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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佛说:这个世界分为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上、下十方,泛指遍虚空界,尽一切世界,又名十方世界。
南方世界:丙丁火,卦主离朱雀,火神也。——居于秀山。
北方世界:壬癸水,卦主坎玄武,水神也。——居于赤水山。
东方世界:甲乙木,卦主震青龙,木神也。——居于云阳山。
西方世界:庚辛金,卦主兑白虎,金神也。——居于太华山。
东南世界:魔族——诸钩山。
东北世界:无肠国——避世未知。
西南世界:妖族——高柳山。
西北世界:鬼怪——鬼地山。
上方世界:佛陀。
下方世界:轮回世界——求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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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方世界——秀山【那年春】
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呃……妖界!
金光闪过!
嗖!
噗通!
一片惊呼!
没有比现在更丢脸、更倒霉、更不可理喻的事!
“哗啦!”
一女子自河中窜出。
咳咳咳……!
无比狼狈呛了好几口水,引起岸边阵阵欢快鼓掌与幸灾乐祸的口哨!
女子鬼气森然抹了把脸,仰头对着沧水阁三楼窗口奋力大骂:“你他娘的敢扔我?”
能回应的。
当然是:“……。”
眼见看热闹的男人一层夹着一层,围观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女子强忍怒气,站在水中飒爽将乱发全解开随意挽了马尾,露出一张与气质极不匹配狰狞猖狂的小脸,上乘的布料因为全身湿透,勾勒出娇软曲线,随手一拧,然后临危不乱走到岸边。
人群之中,有个沙哑破锣嗓不知死活大喊:“姑娘,胸不小啊!”
女子脚步一顿,暴躁凝力,拳头攥的关节发脆,远远对准寻衅之人顺手甩过一记刺眼寒光。
尖叫声起,那人被扇入水中。
一下子,周围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女子咬牙切齿重新抬头,但见沧水阁所有窗口被浓妆艳抹的姑娘们与寻乐客官嬉闹挤满,交手之人早已全无踪迹。
正待寻找之际,恰巧,银光闪过,飞信传来,只有两字:速归。
犹豫斟酌,怒气冲天,御风离开。
然,与此同时,一抹幽蓝也消失不见……。
南方世界——秀山那年春
此神山名为秀山,秀山之顶有一百春之地名为“那年春”为朱雀所居,千万别问怎么起这么个不经考究,没有内涵的名字。
想必有个传说听过,
南方世界:朱雀,火神也。
北方世界:玄武,水神也。
东方世界:青龙,木神也。
西方世界:白虎,金神也。
生成世界,长立乾坤,为天地之主,谓之四象,又为四神。”
他们即拥有天地共主超然地位,自是要生生世世,代代相传致力于铲除、渡化歧途妖魔,护十方世界平安。
所以,他们是天下瞻奉的信仰。
在秀山,朱雀如此霸道狂傲地位,随心所欲谁能管。
自己居所!
自己喜好!
就叫:那年春!
谁——敢——置——喙?
眨眼间,年轻女子带着戾气,一身湿透的衣裙稳稳落在山门口。
先迎上来的是近侍梧桐,印堂发青,眼圈泛黑,小心翼翼刚要嘱咐两句就被身后一声粗鲁呵斥打断:“阿莼,给我滚过来!”
被叫阿莼的女子方才还气势勇猛高涨,瞬间被眼前摇摇晃晃,故卖惨状的身影湮灭。
阿莼迅速整整衣裙,拢拢乱发,撤去脸上幻术,露出张淡拂春山,目如秋水的脸。小跑几步,规规矩矩拂了礼,镇定唤句:“二哥。”
印入眼帘的是一身形偏瘦,穿纯玄色无任何花纹与银丝外纱袍的男子,名为寒生。所有墨发全部聚集在头顶绾了单髻,带根相当简单的如水滴般透明冰玉钗,年龄约有二十三四,气质雪清微寒,此人怎么看都像个漂亮姑娘,偏偏,他不是姑娘。
引人发滞的是,男子睫毛下一双忧郁疲惫的琥珀瞳瞪得似要爆炸!
