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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如她_分节阅读_第65节
小说作者:第一只喵   内容大小:468 KB  下载:贤妻如她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22 13: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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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走出去以后的结果如何,并不在他的考量之中。就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爱上她,非她不可,也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这些卑劣的心思要如何跟她说。生平从不曾怕过,此时却有强烈的惧意,也许在一切开始之前的打算都不是不能够作数的吧,说开了就好, 但他不敢冒险, 尤其是冒着失去她的危险。

  “松寒。”听见她叫他的名字,元贞低头,看见明雪霁微扬着脸,软软看向他。

  那样干净纯粹的一双眼, 倒映着他的身影, 越发显的渺小, 不堪。元贞觉得有点刺眼,下意识地, 转开了脸。

  “松寒。”明雪霁得不到他的回应,低低地又唤了一声,“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有。但该怎么说。就连他也不曾细想过那些事。方才从计延宗口中说出时,连他自己也有一刹那的诧异,他是因为母亲吗?他是把她当成母亲的替身,让她代替母亲,做母亲不曾做过的事情吗?

  元贞想不清楚,默默看着窗户,窗扇关得紧紧的,只能看见木头的纹理,曲曲弯弯,一条条同心的曲线。夫妻也该同心,照理说即便是过往,他也不该瞒着她,更何况她此时必定正在等着他解释,可他不敢。

  真是笑话,这世上,竟然有他不敢的事。打仗,拼命,跟皇帝叫板,哪一样他曾经怕过?便是死也不曾怕过,可他现在,很有点怕。

  怕把自己那些卑劣的心思剖开了摊在她面前,更怕摊开以后,她会生气,甚至,不要他。

  明雪霁默默等着,等了有一会儿了,他始终看着窗户,不肯转过脸看她。分明抱得这样紧,贴得这样近,两颗心却像是隔着空旷的距离,怎么都难窥见他晦涩的心思。

  让她说不出的灰心,想要放弃,又在最后,鼓足勇气坚持。总该说清楚吧,就像砍柴时手脚上扎了刺,一天不挑出来,一天就不可能痊愈。他既然不肯说,那么她来。“松寒,方才在宫里,皇后殿下跟我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元贞转过来脸来。她没有直接提那件事,让他心里有点轻快,又有点忐忑,她应该不会再提了吧?过去了就过去了,反正他现在一心一意对她,就够了。

  “殿下管你叫二哥,还说你从前提醒过她,她不肯信,如今才知道,你没有说错。”明雪霁看着他,他眼睫低垂,眉头微微皱着,听得很专心,这样也好,先慢慢说点别的事情,等他缓一缓,再说正事,“还说让我告诉你,她看错了人,以后再不会了。”

  元贞眉心一动。钟吟秋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她发现了什么?通过她来传话,当他的面却一个字也不曾提,难道宫里的情形已经糟糕到连钟吟秋都不敢随便说什么了吗?“你把你们在一起的情形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皇后带我去旁边屋里,说了这些话,”明雪霁回想着,她记性好,差不多一字不漏,全都复述下来,“之后有人来说萃华阁那位得了急病,又说太医在陛下那里过不去,只来了几个医女,皇后就说她去看看,临走时叮嘱我不要动吃食和水。”

  “萃华阁住的是那个戎狄女人,”元贞嗤了一声,“皇帝真是煞费苦心,支开了她,好让你……”

  好让她亲耳听见计延宗那些话,不然有钟吟秋在,听了开头必定知道不对,必定会想法子打断,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元贞后半句话没说出口,既然不想提起那件事,便只有含糊着,将她抱得更紧些。

  明雪霁失望着,看看话头已经引到了这里,他却还是不肯说。想了想:“后来计延宗过来找我。”

  搂在腰里的手臂一下子紧了,听见他带着愠怒的声:“计延宗找过你?”

  “来了一会儿,说明天上朝,陛下会亲自审理你的事,让我指证你。”明雪霁感觉到他蓬勃的怒气,没敢细说,一句话带过,“我让他滚。”

  于愤怒中,陡然生出欢喜,元贞看着她。她让计延宗滚。软得像兔子一样的她,居然当面让计延宗滚。她对他怎么这样好。也就越发显得他先前对她,是有多么卑劣。爱意缠绵着泛滥,元贞抱紧了,低头吻她,任何能碰到的,合适不合适的地方亲吻着,唤她的名字:“簌簌。”

  吻得她喘不过气,呼吸都被抽干了。明雪霁眩晕着,挣扎着还想说正事:“松寒,那时候他们说的那些话……”

