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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蒲松龄系列_分节阅读_第4节
小说作者:滕达   内容大小:331 KB  下载:神探蒲松龄系列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8-05-04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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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怎讲?”我连忙接过,一面问道。

  “上午的工夫,我和魏名捕两人依着蒲先生的意思,调出卷宗,查取了所有李如松县令的遇刺案。”王御使抱臂答道,“经过我三人查证,李如松县令遇刺从四年前开始,两个月前为止,一共发生十五次。这十五次行刺中,李如松县令的表现,出奇一致,全部是在梦中突然惊醒,大叫‘有刺客’。每发生一次,衙门的卫兵捕快便要手执兵刃,在府内恨不得掘地三尺般仔细搜查,但却无一例外,一无所获。”

  槐兄也开口补充道:“虽然后十四次的搜查没留下任何物证,然而第一次却有物证保留。飞兄,请看你手中的卷宗,蒲先生为你标了书签的位置。”

  依着槐兄的指示,我翻开卷宗,仔细阅读。只见卷宗上书写,四年前一个夜晚,李如松县令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他隐约感到有东西打在床上,便连忙点起蜡烛查看究竟。却不承想,床楣竟赫然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深达一寸多。

  我心中暗暗吃惊,仍然继续读下去。而接下来的记载,终于让我忍不住喊出了声:“什么?门窗紧锁?这怎么可能?”

  我惊奇间,连忙抬头环视蒲先生、槐兄和王御使。但他们三人却一致地低头不语,做沉思状。

  少顷,蒲先生开口答道:“飞,先不提刺客是如何将匕首插入门窗并锁死之屋内的床楣上。你且留意,在这第一次行刺之后,李县令其后所遭遇每一次的行刺,都没有再发现这样的匕首了。”言罢,蒲先生苦笑了起来,道:“飞,试想,在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内,半夜有匕首忽然飞剁在床楣上,这足够令大多数人心惊肉跳、唬个半死吧?更不提若是李县令心中有鬼……”说着,蒲先生转向了槐兄,问道:“魏槐兄,敢问李如松县令在任的风评如何?可有仇人?”

  槐兄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蒲先生苦笑道:“若是李县令心中再有亏心事,认为自己遭人记恨,一定会受惊不小!”

  一旁的王御使不屑地撇了撇嘴,叹道:“李如松,取了前朝名将之名已是大为不敬。竟然本人还是这般胆小鼠辈,甚是有辱先祖!”

  蒲先生哑然失笑,继而说道:“言归正传,诸位认为我所提出‘杯弓蛇影’的设想,是否成立呢?”

  “心中有所忌惮的胆小县令,超乎常理的行刺手段……”我沉吟片刻,点头道:“很有可能,所谓杯弓蛇影,不正是杜宣误以为自己吞蛇,因此才成疾吗?若不是日后自解心结,恐怕也有因病而亡的可能。”

  话音刚落,槐兄也开口道:“我同样认为蒲先生的推论成立。在李县令临终前几个月,他遇刺的频率非常之高,这是诸位在卷宗上也可以查阅到的。事实上,我看他这四年内的遇刺频率,始终随着他病情的不断加重在上升。”

  蒲先生点点头,自行补充道:“倘若真有刺客试图刺杀李县令,他在数次失手后却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还从未被衙门府的卫兵捕快发现踪迹,这实在过于荒谬吧?”

  槐兄连连点头称是,道:“丝毫不差,李县令在几次遇刺后甚至为了抽调卫兵放弃了门岗,找来共一十五名卫兵捕快,每天夜里围着宅邸四周守护。若真有刺客能在这样的条件下下手,也真是天神下凡了!”说着,槐兄猛一拍手,叫道:“几乎忘了这事!在李县令病亡前的一个多月,一天中午,他在公堂案上昏昏睡去,不一时忽然惊醒,我们几名捕快眼睁睁看着他失声哭喊‘有刺客’!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依照诸位的意思,这李县令当真是窝囊到被自己吓死了?”王御使唏嘘叹道。

  言罢,屋内的我、蒲先生、槐兄、王御使四人尽数面露苦笑。

  “然而,”王御使严正道,“即使上报李县令因受惊病亡,可我们终究需要弄清,首次行刺之人是何身份、刺杀又是怎样实施方可。如可追究,更当揪出刺客问责。”

  我、蒲先生和槐兄三人听得,纷纷点头称是。

  蒲先生嘴角微扬,笑道:“破解这等诡异的行刺,可比狐女传说要有趣得多哩!诸位,请容我也出一份力。”

  王御使连忙拱手称谢:“既然蒲先生肯相助,我也安心许多,多有劳了!”

