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乘,则两人一起决定家里大小事。”
云哥儿这是尊敬她的意思。
喜庆的吹打声中,车轿到了蒋府。
云哥儿跳下马车,弯腰背起青姐儿。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心中的不安,忐忑全都烟消云散。
正厅里,老夫人正坐,几个叔叔婶子陪坐,其他小辈,将正厅挤得满满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这一刻,林青玉以后就叫蒋林氏。
云哥儿牵着她走回新房,笑着道:“你歇歇,我去应付了前面再来。”
新房中静悄悄的,红色的蜡烛,像两只跳跃的小松鼠,不时爆出刺啦的声响。
翠竹端来一碗小面,绿的菜,黄的蛋。
“姑娘,姑爷叫人送来面条,让你先垫垫肚子,他在前面待客,一时不得回来。”
青姐儿犹豫,吃了面条,口脂掉了怎么办?
翠竹笑道:“姑娘放心吃就是,口脂过会我再给你补上。”
青姐儿点头,坐在桌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面条。
热汤下肚,胃里闷闷的疼消失不见。他一直都知晓她的身子弱,饿不得,冷不得。
青姐儿净了牙,翠竹帮她补了妆。
又等了许些时候,外面已经全都挂上了灯笼。
一片喧闹后,新房里来了许多的人。
云哥儿眼里溢满了笑,她终于是他的了!
因几个小辈都和云哥儿不大熟,是以观两人喝完交杯酒后,各自离去。
人去房空,独剩两人。
云哥儿拉起她的手:“娘子。”
满眼的宠溺好似要流出来一般,低头稳上她的唇。
半响放开她,挂一下她的鼻子:“我为你卸妆!”
来到净室,看着墙上的铜镜,青姐儿发现里边的人,卧着两条粗粗的蚕眉,有着猴子屁股般的脸蛋,一张小口像吃了孩子肉一般,油浸浸,红茹茹的。
青姐儿深吸一口气,她就这样顶着一张脸,游了半个上京城?
云哥儿看她表情,知晓她所想:“新娘子都一个样,这个喜庆。
你一直是最美的。”
云哥儿拿过毛巾,细细替他擦洗起来。
不大一会,一张粉嫩的脸蛋,露了出来,如同剥了皮的荔枝,忍不住让人含着。
伺候她换过寝衣,把她送到了榻上,哄着她喝了今晚的暖汤,云哥儿又回到净室。
他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汗味,一会要赤诚相待,忍不住从头到脚洗了两次,还偷偷用了她的香胰子。
选了一套最帅的寝衣,兴冲冲的奔向塌边。
“娘子,为夫来了!”
青姐儿捧着一本书,一脸淡然,拍拍里边的床榻:“哦!你洗好了,你们家的人有些多,我怕我记不住,你再给我说说。”
云哥儿苦笑:“娘子,这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我们来生个孩子吧?”
青姐儿一双大眼疑惑的斜着他:不是睡在一起就会有孩子么?还要怎么生?
他叹了口气,放下帐勾,揽过她,大手轻轻摸索向下,去他从没去过的地方。
第 44 章
卯正,云哥儿睁开了眼睛,怀里的人儿皱了皱眉,眼角还挂着泪水。
云哥儿有些后悔,昨晚实在是太过孟浪了些。
可是,哪个人忍得住?
她是那样的美好。
云哥儿把她脸上的发梢轻轻拉到一边。
青姐儿觉得痒痒的,也睁开了眼,看见他,眼里都是害怕。
都说了疼了,他怎么一直不放过自己呢!看来平时的好,他都是装的。
越想越气,气的小脸皱成一团。
云哥儿的心跟着纠结起来,哎哟哟,我的宝贝,这是怎的拉?
青姐儿泪珠一滴一滴往下掉:“你骗人,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云哥儿抱着软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不觉得又兴致高昂。
怀里的小人儿感觉到,越发哭得伤心:“你又要欺负我!”
小拳头雨水般的落在他的胸上。
云哥儿苦笑道:“青儿,我们那样才能生小孩呢!昨夜是我不好,太高兴酒喝多了些。
伤到哪里?我给你擦点药。
以后你不同意,我一定不肆意妄为,可好?”
