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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_分节阅读_第207节
小说作者:MM豆   内容大小:951 KB  下载: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1-15 14: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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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在最上头的,是一件偏开口大襟衫,形似道袍,各色布块拼成菱格,添了几分明快。

  裴若竹摸了摸,只见一针当作三针缝,密密实实,不知大家伙熬了多少灯油,才拼成这几套衣服。

  她与织妇们的情谊,由布而起,也由布而“终”。

  关于小世子乔青山,这么些年来,裴若竹确实疏于照料,她把心思多放在织造坊上,为坊里的事忙前忙后。得亏乔允升是个不喜出门走动的,一边帮着她打理织造坊,一边揽下了小青山的日常琐碎,让她不为此分心。

  不是裴若竹有意“疏于照料”,而是乔允升用心,做得够好。

  篮子中几套水田衣长短、大小不同,够小世子从五岁穿到十岁,裴若竹收下篮子,道:“辛苦大家了,这很好,我也很喜欢。”

  ……

  到了皇帝宴请群臣这一夜。

  大庆国库充盈,今年宴上的酒水格外醇浓,不似往年那般寡淡如水。皇帝说过“酒酿伤农”,所以宫中酒水开支很是节制。

  今晚是法外开恩。

  裴少淮立功多,宴上频频被提及,免不了多饮了几盏。宴后,又同以往一样,被皇帝单独留下,趁着兴致杀几盘围棋。

  “伯渊这一步棋下得妙,一子落盘解困局,与朕同饮。”

  “皇上这一步也不错,柳暗花明,蓦然吃棋一片天,臣敬皇上。”

  两个棋篓子互捧,这一来二去的,君臣二人都饮过了量,平日里威严的皇帝在打轻嗝,向来气定神闲的裴少淮两颊醺红,还卷起了一只衣袖。

  “伯渊,酒壮人胆,趁着胆气,你同朕说说,你想要些什么,朕都赏你,君无戏言。”这回案上没备圣旨,皇帝直接开口问了。

  裴少淮扯了扯嘴角,嘿嘿笑道:“皇上是不是喝不下了?跟微臣出这招数。”他先给皇帝斟满,再自倒一杯,“微臣想与皇上再饮一杯,只盼……四海稻花香,秋来粮满仓,粮多酒盛,便不用拘着君臣你我棋下畅饮了。”

  皇帝一饮而尽,吐了口酒气,开怀道:“明明是朕先问你想要什么,伯渊你却把朕想要的说了出来……几年不见,愈发狡诈了,罚你自饮一盏。”

  又道:“既是你与朕皆想要的,便请伯渊助朕。”

  “好说好说。”而非“臣遵旨”。

  喝得畅快,却也有度。皇帝见裴少淮下棋开始乱下一通了,便知是时候结束了。

  萧内官适时进来,道:“陛下,镇抚司的车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皇帝点点头。

  随后便进来两个锦衣卫,仔细搀扶着裴少淮出了御书房。

  皇帝想了想,又招来萧内官。皇帝脸上浮显醉意,思绪却很清醒,他道:“坤宁宫那档事后,朝中流言蜚语又多了,这样……你跑一趟,随镇抚司车马送伯渊归府罢。”

  “老奴遵旨。”

  萧瑾又问:“皇上今个儿还是留在乾清宫里入寝?”

  皇帝颔首,摆摆手道:“快去快回罢。”

  镇抚司的马车外头看着全是玄色,玄色木,玄色帘,连马匹都是枣色偏黑的,可只要再点缀些绯色纹路,便莫名有一种厚重的贵气。

  因为玄色配绯,这是皇帝冕服的配色。

  “皇上都开口封赏了,裴大人何不接着,多少人求的机会。”车内,萧内官与醉醺醺的裴少淮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

  “南下前就谈过的话,萧内官何必再问一次。”

  “老奴没别的意思,只是与裴大人相熟,便袒护着些罢了。”萧内官透露道,“因坤宁宫那档事后,皇帝这些天都没近皇后。”

  面对萧内官的主动示好,裴少淮闭着眼提了一句:“这不是你我该谈的事,萧内官慎重。”字字清晰,丝毫没有酒后的迷糊。

  “是老奴僭越了。”语气稍显遗憾。他不是个唐突不谨的人,屡屡示好仿佛有所急。

  到了裴府。

  伯爵府灯火敞亮,映照着镇抚司马车款款而行,府上众人皆未睡,候着裴少淮归来。

  “人已送到,老奴便回去交差了。”萧内官躬身笑道。

  这一回是近距离相见,林氏看萧内官的神情看得更细致了。再一次地,萧内官的眼神确实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还行了个礼,面露善意微笑。