  蒲先生抱拳回礼,单刀直入问道:“既然如此,不妨我们先去行刺发生的厢房,巡查一番如何?”

  王御使和槐兄连连称是,便利落地领着我和蒲先生两人出了书房,绕过殿廊,来到李县令就寝的厢房门前。正当槐兄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门锁时,蒲先生看见门锁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连忙问道:“看状况,这两个月内厢房是无人居住了?”

  槐兄开了锁,推了门。只见门上灰尘随着门一抖,悉数飘落,映衬在当头阳光下金光闪闪。槐兄答道:“说来很是惭愧,在李如松县令病故之后,不知是衙门里的哪位仁兄,传出了这间历任县令所居住的厢房里定有恶鬼的说辞。有好事者当真去翻阅了广平县的县志,无意间发现李如松县令之前的两任县令,悉数因病而亡,而三任前,还是前朝的县令,则惨遭旗人杀害。据传,在旗人入侵时,县令不愿投诚,坚持率领几个戍卫拼死抵抗。在被旗人俘虏后,与全家老小悉数被拖到这间厢房内,尽遭屠戮。”

  经槐兄一说,我登时感到厢房内阴气重重,顺着大门飘然而出。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蒲先生闭目长叹一声,随着槐兄踏进了厢房。

  槐兄收起了钥匙,淡淡说道:“于是,坊间传出谣言,这背负国破家亡之深仇的前朝命官,在被斩杀之时立下了毒誓,要每一任在此的鞑虏狗官死于非命,故此当朝算上李县令在内的三任官员尽数未得善终。”

  王御使也跟着蒲先生的脚步进了门,道:“然而,这恐怕终究只是坊间传言……”

  槐兄苦笑答道:“但发生在此处,李如松县令遭受刺客威胁却是真实发生的。某个人,在当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上锁的房间内,到李如松县令的身旁,将匕首狠狠插进了床楣处,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随着王御使迈步进屋时,蒲先生轻笑一声,补充道:“卷宗上的确有所记载,府内的衙役闻得李县令的惨叫,急忙前来搭救时,却察觉厢房的木门被紧紧锁住。还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李县令爬到门边,用钥匙将门打开的。至于门锁唯一的钥匙,始终被李县令挂在脖子上没被人动过。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王御使连声应和,叹道:“如此说来,莫非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有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神通的鬼怪所为?”

  蒲先生哈哈大笑,对王御使道:“王御使何必轻言放弃。神棍如我之人尚未断言,御史大人却怎能疑神疑鬼?”

  但是,分明感到屋内阴风阵阵的我,却丝毫没有蒲先生的乐观,只是紧锁着眉头打量屋内的装潢布置:只见这间厢房的四周布置,与其他的厢房别无两样。有趣的是,这间厢房四面环墙,只有东侧的墙壁上开着赤红的木门,以及几扇贴着精美纸张,雕着精工木饰的窗户。另三侧的墙壁上并无窗户,灰色的墙壁上,只是挂着几件精心装裱的时下名人字画。

  我四下环顾室内的木制家具,造型都很是精致,我仔细打量,发觉没有一件是藏得住人的。正想着,我猛然察觉到,脚下整间厢房的地板上,尽数铺满了的赤红色,软软的毛毯。这真是可谓奢侈僭越!我心中对李县令顿时充满鄙夷。

