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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_分节阅读_第208节
小说作者:MM豆   内容大小:951 KB  下载: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1-15 14: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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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就是造反的先兆。

  即便不造反,也大有发展成门阀之势。裴氏独大,姻亲满朝,可不就是权倾朝野吗?正好印证了胡祁所说的“荧惑星亮”的天象。

  太子思忖了许久,道:“两位先生且先回罢,孤再想想。”

  胡祁、王高庠达成目的,起身告退。

  东宫偏院里还有好几箱部件没开,太子此时全无心思,独自坐在偌大的正堂里,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自幼失了生母,父皇先忙于争位,后忙于朝政,久而久之,他遇了事情,再不知道该问谁,也不知道该信谁。嫡长皇子的身份给了他尊贵,也给了他身边人攀炎附势。

  太子忽想起,今日晨时,长子燕琛说要到詹事府左春坊里习书。他轻步走至正堂偏门,陡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后少年一惊,赶紧回到座上,佯装继续读书,眼睛却一直往外偷瞄。

  少年约莫十二岁,一身暗紫圆领衣袍,肩上盘着踏火麒麟。生于帝王家,少年却有一副敦厚相,都说隔辈相像,他长得确与祖父有几分相似,笑时憨,怒时厉。

  许久,燕琛才放下掩人耳目的书本,道:“父亲……”

  太子并未生怒,只是关上了房门,温声问道:“你都听见了?”他对儿女们的态度向来极好。

  燕琛点点头。

  十二岁已经不小了,太子问道:“你如何作想?”

  帝王出少年,少年自不凡,长得敦厚的燕琛颇有这种气度,他应道:“‘王与马共天下’确实不得不防,然孩儿有两惑。”

  “何惑?”

  “以皇爷爷的脾性,焉不知‘王与马共天下’,且不设防?裴氏或有‘共天下’之心,而胡王二人就没有吗?若是要防,岂能只防一个裴。”燕琛道,“‘王与马共天下’这句话听着深奥,却是最浅显的道理,君强而臣弱,君弱则臣强……倘若君强且臣强,则天下皆在大庆麾下。”

  看见儿子起身侃侃而谈,身高已与自己比肩,恍惚间,太子欣慰又有些失落——曾记得许多年前,当太子还是少年时,也如今日这般场景,父皇考校他时,目光中常有期待之色。

  可这份期待,却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磨灭了。后来,父皇更多时候在“教”,“问”更像是在检查交代的功课。

  兴许父皇曾经期待的,正是琛儿现下这样的侃侃而谈、有理有据罢。

  是自己辜负了父皇。

  “父亲?”

  太子回过神来,道:“你说得很好。”

  “君臣不能防死,亦不能死防,父亲若是对裴氏兄弟不甚了解,不妨先接触接触,再做决断。总归眼下是这两人处于弱势,先露出了狐狸尾巴。”燕琛建议道。

  燕琛少年气盛了些,所幸太子不是那般父子提防的人。

  ……

  另一边,詹事府门外,胡祁与王高庠从两个不同的门先后出来。

  春节年休,宫中人少,尤其是詹事府这样冷清的地方,更是没什么人路过。

  却正巧叫萧瑾远远看见了。皇帝今日读到了一本好书,特意让萧瑾跑一趟东宫,宣皇长孙燕琛觐见,而詹事府就在去东宫的路上。

  萧瑾眼尖,凭着二人的步态、身姿,很快便认出了二人的身份。

  他停了脚步,心间咯噔一下,顿时又急又乱,大年初五跑到詹事府来,不难猜出胡祁、王高庠打的是什么目的。

  萧瑾往詹事府走,快到门前了,却又陡一个转身,调头往回走,他“呸”了一口,发发心中的怒气,暗自诽道:“真是惹人嫌的三角眼,尽把人往死胡同里引。”

  因满心想着这件事,担心太子行差踏错,萧瑾竟忘了皇上了吩咐,把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回到乾清宫里,皇帝见他端着一把拂尘就回来了,还心不在焉,问道:“琛儿呢?”

