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筝非常肯定说:“他来了,而且还跟避月一起离开了这儿。”
阿莼一惊,难道他是怕自己再与魔妖交手敌不过,不放心又跟来了?
长忘并不知自己根本没记住约定地点,还因此耽搁了时间。
如此,矢口:“糟了,避月会不会拿我威胁长忘?”
清筝也在想:“避月又不知你会来,她怎么拿来威胁。”
阿莼:“可若避月派人守在白市门口等长忘呢?”
清筝打量她的幻术容颜,也不确定:“昨日你貌似不是这张脸吧,她根本认不出来。”
一想,也是,可怎么隐约就有种不祥预感。
“你确定长忘与避月一起离开了?”
找人方面的实力倒是不容置疑清筝能力:“此处夹杂避月与长忘气息。”
“你还能知长忘、避月气息?”
清筝胸有成竹道:“你是不是给长忘渡了根寒羽。昨天我看他第一眼,就感受到他身上有你的气息。”
阿莼承认:“是。”
具体为什么赠予长忘寒羽,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清筝又说:“在这里,你明明没来,却有你的气息。”他对阿莼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阿莼再次细细感受,果然……自己方才情急下,粗心了。
清筝说:“至于避月,她是芙蓉花妖,这气息中掺杂了芙蓉花香味,很容易。”
“敬佩。”阿莼一抱拳。
清筝敷衍一推手:“先去看看再说。”
像是有意指引。
循着气息,清筝与阿莼摸黑走了山路,倒也不远,附近有一精致小院,还有几间白色的小屋,院内开满芙蓉花,稀碎的白玉石铺地,景色柔媚,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地方。
房间内亮着,院外院中没有一个守卫,周围静的连风声都听不见,可气息明显是进了小院。
这么容易被他们找到了?
清筝很警觉:“我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他们是住这儿?” 阿莼不敢轻举妄动。
清筝:“不是,他们有个洞。小院挺陌生,以前好像没有。”
阿莼:“叫避月的花妖接触过没有,表里如一吗?”
清筝:“没有,不惹我的人,一般懒得探底。可是,突然多出个小院儿,两人的气息还都在这儿,难道,避月想霸王硬上弓?”
阿莼冷笑:“她恐怕没那个本事。”
说完,她悄悄站在小院外,上手轻轻一触,没有结界。然后,再次尝试多走进步,没成想,当脚第一步踩上白玉石时,瞬间,如赤脚踩在烈焰火海,全身剧痛让她神经全都绷起来。
清筝吓出一声冷汗,忙将阿莼拉回来,震惊:“地狱火!”
地狱火,噬杀魂魄。
“这就是地狱火?”阿莼从未见过,可是:“地狱火怎会出现在妖界,不应该在求如山轮回世界中吗?”
清筝当然不知,摇摇头:“你说冥心是魔妖,难道避月也是,所以设下这地狱火?”
阿莼肯定道:“我不会看错,避月只是普通的花妖。”
原来,长忘竟是被魔妖的地狱火所伤?
魔妖会地狱火!
不容多想,唯恐长忘魂魄再被魔妖伤一次。
当清筝还在想办法如何闯进小院时。
阿莼已将寒羽拿出,变大能容一人弓身在上,凝神指尖亮出寒彻九重的冷光,注入寒羽,瞬时,寒羽坚硬酷寒仿若一座冻了万年冰山。
阿莼一跃而起,蹲在寒羽上对清筝说:“你注意院外周围,我进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已知道有人来了。”扭头不顾清筝阻拦,御风飞进小院。
寒羽因给长忘一根绒羽修补魂魄,右边有个无法遮掩回避的缺口,灼热的火气狡猾从缝隙钻过,在阿莼右手直至小臂,还有腿间欢快烤着。
阿莼非常不舒服拧拧身子,想着强撑一下就到了,谁知,这院子明明不大,偏偏怎么飞也到了不了头,感觉跟原地定住般,飞不过去,也退不回来。
糟了,幻术!
还他妈是个圈套。
避月留下气息引自己来。
如此高深莫测,她竟没看出来。
怎么破?
若是平日,阿莼定会仔仔细细研究一番,然后破局。
今日不同,地狱火的蒸烤,寒羽不会一直挺着。而长忘法术虽在她之上,自保没有问题,但她无法辨别,长忘的自控能力有多强大。
尤其,在清筝说了悲木就是媚药的药引之后。
避月到底想做什么,在阿莼看来,目的昭然若揭。
一时间,没控制好情绪,急了!
所以!
她决定——硬来!
紧紧牙关,撤去御风法术,大胆将冰冷坚硬的寒羽重重砸在白玉石上。
嘭!
