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看她一眼,伸手从肚子里拿出罐子,抬着她脸前晃悠,一脸得意:“我来了半个时辰了,岳父在,不敢进来。
快喝,我捂着,还热乎着呢!”
倒在杯中,递到她手里。
青姐儿端起来喝了一口,暖暖的,甜甜的。
一杯见底。
云哥儿伸手来拿杯子:“再喝一杯,这个杯子秀珍了些,明儿我带套大些的来!”
他的手冰冰的,不似往日的暖和。
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甜汤递到跟前,青姐儿喝了一口,突然凑到他面前,喂到他的嘴里。
他先是一愣,温热的甜汤顺着食道,暖到胃里,热到全身。
然后抱住她,肆意品尝着她嘴里的甜汤。
雪光照在地上,留下一个紧密的身影,和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青姐儿觉得喘不过气,推开了他。
一脸的羞恼,明明只是想让他喝点甜汤暖暖身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看,那个男人笑的看不见眼睛,一脸的不怀好意,拉着她的手,道:“娘子,天不早了,我们安置了吧!”
她挣脱手不理他,自去净室洗牙,磨蹭半日,想等他睡下再回去。
他却跟了过来,眼里的光让人不敢看,一把横抱起她,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娘子累了,为夫伺候你!”
青姐儿有些羞恼,有一丝期待,认命的把手缠在他的脖子上,不晓得他怎么个伺候法?
第 39 章
青姐儿醒来时候,他已经走了,想起昨晚的伺候,脸上不禁一红。
那个坏人,昨晚用一双大手,全身上下按摩过来,虽说有些羞人,确实神清气爽。
不似往此病愈后精疲力尽,还要躺着休息几日。
青姐儿神采奕奕的穿了件粉紫色的对衫,底下配着貂毛皮裙,看起来鲜□□人。
翠竹替她仔细拢了一个飞云髻,笑道:“姑娘身子越发好了,这次只躺了几日,往年哪次不躺个把月的。
难怪那些老人说,女子成婚后身子变好,原来订婚也有这个功效。”
青姐儿被她说的心虚,这次能几天就好,和他的精心伺候分不开罢。
正脸道:“你听谁胡说!
这是人家太医手妙。”
说完似笑非笑道:“你可是有意中人了?是谁?可是雾莱?说来你比我还大两岁,今年十九,要不我去和云哥儿说,给你提亲?”
翠竹脸一红,虽说和雾莱是挺熟的,也没熟到成亲的地步。
摇摇头道:“姑娘莫乱点鸳鸯,我要做你的陪嫁丫头,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青姐儿心里温暖,从妆盒里挑了个攒珠金丝展翅蝴蝶簪子,插在她的发上。
好丫头,赏你了,等着吧,必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
翠竹一脸肉疼,这么好的簪子怎好我带?
青姐儿起身拉她出门:“给你你就带着,以后还有好的给你呢!
走,好几天没管家里的事,也不晓得有没有乱套。”
翠竹撇撇嘴:“夫人万事不管,全都是李嬷嬷掌着,实在拿不下主意就去问老爷。
你道老爷昨夜为何那么晚来与你商议。”
青姐儿转转眼珠子:“哦,倒是辛苦你们了!
母亲倒是豁达。”
来至正房,赛林正哄着哥儿玩,见青姐来请安,笑道:“
身子可大好了!
府里忙着准备你的嫁妆,我也不懂你们这里的习俗,怕丢脸,有什么你和你父亲商量就是,不用告诉我。
那日的裙子不是很合适你,我让裁缝重新给你做了些,你穿着玩。
还有些外面的小玩意,你留着赏人。”
青姐儿看着地上的两个樟木箱子,塞得慢慢的衣服,全是新的。
颜色都是一些粉嫩的,靓丽的。
另一个里边是些瓶瓶罐罐的。
这是为那日没帮自己说话,道的歉?
青姐儿是个礼尚往来的人,既然继母先低头,也不再端着。
谢母亲赏,这几日在屋内养病,给扬哥儿做了双鞋,你看看合不合穿,不合适我再改一改。
赛林接过鞋,上面的老虎活灵活现的,很是喜人。
看着精致的刺绣,眉眼笑开了,“很好,他会很喜欢的,谢谢你。”
赛林拿着鞋,起身去给扬哥儿试一试,打发她们道:“你去忙吧!
