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感觉到了尤文德的怒火,虽然有些不解,但也不怕他“怎么老爷不满意,莫不是,他家朝政上有什么牵扯?”
尤文德一想如今这倒还真没有,原本宁荣两府偏向太子,但这几年完全一副忠于圣人的样子,宁府更是连军事也一点都不沾,进来更是闭门守孝,与世无争,荣府有荣国公镇着也是消停,“这,到没有。”
“哦?那老爷怎么不满意,以咱们家如今的家世和媛儿的教养,这给侯门有了嫡子做继室绝对是够够的,我原也有心往侯门里寻,不说别的,毕竟是有爵位的人家,媛儿以后诰命不愁,只是原本看的几家,要么原配的孩子大了,怕是不能和媛儿亲近,要么家里妯娌太多,嫁过去少不得攀比,媛儿一个继室如何和那些原配比,这宁安侯府到合适,就是等他家出孝了,那孩子也不过两岁,听闻侯夫人身子还不好,这孩子定是养在继室身边的,正好能培养感情,也不怕以后没个依靠,而他家又是独子,媛儿也不用烦恼妯娌之间。”说完看向尤文德。
尤文德听李氏这么一分析,也有点迷糊了,还是回到:“可是那贾珍就是个纨绔子弟,颇为好色,宁府是没妯娌了,□□国府那几个却都不是好相与的。”
“这贾珍平时也没听闻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啊?再说这个年纪的,那个不好色,左不过是几个妾室打发了就是,难不成他还和那个妾室情深义重不成,还是和原配感情太深厚?至于荣府,且不说宁府是长房,族长所在,就是不是,隔了多少辈的还能管道宁府去,我是没听说,再说咱们媛儿手段也是白学的,唉,哪家没几个妯娌了。”
“唔,等过两天贾珍上门我在看看再说。”尤文德想起贾敬说要带儿子上门的事回到。
他也是才反应过来现在和他看到的红楼还不一样,红楼还没开始剧情就变了,宁国府更是已经变成了宁安侯府,这贾珍如今父母尚在,虽然被他母亲宠溺的不行,但有贾敬镇着,被管束的还不错的,就是文不成武不就而已,但这也不是大问题,毕竟他家有爵。
尤文德仔细思考了一下,现在宁府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能被抄家了,欠银已经还了大半,剩那些几年也就还上了,从爵位变动看,圣人对他家还是挺满意的,唯一有点惹眼的是贾家现在一侯一公,但是贾代善命不久矣,贾赦不是贾敬,贾敬好歹是堂堂二甲进士,读书拿的出手,贾赦就不成了,等贾代善去了也就能跟原著一样得个一等将军,两家又都没有实权,那样也就不是多惹眼了。
就是以后在发生点什么,他也能影响到宁府的决策,至于荣国府要是作妖,大不了直接分宗,依贾敬如今被吓出的小胆,要是有危险他绝对敢这么干,而自己女儿要是嫁给贾珍别的不说,最差也能混个一品诰命,运气好超品诰命也有可能。
而且就像李氏说的,贾蓉还小可以处出感情,至于妯娌之间,荣府那头两房夫人的娘家父亲都已去了,现在剩下的族人官最高的也就和他相平,那两位又是隔房,自己女儿应该不能受委屈。
秦氏听李氏说身子又不好,而且好歹是大家出身,应该也不会为难女儿,而且还有自己和贾敬的关系在,女儿要是嫁过去,估计能过的不错,这么算下来,还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唯一让尤文德担心的大概就是贾珍的花心,虽然他相信自己女儿肯定不会让宁安侯府出现原著的状况,可一想到他女儿以后要面对一堆妾室,他就闹心,果然,这娶媳妇和嫁闺女就是两码事。
唉,现在这种情况,哪家没有妾,说是没有的也少不了通房,女儿身体又是那个情况。
第10章 见贾珍
尤文德和李氏又打听了不少人家,最后发现竟还真是宁安侯府最为合适,尤文德一边仍叫人打探,一边等着贾敬父子上门,要是贾珍还可以,这门婚事就定下,要是不行,贾敬就算说破天也不好使,他娇养的女儿可不能掉进狼窝里。
不提尤家,宁安侯府里,贾珍也是忐忑,他已经丧妻快一年了,一个多月前,他老爹访友归来,特地叫他最近多读读书,说是过一阵子领他出门,他从母亲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到是为了他续弦的事,听说是父亲好友的女儿,四品官员的嫡长女,因为身子原因不得不做继室才便宜了他,只不过还没定下,要等看见他之后再说。
