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就当我求求你…”顾淮专注的看着他,伸手去拿戒指,“留下来吧。”
在他碰到盒子之前,慕辞的手先伸了过去,拿起了戒指。
顾淮一愣,呼吸不由得屏住了,他紧张的看着慕辞,看着他拿起戒指,端详了一会儿,便套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好。”慕辞说道。
他说好,短短的一个字,在顾淮很久以前半跪下求婚,说嫁给我的时候就一直在等待的一个字,如今终于真正的在他嘴里听到了。
顾淮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活跃了起来,猛的站起身,直接越过小茶几将慕辞扑倒在沙发上,低头深深的吻住了他。
慕辞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推开他,顾淮抓着他的手,仔细而深情的舔吻着他的唇角,慢慢把舌头伸了进去。
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慕辞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熟悉好闻又令人安心的味道。慕辞犹豫了一下,终于不再挣扎,微微抬起身子去迎合顾淮的吻。
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还很久,他们虽然没有一个好的开始,但万幸的是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顾淮兴奋的吻着他,舌头缠绵够了就去亲吻他的脖子和锁骨,手指在他的衣襟处徘徊着。慕辞莫名的就想起了被小狗平安摇着尾巴扑倒猛舔的时候,再看看顾淮,他要是有条尾巴,这时候都能摇出花来了。
“我真是太高兴了,真的,这辈子从没这么高兴过,你都不知道,这三个月里我一直都紧张得要死。”顾淮抓过慕辞的手,亲吻他的手背,还有带着戒指的无名指。
慕辞的手指纤细白皙,被顾淮亲的又点儿痒,就不自觉地往回缩,“好了好了,别亲了,这儿可是客厅,一会儿白零回来了。”
“他回来了就叫他滚蛋。”顾淮腾出手来,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遥控器,将客厅的门窗都锁了。然后他随手将遥控器扔到身后,解开慕辞的衣服,慢慢的俯下身去,故意压低了嗓音道:“现在我要和你做/爱。”
……
半个小时后,白零从外边回来,看见铜墙铁壁卷帘门都降下来的客厅,莫名其妙道:“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呢?”
江文璟正在窗台喂他刚养的一盆捕蝇草吃虫子,闻言便道:“你最好别敲门,如果不想死的话。”
白零瞬间就明白了,摸了摸下巴笑骂道:“草,大白天的,老大也真有兴致,不行,我今晚也得去找个姑娘。”
江文璟看了他一眼,“今晚你陪我出去一趟。”
白零瞬间毛骨悚然,“我才不会再陪你去看尸体!”
“不是。”江文璟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如果白零看的仔细的话,就会发现那种眼神和他的老大非常相似。
江文璟难得笑了笑,“我想买样东西,让你帮我挑挑。”
白零没什么所谓,耸了耸肩,“随便,反正我也闲着。”
快要完结了_(:_」∠)_
第六十二章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顾淮开始着手结婚的事情了,同性婚姻法刚刚推出几年,但由于是建立在婚姻法的基础上,各项条例都很健全。唯一麻烦的就是慕辞的身份,他没有合法的身份,没法去注册。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顾淮使了点儿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慕辞落实了户口,恢复户籍,然后去办了身份证。黑户要恢复身份还是有些麻烦的,不过这些都是顾淮去办的,或者说是顾淮指使白零去办的,慕辞只是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一下,要签字的时候抬抬手。
最后身份证办下来了,慕辞如获珍宝,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后不太满意的道:“这张照片把我拍丑了。”
顾淮凑过来看了看,“我觉得还不错啊,你底子好,怎么拍都不会丑,身份证都这样,你以为拍写真啊。”
慕辞还是心里不爽快,顾淮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耳朵,“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这张身份证有用就行,你们古代人有什么讲究没有,挑个良辰吉日,我们去民政局登记。”
顾淮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慕辞真的去找了一本老黄历,认认真真的翻看起来,他研究了半个小时,最后严肃的告诉顾淮,最近半年,不宜嫁娶。
顾淮差点儿吐血。这种感觉就像长征两万里,什么艰难险阻妖魔鬼怪都经历过了,眼看着就要迎接胜利的曙光了,结果被一根树枝给绊了个跟头。
顾大家主是绝不对不允许阴沟里翻船这种事发生的,他一把夺过慕辞手中的黄历,随手扔出了窗外,诚恳的告诉他,“现在这些已经不管用了,我们现代人都信星座,我都查过了,咱俩是速配星座,必须得明天结婚,宜早不宜晚!”