现在天冷,不用每日过来。”
青姐儿看她喜怒皆在脸上,为林府将来发愁,这样可没法应付外面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们。
又噗嗤一笑,自己爱操心的毛病还是没变,父亲自会筹划,自己出那个头做什么。
青姐儿去了花厅,平时多在那里办公。
才进门,林平管家看见她,如同看见救星一般,拨开围在身边的小管事,巴巴的奔过来。
“姑娘,你可好了。
蒋家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边嫁妆要怎么准备,都找不到个可靠的人问一问。”
林管家胡子都要愁掉了,总算找到个说话算数的。
老爷一天早出晚归,见不到人,舟哥儿是不管事的,太太也是不管事的。姑娘又生着病,不好去问他。
倒是想问问云哥儿,偏偏也是见不到人。
青姐儿道一声辛苦,请各位入座。
大大方方的道:“各位叔叔婶子不用忙,等他家下了聘礼,我们看着就是。今儿也该送来了。”
恰好云哥儿骑着马,带着雾莱,引着媒婆,来送聘礼。
林家打开中门,傧相吹吹打打间,抬了许多的箱笼进来。
雪地里,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彩的是绸,还有许多的酒水,茶叶,摆了满满一院子。
云哥儿对着门内青姐儿傻笑。
院子里,林家大小丫头婆子争相观看,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寒冷的风雪也不能阻挡他们的热情。
青姐儿矜持的坐在屋内,翠竹一脸兴奋,跑回来拉着青姐儿的手臂:“姑娘,姑爷太给力了!
三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还有许多的绸子段子,首饰玉器。
他是把家都搬来了吧。”
青姐儿戚眉,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他家里一团糟。
晚间回来的林父听了管家的禀报,苦笑道:“他这是把这几年在海上用命换的银子都搬来了!
虽说他这么看中青姐儿,我心里甚是欣慰,可小孩子,不晓得财不外露,张扬了些。
算了,这个黑锅,我背了。
这些都让青姐儿带回去吧,林家也不是那样卖女儿的人家,我回来时候就说过,林家所有分四份,他们三姐弟一人一份,我和赛林留一份养老足以。”
趁这青姐儿出嫁,她那一份给她自己处理吧。
林管家欲言又止:“老爷,周少爷是长子,这样对他?”
林父扫了他一眼。
想到不在的几年,都是他们帮着青姐儿撑着,解释道:“这几年你看着,舟哥儿可是个做大事的。
虽然不愿,可我不得不承认,他大事上,还得靠她姐姐拿主意。
至于扬哥儿,她母亲远离故土,随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留一份给他,也是应该的。
当然,这是家里祖产的安排,至于青姐儿母亲的嫁妆,就由他们姐弟两自己分配。
人生无常,我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意外,早早安排好,免得生了龌龊,云哥儿家就是个例子。
他家老太爷带着大老爷上战场,明明是必胜的一场战,哪成想老太爷竟然没了,大老爷也没了,家里老太太年纪大,只想着一家子住在一起和和乐乐,哪里晓得几个兄弟为个爵位都快成斗鸡眼。”
林管家诧异:“他家爵位,不是应该给姑爷继承么?”
林父哂笑:“云哥儿丢了这么些年,你可见他们来找过?”
林管家帮他续了水。
“再说,云哥儿腿不方便,在他们眼里就是废人一个。
不然他们那里会欢欢喜喜的认下云哥儿,给他开了定贴。”
林管家痛心不已:“老爷还把大姑娘许给他,他家这样,大姑娘以后怕是难得清静?”
在管家心中,青姐儿是自己人,云哥儿即使在林家这么多年,也不如青姐儿。
林父抬抬眼皮,他质问我。
想了想,这些年都是他陪着两个孩子,表面是管家,其实是半个父亲。
急了也正常。
耐着性子道:“云哥儿和蒋家不是太亲近,又自小生活在林家,对青姐儿只有一百个好的。
如若她在蒋家住的不顺心,带着云哥儿回来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