  不只如此,看来李县令平时的癖好是搜集石子,他摆在案前的展柜上,罗列着五光十色,形态各异,打磨得如珍珠般滑腻的石子,煞是亮丽。逐一把玩,更不知要费去多少工夫。我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大腹便便,贪婪地盯着,抚摸着石子,丝毫不顾案上公文的贪官污吏形象。料想李县令始终把钥匙悬在自己脖子上的缘故,恐怕也是担心有人在他把玩石子时候忽然闯进打扰吧。

  只见蒲先生从大门边开始,沿着厢房墙壁走着,一边警觉地扫视四周物件,一边说道:“事实上,刚才所提到,戍卫前来搭救李县令时,却发现门窗依然紧锁,却是上好的指示。”

  说着,蒲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王御使。但王御使却无奈地耸耸肩:“我王索不得其中要领,还请蒲先生细细说来。”

  蒲先生一眯眼,说道:“从李县令听得响声,到他睁眼查看,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刺客是无法打开锁,穿过门逃离,再重新把门锁上,却始终不被李如松县令察觉的。更何况唯一的钥匙还在李县令脖子上挂着,没有人动过。”

  王御使听到,面露惊异的神色,就差脱口喊出“这定是鬼宅作祟”了。

  蒲先生见状,便不再卖关子,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刺客在整个行刺过程中,并未穿过那道门。”

  王御使忙问:“此话怎讲?”

  “两种方案:其一,刺客依旧在房内潜伏;其二,刺客自从伊始,便没有进这厢房。”蒲先生平静答道。

  “这么说来,其一便可以去除了。”槐兄连声作答,“当晚我也在场,想来我与众侍卫仔细搜查了房间,包括床底、床顶,包括每件带门的家具,却并未察觉任何可疑之人藏身。”

  蒲先生笑问:“如果那刺客扮作捕快的模样,暂且潜伏在屋内,趁着众人拥入的时候借机混入,再伺机逃脱,如何?”说着,蒲先生指了指厚厚的赤色窗帘。

  但蒲先生却忽然低头沉吟起来:“但即便如此,也恐怕刺客将匕首插入床楣之后,难有机会在李县令察觉他之前,躲回床帘后藏身,如此冒险的计划,实在不妥。”

  槐兄也从旁搭话道:“况且,若是刺客一开始便潜伏在李如松县令的屋内伺机而动,他大可直接动手害命,又何必仅仅将匕首插在床楣上?”

  蒲先生托着下巴答道:“或许只是打算威吓,并不准备杀伤?不过如此看来,在室内潜伏已然不成。那让我们转向刺客是在屋外实施刺杀的推测吧!”话音刚落,蒲先生捋起袖子,沿着墙壁又走了起来。

  行经床边,蒲先生煞有介事地问槐兄道:“魏槐兄,当时匕首的伤痕在哪里?”

  槐兄点点头,轻轻拨开窗帘,只见一个一寸有余的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蒲先生打量一番,啧啧道:“匕首插入床楣竟有一寸深,刺客也真是臂力过人。”言罢,他对槐兄点点头,继续沿另一边的墙壁走着。

  忽然,蒲先生如见了宝藏,惊叫着,一个箭步蹿了出去。我、槐兄和王御使三人连忙追上去。只见蒲先生伸手一指:赤红地毯的一端,空出了一角。那是个如同半个脸盆一般的浅凹槽,几块弧形的砖顺向被打通的底部,穿出屋外。我见得此处不由暗自懊恼,竟然在进屋环顾的时候,没留意到如此重要之处。但想来这房间内仅有几扇朝向东侧的窗户,屋内确实不甚明亮,我也姑且在内心为自己的疏忽寻个借口。

  蒲先生看看“脸盆”底部的排水口,又扭过头看看身后,笑道:“这排水口竟直指床榻方向,有趣!”

  而我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如此的设计,究竟有什么意义?”

  槐兄起身环顾,随即指着一旁,架在镀金架台上的盆道:“大概是为了倾倒洗脸水而设计。”

  我点点头,紧盯着排水口,托起下巴说道:“莫非匕首是从这排水口进来的?”

