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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_分节阅读_第209节
小说作者:MM豆   内容大小:951 KB  下载: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1-15 14: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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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改了个说法,带着恳求道:“裴大人权当洒家今日是来透个消息,要如何做,全凭裴大人自己拿主意。”

  又道:“后宫前庭,宫内宫外,相互牵扯,裴大人听一听也没害处。”

  裴少淮重新坐了下来,萧瑾把初五那日所见一一道出。

  几句话间,裴少淮明白了其中利害。

  胡王二人直接反驳天子,是臣犯君上,说得重一些,甚至可以是结党谋逆。可他们若是把太子架在前面,有了“盾牌”,此事性质就变了——他们可以是贤臣力举储君,为大庆谋将来,矛盾变成了父子间的博弈。

  换句话说,他们拿太子当剑使罢了。

  天子年迈,皇位交接之时,最容易出现这样的境况。

  “裴大人必定能想明白其中的紧要,洒家是个小人物,不与大人论朝廷,只说一样。”萧瑾情真意切道,“陛下心中是有殿下的,殿下亦尊崇陛下,大人忍心见他们父子被臣子算计,生了嫌隙,各在心头剜刀子吗?”

  胡王是想借太子之力,阻拦新京察,祸乱朝政,单凭这一点,裴少淮就不会袖手旁观。

  裴少淮问道:“萧内官有偏私,可为何偏私,总得给裴某一个说法罢?”总不会无端端偏私太子。

  “我若说是孝贞皇后心善,善待下人,我曾得过她的恩情,或是说,殿下自幼失母,是我瞧着长大的,大人可信?”

  “孝贞”是元后的谥号。

  裴少淮默声,萧瑾的说法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服人。

  还不够。

  萧瑾明白,沉默了片刻,转而问道:“大人可知宫中太监都是如何来的?”

  这是要揭开短处了,裴少淮不好应答。

  萧瑾没有等裴少淮出声,而是自答道:“不知晓的人都以为,是自个前往礼部参选,被礼部选中了,进了宫,才净的身。”

  皇帝还是东宫太子的时候,萧瑾就伺候左右了,他显然是从小净身入的宫,入宫时还是少年。

  萧瑾苦笑,继续道:“殊不知,被礼部选中者,十之五六,选送前就已刑余。”

  他正是这十之五六者。

  京畿周边,贫苦百姓羡慕内官富贵,私自阉割□□,以求进用。或是已婚者,走投无路而自阉,这些先行净身的,礼部会责骂几句,但也睁一眼闭一眼,应了他们所求,让他们顺利入宫。

  “我生于农家,家有十余亩良田,寒而不贫,自打娘亲病故后,这家就变了样。”萧内官垂头看着地面,把面目掩在暗影里,扶在案上的手握成拳头,绵软无力,他沉声说道,“他很快娶了个黄氏,替他又生了儿子。”

  “那日,我自山上砍柴归来,家中做了好丰盛一桌菜,样样都是我爱吃的,他们笑吟吟说是给我过生辰,我欢喜不已,兴冲冲进屋换了一身衣裳,这才上桌端起饭碗,丝毫没有生疑,他们不动筷子,说我今日是寿星,叫我多吃些……”

  听萧内官的语气,平静中藏着阴霾,显然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的这一幕,忘不了信赖“家人”而付出的代价。

  裴少淮已然能推断出后头的事情,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想出言让萧内官不要再自揭伤疤,可萧内官没有停下的意思。

  “蒙汗药不便宜,他们下的量很足,待我醒过来时,什么都成了定局。”萧内官没有哽咽,反有一种不吐不快,他道,“谁能相信,竟是生父亲手给长子行了刑。”

第229章

  家中私刑,把“多余”的长子送入宫,用血脉族氏链住他,让他为家里谋富贵。

  何其狠毒。

  此间,兴许少不了黄氏的离间挑唆、恶毒出计,可归根结底,还是那不配人父的畜牲私欲为己、心狠手辣。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房中久久默然,裴少淮不知说些什么为好,只得静等萧内官自己慢慢平复。

