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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如她_分节阅读_第64节
小说作者:第一只喵   内容大小:468 KB  下载:贤妻如她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22 13: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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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中,元贞看了眼祁钰,他坐在边上,一幅悠闲看戏的模样,特地折腾这一趟,就是为了让计延宗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陛下说的要事,就是这个?”

  “是近来朝中弹劾你的事,”祁钰笑了下,“计翰林如今说的,只是为了讲清楚前因后果。”

  “不错,说清楚因,才能让人看清楚如今的果。”计延宗一字一顿,慢慢说着。被元贞踢倒的旧伤还不曾全好,隐隐作疼,想起傍晚在城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心里又惊又喜。她不愿嫁元贞,所以她逃走了,她一定发现了,这世上,唯有他对她是真心。

  他会夺回她,他受过的耻辱,一定要让元贞也尝一遍!“你不在乎她会不会被我发现,不在乎她被发现后会不会万劫不复,因为你从头到尾,只是把她当成一件工具!”

  工具。明雪霁紧紧攥着手心,那些太久远,已经忽略了的事,一件一件,重又回到心上。灼热的阳光,青石板的道路,元贞绛色的袍角垂在面前,几步之外就是计延宗,药,簪子,他们不为人知,在山洞里亲密的一切,只要有一个字被人听见,计延宗就会发现,那时候她那样怕,冷得像三九天,元贞却只是不紧不慢,说着他想说的话。

  他把她当工具。可她这个工具,能做什么?

  “说完了?”墙壁另一边,元贞冷冷回应。

  “不曾。”计延宗心平气和。他现在对着他,很有点从容,甚至觉得可以俯视。他再不是高高在上的镇北王,而他,以后只会越来越往上走,他会夺回她,她只能是他的妻,谁也休想夺走!“还有我娶妻时,你当众叫走她。”

  于痛快之中,又生出强烈的耻辱羞愤。那夜她是换了衣服回来的。这些天他翻来覆去想过无数遍,以元贞的做派,那夜,他们之间绝不可能干净,她换的那些衣服,未必不是元贞亲手脱下穿上,她的身子……不能再想,愤怒几乎能杀人,计延宗极力挥走:

  “众目睽睽之下叫走她,又让她在你那里换了衣服。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她那时候,还是我的妻,只要稍微有一丁点风言风语传出去,她就是死路一条。元贞,你有无数个更妥当的办法可选,你偏偏要这样,因为你要斩断她的退路,逼她从今往后,只能跟你绑在一起!”

  明雪霁死死掐着手心,呼吸不上来,像失水的鱼。那夜是她的选择。是她先向他递了消息。去之前她都已经想好了,不管什么后果,她都认。没什么可抱怨的,工具也好,断她的退路也好,她不后悔。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嗤一声,元贞在笑。明雪霁有一刹那想起他唇边一闪即逝的酒窝,那种嘲讽的笑,她有好阵子不曾见过了,当初刚刚跟他在一起时,他时常带着这样的笑,审视地,打量着她。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松寒,”祁钰开了口,像以往每次那样,听起来温和宽厚的语声,“如今你跟明夫人已做了夫妻,夫妻之间该当开诚布公,如果你的确存了这些心思,还是早些跟她说明白了好,不要留着心结。”

  元贞瞥他一眼。叫他过来,又特地让计延宗放屁,难道是为了让他们夫妻和顺?当他是傻子么。她现在在哪里?钟吟秋呢?他信了钟吟秋,才肯与她分开,可眼下看来,钟吟秋,未必不是同谋。冷冷向着祁钰:“我头一次成亲,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夫妻,陛下三宫六院,应该很知道怎么做夫妻吧?

  祁钰脸色一寒。恨怒一闪而过,很快又压了下去。他最耿耿于怀的,就是元贞从不曾把他放在眼里,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万人仰望,唯独元贞,对他还像对待从前那个冷宫皇子一样,为所欲为。笑了下:“若是来日明夫人问起来,松寒还准备这么搪塞过去吗?”