慕辞吓得愣住了,小声的问:“真的吗?会不会有点儿快?”
“不快,这是最好的日子。”顾淮低头亲了亲慕辞的额头,温柔的道,“相信我。”
一旁喝茶的白零啪的一下把茶杯磕在茶几上,起身就往外走,“得了,我去把民政局给您老搬来!”
……
顾淮做的决定一般不会改变,就像他第一眼见到慕辞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把这人追到手,于是死气白赖也好,仗势欺人也罢,到最好好歹是达到目的了。
而顾淮对结婚的执着简直是慕辞无法想象的,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昨天顾淮大力忽悠了慕辞一番,趁着他还晕乎着,今天一大早就带着身份证拖着他要去民政局。
顾淮本想开车带他去的,可谁知慕小皇子突发奇想,一定要坐坐地铁。他之前虽然在外面晃荡了一个多月,但并没尝试过去坐地铁。慕辞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具有固执的好奇心,顾淮拗不过他,只好带他去坐地铁。
大早上正好是上班高峰期,地铁上人挤人,跟罐头似的,顾淮一进地铁站脸色就不太好,他不喜欢带慕辞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这种,随时会被陌生人碰到身体的地方。
上了地铁顾淮只好伸手护住慕辞,尽量给他围出一小块安生的地方。偏偏慕辞还不老实,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好奇的探头去看一片漆黑的窗外,还有显示站牌的屏幕。
顾淮气得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低声恫吓道:“再动我就亲你了!”
慕辞吓了一跳,生怕顾淮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就赶紧不动了,乖乖的靠在顾淮怀里,悄悄用眼睛打量周围形形色色的人。
好不容易出了地铁站,慕辞又瞅见了街对面的游戏厅,兴致勃勃的说想去玩那个。
顾淮想着今天好歹是领证的日子,于是就很纵容的带他去了。慕辞在里边玩了俩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出来,顾淮打算带他去民政局了,结果慕辞又非要去吃路边的那个烤串。
吃就吃吧,最后折腾了一通,民政局就差半小时下班了,慕辞却还要去旁边那个超市逛逛。
顾淮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小东西是在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呢!顾淮有点儿生气,故意沉下脸来,凶巴巴的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慕辞吓得一愣,连忙小声否认,“没有,我没有。”
顾淮看他那一脸的慌张,心里莫名腾起一股强烈的,想要欺负他的欲望。于是顾淮故作一副冷然的样子,“你不想结婚我也不逼你,你不用这样跟我拖拖拉拉的,直说就行。”
“我不是……”慕辞一着急,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伸手去拽顾淮的衣角。顾淮冷哼一声,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慕辞惊慌失措的跟在他后面,他又不认识路,陌生人又多,他生怕走丢了,就像小媳妇一样紧紧的跟在顾淮后面。他心虚,也不敢伸手拽他了,就小声的叫他的名字。
叫了一声顾淮不理,慕辞就接着叫,好几声之后顾淮才停住了脚步,慕辞一时不察,直接撞上了对方结实宽阔的后背。
顾淮转身抱住他,低头问道:“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嗯?你不喜欢我吗?你明明都收下婚戒了。”
“我只是……”慕辞眼神闪烁,呐呐的道,“结婚是头等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这样太仓促了,黄历上也说……”
“闭嘴吧,再敢提黄历我就在街上亲你了!”
慕辞吓得赶紧住了嘴。
顾淮见他被自己震住了,为自己当家作主的威严得意洋洋了片刻,又道:“至于父母之命,我爸早死了,你爹妈死的更早,几百年了,还有什么媒妁之言,那都哪来的封建迷信,现在讲究自由恋爱,不搞那些虚的。”
顾淮低头看了慕辞一会儿,握住他的手,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可能忐忑,对未来感到不安,但是我并不是最近才突发奇想要结婚的,我想这一天很久了,而你我也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足以让我们互相信任,共度余生,所以,慕辞,相信我吧。”
慕辞愣了半天,最后也轻轻的捏了一下顾淮的手指,轻声道:“好。”
顾淮笑了,一把搂住慕辞的肩膀,重重的抱了抱,“要不是在街上,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做了!”
慕辞脸红了,伸手掐了顾淮一把,“别乱说!”