贾珍和原配胡氏要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大感情,胡氏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之后又赶上守孝,生子,还没怎么相处就没了。
作为男子贾珍理所当然的对自己的婚事在意,未来妻子啊,可能陪他一辈子的人,他偷偷问过母亲了,母亲虽然也没见过,但是听舅母形容是个长得不错的,而且其他方面也样样出挑。
贾珍怀着点小期待,又叫人打听了一下尤家,听了回报,贾珍就开始忐忑了,尤家现在虽然最高的尤老爷也只是四品,但是要知道他老爹除了爵位以外还没到四品呢。
尤家是官宦人家,而且虽然子嗣不丰,但是现有的两房老爷都是进士出身,实打实的读书人家,他老爹的那个朋友更是个方正严肃的读书人,到时候人家见了他,要考教他,他能答得出来吗,到时候给他老爹丢脸,别说婚事成不成,他老爹只定不会饶了他。
不管贾珍怎么想,该来的总会来的,过了几天贾敬就又递了拜帖去尤府,又隔了两天就带着贾珍上门了,尤文德早就等着了,只叫人领到了书房。
贾珍一进门就开始偷偷打量,这尤府看起来没有他们宁府气派,可是处处也都精致,但却不是小巧的感觉,反而给人大气的感觉,处处透出着书香,让人不难认出这是户读书人家,满府的下人都极为规矩。
进了书房,一与父亲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与父亲打招呼,此人面相严肃,却不吓人,反而透着一股慈爱劲,贾珍知道这就是父亲口里的尤大人了。
尤大人身边还立着两个差不多大的男孩,看着就有股灵气,一副书生打扮,正拿眼睛偷偷打量他。
几人互相见礼,尤文德拉着贾敬坐下,尤启松和李涛立在尤文德身后,贾珍立在贾敬身后,听着两人攀谈,时不时让几个小辈插句嘴,一盏茶的功夫后,尤启松和李涛被尤文德赶回去念书,但事实上两个少年出了书房就直奔后院主屋,李氏和两个小姑娘早在等着了。
等两个孩子走了,书房里也就开始奔向正题了,尤文德严肃又不失亲切的开始围着贾珍问东问西,贾珍本来还稍有些紧张,但慢慢发现尤文德问得问题虽然也有不少关于四书五经,但是每每都没有堵死了叫他丢人,心下不由对这位尤大人填了不少好感。聊了大半天,尤文德命人叫了尤启松来让他带贾珍到院子里逛一逛。
书房只剩下贾敬和尤文德,尤文德抿了口茶开口对贾敬问道:“令公子一看就是个机灵孩子,只不知可有功名在身。”
“唉,不瞒子安,犬子虽粗读了几年书,但是没有考取功名。”
“哦?这是为何?啊,莫不是尊夫人心疼不舍孩子回乡受路途之苦。”
“唉,慈母多败儿,何况那孽畜不过读了两本书。”
“修文何必自谦,依我看令公子虽说于文章一途不见得多通透,但也实是个难得有灵性的孩子,再说也不过才弱冠之年,好好教导一番,高了怕难,依京城的生源拿个举人应该不难。”
“唉,你又何必夸他,家学里的先生对他都没辙,若不是好歹将来袭爵,我哪里会厚着脸皮登门。”
“修文这是谦虚了,不过你一说先生我到想起来了,这先生也是重要的事情,有的先生虽好但是和孩子不对路,也是耽误孩子,像我府上这位,讲课和我以前的先生就相去甚远,幽默风趣,我听了几听,虽然觉得讲的不错,却还是不甚适应,可孩子学的却快,珍儿若是不习惯家学的先生到我府上来听一听也是不错。”
“子安客气了,若真有此事,我回去再请先生就是,倒是劳你盛情,那孽子少不得登门,我也就厚着脸皮烦你点播一二。”
“修文太客气。”
不一会儿有小厮来对尤文德回复说什么准备妥当了,尤文德听完点点头。
“让修文见笑了,唉,我那夫人素来关心佛事,这明天正要领着孩子去庙里祭拜,我不放心就多吩咐了几句。”
“哪里哪里。”两人复而又笑谈许久。
另一边贾珍和尤启松两个游园,脑子却没闲着,拐弯抹角的打听尤清媛的消息,贾珍其实在和尤文德一番对话后看尤文德对他好似满意的样子心里就稍稍踏实了,但是这一游园反而又动摇两分,这尤府的公子学问甚高,但观其意思却并不很满意,那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尤家能看的上吗?在看这尤府,规矩清明,比之他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样贾敬父子怀揣着不同的心情回到了家,宁安侯府里秦氏早就等着了。
“太太,老爷和大爷回来了。”一个仆妇朝秦氏禀报到。
秦氏忙迎了出去,待一家三口坐定后,又把下人挥退,秦氏问道:“老爷,那尤家老爷怎么说?”