  灶房那头的炊烟渐渐淡了,萧内官鼻子很灵,知晓到了晚膳时候,他提提下裳起身,道:“洒家所言,皆有迹可循,大人必有法子印证。”微微躬了躬声,抱歉道,“今日贸然过来,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给裴大人添扰了。”

  话已说完,接下来就看裴少淮如何拿主意了。

  临走前,萧瑾忍不住多提了一句,道:“东宫有恶奴仗着殿下仁厚,作威作福,大人若有心料理,也请留他们一条性命。”顿了顿,补充解释道,“殿下性子太过温仁了些,心里记人好。”

  不记人奸险。

  “萧内官何不自己动手?”

  “内官虽带个‘官’,究竟不过是奴婢,做得多被人防得也多。”

  萧内官走后,裴少淮仍留在会客堂静思。

  黑夜降临,灯下有诡。

  萧内官今夜的一番说辞,裴少淮信了三四分。皇帝想传位东宫,胡、王图谋拿太子当枪使,这两点总归是不假的。

  裴少淮隐隐觉得,南下时遇到的对家又蠢蠢欲动,要露出狐狸尾了。

  对家作乱的手法,多是隐密不知不觉的,明晃晃跳出来的人,极可能只是他们摆弄的棋子,用来混淆视听。这一回,裴少淮不再单打独斗、轻举妄动。

  南居先生说得没错,青青一片,等到收成的时候,荑稗自然会显露出来。

  ……

  从礼部翻到记录后,裴少淮让长舟去了一趟京畿南郊外的萧庄,不是为查实萧内官的身份,而是想知晓萧内官如何处置“家事”。

  “老爷让找的那户人家,听乡里说,早几十年前就没了,说是男人累倒在徭役里,抬回来没两天就咽气了,彼时他儿子岁数不大,被族亲们吃了绝户,寡母带着儿子改嫁去了高庄。”长舟说道,“我又跑了一趟高庄,黄氏早些年也没了,她儿子改姓为高,家里没田亩讨不着媳妇,给人当了上门女婿,靠上山砍柴烧炭为生。”

  看来,萧内官早早给其父“送了终”,随后便收手了。

  长舟又道:“乡里还说,因无人祭拜上香,男人的坟被荒草掩了去,荒年时,有流民从保定府涌入,朝廷准允开荒,这坟头只怕是早被人给掘了。”

  听长舟讲完,裴少淮仿佛能看到,一个新入宫的少年小太监,谨小慎微求立足,一分一毫地积攒奖赏,等手有余力后,毫不留情地反扑回去。

  ……

  ……

  上元节这一日清晨。

  杨时月梳好发髻,想到这一日的特殊,她打开妆盒,取出那支金蛙玛瑙荷叶玉脚簪,插在了后髻上。

  时隔多年,簪子依旧光润如新。

  这时身后传来轻稳的步履声,来者正是裴少淮,他身穿官服,立于妻子身后,道了一句:“夫人真好看。”

  而后替杨时月摘下了那枚金蛙簪,从袖口取出一支金镶翠如意簪,簪到了同一处位置,笑道:“夫人莫嫌弃为夫的眼光,只需知晓这如意簪,是盼着你往后日日如意就好。”

  上元节是他们第一回见面、互生情愫的纪念日。

  “官人今日还要上朝?”杨时月回过身,替裴少淮正了正官袍衣襟。

  裴少淮点点头,道:“京察在即,要紧着把堂考出题的事安排好。”