  槐兄和王御使两人一听大惊,蒲先生则笑道:“直觉犀利,飞。那请各位与我一同到墙外看看另一侧的状况吧。”

  话音未落,我们四人争先恐后地小跑到了南墙的外侧,只见排水口两侧的砖墙上,无端地插着两根锈得厉害的钉子。

  蒲先生见得这两根钉子,登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样的雕虫小技!看来这魅影刺客,也并不难做!”

  我隐约感觉这排水口的大小,似乎的确可容纳一个短小的匕首,只是……

  此时槐兄早开口问道:“蒲先生,若是匕首从此进入,却要如何飞到床楣上?”

  蒲先生笑笑:“看来正如推论,刺客根本不曾踏进房间一步!至于手法,各位可曾玩过弹弓?”

  说着,蒲先生指了指排水口一旁的两根钉子。他俯下身,用力拔了拔,却见那锈迹斑斑的铁钉纹丝不动。蒲先生笑道:“果然够瓷实。魏槐兄,四年前打在李县令床楣上的匕首,可有保存?”

  槐兄点点头:“李县令虽坚持要我们丢弃,然我与府内的几位捕快商议后,一致认定这是重要的证物,便瞒着李县令,始终保存在仓库的角落里。”

  蒲先生连忙对槐兄一抱拳,槐兄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仓库取匕首了。蒲先生连忙喊道:“魏槐兄!险些忘记了,请再找来一根结实的弓弦。”

  槐兄连连抱拳回应,小跑着离开。

  听蒲先生索要弓弦,我又看看排水口旁边,煞是不寻常的两根钉子,猛地反应过来,忙道:“蒲先生,你的计划,是用弓弦连接这两根钉子,当作一张横卧的弓来使用?”

  王御使听得,也开口问道:“蒲先生打算借此将匕首射入屋内?”

  蒲先生见我和王御使二人开了窍,笑道:“正是。所以要拜托魏槐兄找来当年的匕首,重新布设机关,验证这设想的可行性。”

  交谈间,随着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槐兄双手托个深棕的木匣,手上缠着光亮的弓弦,小跑回到我们近前。

  蒲先生连忙起身道谢。他接过弓弦,麻利地缠在了排水口两端的钉子上,接着又轻轻拨动几下,自言自语道:“这响声不错,果然是好弦!”

  说着,蒲先生小心翼翼地取下木匣盖子,我伸脖子向里边窥去,只见一把寒气逼人的短小匕首闪闪而现。蒲先生取出匕首,握在手中打量一番,道:“这也是好刀!”说着,蒲先生便趴在地上,一本正经地扯起了弓弦来校准。留下我、槐兄和王御使三人在他身后屏息注视。

  少时,蒲先生右手满满扯开了弦,左手从匣子里摸来了匕首,搭在弦上。他右手一松,短匕果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我屏息听着动静,却只听见蒲先生长叹一声:“不行,匕首落在地毯上了,这力量不够。”

  正要搭话,蒲先生却一骨碌起身,说道:“不要紧,看来我要采用特别方案来增强力道了!各位请在此稍待片刻。”话毕,他噌地蹿了出去。

  正在我、槐兄和王御使三人面面相觑时候,蒲先生已提着匕首,小跑着回了墙边,笑道:“豁出去了,看我的。”说着,他坐在排水口外的草地上,两只脚分别抵住两根钉子,用尽浑身力气,一手扣着弦,将全身舒展开,尽可能扯开弦,又伸出另一只手取匕首。

  我见蒲先生拼命的样子禁不住心中直犯嘀咕:要如此费力的手法,刺客当真用过?但是,比起手法过于复杂可行性低来说,我反倒更担心蒲先生,会不会扯断弓弦狠狠向后摔去。以及搭在弦上、距离排水口足有几尺距离的匕首,究竟能否准确射入排水口,飞到床楣的位置。

  蒲先生大叫一声,松开死命扯开弓弦的手,匕首瞬间便飞进了屋内。

  即刻,我听到屋内传来一声闷响。只见蒲先生连滚带爬起身,招呼着我们随他一同进门查看。

  我跟在蒲先生身后绕过墙,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门,连忙向床铺的方向张望。

  但身前却传来蒲先生的一声长叹。只见匕首依然掉在地上。蒲先生上前,拎起匕首,又看看床板,说道:“即使用尽全力,这短匕却仅能戳中床板落在地上。这力道,距离插进床楣一寸可未免差得太远!”

