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忘:“志同道合。”
阿莼心道:很好,已经多说两个字。
继续追问:“那心仪的女子呢?”
长忘眼皮一挑,静静地凝视阿莼。
阿莼坏兮兮笑出声:“听闻,你这个年纪连婚约都没有,更别提心仪女子,难道长忘眼高于顶?”
长忘白皙的脸上,修长眉宇在稍微凝聚一瞬,远远望了眼长谣,目光重新落在阿莼脸上,似对她不善目的了然:“寒酥姑娘到底想怎样?”
阿莼喝了口酒,勾起猖狂肆虐的唇:“听闻,你是云阳山的头牌?”
长忘:“……。”选择闭目养神。
她不以为意,相反正好挑起极大兴致:“看来,有些传说也可信,你这皮相还真能配上绝代风华四个字!”
长忘:“……。”继续闭目养神。
像阿莼这种老流氓,早就司空见惯各色无动于衷表面下的波澜涌动。
于是,更彻底,抬指在长忘下巴处调戏般勾了下。
冰雪凛然不可侵犯的凤眸缓缓睁开,终于稍稍松动。
“怎么办,我看上你了,不如咱俩试试?”阿莼甩出重重一击。
长忘不动声色听完阿莼死皮赖脸,石破天惊的剖白,直接重新闭上眼。
阿莼以为他至少该有些生气的,可气息平稳,毫无波澜,竟真不为之所动。
如此,阿莼内心轻轻拍手,倒也没出乎意料,身经百战就是与她见过那些不堪一击有不小区别。
相比之下,自己今天算得上与他初次正式见面,调戏勾引再离谱,倒显得毫无礼数了。
于是,就先点到即止。
伸出两指,再次噔噔敲响长忘面前的桌子。
长忘这次并未睁眼,语气依旧平静:“何事。”
阿莼知趣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法术很厉害,特别在灵器方面也有造诣?”
长忘睁开双目,十分有涵养不予计较方才之事,自谦道:“还好。”
就在这时,阿莼听见远处寒生似与五殿下开始道别,说今晚好生休息诸如此类,知道这宴怕是要结束了。
连忙抓紧时间给自己与美男制造机会:“我有枚法器,遇到问题想另你帮忙看一下,不知明天可有时间?咱们,约一下?”
长忘见其他人都已准备离席的离席,站起的站起。也不答应,不慌不忙从蒲团离开,用手将外袍简单整理。
阿莼离得最近,看的最清楚,他坐了这样久,很没道理,衣间无一褶皱。
没等再确定,寒生、长庭、长谣一同走来。
长庭笑着与寒生说:“看来,小妹与我八弟很投缘嘛!”
寒生脸色比名字还要再寒一些:“嗯……呵呵!”另有先见之明周全歉意对长忘说:“小妹每每喝酒,就喜欢胡言乱语,她今日无论哪句冲撞了殿下,千万别放在心上。”
阿莼:“……。”
你不是我哥哥,你不是,你不是!
长忘从容:“无碍。”
长庭先一步与寒生嘻嘻哈哈走在前。
长谣酒意过浓,是两个侍从扶着出去。
长忘紧随其后。
阿莼哪里是容易死心的人,趁寒生无暇顾及她,伸手拉住走在前的蓝袍。
长忘脚步未停,但明显余光已过来。
阿莼小声问:“明日申时,咱们因循湖见。”
什么?
她刚才约了哪里?
因循湖?
差点闪着舌头!
明明想约的是客房!
好好的约湖边灌风聊天去?
不打自招?
后悔嘴飘之际!
阿莼听见耳边落下个轻笑,便没了人影。
她心里咯噔!
不过,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阿莼。”凄幽幽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完全不用想是谁,她只想走。
“回过头来。”语气不容置疑。
阿莼将眼睛与厚唇咧到完美弧度,一本正经,大家闺秀姿态凝望想抽她的寒生。。
寒生已经十分克制了,将怨气集中丹田,然后全数排出,然后咬牙切齿:“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
阿莼一时没明白过来,稍微顿下,才理解寒生指的是长忘。
无辜道:“哥哥不是说让我认识认识结交朋友嘛,我自然是交朋友去了。”
寒生冷哼,目光鄙倪:“他同意了?”
阿莼无心回答:“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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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同处一室
聊半天,连个朋友都没处成!
寒生一副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表情,看看周围没人,用十分低的声音告诫:“这个长忘不是个好相处的,今日我也对他略加注意,他性子阴沉,或有可能是个极端之人,这类人,你还是不要与他交往过密才好。”
阿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寒生见她难得将自己话认真琢么,欣慰的揉揉她脑袋,无意有扫过这张不忍直视的脸,抑郁叹气:“快去歇息。”
与寒生道别后,哼着小曲回到自己房间,整整一天,临至休息,她才如此迟钝发现少了个人。
“凉城呢?”她最贴心的男宠。
梧桐收拾床铺的手一顿,语气自然回应:“凉城公子听闻青丘后山有一万年泉眼,名为清梦泉,既可疗伤,也可清心。尝之有丝丝蜜意,浸泡之后,甜之余香,三日不消。想了法子,要替三小姐将泉引到那年春来。”
凉城,是跟在阿莼身边最久的一个男宠,而且还是唯一一个非本族,树妖身份,竟能名正言顺留下的男宠。
秀山,那可是对妖魔鬼怪来说犹如噩梦,甚至相生相克来形容的神族所在之地,唯恐避之不及。
他能做到在二十多个男宠之中脱颖而出,既让阿莼如此维护信任,又让一方神族接纳,必有匪夷所思的过人之处。
阿莼听后笑着摇摇头:“凉城就会寻些稀奇玩意儿。”
梧桐忙奉承道:“凉城公子是最懂三小姐心思的!”
像种话,阿莼已经听了无数遍,皮笑肉不笑对相貌周正的梧桐说:“知道你们小姑娘整日私下嘀咕他,怎么,挺喜欢?”
梧桐慌张转身,给阿莼倒水的壶一歪,热水入指,疼的又连带被子碎落在地,一声刺耳的清脆,忙屈膝跪地:“三小姐,凉城公子是您的人,小奴们怎敢?”
阿莼虚虚一扶梧桐,瞧着她烫红的指尖,拿出药膏小心末上,噗嗤没忍住笑出声:“看把你吓得,貌美的男子谁不愿意多看两眼,改天,我带你去开开荤!”
梧桐浑身一抖,又想再跪。
阿莼:“嗯?”语气不容置疑上扬!
“是。”梧桐硬着头皮应下。
夜里!
阿莼做了个梦!
与长忘的梦!
梦里能做什么!
聊天吗?
不!不!不!
画面自然是不可描述!
梦中,地点仍旧是在因循湖。
只不过,沐浴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
额头相抵,鼻尖碰撞,唇齿交互,发出令人心潮澎湃,血脉愤张的声音。
他温柔绝美的脸近在咫尺,凤眸全无清澄,上挑的眼尾微微带粉,极其撩人。
粗重的呼吸,喉结的滚动,结实胸膛的起伏,肌肉纹理间留下的汗水。
她不能克制的死死相黏,软成这因循湖的水。
直至,次日,中午。
梦里,她与他竟做了整整一夜?
多少次?
阿莼懒洋洋带着痴笑起身,坐定,浑身如真的发生般,酸的皮肉发涨。
念着与美男还有因循湖之约,午饭简单一吃,将自己的脸幻成昨日样子,确认毫无破绽之后,申时(下午三点左右。),硬着头皮,十分准时等在了因循湖岸边。
然……。
一个时辰后,酉时(下午五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