  她为什么,会问起来。元贞环视四周,她在哪里?她听见了吗?

  计延宗也在看。祁钰突然召他来,突然要他跟元贞提起这些,绝不可能只是为了翻旧账,她必定在哪里听着。心情激荡着。她单纯柔善得很,所以才会被元贞哄骗,他会揭开元贞的真面目,他会让她明白,元贞比他更不如,唯有重回他的怀抱,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还有那次,你深夜带她出城。那次之前,中秋宫宴时我亲眼看见你们在山洞里……”

  嗓子突然喑哑,计延宗咳了一声。羞愤恨怒中,夹着强烈的悔。是真的后悔,当时应该追查到底的,元贞根本没怎么掩饰痕迹,只要他再细心点,肯定能发现,如果早点发现,早点制止,她就不至于误入歧途,被元贞哄骗了。“你那时候已经知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肯定会将此事奏上陛下,你却还是一意孤行,带她出城。你也知道你深夜进出城门,消息会很快送到陛下面前,稍稍一查,就能发现宫宴上的是她,秽乱宫闱,罪不止自身,你或许能保住性命,但她只是个弱女子,一旦败露,必定身败名裂甚至性命不保,元贞,你只为自己痛快,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明雪霁低着头。茶水已经凉透了,方才在边上伺候的宫人也早早退了出去,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皇帝要让她亲耳听见这一切。这些事从前她总是含糊着,不想深究,如今却猝不及防,无法躲避的,一件件想了起来。

  “不错。”祁钰沉着声音,“中秋宫宴的事,朕会再查一遍,秽乱宫闱者,斩。”

  计延宗心里噗地一跳,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雪娘都是受元贞逼迫,她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开恩,饶她性命!”

  “起来吧。”祁钰伸手虚虚一扶,“只要爱卿能够查明真相,朕会酌情处理。”

  计延宗顺着势站起,对上祁钰意味深长的眼眸:“朕有一事没想明白,元贞与明夫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隔壁,明雪霁不由自主,向前倾着身子。为什么。她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当初那样不堪的自己,是因为什么得他注意,得他援手?又因为什么,让他一次又一次,做出那么多不合常理的事?

  元贞锐利的目光,停在涂满椒泥的墙壁上。她会在那边听着吗?祁钰这般煞费苦心,特意为他送上这么一件新婚大礼,他没什么可说的,他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一开始接近她,也从来不是为了做好事,不是为了救她脱离苦海,可是现在。

  他有点怕了。怕她计较他曾经那些卑劣的心思,怕她此时伤心痛苦,怕她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的眸子,带着泪看他。

  要他该如何面对。

  “陛下容禀,”计延宗行了一礼,抬头,“元贞这么对雪娘,是因为故世的燕国公夫人。他把雪娘当成替身,当成他报复燕国公的工具!”

  明雪霁呆住了。呼吸停滞,眼睛发着花。但头脑是清醒的,那些过去不曾细想的蛛丝马迹,此刻像有了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突然串起来连上了,刹那间清晰到极点,让人心里发着慌发着冷,那些自卑自苦,曾经藏好了的灰暗情绪翻涌着上来,牙齿打着战,咯咯作响。

  计延宗看着元贞,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桀骜模样,但此时,他不自觉地,缩紧了瞳孔。说对了。计延宗心里痛快到了极点。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是文章,二是心计,这些天卧病在床,从头到尾一点点推演,那些过去忽略了的蛛丝马迹,他们私底下来往的轨迹,全都算得清清楚楚,甚至元贞那些隐晦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元贞是为了顾氏。在圆山时他就发现,那是元贞心里永远触不得的逆鳞。“你恨国公纳妾,冷落国公夫人,你看见簌簌,就想起了国公夫人。你逼着簌簌做国公夫人不曾做过的事,逼着她背叛我,逼着她与你私通!你从头到尾只把她当成替身,只要满足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你从不曾把她当人!”