  没说出口的话彻底堵了回去。他对她越来越熟悉,让人难以抗拒。明雪霁迷乱着,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在最后的清醒里无奈地想到,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说清楚呢。

  元贞观察着她的反应,亲吻着,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这些事他不想再提,今后他会加倍对她好,弥补过去的一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她。

  回到圆山已经是夜半,龙凤喜烛加了香料,燃烧时散发出幽淡的香气,明雪霁在昏昏沉沉中,被元贞抱进洞房。

  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到处都是龙凤呈祥,鸳鸯戏莲的纹样,原来像他这样桀骜不驯的男人,也会按着俗世的风俗来布置新房。明雪霁累得很,奔波一整天,在宫里时刻警惕提防,在车里他又不曾放过她,此时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软软地在他怀里,由着他放她在堆满锦绣的床上。

  青岚、青霜跟着进来,捧着热水巾帕,想要服侍卸妆,元贞没有回头:“出去。”

  两人连忙退出去,明雪霁昏沉着,被元贞扶起,靠坐在床头。

  哗啦哗啦,他在倒水,端了脸盆过来,帕子浸透拧干,暖暖的,敷在她脸上:“你不用动,我来。”

  拜堂时精心上了妆,胭脂口脂,茉莉香粉,他并不知道这些女子的东西,只用帕子擦着,雪白的巾帕沾上白的红的脂粉,明雪霁低着声音提醒:“用那个瓶子的油。”

  是专门用来卸去脂粉的面油,平日里极少这样浓妆,然而今天成亲,脂粉涂得厚,要卸干净才行。元贞一个个找过那些小巧的瓶瓶罐罐,终于找到了,透明琉璃瓶子装着,微透一点黄,这是什么,好生古怪。听见明雪霁微微带喘地说话:“抹在脸上,等化开了,就好洗掉了。”

  元贞果然倒出来在手心,暖热了,才涂在她脸上。她脸上的妆刚刚都被他弄花了,细白的皮肤上一道红一道白,还有螺子黛的黑色,可是这样也好看,让人一时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眼睛。元贞慢慢揉着,指腹挨过,带出一层层轻软,让人刚刚歇下去的念头,又再生出。

  终于涂满了一层,揉开了,温热的帕子敷上去,拿开时,干净白嫩一张脸。元贞屏着呼吸,换了新水,又洗了一遍,再换水,给她洗手,连脖子和耳后,都细细擦干净了。

  明雪霁累到不想动,任由他摆弄着。他手上那么多茧子,兵刃磨砺出来的大手,偏偏动作柔和得很,真是奇怪啊。他发现下巴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脂粉,凑上来擦,灼,热的呼吸忽地拂上来,层着皮肤,痒,哪怕软得不想动,依旧有细密的痒,从骨头缝里泛出来。

  明雪霁挣扎着推他:“别,这里不用。”

  元贞心里一荡,凑得更近了,帕子慢慢擦过,她领口的扣子是圆圆的珍珠,此时咬住了略略一扯,看见小片温热的肌肤,嘴唇贴上去,吻她,轻轻咬着。

  明雪霁叫了一声。胳膊抬不动,无力地拒绝:“别闹了,早点睡吧,陛下明天肯定还要找你。”

  肯定会找他。早朝五更开始,没多久就得走了,他得抓紧时间。

  熟悉的体温,温暖的拥抱,明雪霁躲不开,徒劳地抵抗:“松寒,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还说什么呢。元贞丢掉帕子:“簌簌。”

  不想说。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她。元贞挪上来,吻她柔软的嘴唇,那样绵密,让她连呼吸都失去了片刻。以往亲昵都是闭着眼,此时元贞睁着眼,观察她每一个细小的反应。

  让人从里到外,连头皮都是麻的,催着人不断地沉溺,下坠。她很快没了力气,软软地伏在他胸膛上,呼吸也变得幽凉,元贞看见她苍白的下颏,绯红的双颊,真是古怪啊,红和白怎么能这样鲜明,这样让人疯狂。

  看见她紧紧闭着眼睛,呼吸混乱着,那些他不想听的话,便没了说出口的机会。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那些卑劣的心思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他会加倍补偿她。

  轻轻将她放下,爱恋那么多。得加倍地对她好,什么都要拿出来,双手奉献给她,便是成百倍的补偿,也不够。只求她别离开。

  意识已经消失了,身体变成一叶孤舟,飘摇着恍惚着,看不见边际,明雪霁失去了时间,直到外面陌生的声音打断:“主上,陛下传召。”