  林氏不明白,能留在皇帝身上伺候的人,会是何等精明的老狐狸,又能在她平平一介官妇身上图些什么呢?若这份善意是真实的,它又源于何处?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罢。

  林氏细想,依旧未能想出自己与萧内官有过什么交集。她想得出神,一时忘了掩饰,叫萧内官注意到了。

  于是,萧内官对林氏道了一句:“裴夫人善待儿女,有穆姜之慈爱温仁,京人皆知,值得受人尊敬。”意思是,他敬意出自林氏本身。

  话中夸林氏爱护子女,却不是单纯指亲生“子女”,话中另有玄机。

  穆姜乃是汉人程文矩之继妻,元配生有四子,穆姜生有二子。陈文矩卒于任上,元配四子对穆姜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大儿患病,穆姜生了恻隐之心,亲调药膳,仔细照料,直至大儿痊愈。

  元配四子自省顿悟,前往官府自举不孝,穆姜的名声便传了出来。

  后来,穆姜活到了八十岁。

  萧内官这是以穆姜为典故,夸赞林氏善待宁氏所出二女和庶子庶女。

  受人称赞,林氏不知此话真假,她笑着谦虚应道:“都是孩子们个个出息,我一介愚妇,岂敢比拟穆姜之名。”

  众人跟前,不便多说,萧内官略施一礼,告辞上了马车。

  这时,裴少淮趁着醉意,撩起车帘嘱咐了一声,道:“回宫路上,萧内官走慢一些。”

  “劳裴大人挂心。”

  ……

  赐宴之后便是年节。

  裴府今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人齐、热闹,连守在山海关城的司徒旸、裴若兰夫妇都回来了,从除夕夜里到上元节,府上日日喜气洋洋,聊着说不尽的话题。

  小南小风最是惊喜——在闽地过年时,只得燕世伯和赵县主两人的压岁钱,回到了京中,家中有祖父母、二叔二婶,还有姑姑、姑父们,走亲戚时,去了杨家,紧接着还要去林家。

  诸位长辈们给的“压岁钱”的方式也各不相同。

  大姑父徐瞻守旧,给的是红绳钱。一枚枚金制的梅花钱,中间留了孔,一根红线穿八枚,每个小辈给一份,连少淮少津都有。

  而领红绳钱之前,必须道一句贺词。

  二姑父司徒旸就没那般细致了,豪横说道:“千霆,把你爹带回来的那箱子打开,叫姐姐弟弟妹妹们自个挑一挑,选个合心意的。”

  司徒千霆承了父亲的蛮力,不叫小厮帮忙,自个扛着箱子毫不费力。箱子一开,尽是关城以北的稀奇玩意,等闲人根本买不到。

  三姑父乔允升准备的是金锭,每人直接发两锭,还解释一句:“大的这锭是你们三姑给的,小的这锭是我给的。”

  四姑父准备的也是小金锭,他道:“我出些算学题考考你们,能算出几道,便能领走几个小金锭,如何?”

  小南小风一口应下,他们对小金锭不怎么感兴趣,但他们对四姑父将要出的算学题很感兴趣。

  去林家拜年的时候,则更再豪横一些——大舅爷喜欢给人发金子,大舅二舅喜欢给人发金子,众多表哥还是喜欢给人发金子,这习气,一脉相传。

第227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对于大庆官员而言,元月是一年当中放假最多的时候,先是春节休了七日,到了上元节,又可再休七日。

  朝廷对京官们如此慷慨,只因平常的“旬休”已形同虚设——忙起来时,几个月无休都是常事。

  官员们格外珍惜元月假期,便是平日里骂骂咧咧的言官们,这时也都识趣地闭了嘴。

  火树银花灿九天,黑夜白昼,家家户户热闹非凡。

  东宫里同样如此,张灯结彩。太子燕有政痴迷于亭宇楼阁,并不痴迷于美色,尊于祖制,宫中不过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外加两个选侍。