  咣!明雪霁听见椅子踢倒的动静,听见侍卫冲进来的动静,听见祁钰在说什么,计延宗在吵嚷,可自始至终,元贞没有说话。他是不屑于反驳,还是,无从反驳?

  明雪霁不知道,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门开了,门外是计延宗,嘴角带着血,唤她:“簌簌。”

第91章

  “簌簌。”计延宗低低唤着。

  厌憎油然而生, 明雪霁起身往外走,门并不宽,他死死堵在门前,让她没法出去, 明雪霁含着愠怒, 抬高了声音:“让开!”

  计延宗怔了下,太久没见, 记忆美化了许多东西, 万万没想到刚刚见面她竟然如此待他?从前她分明很温柔的。失望,然而不甘和渴望更多, 死死拦在门口:“簌簌,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明雪霁顿了顿,怒意消减,心里敲起警钟。没有皇帝的授意,计延宗不可能找到这里,皇帝大费周章做这一切,想要什么结果?

  计延宗紧紧看着她,她低了头, 方才那令人无法接受的强硬消失了, 恢复了从前他熟悉的温顺姿态。真让人留恋啊。心里一下子热切起来:“簌簌,刚刚我质问元贞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他们设计这一切,就是想让她亲耳听见。明雪霁没说话, 计延宗看见她苍白的脸,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微微颤动,她必定是听见了, 知道了元贞多么卑劣,知道元贞一直都在害她,几次险些置她于死地。她现在,肯定发现了元贞不是佳偶,这世间唯有他,对她最好。计延宗放柔了声音:“元贞一直都在害你,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簌簌,回来吧,从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我们以后,还做夫妻。”

  太过诧异,只觉得可笑,他竟然觉得她还会回头吗?明雪霁抬眼看他,他身体向她倾斜着,热切,又审视,他在等她的反应。心里突然一凛。计延宗突然进宫,突然跟元贞说了那些话又故意让她听见,眼下又找到她说了这些话。他绝不可能只是为了离间她和元贞,为了让她回头。尤其是皇帝,如果没有别的目的,皇帝不可能管这些闲事。

  他们有别的目的,也许跟她有关,是什么?

  明雪霁转身向屋里走去。已经很久没听见元贞的动静了,他在哪里?她这样急着出去找他,可是急不得,她得先弄清楚,皇帝和计延宗,想干什么。

  计延宗松一口气,忙忙跟进来,顺手又掩了门:“我想了很久,当初的事也不全是你的错,元贞那样狡诈,把我们都骗了,我当时应该再细心些,及时提醒你才对。”

  心里刀剜一样,他明明怀疑过那么多次!如果早点开始追查,也不至于让她被元贞骗了!“如今我已经扳倒了元贞,给你报了仇!簌簌,过去的事我不责怪你,只要你保证以后再不犯错,我们就重新做夫妻!”

  明雪霁停住步子,看他一眼。

  计延宗迎上她雾蒙蒙的眸子,那样干净纯粹,就好像这世上所有的阴暗尘灰,都不会污染到她。让他眼睛开始发烫,他已经太久不曾见到她了,真是想她啊,从前总觉得她无用,觉得她配不上自己,她离开这么天里他才发现,有她在,只有她在,他的心才能安稳,那些疲惫暴戾才能消减,他才能背负着那么沉重的担子,继续往下走。

  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一点:“簌簌,我一直想着……”

  却突然发现,她穿的是新娘的嫁衣。那样明艳的红色,那样繁复的织金纹样,衣襟袖口处处点缀的珍珠宝石,在烛光底下光辉灿烂,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疼。原来她穿嫁衣,是这副模样。可这嫁衣,不是为他穿的。计延宗偏过脸,不想看,心里却不由自主想到,她这么多天都跟元贞在一起,他们有没有?