第93章

  明雪霁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光线透过喜帐照在被面上,喜庆的红色底子托出鲜活的鸳鸯纹样,昨夜的喜烛还在燃烧,烛泪堆积在侧边, 珊瑚也似的红。

  元贞是天没亮时走的, 她想起身送他,累得起不来, 他也不肯让她起来, 就连一身狼藉也是他替她收拾干净了,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他走来走去,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他的气息,他给她掖好被角,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恋恋地松开她的手,记得那时候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在晕黄的烛光中,看见他一步步走远的背影。

  鼻尖有些酸, 才刚刚分开没多久, 就觉得分外不舍。明雪霁躺着没动,漫无目的想着心事。昨晚亲耳听计延宗说今天皇帝会重审元贞的事,眼下他还在宫里吗,那些人会怎么对付他?

  皇宫, 紫宸殿。

  又一轮激烈的辩论后, 祁钰环视四周, 眼中透出一丝满意。元贞虽然公事上找不出错处,但他的私事留下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他那个疏狂的性子行事从不忌讳,从前因为边境离不开他,也只能忍着,如今边境太平,正好拿下这个不受管束的臣子。试看刚刚激烈的弹劾,就连顾铭翀一把年纪亲自来保,也没能够压下去。

  心里一阵痛快,祁钰的目光转向计延宗:“计爱卿,关于此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计延宗猛地回过神来:“臣,臣……”

  身在朝堂,心里想的全都是昨夜看到的案卷,高高一摞,几十个涉案人的口供笔录,到处按着红彤彤的指印,陈年的血迹一样,刺得人眼睛都发着疼。那么多案卷,跟父亲有关的,全都指向一条事实:父亲当年变卖家产筹钱为灾民买粮,但,父亲买的,几乎全都是库存多年,发霉变质的陈粮。有很多灾民吃了霉变的粮食后上吐下泻,更有因此致死的。

  父亲供述说他并不知情,可那些经手的下属,卖粮的贩子却众口一词,都说父亲知道,这么做是为了用更少的钱,买到更多的粮,搏一个更好的名声。

  计延宗颤着声音,艰难地说着预先想好的说辞:“臣中秋宫宴那天,亲眼看见元贞在山洞里与女子搂抱亲密,行为污秽,秽乱宫闱。”

  从昨晚看完案卷到现在,一刻也不曾合眼,心像在滚油里反复熬煎。不肯相信,又不能不信。虽说还有冤案的可能,但这可能微乎其微。牵头赈灾的官员犯的是贪墨赈灾粮款的重罪,如果是为了栽赃父亲,推脱罪名,说父亲参与贪污显然更合适,而不是扯什么买了霉变粮食。况且这桩事,也是由卖粮的贩子无意中交代出来的,这件事,跟整个案子都没太多关联,更像是审大案时,无意中带出来的小案子。

  所以他这三年里的坚持,他自幼年起,至今不曾变改过的,对父亲的敬仰,甚至他入朝为官,也都是以父亲为楷模,到头来,都是一个笑话。他眼中清廉如水的父亲,其实是个大贪官,只不过这个贪官,贪的不是钱,是名声。

  恍惚着,人生和信仰崩塌着,听见祁钰在问:“爱卿可看清楚了是元贞?”

  “臣看得千真万确,是元贞。”计延宗木然答道。

  祁钰昨晚说过,只要他忠心,就可以网开一面。什么是网开一面?改了父亲的罪名,给父亲平反吗?可他要的,是这个结果吗。胸口发着闷,恶心,想吐。假如忠奸随时都能更改,假如贪官随随便便能变成了清官,这天下,还谈什么澄清?他那些抱负,他那些匡扶社稷的凌云志,岂不都成了笑话。

  “好,此事朕会重新追查,如果属实,重办。”祁钰看了元贞一眼,他依旧神色淡漠地站着,似乎根本无所谓后果,真让人窝火。昨夜已经将那天当值的宫女太监全部收押重审,不信这次,找不到证据。祁钰朗声道:“来人,将元贞押下……”

  “去”字还没说出口,太监总管急急凑近了,压低着声音:“陛下,六公主暴毙。”

  祁钰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怎么会?”

  昨夜的急病只是借口,六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暴毙?况且死在宫中,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棘手,岂不是给了戎狄现成的理由发难?一时间也没心思再理会元贞的事,略一沉吟:“元贞虽然嫌疑重大,但念在他昔日有功,暂免拘押,留在宫中候审。”

  金阶之下,众人惊讶着抬头,祁钰顾不得多想,起身:“退朝!”