青姐儿睁开婆娑的泪眼,轻轻点头,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和离么?
青姐儿板着一张小脸,极其严道:“是你说的!”
云哥儿混过去,端水来给她洗漱。
看她换了一身大红织金暗纹对襟,帮她插上攒珠累金丝蝴蝶簪,趁得人越发水灵灵的。
青姐儿白他一眼,这样就能抵消他昨儿的错了么?他休想。
走在前面,云哥儿急走两步,与她并排一起,牵过她的小手,一边介绍旁边的景致。
“这是我们的院子,你看看哪里不喜欢,叫他们换掉就是。”
昨儿个正日子,没有好好看一看,五间上房,两侧是耳房,前后都是青石板铺就的小花园。
白这些应季节的鲜花,红的,黄的,开得正热闹。
随口道:“这么宽的院子,如何不养几盆睡莲,养几尾小金鱼?”
正厅里,老太太换了身家常服饰坐在上席。
青姐儿跪下磕头,献上她亲手绣的抹额。昨儿新娘子装扮,只是发现她身材苗条,今儿觉得,大孙子的眼光不错,如同神仙妃子一般。
伸手拉她起来,给她戴上一只晶莹的玉镯:“好孩子,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若他欺负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打他。”
青姐儿谢过,依礼见过各位叔叔婶婶,正和几个平辈见礼,管家跑着进来:“老太太,有圣旨!”
后面跟着圣人面前的荣公公,喜笑颜开:“恭喜老夫人,你们家的爵位批下来了!”
老太太念佛:“圣人圣明!快,焚香接旨。”
听完圣旨,适才喜笑颜开的二老爷绷不住问道:“是不是念错了,怎的是蒋菁云承爵?”
瞥了他一眼,顾不得那么多又道:“他不良于行,如何承爵?”
荣公公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皇城方向拱手道:“圣人果然圣明!”
似笑非笑道:“圣人道:封蒋菁云为镇海侯,是因他对朝廷有功,封赏后去海上为朝廷效力,他的腿也是因为朝廷做事伤得,朝廷是不会寒了这些人的心。
蒋家原来的爵位,他父亲在时就请辞过好几次,本想念在他为国捐躯的情分上,让他儿子袭爵,既然他儿子自己有更大的功劳,就撤了吧。
这座宅院是赐给镇远侯的,圣人念你们家大人多,容你们半月内搬走。”
院子中的人一片哀嚎,荣公公笑着对新鲜出炉的镇海侯道:“蒋侯爷,夫人,圣人还等着与你商量出海的事情,皇后也想见一见夫人,我们这就走?”
两人愣愣的跟着荣公公上了马车,荣公公转身道:“小李子,老太太年纪大,你带人帮他们搬家!”
……
进了南门,一个小黄门跑来道:“荣爷爷,圣人在皇后的凤藻宫等着呢。”
云哥儿看了青姐儿一眼,这是鸿门宴?
两人心中忐忑,跟着去到凤藻宫。
两人跪下低头请安,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云哥儿,可是你?”
听见记忆深处的声音,云哥儿抬起头:“姐姐?”
皇后捂着帕子痛哭:“这么些年了,姐姐可算见到你了!”
圣人道:“行啦,你也见到他了,我可有骗你?这个小子结实着呢!”
皇后下来,拉起他们来:“快来坐!
这是弟妹罢,真正一表人才!”
圣人起身道:“你们多年不见,好好叙叙旧,我前面还有事!”
“恭送圣人!”
皇后道:“父亲,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圣人欲建海军,有意点你任将军,你可愿意担任此事?”
云哥儿看着青姐儿:“姐姐,我才成婚,就夫妻分隔?”
皇后似笑非笑看着青姐儿:“原来舍不得媳妇,倒是舍得姐姐?”
青姐儿推了他一把:“娘娘,他愿意去,我在家等他就是。”
云哥儿一脸的纠结,好不容易盼到夫妻一体,这是又要分隔两地?
皇后笑道:“逗你的,哪有让新婚夫妻分隔两地的道理,圣人怜惜你新婚,允许你带着妻子上任!
可是生了孩子,仍旧是要送来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