  我、槐兄和王御使三人则默默站在蒲先生身后,一言不发。

  王御使上前,轻轻拍了蒲先生的肩膀,对他鼓励了几句。蒲先生连连拱手称惭愧,却也无计可施,我们四人只得暂且返回书房,再作计议。

  蒲先生满心郁闷地坐在藤椅上,摆弄着手中的短匕,怔怔说道:“这匕首确实有些分量,插进床楣一寸,着实需要大力气。看来要在行刺中做些手脚,的确需要不寻常的方法。”

  王御使眉头紧缩,点头附和道:“蒲先生说得没错,刺客竟能在府内完全消失,也是神奇。”

  蒲先生听到,却笑道:“这不足为奇,倘若当真有人换上了衙役的装扮,在半夜三更黑灯瞎火之际,蒙混过关也并非难事。”说着,蒲先生坐直了身躯,“甚至,说不准是衙门府内的人监守自盗,玩出的把戏呢。”

  我听得,连忙问槐兄道:“槐兄,四年前当晚,在府内可有人举动异常?”

  见槐兄满脸尴尬,蒲先生连忙对我摆摆手:“飞,不要强人所难。怎能忘了当晚是县令第一次遭刺?恐怕守备并没有多少防备,也不曾留神吧。”

  槐兄惭愧地连连拱手:“老实说,当晚我原本在熟睡,还是被府内的卫兵叫醒,才去李县令处查看究竟。”

  蒲先生点点头,问道:“这四年间,衙门府内的人手变动如何?”

  槐兄微微叹气,答道:“大约有三分之二都调离了本府,只有三分之一,也便是十人左右这四年间始终在此。”

  王御使听了一惊,忙道:“竟有如此数量之人离职?”

  槐兄叹道:“实不相瞒,不少人是被李县令连连遇刺之事吓走的。衙门内,关于李县令厢房里闹鬼的传闻素来很是盛行。两个月前,李县令病亡后闹出前朝诅咒之际,更有不少胆小的纷纷辞职离开。”

  蒲先生听得,不禁苦笑起来。片刻才问道:“魏槐兄却没有过疑虑?”

  槐兄笑着摇头,答道:“李县令床上中了匕首之事,虽说时至今日也没有说法,成了广平衙门府的一大悬案。然而府内的我等衙役却从未受害,我也便不曾担心受怕。”

  “传闻中的冤魂,不正是针对每任县令吗?想想整个衙门府内,只有李县令一人被鬼怪追杀,却也有些可怜之处。”蒲先生笑道。

  听蒲先生打诨起来,我顿时心血来潮,不禁模仿起他故弄玄虚的口气,学着他的套路讲道:“诸位,请想象自己住在一间被传说中怨气冲天的亡灵所占据的屋内。明明心中怕得要命,却在沾到被褥的瞬间,便昏昏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在分不清梦幻抑或现实之间,眼前猛然跳出个无头之人,身着前朝装束,大喊道:‘鞑虏恶党,偿我命来!’随即伸着满是血污的双手来锁喉。随之,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响。

  “你惊得从睡梦中猛然跳起,抚着大汗淋漓的额头。虽明白过来方才的遭遇仅是噩梦,但却越发感到传闻的真实,而瑟瑟发抖。

  “细细想来,你又疑心刚才响声绝非梦境,于是你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惧,双手颤抖着点了蜡烛,借着摇摆不定的烛光仔细查看。但忽然寒光一闪,只见床楣上,赫然立着钉入的匕首……”

第三章 凶案再临

  我正聚精会神,刻意煽动起恐怖氛围,蒲先生却不紧不慢道:“但,你口中喊出,却不是‘有鬼’,而是‘有刺客’,这要如何解释,飞?”

  我登时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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