  不,不能想。他既然决定了再娶她,就不能想太多。就算她跟元贞发生了什么,也都不可能挽回,再纠结有什么用呢。人总要往前走。事情总有轻重缓急,比起贞洁,眼下他更需要的,是她。忍着锥心的恨怒嫉妒,慢慢说道:“刚刚你也亲耳听见了,元贞一直都拿你当替身,他只顾自己痛快,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他这种人,不配得你的真心!”

  心里生出绵绵密密的痛,明雪霁低了头,苦涩之中,有一件事是清晰的。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没什么可抱怨的,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交易,她那时候也没什么真心,又怎么能怪责元贞出于什么目的。况且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或者会有龃龉,但那也是她和他之间的事,无论计延宗,还是皇帝,都休想拿这些来挑拨他们。

  慢慢抬眼:“我知道。”

  计延宗屏住了呼吸。她低垂的眼睫颤颤的抬起,眸中流转着柔光,她仰着脸,尖尖的下巴翘着,看她的时候全然是依赖信任。这模样,将时光一刹那间带回了从前。她从前跟他说话时,也总是这样,让他心都要化在她的柔情里。情不自禁靠近一步,伸手来拉她:“簌簌。”

  明雪霁皱着眉躲开,一阵厌恶,转过了脸。

  计延宗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察觉到了异样,却不甘心承认,急急说着:“元贞马上就要完了,死无葬身之地!你在宫宴上犯的是秽乱宫闱的重罪,你只能跟着我,只有我才能保住你!”

  他?凭什么能保住她。除非是皇帝的授意。明雪霁顿了顿:“我不信。这么重的罪过,你怎么能保住。”

  计延宗看见她娇艳的红唇,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微微颤着,显然是害怕。心里一阵痛快。她怕了,她也知道元贞现在什么都不是,连性命都未必保得住,也知道跟着元贞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今他才是官,他和元贞,地位已经倒了过来,如今他才是高高在上,值得她托付依靠的男人!压着狂喜,沉稳着声音:“我能保住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来做。”

  “怎么做?”明雪霁立刻追问。

  “明天早朝,陛下会亲自审理元贞的事,到时候你只需要站出来指证一切都是元贞逼迫你做的,宫宴的事,还有你们的私情,都是他逼你。剩下的你不用管,交给我来办。”

  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她,让她亲手给元贞捅刀,扳倒元贞。真让人恶心。用这些卑劣的伎俩,对付那样一个满身旧伤,为国家打了那么多仗的人。明雪霁一言不发,越过计延宗,快步向外走去。

  计延宗怔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回事,急急追上:“簌簌,你怎么了?”

  他一个箭步转到前面,拦住了她:“簌簌。”

  “滚!”听见她冰冷厌憎,毫不留情的叱骂。

  计延宗呆在原地,伸出去的手颤着停住,看见她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你真让我恶心。”

  “死了你那些龌龊的念头,我便是死,也绝不会害他!”

  脑袋里嗡嗡作响,愣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动不得,眼睁睁看她越走越快,出了门,沿着幽暗的通道,走得看不见了。怎么会?计延宗喉咙里翻着腥甜,怎么会?他分明什么都算到了,他分明亲口揭露了元贞,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回头?

  “计爱卿,”祁钰慢慢走来,灯火之下,幽幽一张脸,“看起来明氏辜负了你一片好意,执迷不悔啊。”

  “她,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是被元贞骗了。”计延宗颤着声,向皇帝说,也向自己说。她一定是被骗了太久,还没想明白,“臣再劝劝她,她肯定会醒悟的。”

  醒悟么,难吧,祁钰笑了下。女人这点很奇怪,一旦真爱上哪个男子,旁人的话都是听不进去的。“计清的案卷在外面小书房,待会儿让内侍带你去看。”

  父亲的案子,他终于要重审了!于绝望中,突然生出狂喜,计延宗抬头,祁钰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从案卷来看,那案子,没什么疑点。不过,念在计爱卿一片赤子之心,对朕也是忠诚,朕也许可以网开一面。”

  没什么疑点。元贞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计延宗不肯信,又隐隐觉得也许应该信,听见远处太监通传的声音,钟吟秋回来了。

  祁钰摆摆手命他退下,自己迎出去:“你去哪里了?”

