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随便了,你他妈再敢提随便,择日不如转日,我就随便了你!”阿莼刚压下去的火直接死灰复燃,窜起来。
清蒸郁闷,倒也见惯她发火,稀松平常道:“别,你明知道我对那种事儿没兴趣。等等。”
阿莼停住脚:“还要作甚!”
“说啊!这次揍谁?我抄家伙!”
清筝转转手腕,活动脖颈,每个关节都发出清脆的咯吱响,土匪模样尽显。
“不打人!”阿莼把清筝拖出好几米远。
清蒸一副地头蛇老大模样认真规划着:“不打架?那需不需要找几十个小妖撑撑场面?”
“不用,不用,你快走就是了。”阿莼一扯。
“不打架,你急什么?”清筝反倒松口气。
阿莼说:“随我见个姑娘。”
“谁?”清筝反过头回店中交代了个手下,看店。
两人走在路上。
阿莼:“一个花妖。叫避月,你认识吗?”
清筝:“冥心的妹妹?”
阿莼:“冥心?刻骨铭心?草,名字取的还挺深情。冥心见过吗?”
清筝:“见过啊,总异想天开当妖界老大,偏偏没那个实力。不过,倒是没怎么出来祸害过其他妖。对了,昨晚你与长忘原来是把他给揍了。听说伤的还挺重,养着呢。”
说到这里,清筝终于发现少了个人,四处张望:“长忘呢?没一起?”
阿莼顿下:“没,他累了,在那年春休息。”
她的语气很稀松平常,但毕竟与清筝认识不是一天两天,所以语气稍微有丁点变化,一下子,清筝嗅出不寻常。
脸色坏坏:“怎么,还没到手就控制不住暴脾气,吵——架——了?”
阿莼神色逃避:“别说的跟两口子似的,我们又不熟,有什么可吵。”
清筝哈哈一笑,你当我傻:“可别解释,解释就是有问题。”
阿莼烦躁:“没完了是吧,我看你对长忘挺关注,不如你上?”
清筝随口打趣:“咦,听意思,他还有断袖癖好?”
阿莼沉默。
清筝诧异:“还真有?”
阿莼糟心的甩甩手:“别提这个,很烦。”
清筝:“不是,你傻啊,他不喜女子,生扑?”
阿莼踹了清筝一脚:“行了,先干正事。”然后把大体情况跟清筝说了一遍。
清筝:“魔妖本就是云阳山的人有求于你,现在他们一个人没出,在那年春坐享其成,让你孤身犯险呢?”
阿莼大义凌然,言之凿凿:“既然答应,就不分帮忙,也不分做多做少,再说,我母亲为天地共主,斩杀这种不应存于世的异类本就为己任,作为她的女儿,我也不能逃避。”
清筝听后,差点吐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仗义跟责任这样的侠义之心呢!”
阿莼终结这个话题:“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树,我给忘名字了。”
“树……?”知她故意转移话题,也没戳破,稍稍配合。
阿莼言简意赅解释:避月情信内容约,另说自己打算,想问冥心是如何成的魔妖,或见过什么奇怪的人,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
“你就确定她能傻乎乎告诉你?”清筝问。
阿莼:“我可以先用幻术幻成长忘的样子套话。”
“你跟长忘把她哥弄成半死不活,确定避月还能为了单纯仰慕,背叛她哥?”清筝嗤笑。
阿莼:“你可知魔妖与末等仙人炼化,这可是一个聚集仙人、魔、妖三重怨念的身体,夜里一战,避月貌似也是个疼哥哥的,自己哥变成一个如此阴晴不定,精神恍惚的异类,她能不担心?总之,先从软处试试,不行再改变策略硬来。”
清筝闭起眼,也不再多说废话,细细琢磨,干净的脸忧成一团。
阿莼也没打扰,静静等待,因为自己一个字,清筝就要把街街巷巷全都缕一遍,而且还要跟避月沾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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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失踪
时间过的有点久。
阿莼沉不住气:“清筝,有什么不确定的地方说出来,咱俩一块儿想。”
清筝经常犯选择困难症。
果然,不染尘埃的眼睛睁开,紫色念珠转的噼里啪啦响,若非没有剃度,着实像极庙里的和尚
“有两棵树,都算是妖族最安静也最适合情人见面幽会的地方。景致同样心旷神怡,实在想不出区别。”
“两树距离远吗?”阿莼就想不明白,非要约个树下见面干什么!
