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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氏璧(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28节
小说作者:吴蔚   内容大小:238 KB  下载:和氏璧(出书版)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7-01-0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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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过了四日,赵国使臣始终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将和氏璧偷送回赵国。驿馆中的任何人出去,不管是赵国使者,还是打杂的下人,都要被秦军卫士严格搜身。和氏璧连驿馆大门都难以通过,更不要说出咸阳和一路的秦国关卡了。

  蔺相如将赵奢和李银请来房中密议,叹道:“秦国人防范极严,我反复思量,都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将和氏璧安全送回赵国。”赵奢道:“不如我们设法利用隔壁楚国驿馆的通道出去。”

  蔺相如道:“这我也考虑过。但隔壁不是普通的驿馆,楚国太子熊完也住在这里,随侍的大臣、侍卫众多,难以掩人耳目。况且就算是楚国人,出入驿馆大门一样要受到秦兵监视。”

  李银也道:“可别指望楚国人会帮忙,和氏璧本来是楚国镇国之宝,说不定他们也正想法子夺回玉璧呢。”

  02

  三人又计议了一番,还是没有好法子,正好楚国使者苏代将要离开秦国,来驿馆礼节性地拜访赵国使臣,赵奢便借故辞出,也不带侍从,独自出来驿馆。

  秦兵仔细搜过赵奢身上,又问道:“副使要去哪里?需要派人引路么?”赵奢道:“咸阳宫。不必麻烦了,我还认得路。”

  他是赵国副使,按礼仪出门要乘坐车子,但他本是军人出身,马上来往惯了,顾不得许多繁文缛节,骑了一匹马,往咸阳宫而来。到了宫门,报了姓名,请侍卫通禀,欲求见宣太后。

  等了一刻工夫,有内侍出来,命他将兵刃留在大门侍卫处,引着他往太后寝宫而来。

  到了宫外廊檐下,赵奢将靴子脱下。中原人习惯穿着鞋履,只有赵国人在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后改穿高筒靴子,原是学习胡人风俗。

  引领的内侍一时好奇,问道:“这胡人的靴子到底有什么好,很舒服么?”赵奢道:“舒服还在其次,它最大的好处是绝不会自己掉落。另外,靴筒中还可以插置短兵刃。”内侍道:“原来如此。太后就在里面,使者君,请。”

  江芈正倚在榻上,听男宠魏丑夫讲故事,被逗得“咯咯”娇笑,声音清脆娇嫩,浑然不似年过六旬的老妇。

  赵奢一脚跨进门槛,便见到魏丑夫跪在卧榻前,上半身伏在江芈大腿上,笑着密密私语,君臣无状,无所顾忌,可谓任性妄为之至,忙远远站在堂下行礼,道:“见过太后。”

  江芈笑道:“本太后又没有派人召赵君,你来咸阳宫做什么?”赵奢道:“臣有要紧事要对太后说。”

  江芈笑道:“能有什么要紧事?你无非是担心赵国献上了和氏璧后,秦王毁约不给你们十五座城池。你若是想求我替你向秦王说情,那可万万办不到。”赵奢道:“不是这件事。”

  江芈道:“哦?那是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赵奢道:“这件事,臣只能对太后一个人说,请太后禀退从人。”

  一旁内侍喝道:“大胆赵国使臣,敢对太后提要求?”江芈道:“哎,本太后倒是很有兴趣听听是什么事。你们都退下吧。”又道:“魏丑夫,你也退下。”

  魏丑夫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狠狠地瞪了赵奢一眼,目光甚是怨毒,这才悻悻地出去。

  江芈道:“到底是什么事?”赵奢小心翼翼地道:“臣当年侍奉在主父身边,曾听说太后本来要立另一公子为国君,是因为主父的干涉,才不得不立了当今秦王。但因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先,太后与秦王的母子关系并不是十分和睦。”

  江芈笑道:“你刻意说这些话,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么?”赵奢道:“不敢,臣只是指出事实而已。这些年来,秦王曾一度想办法排挤太后亲眷出朝,好独掌大权,但始终未能如愿。可秦王终究是秦国名义上的君主,又已年长,秦国不少人盼望太后能够归政给秦王,如果他当真得到了和氏璧,不就等于有了一件利器么?得和氏璧者得天下,一旦秦国上下认定秦王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太后和魏相的地位就危险了。”

  江芈笑道:“你还不承认你是为了和氏璧一事么?绕着弯子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出面,让秦王不再用十五座城池换取和氏璧。赵奢,你很有计谋,可惜你根本不是本太后的对手。不怕告诉你,你说的都是实情,我跟秦王的确母子不和,但我倒觉得是以城易璧对本太后可是一件有益的事——秦王若真的肯交出十五座城池,那么秦国上下必然认为他贪恋玩物;他若不肯交城,背信弃义的名声亦传遍天下。我们芈姓一派的地位反而会更加稳固,有何不好?”