发出雪崩轰然,震的耳鸣,催化热气将人蒸的头晕恶心。
一瞬间,小院不见了,徒留萧瑟残叶。
“寒老三!死了没?”清筝被方才天崩地裂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还没缓回过神。
阿莼有气无力,感觉浑身跟快熟了般,碰哪里都疼,眼睛干涩,看什么都重影。
“寒酥,你是不是聋了?”清筝蹲下拼命的摇晃,让阿莼清醒。
阿莼被晃得想吐,伸手打住,看清筝总在张嘴,可自己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喊道:“草!别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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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着急
阵阵眩晕令她干呕几次后,才缓过神。
她将边缘烧有股焦味的寒羽拿起,用法力推至胸口,温养灵器。
不仅仅是灵器,头发、衣裙都不同程度的被火燎过,浑身像是糊了一样。
清筝一边惊慌查看她伤势,一边埋怨:“至于吗?他修为在你之上,自保一点问题也没有,急个屁。幸亏寒羽能防御地狱火,不然啊,你就死里面吧!”
清筝自言自语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阿莼耳鸣一个字也听不见。
不敢稍作歇息:“带路,去她老巢。”
清筝当做没听见直接掀起阿莼袖子一看,全是大片吓人红斑,他清傲脸上忧心忡忡:“草,要让寒生知道,妖族恐有灭顶之灾。”
阿莼毫不在意抽回手将袖子放下,就要急着走。
清筝忙拉住在她耳边大声喊劝阻:“你令其受损,若再硬拼,不一定能囫囵出来!”
这一次,阿莼隐约听见,勾唇笑的杀气漫天:“自是要智取。”随手一挥,黄金敷面脸上换了副猥琐的容颜,掩去气息,与清筝扮做小妖其中之一,低调混进冥心的老巢叫冥心府。
明明是一个洞,偏偏文绉绉称这洞为府邸。
霸气、屠戮、血腥在哪里?
品味真独特。
两人来到洞外,洞口很深,里面的路可以说比那年春还绕,深灰色的洞套洞,她都怀疑,冥心的妖身是不是老鼠。
清筝与阿莼一路连蒙带骗,好不容易打听到,花妖避月的确带了男子回来,模样好看到少见,确定下是长忘。
躲避应付各类守卫,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找到避月房间,寻了一圈,出乎意料,是空的。
阿莼非常不爽骂了好几个脏字,累瘫一屁股坐在床上。
清筝边靠在墙上歇息,边时刻警惕周围动静:“行不行,还能撑住吗?”
阿莼累的话也不想说,喘了几口,又重新站起身,警觉打量房间:“能。”
清筝擦擦满头汗:“这花妖挺狠,方才一出手就是地狱火,完全就是置于死地的手段。哎,你听见了?”
阿莼点点头:“能听个大概。”
她在避月空荡的房间来回对所有陈设摸了一圈,尝试找到暗道密室什么,结果显而易见,一无所获:“避月想置我于死地,估计昨晚我杀冥心之时,她认出了我,怕是借此机会与冥心联手报仇呢。”
清筝想了想:“其实,她这个陷阱成功把握只有三四成。其一,若你陪着长忘一起来呢?其二,若你陪着长忘一起无论什么借口也不分道而行呢?而她还就恰恰利用了这其三,你们不同前往赴约,寻找而掉入陷阱。正所谓,陷阱行与不行,放在哪儿,总有用上的时候。”
阿莼浑身的戾气像旋涡般涌动,敢算计到她身上来,呵呵,找死!
“老三,花妖不会对长忘硬上吧?”清筝尘埃不染脸行露出委实不搭色兮兮的笑声。
阿莼正因找不到长忘心烦,又因被花妖算计牙痒痒,一身倒刺,耳鸣又时好时坏,听声音也听得断断续续,但清筝的话,不用听,光看他迷之微笑,也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不听也罢!
两人把整个房间摸索了三遍,非常确定,这间屋子没有机关,也确定长忘不在这间屋子里。
阿莼趴在窗户上,探头瞧一串串跟肠子似的洞:“清筝,咱们还能找到吗?”
清筝笑容一收,凉下来:“你想干什么?”他太了解阿莼,做什么事都没耐性,关键时刻,不点个炮仗就难受。
相阻拦,来不及!
阿莼用上术法,拼尽全力,扯着被灼烧过得嗓子,惊人一吼:“长忘,听见声音,给个响!”
此时此刻,极具穿透力的一嗓子,清筝坚信,整个洞里的小妖全都能听见了,而且格外清楚。
“寒阿莼,你他妈说的智取就是这个?”清筝扶额爆粗。
阿莼没空跟他调笑,两手食指与拇指一对,迅速给两人设上结界,伴随嘈杂赶来准备厮杀的小妖,她更凝神倾听,倾听有没有长忘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