  初五这日,太子得闲,去了西北角的偏院,这是他的木仓,堆满了各色建筑的部件,皆由木料雕刻而得。

  这些都是乳母客氏和她两个儿子帮着收集到的,又借着采办运进宫来。

  有了这些部件,太子的设计的图纸虽不能付诸实践,却能通过拼搭过过瘾。

  太子才搭了一半,亲随前来禀话,说是王尚书在詹事府里等候,求太子一见。没说是什么事,但大年初五进宫,必定是急事。

  悬在半空的“屋脊”没能搭上去,太子怔怔轻叹一声,放下部件,抖抖衣袍上的木屑,走出了院子。

  可身上染的那股松木味,一时未能散去。

  左春坊正堂里,来者不止王高庠,还有首辅胡祁,显然这两人已经联手了。

  “殿下,若再不未雨绸缪,压一压裴氏两兄弟,待他日成了气候,可就晚了!”谈话时,王高庠情绪有些激动,原本耷拉着的三角眼,因为扬起了眉梢,像是狐狸开了眼。

  胡祁帮腔,语重道:“老臣身在内阁,原不好与殿下走得太近,免得叫皇上心生猜忌……只是荧惑星渐渐放亮,光辉隐隐有盖过紫薇星之势,预示天降奸佞,权倾朝野,天下大乱。为大庆的江山社稷着想,老臣不得已,才与王太保过来这一趟。”

  荧惑星代表灾星,“荧惑守心”为最凶天象,预示天子亡、天下乱。

  太子虽不善御权,却也听得出胡祁是诋毁裴家以谋私权,若真有荧惑守心之相,钦天监早就上报了。大年初五被叫来詹事府,太子本就不甚高兴,谈的又是这些拉拉扯扯的事,叫他头疼,就愈发恼怒了。

  “两位先生看得太偏颇了,裴氏兄弟远谈不上身居高位,推行新京察,也是为朝廷选用能臣。”太子言道,“孤以为,实在不必冠以荧惑星之灾名。”

  他对裴少淮两兄弟,心底带着些妒意,并不喜,却也谈不上恨之入骨、欲屠之以后快。

  又道,“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就直说罢,若是没有,孤就先回去了。”

  “殿下也要被裴伯渊所惑吗?”胡祁道。

  一个“又”字,让王高庠赶紧打断胡首辅的话,他放缓了语气,打圆场说道:“殿下,胡阁老所言不止缘于天象,也缘于朝相,若非急火中烧,臣等岂忍心这个时候前来打扰殿下。”他身为太保,与太子相处得久,更清楚太子的性情。

  王高庠沉痛道:“殿下,底下的人实在无心过节,都是实心做事的,京察之后不知还有几人能留下……”

  “底下的人”指的是太子党。

  太子耳根子软,向来厚待帮自己做事的官员,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若真是实心做事的,孤会替他们到父皇跟前求情。”

  “那往后呢?”王高庠问,“殿下可记得,臣曾讲过,《邴原传》中有一段‘曹丕宴请群臣’?”意有所指。

  《邴原传》中记载,曹丕身为世子时,宴请功臣,席上问道:“君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耶,父耶?[1]”

  皇帝跟父亲,救谁?好一道臣子送命题。

  可邴原不惧,直呼:“父也。”

  邴原为何不惧?因为东汉末年,君主是要依仗权臣门阀的。

  太子听后,微微色变。

  王高庠见此,顺势火上浇油,话语这才加了几分厉气,道:“皇上对裴氏兄弟信任至极,圣眷朝中无人能比。倘若裴氏兄弟借着这份圣眷,上下打点,拉拢爪牙,权柄在握,不惧天威而在堂上高呼‘父也’,届时,殿下又拿他奈何?臣子目无君父,大庆重返‘王与马共天下’之乱世,这难道是殿下想看到的吗?”

  又道:“倘若皇上一时怒火攻心,殿下又当如何面对一个‘孝’字?皇上再是英明,也难免有武断的时候,殿下要当皇上背后那双眼才是。”

  太子不应不答,端端坐着不走,这便说明他听进去了。

  胡祁从王高庠话中找到了“窍门”,也帮着劝道:“南平伯爵府执掌棉织造坊,岁岁募捐冬衣收揽边防军心,林府、陆府手握马政,朝中马匹皆经他们之手,再加裴氏父子开海,大肆购置粮食……桩桩件件,难道还不值得殿下提防吗?等京察之后,朝中鱼目混珠,可当真就晚了。”所谓的鱼目混珠,只要不是他们的人,再有才干,都是鱼目。

  布、马、粮、官,若这四样全都跟裴家有关,确实不得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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