顾淮哈哈笑了两声,揉揉慕辞的头发,“走,老公带你领证去。”
他们赶上了最后的十五分钟,是当天最后一对来注册结婚的情侣,当然,也是这个月第一对同性情人。
慕辞仔细端详手里的红本本,心里涌起一阵奇妙的感觉,好像春风吹过柳枝,湖面荡起涟漪,痒痒的,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他结婚了,和他小时候想的不一样,不是名正言顺的,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他的结婚对象是个男人,但是慕辞很高兴,他觉得今天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
顾淮一边搂着他出门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回去的时候可不坐地铁了啊,太挤了,叫白零来接我们吧。”
慕辞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继续看手里的结婚证,眼睛亮亮的。
结婚证上的照片非常清晰,顾淮很上相,拍的非常帅气,慕辞有点儿不满意的打量自己的脸,他觉得灯光师把光打得太亮了,使得自己的脸色很苍白。
顾淮继续问:“过段时间我们去拍结婚照吧?去南方,不,干脆去法国怎么样?顺便度个蜜月,就咱俩人。”
慕辞点了点头,“都行。”
“那婚礼呢?你喜欢西式的还是中式的,要不干脆两个都办?”
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顾淮再次对慕辞说了同样的话,但却是完全不同的情景。上次他问的时候,慕辞还陷在昏睡中,而这次慕辞却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西式婚礼有蛋糕吗?”
顾淮笑了笑,“有,那就决定了,两个都办,顾家的婚礼当然要办的轰轰烈烈,到时候会上电视的。办完婚礼咱们就去法国度假,那边风土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慕辞浅浅的笑了一下,轻声道:“喜欢。”
不知道他说的是喜欢什么,但是远方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坨红如醉,如痴如醉,美丽得如同明日不再来一般。
慕辞眯着眼看向远方的夕阳,顾淮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真红,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慕辞点了点头,“嗯,会是个好天气。”
阴郁的雨季与那些糟糕的记忆,终于完全过去了。
第六十三章 番外 景渣男与郑小受 上
郑许然慢慢醒来的时候,还能觉得头很晕,眼神漂浮了一阵,才看清头顶的天花板,奢华而精致的装饰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这是景政的卧室,他曾经在这张大床上与景政翻云覆雨,共度良宵。
虽然景政也有其他的情人,但是只有郑许然一个人和他在卧室里做过。郑许然曾经猜测过也许景政在这方面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出入他的卧室。
出于之前训练的习惯,郑许然没有动弹,闭上眼屏气凝神的探查周围的动静。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的呼吸。郑许然微微动了下手脚,身上也没有被桎梏的感觉。
郑许然正在考虑要不要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拧动门把手,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郑许然立刻调整呼吸,将自己的状态伪装在熟睡之中。
那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了,带着凉意的衣角擦过他的手背,郑许然猜测对方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这个人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按理说这会儿也该醒了,难道药喷多了?”
是景政那种漫不经心的音调,郑许然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不能睁眼,看不见,这种黑暗让他难以自控的紧张起来,再次陷入了面对景政时,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弱势。
他感觉到男人的靠近,呼吸几乎洒在他的脸上,景政的声音非常近,嘴唇几乎贴上他的侧脸,“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
郑许然冷漠的睁开眼,伸手推了景政一把,艰难的坐起来。药物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有些迟钝,不过不碍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昨晚那是什么药?”
“一点儿迷药而已,对身体无害的。”景政避重就轻,只回答了后面那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他把杯子递到郑许然手里,“喝点儿东西吧,是你喜欢的那种红茶,加半颗方糖。”
郑许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景政笑了一下,“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么清楚你的口味和习惯,明明没有刻意观察过,但这些事情却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了。”
郑许然不耐的把茶杯磕在床头柜上,冷然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自己忽然失踪,慕辞那边一定很着急,郑许然摸了下衣兜,手机还在。
景政眼神复杂的道:“以前你的时间都是我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景政。”郑许然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已经辞职了,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和绑架。”
“许然……”景政顿了一下,似乎在压抑什么激烈而悲哀的情绪,他慢慢的说道,“我们也许可以从新来过,我发誓会对你好,以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从新来过?”郑许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甚至那张一向平静的脸上都浮现了讥讽的笑容,“因为受尽伤害的不是你,悲伤难过的也不是你,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松的说从新来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四个字?”
郑许然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盯着他,“我不会原谅你的,那样对不起我自己。”
景政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被铁丝缚住一般,上面的尖刺都深深的扎进肉里,令人无法呼吸。他张了张嘴,“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