  萧瑾回过神来,没听清皇帝的话,问道:“陛下什么吩咐?”

  皇帝笑出声来,又说了一遍,道:“朕让你把琛儿带过来,他人呢?”

  “啊呦,老奴该死,把陛下的吩咐给忘了……”萧瑾道,“老奴再跑一趟。”

  “回来回来。”皇帝招招手,笑道,“吩咐个年轻的跑一趟就是了,不必事事都自个办。”

  “老奴遵旨。”

  明知皇帝是体谅他,可萧内官心底还是忍不住若有所失。

第228章

  萧瑾在乎的,自不是跑不跑这一趟。从前,事关东宫,不管事情轻重,皇帝必让萧瑾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现如今,传召皇孙成了寻常事,他人也可来办。

  萧瑾并不知,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

  裴少淮并不知詹事府发生了什么。春节假日,他与杨时月带着一对儿女走走亲戚,忙中取乐。

  去司徒将军府走动的那一日,裴少淮才坐下,还未来得及端茶,司徒二便让大女儿、二女儿出来给他行大礼。

  “给小舅问好。”

  司徒姒年十六,司徒妘年十四,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裴少淮不得不佩服司徒家的基因,他这两个外甥女身材高挑,长比杨时月还高,眉眼不似裴家人那般平顺,而是带着一股英气。

  “内弟可还记得多年前答应过我的?”

  “二姐夫是指什么事?”

  “你怎么能忘了呢?”司徒二拍拍大腿,面露急色,他摆摆手让两个女儿先退下,道,“就是替姒儿、妘儿物色个读书人当夫婿。”

  “上好的读书人。”司徒二强调道。

  司徒二镇守山海关城有功,早是三品大将,前来求娶的人家并不少,可司徒二执意要让女儿嫁个读书人。

  “什么样才能算上好的读书人,姐夫开的这条件可不好把握。”裴少淮为难道。

  司徒二道:“只消是你的门生,或是你看得上的,那必是差不了的。”

  “那也得外甥女们愿意才行。”

  “愿意,都问过了。”

  司徒二想了想,皱皱眉,长啧了一声,又道:“如今你在朝中担任要职,门生结姻,对你名声不好。这样罢,来年秋闱时,你只管同我说哪个是好的,值得托付,我派人拿麻袋蹲守榜下,只要桂榜一出,便把他抬回府上,这样就与你无关了。如何?”

  裴少淮哭笑不得,榜下捉婿可不是这般捉的。

  “姐夫万万不可,光天化日之下,你这麻袋一套下去,三品官职可就没了。”裴少淮劝道,“若有看中的,得先叫官媒探探口风,再榜下送金鞭,才可谓双喜临门。”

  “我省得我省得,这不是急了才说套麻袋吗?”

  这时,裴若兰许是从女儿口中得了消息,知晓司徒二又在“蛮干”,从后院那头匆匆过来,一进门便道:“大弟,你莫听他胡咧咧。”

  嗔怒轻推了一把司徒二,裴若兰又道:“姒姐儿、妘姐儿的事,早同母亲、姐妹、弟妹们商量了,大弟莫为此分心公事。”

  自打姒姐儿戏园子“重蹈覆辙”后,裴若兰便清醒了许多,知晓自己力有所不及,看人眼力不够准,事关女儿将来,她常常往娘家走,很听林氏和长姐的意见。

  司徒二往后靠了靠,嘟囔道:“只不过让内弟也帮相看相看,他看人贼准,多一份牢靠。”

  看到二姐和二姐夫如此,裴少淮心想,当年的阴差阳错结了个好果子,实在难得。

  ……

  春日假过完,百官入朝。

  萧内官却在开朝第一日向皇帝告了假,他对皇帝道:“陛下,老奴打算去一趟智化禅寺,沐浴奉香,颛祈慈造,保佑大庆,请陛下钦准。”

  太监被净了身,多信奉因果,有烧香拜佛之习,萧内官也不能免俗。

  再者,刑余之人,死后不入祖坟,有些钱权的内官,平日里供些香火,可葬于禅寺坟地,小太监们则只能一卷草席抛在野地。萧瑾年纪老了,早早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事。