贾敬先喝了口茶,又瞅了瞅贾珍,摇摇头,才慢条细理的说:“唉,不知这孽畜哪里得了子安的眼,瞧着倒是对他颇为亲近,这婚事基本是订下了。”
刚刚贾敬的样子让贾珍和秦氏还以为婚事不成,没想到居然成了,听贾敬说尤文德颇喜爱贾珍,秦氏自然开心,道“我就说有老爷的面子在,珍儿又是这样讨人喜欢,怎么会不成。”
“哼,你呀,也别高兴的太早,子安那性子,虽说同意了,但是只怕想珍儿好歹有个举人功名才好。”
“啊?”贾珍一听坐不住了,他就说,依尤家那读书人家的样子怎么会那么容易。“举人?我……我”
“哼,一听读书就这副德行,唉,子安素来疼爱女儿,这么点我也不过是想锦上添花罢了,要是你没一点本事,搞得像人家攀附权贵是的,他自然心里别扭。”
“哎呦,不就这么点事儿吗?你啊出了孝就去考一考就是了,反正家里有监生的名额,又不用走远,给你未来岳家一个面子,他难道还真会非要你考上不成,不过抹不开,要个台阶罢了。”
“呼”贾珍长出了口气“这样就好。”
“
哼,没志气的样儿”贾敬说着叹了口气“唉,若你真能考中,我也不期望高了就是倒数也好,唉,我们府如今走的是文路,你去考一考也是个样子。对了,夫人,那尤家太太明日要领家中女眷到寺里上香,你若方便到可去见上一见。”
“怎么会不方便,我这样的身子去拜拜佛消消罪孽也好,就让珍儿护送我去。”
秦氏一听就明白尤家是什么意思了,正好她孝期不能参加聚会,如此她到能见上一见那尤家大姑娘,只听旁人说总是不那么踏实。
贾敬喝了口茶,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贾珍问道“你在家学可还习惯?”
“啊,习惯。”
秦氏奇怪到“老爷怎么关心起这事了?”
“还是子安关心珍儿才有此一问,他说珍儿聪慧,即使不全在文章上,也该不差,怕是被先生耽误了,这不同的孩子适合不同先生,家学里的可能就不适合珍儿。”
“哦?”秦氏也不由上心了,她虽然宠溺贾珍,但是却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家里兄弟都是读书有成的,怎么会不希望儿子能有一二功名,遂道:“家学里是隔房堂叔管着,孩子又多,怕是注意不到珍儿,老爷不如给珍儿请个先生到家里来吧。”
贾珍虽然也不想去家学,但显然也不想在家被专人看着,但是贾敬夫妻显然完全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又转而想起刚刚父亲少有的柔软,父亲是期望他能有个功名的,贾珍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什么。
贾敬想了想就同意了,难得父爱发作特地仔细的给贾珍找了一位幽默风趣又挺有耐心的老举人做先生。
尤家里,尤文德也挺满意的,经过今天的初步探问,贾珍还算不错,自然不是说有多大能耐,而是还没长成社会人渣,有改造的可能。
初步来看,贾珍渴盼父爱,而且能听进去话,很是崇拜有本事的人,最明显代表他祖父,并且对法度有明显的畏惧。
这倒是拜贾敬所赐,他自己被老爹吓怕了,自然少不得也吓唬儿子一通,不过这样对尤文德来说就是好事了,这以后他绝对能影响到贾珍,有他这个亲近的岳父在,他就基本不太可能被别人忽悠。
而且贾珍有野心,当然不是什么大的野心,无非是不叫宁府在他手里没落,自幼作为继承人他要是连这点想法都没有才不现实,只不过被他隐藏了起来,显然他自己觉得自己没能耐,尤文德觉得这一定跟宁府的教养有关,就他和贾敬聊的那一会儿,瞧他对贾珍的叫法,要么孽畜再么孽障,而贾珍之母明显又过于溺爱贾珍,虽说是明显的慈母严父,但是都有点过劲了,贾珍那点信心都压没了,整的有点自暴自弃得过且过了。
不过尤文德一定会做一个好长辈,虽说肯定不能把他培养成什么国家栋梁,但是也得成个中不溜的,尤文德现在就在考虑贾珍成为举人的可能性,虽说以他这年龄身份进士是不要想了,但是举人做官也是可以的,又不是要做多大的官,他本身有爵位,在有点事做就成,这样就不会游手好闲,自己女儿也可以安心享受荣华富贵,好好过日子了。
第11章 尤清媛的泪与珍媛初见