  圆山。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元贞还没有回来。明雪霁洗漱完了,披着斗篷走到院外,向山下眺望着。

  弯弯曲曲的山道上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这时候怎么样了,能不能安全回来?心里牵挂着,不由自主往山道的方向又走了几步,青岚很快跟上来:“夫人回去吧,外面冷。”

  冷倒也不冷,大太阳晒着,其实还有几分暖意。明雪霁点点头,走回院门前站着,听见另一侧急匆匆的脚步声,廖延牵着马出来了。

  脸上神情肃然,全不像昨夜欢喜的模样,明雪霁不由自主紧张起来,头一个反应便是,难道元贞出事了?急急问道:“廖长史,出了什么事?”

  廖延正要上马,闻声又停住:“戎狄那位和亲公主,突然暴毙了。”

  不是元贞。明雪霁松一口气,随即又想到,昨夜六公主急病时找的是钟吟秋,钟吟秋还过去看了,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坤宁宫。

  祁钰快步进来,挥手屏退宫人:“昨夜你去萃华阁时,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突然没了?”

  钟吟秋坐在窗下,桌上是合起的脉案,心平气和:“昨天臣妾过去时急召了刘太医,还有当值的两个医女,脉案都在这里,开的药方也都有记录,药是太医局配的,煎药的是六公主从戎狄带来的人,相关人等均已收押,陛下若是想审,随时都能审。”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祁钰在边上坐下,皱着眉头,“便是咱们查出来原因,也得戎狄那边肯认才行,好好一个人死在宫里,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关系,眼下戎狄蠢蠢欲动,就差一个借口,这倒好,现成的借口出来了!”

  钟吟秋道:“事实如何,便是如何,又何须戎狄认了才行?”

  “哪有那么简单。”祁钰出了一会儿神,“那个煎药的丫头,不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人吗?”

  大不了推在那丫头身上,他们自己人害自己人,戎狄也挑不出毛病。

  话音刚落,太监在外面叩门:“陛下,六公主的贴身丫鬟撞墙自尽了!”

  “什么?”祁钰呼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去开门,“死了吗?”

  “当场气绝。”太监窥探着他的神色,惴惴不安。

  所以说,替罪羊也没了。祁钰沉着脸:“这么多人看着,居然让她寻了短见。很好。负责看守的全部发落浣衣局!”

  太监一行小碎步,倒退着退下,祁钰掩上门,回头时,钟吟秋默默坐着,一言不发,这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以往宫里大事小情,她总是最关切,比他着急多了,今天怎么这么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思忖着挨着钟吟秋坐下:“三妹,你说怎么办?”

  “依陛下之见呢?”钟吟秋反问道。

  祁钰微微皱眉,还是觉得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先查着,等查出原因再说。不过,也得做好万全准备,三妹,昨夜是你带人去看的她,我知道这事跟你无关,但对外头总要有个交代,到时候大约还要委屈你做做样子。”

  “陛下想要我怎么做样子?”

  “无非是罚俸之类,”祁钰笑起来,亲昵地握她的手,“你是后宫之主,宫妃死了,你怎么也得担个失察的罪名,罚点子钱。如此一来,也就堵住了戎狄的嘴,反正我有钱,到时候我给你双倍补上。”

  一个家族凋零,又犯了这样过错的皇后,又岂是少一点钱的事。他说的真是轻松,若在过去,她昏头昏脑的,说不定就信了。钟吟秋看着祁钰,顺着他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好。”

  ***

  傍晚时分,元贞还没有回来,就连廖延也不曾回,明雪霁焦急着,忍不住又往山道上行去。

  青岚紧紧跟在后面:“夫人,那边风大,还是回院里等着吧。”

  明雪霁想说不妨事,余光瞥见远远跟在另一边的青霜,心中突地一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们拦她了,就算怕她着凉,又何至于这样紧张?莫非她们,是怕她出去?

  试探着往山道上走了两步,青霜快步过来,拦在面前:“夫人回去吧,主上不在,外面不安全。”

  明雪霁到此时,已经确定了大半,她们得了吩咐,不许她往外走。心里发着沉,到底不死心,再又试探:“备车,我去城里找王爷。”

  “夫人还是在家里等着吧,”青岚含笑说道,“主上有消息的话,立刻会打发人传回来。”

  “我想顺道去铺子里看看,已经许多天不曾去了。”明雪霁想要往前,青霜只是拦着,青霜陪着笑,说着解释的话,边上似有意似无意,那些值守的卫兵也往跟前凑,明雪霁拢了拢斗篷,冷浸浸的,说不出来的难过。

  是元贞的意思。他不许她擅自走动。她这样子,跟软禁,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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