  赵奢一时呆住,半晌才叹道:“难怪当年秦武王死后,秦国诸公子争立,只有太后能独占鳌头,果然了不起,臣心服口服。”上前两步跪下,道:“求太后救臣一命。臣离开邯郸时,曾向我国大王立下军令状,如果得不到秦国十五座城池,一定要完璧归赵。而今臣已经明白秦王根本没有以城易璧之心,所以想先行将和氏璧送回赵国,求太后相助。”

  江芈道:“你倒是个老实的孩子,就不怕我去告诉秦王么?”赵奢道:“臣知道太后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江芈笑道:“那么你凭什么来求本太后?”

  赵奢本想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一想到这妇人习惯将天下男子玩弄于胯下,又实在说不出口。

  江芈悠然道:“原来你们赵国人就是这样空口求人的。”赵奢心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无办法可想。个人尊严事小,赵国国体事大,我少不得要勉为其难。”不再迟疑,叩首道:“只要太后肯助我国使者,臣愿意为太后做任何事。”

  江芈道:“那么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侍奉我,做我的男宠?”赵奢略一犹豫,即应道:“臣……愿意。”

  江芈“咯咯”笑了起来,道:“你根本就不愿意!我可不愿意要一个口不对心的男子跟着我。”

  赵奢道:“那么太后如何能知道那些男子就是真心呢?譬如魏丑夫,他是魏国献给太后的礼物,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何等屈辱,况且他还是魏国公子的身份。他一定日夜盼望着能够早日离开太后,好回去魏国。”

  江芈登时勃然色变,喝道:“赵奢,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对本太后说这些话!”

  赵奢道:“臣只是实话实说。太后如此精明,难道还猜不到那些男子对太后是真心还是假意么?”

  江芈瞪视了他半晌,目光逐渐柔和下来,招手叫道:“你过来。”

  赵奢起身走到堂首,道:“无论太后要臣做什么,臣都会遵命照办。”正欲学魏丑夫的样子跪下,江芈却摇了摇头,道:“我只想看看你的眼神。”

  赵奢一愣,道:“臣的眼神?”江芈道:“你的眼神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要替我做一件事。”

  赵奢道:“太后请吩咐。”江芈道:“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赵奢愕然道:“太后威仪天下,想要谁死,谁敢不死?还轮得到臣替太后动手么?”

  江芈道:“我要你出面,自然有我的理由。只要你肯应允杀死那个人,我就如你所愿。但若是你失手被捉,或是事后被追查到,那只能怨你自己命苦,我绝不会承认跟这件事有关。”

  赵奢心道:“宣太后何等身份,她要杀的人一定非同小可。如果对方是秦国显贵,我杀了他,一旦事发,以我的身份,势必牵连到赵国头上。这不是比不能送和氏璧回赵国更糟糕么?”他知道江芈精明无比,遮掩无用,当即将心中顾虑直接说了出来。

  江芈悠然道:“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选择权在你。”

  赵奢道:“那好,请太后先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臣敢以亡父的名义起誓,无论臣答不答应,都绝不会向第三人泄露此事。”

  03

  来赵国驿馆拜访的楚国使者苏代是齐国客卿苏秦的弟弟。苏秦与张仪同为卫国鬼谷子弟子,他年纪比张仪小,成名却在张仪之前,先后在赵国、燕国、齐国为相,最辉煌的时候一人佩关东六国相印,给秦国下《纵约书》,令秦国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然而六国各怀利益,苏秦苦心经营的“合纵”终究被同门师弟张仪以“连横”之计击破,遂至齐国为客卿。其兄弟苏代、苏厉也都跟随他学习纵横之术,游走于诸侯之间,颇得信用——苏代在楚国为大夫,苏厉则在燕国为客卿。

  苏代跟其兄苏秦一样,主张关东六国合纵抗秦,然而毕竟身在秦国国都中,言语不敢放肆,只是随意与蔺相如谈论一些时事。不知不觉已两个时辰过去,又邀请蔺相如和副使赵奢晚上到楚国驿馆赴宴,这才起身告辞。

  蔺相如刚送走苏代,便有侍从引着一名秦兵士卒进来。

  那士卒道:“贵国赵副使在市集中杀了人,已被白将军扣押,将军命臣来请使者君过去。”

  蔺相如大吃一惊,道:“赵副使杀的人是谁?”士卒道:“玉工汲恩。”

  蔺相如便不再多问,乘车跟着士卒来到市集西边的玉肆。

  04

  此时正值太阳落山,人们正四散归家,咸阳市集的人流少了一大半。不过玉肆门前还是围了不少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但都被士卒拦在外面。