  虽知萧瑾意不在奉香,皇帝还是道:“朕允了。”

  “老奴谢陛下。”

  春冬日短,不过才酉时初,天色将暗。

  萧瑾奉香归来,回宫路上恰恰经过景川伯爵府,他穿着玄色披风下了马车,钻入巷子里,敲响了伯爵府的后门。

  管事开门,借着灯笼光,见是个身着绸缎,发冠梳得齐整,脸面白细,眉眼低顺的老者,以为是个老学究,遂问道:“先生寻何人,有何事?”

  “劳烦给府上大少老爷传个话,就说萧瑾临时有事急访。”

  裴少淮找了个幽静地方会客。

  釜下柴薪旺,灶上炊烟起,灶房里这会儿正忙碌着,灶台飘出的松木烟随着晚风,吹入会客小院。

  萧瑾动了动鼻尖,忍不住走到窗前,多嗅了几口,感慨道:“许久没闻到过这样的柴烟了。”

  “寻常的烟火气而已。”裴少淮道。

  萧瑾低头笑笑,摇摇头道:“裴大人有所不知,但有人家必有烟火,可只有在干干净净的地方,才能闻到干干净净的烟火气。”世间不缺烟火,缺的是干净的地方。

  萧瑾眯着眼,思绪有些飘远,喃喃道:“裴大人家烧的松木,需得是秋燥里上山砍,因为春夏时松木多汁,枝干又韧又黏,根本下不了斧头……”恍惚一顿,萧瑾回过神来,自嘲笑笑,道,“说偏了说偏了,上了年岁,总不经意想起从前的琐事。”

  裴少淮上回借醉,提醒了萧内官一句“走慢点”,结果,非但没走慢,反直接找了他。裴少淮直问道:“萧内官究竟有何事?”说实在,裴少淮一开始并不想掺和到皇家立储的争端中,然实际上,只要他身在朝中,想要推行新策,就不免牵扯其中。

  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置身事外了,那杨家、徐家、陈家呢?

  萧内官见裴少淮神态警惕,说道:“我此番过来,虽不是陛下授意,但陛下是知晓的,裴大人不必担忧。”

  既让裴少淮放下戒心,又表明自己只听从于皇帝。

  裴少淮今日之所以肯见萧瑾,是因为他明白,明君在位,宦官泛不起太大水花,萧瑾能亲近天子,却不能蒙蔽天子。就如萧瑾自己所言,他做的事,皇帝都是知晓的。

  只有天子无能,或是天子不信文臣,需要用宦官牵制文臣,才会出现宦官“当权”,宦官无牵无挂,是最好用的棋子。

  “若真如萧内官所言,又何必急着跑这一趟?”裴少淮道。

  萧瑾不掩饰,实诚道:“只听从于陛下不假,心里有偏私也不假。”他坐在椅上,往裴少淮这便探了探身,恳切说道,“请裴大人出手帮一把太子殿下罢,殿下需要个可靠的臣子。”

  “萧内官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裴少淮拍案起身,话里带着怒意,“请回吧!”

  “三顾茅庐”,应是东宫亲自来。“托付忠臣”,应是天子发话授意。哪怕是“权臣摄政”,也应是裴少淮自己筹谋。

  不管是哪一样,皆轮不到萧内官开这个口。

  这算什么?硬生生把裴少淮绑上太子的船,若有朝一日事发败北,裴少淮也将牵连输得一塌涂地,背上蓄意谋反的罪名。

  况且,人心藏在肚皮里,萧瑾此人究竟如何、意欲何为,谁又能十足断定呢?

  “裴大人消消气。”萧瑾惭道,“是洒家失言了。”

  他解释道:“若不是陛下让裴大人入詹事府,与殿下多接触,若不是陛下授意裴大人给皇长孙讲课,若不是洒家知晓了这些,又岂敢独断,贸然前来见裴大人?”

  是皇帝有这个意思,萧瑾才敢贪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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