  钟吟秋匆匆走来:“萃华阁那边有点急事,我过去看看。”

  余光瞥见敞开的房门,明雪霁不在里面,钟吟秋一下子变了脸色:“明夫人呢?”

  “她刚刚听见了松寒瞒着她的一些事,似是有些生气,独自走了。”祁钰笑着摇头,“看来松寒这次,得好好哄哄媳妇才行啦。”

  “松寒呢?”

  “他么,”祁钰顿了顿,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叫元贞,好生亲昵,“刚刚动手打人,坏了规矩,赶出去了。”

  所以方才,是特意支开她的吗。钟吟秋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我去找他们。”

  ***

  明雪霁急急向外面走着。宫中路径她并不熟悉,只能凭着记忆往来路去,一开始还有宫人在前面领着,一晃眼间,宫人也不见了,千门万户,宫禁幽深,明雪霁停住步子。

  不能再走了。这里是祁钰的寝宫,稍稍有什么差池,就是冲撞君主的大罪,她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差错。默默站在廊下等着,许久,有急促的脚步声,钟吟秋在叫她:“明夫人!”

  抬眼时,钟吟秋匆匆赶来,没有带宫娥太监,脸色有掩饰不住的疲惫:“抱歉,方才的事我事先并不知道。”

  可她现在,可以信她吗。明雪霁福身行礼,没有说话,钟吟秋欲言又止,半晌,摇了摇头:“罢了,你跟我来,我们去找松寒。”

  明雪霁跟着她,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门道,出了寝宫又穿过两重门,月亮光底下,高大的男人身影映在朱色墙壁上,浓重的阴影。

  元贞。

  明明只分开了几刻钟,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雪霁紧走两步,想要奔向他,又突然停住步子,他已经奔过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簌簌!”

  手心那样热,融融的暖意,瞬间驱走所有的阴霾。思念和贪恋汹涌着,明雪霁紧紧握住:“松寒。”

  元贞松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回头看见钟吟秋,怒道:“我把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若不是相信她,又怎么会跟她分开,结果却给了祁钰和计延宗可乘之机,好个贤良淑德的皇后!

  “对不起,是我的错,”钟吟秋苦笑。原本以为已经够谨慎了,到头来却还是中计,这宫里到处都是祁钰的人,她可真是没用,“我被人支开了。二哥,我这些年,实在是糊涂。”

  四下都是耳目,有话也不能说,钟吟秋顿了顿:“你们快回去吧,若是有事,我让杨姑姑知会你们。”

  宫城外等着车马,明雪霁被元贞抱着上车,刚一坐定,他立刻搂紧了,带着夜间凉意的身体拥上来,头埋在她颈窝里:“簌簌。”

  声音那样哑,搂得那样紧,就好像稍梢松开,她就会消失似的。明雪霁沉默着,鼻子有点酸,有很多话都在心上堵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一下又一下,抚着他的头发。

  许久,听见他迟疑着,从不曾有过的犹豫:“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明雪霁低着头,看见他紧紧箍在她腰间的手,冷白的皮肤,暗青的血管,太用力了,血管都鼓起来,抓得那样紧,让她都有点喘不过气。心里漾起柔情,又有说不出的压抑,明雪霁慢慢地,点了点头。

  “簌簌。”元贞又唤了一声,脸贴着她的皮肤,发着烫。

第92章

  “簌簌。”元贞低低唤着明雪霁。

  脸贴着她的, 身体也贴着,她那么软那么暖,让这初冬的寒夜也变得轻暖起来,可嘴边的话却沉甸甸的, 像有千斤重, 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没什么可辩解的,他最初时对她, 的确没安好心。不顾她的死活, 毫不留情斩断她的后路,他甚至刚一开始, 只不过想看看这个老实到软弱的女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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