存心看我在太子面前出丑是不是?”

  向潜不卑不亢:“是我请侧妃您去的豫章殿?是我逼着您在太子面前耍猴戏?”

  “好啊你,刚搭上太子就不把我这个庶母放在眼里了,”徐侧妃本想训斥他,但眼下免不了还要用他,遂转了话头:“我知道你跟太子交情好,可这毕竟隔着亲呢,你跟珂儿才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弟,既然你搭上了太子,何妨给咱们也引荐一下,对你我都好,你说是吧。”

  向潜不知她从哪看出自己和太子交情好,但是未免她闯祸,还是对她说了一句平生唯一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太子可不是个善茬,我劝你少招惹他吧。”

  向潜说的是实话,可是奈何这俩人互相算计惯了,徐侧妃不信。既然向潜不肯帮忙,那她就自己想法子,而且当晚就着她想出的绝妙的法子,一窝蜂似的给向祈挑了一堆颜色俏丽的丫头送了过去,当年她就是这么讨好幽王的,反正都是男人,这么讨好太子应当也没什么错处。

  另一边,向祈还在和人商量从谁下手,幽王身死多日,自己故意给京中递了消息,迟迟不提爵位承袭事宜,原指望这位徐侧妃为争这王位闹腾起来,自己逐一击破也好下手,可谁知这人倒挺能沉得住气,向祈不便在封地久留,既如此,就需要自己动手帮他们一把了。

  幽王世子含蓄内敛,恭敬守礼,向祈今日只和他打了个照面便知这人不好对付,反观那位徐侧妃,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可巧,向祈这边刚打个哈欠,那位徐侧妃就立马给送了枕头来。

  徐侧妃送来那十来个姑娘整整齐齐的站在院里等候发落,疾锋又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了:“哎呀呀,不愧是常在幽王身边伺候的人,果然懂事,不过咱们殿下房里好像有人了吧,殿下,应付的了这么些吗?”

  他这么一胡闹,滕子荆也跟着起哄:“可不是吗,殿下房里还有个可人疼的巴巴的等着呢,一个苦守春闺孤单寂寞,一个逍遥自在莺燕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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