  大良造白起正在堂中徘徊,脸色阴郁。赵奢被收缴了兵刃,押在一旁,神色极是焦急。

  玉工汲恩的尸首仰天躺在堂首的桌案后,面带惊色且容颜扭曲,想必被杀前见了什么骇人之极的事。

  赵奢一见到蔺相如进来,忙道:“蔺大夫来得正好,我没有杀人,你快些向白将军证明。”

  白起冷笑道:“你没有杀人,那么为什么巡视的士卒亲眼看到你将匕首从汲恩的胸口拔出来?”赵奢急道:“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我到这里的时候,汲恩就已经死了,我看他胸口的匕首很像是我丢失的兵刃,一时好奇,就拔了出来。”

  白起道:“蔺大夫,你相信这套说辞么?”蔺相如道:“我相信证据。”

  白起道:“好,我就给你证据。几日前在章台大殿上的时候,我曾亲眼看到赵奢对玉工汲恩怒目而视,因为你猜到了是他将和氏璧重现赵国的消息禀报给我国大王,对也不对?”赵奢道:“这点我承认。”

  白起道:“那么杀死汲恩的是不是你的兵器?”赵奢道:“是。”

  白起道:“有杀人的动机,有凶器,又被士卒当场擒获,这些还不是铁证么?”

  蔺相如道:“赵君,我想听听你的说法。”赵奢道:“是。”当即详细地说了经过。

  原来赵奢从宣太后寝宫出来时,正好遇见了玉工汲恩,就叫了他一声。谁知汲恩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便像望见鬼魅一般,慌慌张张地跑开了。赵奢遂出来咸阳宫,在宫门领回兵刃时,意外发现少了匕首。他除了身佩长剑外,还习惯在长靴中插一柄匕首。但守门的秦军士卒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有人偷拿了匕首,甚至还惊动了正好路过的白起。赵奢心中有事,见实在是找不到,也就算了。回来咸阳城中时,忽有人在北门拦住他,称玉工汲恩请他去一趟玉肆,有要事相告。赵奢想到之前汲恩的怪异之处,怀疑有什么隐秘之事,遂谢了带信人,径直来到市集的玉肆。他进来大门时,汲恩正伏在桌案上,似在打盹。他叫了两声,觉得蹊跷,上前扶起汲恩肩头,才发现他的头绵软无力,人已死去,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而那匕首似乎正是他在咸阳宫门索回不得的兵器,忙拔了出来。正好这时有一队秦军士卒经过,看到了这一幕,当即涌进玉肆将他抓了起来。赵奢努力解释了一番,却无人相信,便要求滞留在玉肆中,请秦军士卒去赵国驿馆请蔺相如到来。他曾亲耳听到蔺相如对李兑一案的分析,仅凭现场的观察,便能推断出案发情形,八九不离十,可谓神人,相信其一定能查明真相,还他清白。

  蔺相如听完经过,问道:“赵君到咸阳宫做什么?”赵奢道:“我原是想请太后出面,游说秦王放弃以城易璧,但太后没有同意。”

  蔺相如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尸首,又问道:“凶器呢?”

  白起便命士卒奉上匕首,道:“我已让牢隶臣验过,伤口与匕首完全吻合,这柄带血的匕首就是凶器。”

  蔺相如道:“赵君,请你伸出双手。”

  赵奢便伸手出来,左手上染有血迹,右手却是干干净净。

  蔺相如又道:“脱下你的靴子。”

  赵奢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将靴子脱了下来。蔺相如将两只靴子举起来,拿给白起和士卒一一观看。

  白起不解地问道:“蔺大夫这是要做什么?”蔺相如道:“白将军,你应该看得很清楚——赵奢左手上有血,右手上一丁点血丝也没有;左脚的靴子内里有磨痕,右靴却完好无损。可见他插刀、拔刀都习惯用左手。”

  白起这才恍然大悟,道:“不错,我也留意到赵奢不似寻常人那般将剑佩在左腰处,而总是拿在右手上。”

  蔺相如道:“但这名杀死汲恩的凶手却是用右手。将军看到这血手印了么?这上面的印迹是赵奢拔刀时留下的,虎口在左,拇指向右,显出他用的是左手。再看这拇指印下面的残留印迹,却是虎口在右,拇指朝左,这分明是那凶手留下的。”

  白起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一时沉吟不语。

  蔺相如道:“将军再想想看,赵奢是赵国副使,正为和氏璧一事而日夜犯愁,去咸阳宫也是为此事,怎么可能节外生枝,在这个时候杀死汲恩?事已至此,杀死汲恩,对赵国,对赵奢个人,能有什么好处?”