啪!
一声清脆。
“啊!”阿莼头晕眼花。
寒生未来得及打量,劈头盖脸就问。
“听闻相亲你把人约妖界了?”
“还是一家名为沧水阁的窑子?”
“不仅强迫灌人家酒,还给自己找了个小公子,给人家找了个小姑娘作陪,挺乐呵,啊?”
“最后……喝多,现在又告诉我啥也记不清了!嗯?”
致命四连问!
阿莼顾左言他:“哥,我若日日夜不归宿,你还真日日就不吃不喝不睡,整夜守在山门口?”
“少打岔!”寒生咆哮。
阿莼烦躁挠头:“哥,以后别再逢男子就问,差不多的就往家划拉,弄得跟我多恨嫁,多缺男人似的,行不行?”
寒生仰天长啸,戳着阿莼肩膀,一下又一下,恨不得戳成蜂窝:“如此甚好,我这就遣人把你的男宠全散了……”
阿莼肩膀一垮。
相亲事暂了。
寒生心细如发,无意发现阿莼,发丝凌乱,浑身湿透海滴答水,凑上去一闻,酒气冲天,忽得差点将他熏晕,捂住口鼻,迟疑:“你……掉浊漳河里了?”
“掉?我他娘是被人扔河里去了!”阿莼努力平静波涛汹涌不杀不快的紊乱气息。
寒生笑哼:“你这土匪,方圆几百里竟还有人是你对手?”
阿莼舌尖顶着腮中的肉,来回拌,表示不服。
“可知道是谁?”
相亲之人知根知底,又是名门望族,倒不至于这样做,更何况,人家见苗头不对味儿,早早离开妖族。
“难道是你先前得罪的人,寻衅报复?”寒生见阿莼闷口不答,一想,若是得罪之人,那可大海捞针,捞瞎眼!
续又问:“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矬,是胖是瘦,脸上身上有没有特点?你又是何由被扔河里?”
眼见寒生欲要展开无尽联想跟喋喋不休,阿莼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猜测:“不过是亲个俊俏小公子,估计是新来的,既没经验又没见过世面,所以才反应过大。碰巧我喝多眼晕,与之交手不慎,直接就被扔河里了。” 其实方才活动四肢,肩膀非常疼,定是混乱交手无意被伤,但她没敢提,生怕寒生小题大做唠唠叨叨。
意料之外,紧紧如此,寒生也能气急,清冽声音忽的拔高:“阿莼,你整天说自己不拘小节,不拘小节那是形容男子的!”
“你是个姑娘家,知道吗?姑娘!琴棋书画你不学,偏偏学喝酒养男宠逛青楼。”
阿莼忍无可忍捂住寒生的嘴:“行,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真的?”语调威胁上扬。
“真的,真的,真的!”阿莼狂点头,如雷阵雨,忏悔之意说来就来,真假不说,但对寒生很管用,他就喜欢如此明确的表态。
寒生太了解阿莼,自小到大,她是宁肯伤天害理也要占尽便宜那一个,索性也没吃什么亏,妖界窑子里的小公子,玩物而已,不予计较。
非常庆幸,寒生涵养还算不错,逐渐敛了音:“今日之事,我会派弟子打听。”
阿莼总算松了口气。
寒生附有加句:“过会儿云阳山要来几位贵客,你且回屋收拾收拾去!”
贵客?
阿莼好奇:“咱们那年春不是非本族之人不得入内吗?”平日偶有,寒生也是在秀山山脚下接待。
如若不说,她真未注意今日哥衣着的确考究不及往常随意。
“母亲闭关多年,大姐不管事又云游四方,近来,十方世界有仙人出现魔化迹象,所以,云阳山特派三位皇子特来商讨应对之法。天下如此情形,本分责任上,母亲会理解。”
“即是如此,你还要带黄金敷面吗?”
寒生像是早就深思熟虑好,摇头:“不合适,两族本就世交,初次见面还是以诚相待。”
行吧!阿莼浑身粘腻难受,正准备拉着近侍梧桐回屋。
“对了!”
寒生叫住阿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