清筝:“还行,背道而驰,用上法力,一炷香吧。”
阿莼:“树叫什么名字?”
清筝:“一个叫若木,一个叫悲木。”
阿莼:“我妖族呆了这么久,怎从未听过。”
清筝上手就扯了下阿莼腮:“废话,你又没情人,哪会关注这个?”
阿莼:“简单点,说说两棵树。”时间紧张。
清筝:“若木:别意若相惜,两个人惺惺相惜,要永不分离之意。悲木:别名悲寂寥,一方向另一方示爱,可能被拒绝,也可能被接受的地方。”
阿莼盘算:“他们会不会约在悲木?”
清筝:“这就是我不确定的地方,因为,在悲木见面示爱的人,从未被拒绝过。所以,两棵树,没有什么区别。”
阿莼奇怪:“为什么不被拒绝?”
清筝小心翼翼在阿莼耳边说:“因为悲木说白了就是媚药的药引。”
“什么?”阿莼的嘴颤了下。
“你想想,那么大棵药引,意志再坚定的男人或者女人,也容易……。”清筝给了个你懂得眼神。
阿莼被传染纠结选择病了。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无可奈何半天
“其实,就看避月是偏好口味儿轻点,还是重点儿了。”清筝一脸玩味。
阿莼当机立断:“算了,你我两路,我去若木,你去悲木,中间路中汇合。”本来就问几句话挺简单的事,再斟酌下去,天都亮了。
清筝耸耸肩,服从安排:“好。”
若木树下。
是十人拉手才能抱过来的树,粉白相间的花,在月光之下,花瓣如下雪般,悠悠扬扬,格外柔美,连阿莼这样粗枝大叶的人,看到这棵树的瞬间,呼吸都是一乱。
如果美景之下,对面若有个绝色美男,说不定,她也能忍不住心动下。
左看右看,倒是有几对男女搂一块儿,不知低语什么。就是没看见避月。尝试着轻喊几声:“避月?避月?”
无人应声。
走了?
不会,信上明明说是与长忘不见不散,会等他到天明。
难道是因为她魔妖冥心之事,无闲暇,失约?
当然,也说不定在悲木,当下快速决断先去与清筝汇合再说。
临走,没忍住,从若木上掰下一枝花,用术法护起,打算种在那年春,也不知能不能活。
足下生风,到了与清筝约定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按说清筝办事比他利索,怎么还不来,难道避月在悲木?
她长年留恋于草丛,看男人直觉十分准,但看女人却常常失误,想起花妖避月娇娇滴滴惹人怜模样,还真是个重口味的!
对男人用强。
是阿莼非常唾弃的行事风格,自己更喜欢温水煮青蛙,虐到不得不情感情愿,才有意思。
有些人喜欢结果,而她更喜欢过程。
一瞬间,阿莼觉得自己很白痴,完全忽略避月是妖,她是妖,妖的心性欲望从来都是很重。
毫不犹豫转身就往悲木的方向奔去,更快到之时,碰上正要给她飞书传信的清筝。
“别靠近,花香不要闻,屏息。”清筝喊了声。
阿莼慌慌跟跟清筝后退几步,屏息,远远往悲木一眼扫去,这是棵与若木差不多粗壮的树,相对与若木的纯净,满树紫花给人的感觉就是暧昧,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偷偷大着胆,轻轻一嗅,无味。
扫视这边的搂在一起的人,动作相比若木就大胆很多,她甚至听到不易察觉的低喘与娇唸声。
这跟沧水阁什么区别?
有一点儿!
野战与室内战的区别!
只是方才悄悄一嗅,再听着周围高低起伏粗喘声,差点让她兽血沸腾。
清筝捂住阿莼的眼睛带至一边,神情凝重:“可能要出事。”
阿莼眼皮一跳:“你情动了?”然后没忍住向清筝下半身打量。
清筝差点没忍住暴动:“滚,是你新男宠。”
新男宠?
谁?
愣了两愣。
迟疑不确定道:“你是说长忘?”
清筝半死不活的声音:“不然呢?”
“他在那年春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