  白起道:“话虽如此,但赵奢刚丢了匕首,匕首旋即又成为杀死汲恩的凶器,这也未免太巧了。”

  蔺相如道:“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赵奢的匕首在咸阳宫门丢失,什么人能从士卒那里偷到匕首?又是谁有意引诱赵奢来到玉肆,好嫁祸给他?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挑拨秦、赵相斗,还是要破坏以城易璧一事?这些才是将军该担心之事。”

  白起也是个精明之极的人,立即明白了蔺相如的暗示,道:“这件事我们秦国自会调查清楚。既然赵奢无罪,这就请蔺大夫带他回驿馆歇息吧。不过这柄匕首是凶器,我可要扣下了。”赵奢道:“是,将军请便。”

  05

  蔺相如引着赵奢出来,上了车子,这才问道:“赵君到咸阳宫见宣太后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奢便大致说了经过,连之前宣太后有意留他做男宠的事也没有隐瞒,道:“我答允了太后,太后也答应出手相助。若是大夫君信得过我,同意这个计划,我今晚就能将和氏璧送出去。”

  蔺相如良久才叹道:“妇人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赵奢问道:“大夫君信不过宣太后么?”蔺相如摇了摇头,道:“无论信不信得过,都只能冒险一试,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赵奢道:“我也是这么想。宣太后若是想玩弄我们或赵国,有的是法子,她既然答应了我,应该不会食言。”蔺相如道:“既然如此,赵君便依计行事。”又道:“不巧的是,今晚楚国太子设宴为使臣苏代饯行,邀请了你我同去赴宴。”

  赵奢道:“我断然是去不得了。”蔺相如道:“我就说你身子不适,替你向楚太子辞谢。”

  06

  回来赵国驿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蔺相如回来房中,将和氏璧从盒子中取出来,用旧衣衫包了,交给赵奢,道:“小心行事。”

  赵奢自是知道自己这一走,蔺相如等人多半要有性命之虞,问道:“大夫君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蔺相如摇了摇头,问道:“赵君可有孩子?”赵奢道:“我有一子,名叫赵括,一直养在燕国,这次离开邯郸前才刚刚接回赵国。”本以为蔺相如也会提起家眷之类的话,哪知道他沉思许久,只道:“赵君多保重。”

  赵奢本是军人出身,果敢坚毅,虽觉伤感,还是毅然出门,回房略微收拾了行囊,吹灭灯烛,静坐在黑暗中等候。

  07

  蔺相如则略做梳洗,换了衣衫,带了李银等侍从到隔壁楚国赴宴。

  李银尚不知道赵奢之计,问道:“赵副使不来么?”蔺相如也不说明真相,道:“赵副使说心中烦闷,不愿意出门,只好由他去了。”

  楚国驿馆的建制比赵国驿馆大许多,还带有一处园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宣太后是楚国人的缘故。当年楚怀王被诱来秦国,就是被软禁在这里,最终也死在了这里,尸首运回楚国安葬。而今他的孙子太子熊完也被迫来到秦国做人质,前程、命运难卜。

  毕竟是楚太子居住之所,驿馆布置得颇为华丽,侍从众多,不似赵国驿馆那般清冷。太傅黄歇亲自出迎,将蔺相如等人引入堂中。

  楚国太子熊完正与苏代在商议什么,见客人到来,忙下堂迎接。

  苏代不见赵奢,颇为惊异,问道:“赵副使不肯赏光赴宴么?”蔺相如道:“赵副使身子不适,不宜出门。不过他请我转致谢意。”

  苏代不由得转头看了黄歇一眼,露出了踌躇之色。

  黄歇忙道:“无妨,改日再请赵副使也是一样的,只是苏大夫明日就要启程回楚国了。”今晚只请了赵国使臣一行,既然宾客已至,遂命开宴。

  主人熊完席地坐在堂首的方形大帐内,面前设一长方形木制大案,装饰有艳丽的漆绘图案。案上有一大托盘,托盘内放满鼎、杯、盘等餐具。主人席位的两旁各有一排宾客席,诸人就座。侍者依次奉上酒水、食物,酒是楚国特产的苞茅缩酒,食物则是米饭和炙肉。因为时人烹煮肉类食物时不放任何调料,又有小碗分别盛装着饴①和盐,放在各人面前,供食用时蘸取调味。

  ①春秋战国时调甘甜之味用饴、蜜等物。易溶的甘蔗糖大约到唐代才从印度传进我国。

  当时北方诸侯国如秦国、赵国均是以粟为主食,很少能见到稻米。李银坐在下首,他从未吃过楚国的食物,闻着酒肉俱香,尤其是那碗白米饭更是从所未见的稀罕物,颇有大快朵颐之心。正将手伸向炙肉时,却发现上面有一根三寸长的头发,再看旁边的米饭,混着一根半寸长的杂草,心中颇感恶心,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黄歇立即留意到了,问道:“怎么,食物不合李君口味的么?”李银道:“当然不是,是这上面有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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