  杨时月也从袖中取出一枚圆玉佩,帮裴少淮系在腰带上,道:“妾身愿官人平安顺遂。”玉佩镂空雕琢着一头神象,太平有象,象保平安也保太平。

  成婚数年,她很明白丈夫的希冀和志向。

  ……

  上元节日,宫中各衙门人员不多,考功司却全员到位,还从六部抽了不少主事过来帮忙——忙着核查京官们的功绩,梳理成册。

  关于堂考的题目,裴少淮想过几个方案,对比以后,觉得还是六部九卿正官共同拟定题型、题库,再由皇上选取题目为妥——更具说服力。

  若是裴少淮一人拟定,不免有“只手遮天”、“泄题亲朋”之嫌。

  忙碌一日,裴少淮比平日早半个时辰散衙,今日夜里,他要带着妻儿上街看花灯,小南小风惦记好久了,不能失约。

  月如银盘映树梢,闹市灯盏似星辰。

  裴少淮把小风架在肩上,小风左手提着小兔灯,右手举着小糖人,不时哇哇赞叹,眼睛根本不够用。京都里的上元节,确实要比闽地热闹、气派许多。

  看急了的时候,小风直接把裴少淮的发冠当作了“指挥杆”,摇着指挥杆道:“爹爹,左边左边……”

  小南也同样兴奋,他牢牢牵住娘亲的手,四处观望着,不时踮一踮脚尖,指着某样新奇玩意问道:“娘亲,那是什么?”

  在街上逛够之后,裴少淮带小南小风去了樊园,相较于街上,这里热闹不拥挤。

  小南小风和叙哥儿、徐家姐弟汇合,几个女眷领着他们猜灯谜,裴少淮得以坐在石亭里歇歇。

  不多一会儿,一位老者领着一位青年人走过来,走近一看,原是钦天监的吴监正和他的孙儿吴见轻。

  三年前,裴少淮南下,“商星生辉,能臣为民”的履卦,正是这对祖孙占卜出来并上报皇帝的。

  见轻,“贱轻”,想来是少年人命格不甚好,祖父为其平安长大,取了个轻贱的名讳。

  裴少淮赶紧起身作揖,道:“吴监正,许久不见。”又看着吴见轻夸道,“几年过去,贤侄已长这般高了。”

  少年人端端行礼,道:“给裴大人问好。”是个寡言少语的性子,在这昏暗夜里,吴见轻一双明眸清亮生光。

  吴监正笑呵呵道:“‘辩上下,定民志,惠泽万民’,当年的履卦果然不假。”

  不管是“辩”还是“志”,都与裴少淮所言所为十分贴切。

  “吴监正当年提点的那句‘天寒不兴木,无木不成农’,令晚辈受益匪浅。”裴少淮客气道。

  寓意是,连年长冬有损庄稼,没有庄稼农户难以成活。

  “成事在人,老头子随口的一句话,谈不上提点。”吴监正脸上笑容不变,还是寒暄的神态,却突然压低了声音,只留裴少淮能够听闻,用腹语道,“裴大人的生辰八字属木,老头子当年说这话考虑不周,大人往后不宜同他人再提起,以免被小人利用。”

  吴监正很谨慎。

  裴少淮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同样保持谈笑神情。

  吴监正说得有理,这个世道的天象、卦象,比谣言更毒。

  裴少淮确实忽略了这个世道神神叨叨的一面。

  吴监正恢复正常声音,笑呵呵道:“孙儿快到娶亲年岁了,还未找到合适人家,趁着上元节灯会,我领他出来走走,看能不能遇见缘分。”

  钦天监官职世袭,吴监正独子早逝,他的位置是要传给吴见轻的,吴见轻想找一份合适的姻缘确实不易。

  好人家必不愿意让女儿嫁进去,一来听天者福薄,生死难料,二来子子孙孙都被限在钦天监的一亩三分地里。

  “那便不耽误吴监正时辰了,回见。”

  “回见。”

  走远后,吴见轻低声问祖父:“缘何?”

  吴监正指指天上北斗第四星,问道:“你觉得世上先有文曲星,还是先有状元郎?”

  “星辰恒古便有。”吴见轻以为先有文曲星。

  “错。”吴监正解释道,“世人若非见过功名者之风光,谁会拜他文曲星?是以,世上先有能人贤臣,后有太平天象……能人贤臣百年难得一见啊。”

  吴见轻点点头。

  吴监正继续道:“占卜者,观的是天,守的是心。”不知缘何,吴监正面露担忧之色,嘱咐道,“不管如何,见轻,你务必守心。”

  ……

  上元节收假后,百官归位,朝中再度“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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