尤府里,尤文德把他的看法大概和李氏一说,李氏又结合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到尤清媛院里和她谈心,让她多少有个准备,顺便告诉她明天的行程。
送走了李氏,尤清媛独自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弟弟打探来的消息和晚上母亲亲自又过来告诉她的一些信息。
宁安侯世子的继室,她现在能说到的最好的亲事之一,父亲为她定下的人家,府中有嫡子,而且多半是要让她养着的,但还很小也不怕养不熟,以后至少不会少了一个一品诰命,运气好超品也是有可能,未来夫君听说长相俊朗,而且是府中唯一的孩子,她不用担心妯娌的问题。
但是这位夫君却是有些金玉其外,听着有些文不成武不就,而且权贵人家少不了侍妾通房,不过那世子听说是还挺机灵的,对她这个正室应该会不错,而且他的原配嫁过去没几年就没了,还有大段日子在守孝,她不用担心活在原配的阴影里。
未来婆婆身子不好,自己可能过去就会掌家,婆婆和她一样是读书人家出身,想来应该能和的来,未来公公是父亲的好友,这也是会定这门亲的原因之一,有着这层关系想来宁安侯府会对她不错。
辗转反侧,终究眼泪还是打湿了枕畔,她还是不甘心的吧,随着母亲外出交际的多了,见的世面也多了,无论到哪都少不了夸赞,母亲也每每以她为荣。
她认识不少贵女,也有好几个手帕交,自从父亲又升官后,家里的圈子也变得更广了,她也又认识了几个二品人家的女孩,几个侯门的小姐,她不比她们差,连父亲母亲都这么觉得,这些年来她被母亲待在身边教养,又有父亲千娇百宠,就是那些人家不受宠的姑娘也比不了她的气度,母亲总拉着她说,她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以后嫁了人一定会比她更好。
她听说过近年来有不少人家有意提亲,四品人家的嫡长子,三品人家的嫡子,权贵人家的嫡子,可是都被拒绝了,因为她不能生育,她除了继室一路几乎没有别的路可走。
嫡子对家族的意义不是什么人可以轻易取代的,就是自己家里如果不是有了松儿,而且年龄又不小了,父亲也不会娶了母亲把松哥儿记嫡的吧,继室啊,即使是世子夫人又能如何,她还是要在原配牌位前行妾礼,她堂堂尤家嫡出大小姐,自幼千娇百宠,她不比任何人差,可是她一出嫁就要比人低一头。
有时候她会想起自己的生母,记忆里她永远都是板着脸,有时候看见姨娘们就会扭曲的不成样子,因为她没有生出嫡子,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生出孩子,可还是有了松哥儿,所以她发疯的给剩下的两个妾室下了绝育药,可是还是被知道了,于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的时候母亲甚至连她也恨,恨她为什么不是男孩,母亲终究去了,两个姨娘也发卖了,可她的身子也毁了。
她有时候好奇生母爱父亲吗,如果爱为什么想让他断子绝孙,为什么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待见,为什么看向父亲的目光永远那么冷和看陌生人无异。
看着现在的母亲,雍容华贵,家里家外没人不说句好,父亲对她也好,父亲和现在的母亲在一起时的神态是她从前在原本的父母身上从未见过的,原本的父母相敬如宾或者说是相敬如冰,现在的父母呢,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如果不是她这个原配嫡女死死的告诉世人,父亲还有原配,谁也不会相信母亲会是继室吧。
她有时候就想如果自己生母能像现在的母亲一样会怎么样,如果生母把松儿记到名下,如果生母和父亲关系这样好,如果生母像现在的母亲一样贤良,不去迫害那两个妾室,通房出身的她们永远不会有勇气报复母亲吧,那她也会健健康康,然后十里红妆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原配正妻吧 !
可惜没有如果 ! 摆在她面前最好的路就是嫁给公侯人家做继室,如今的婚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她不是不可以找一个更优秀的丈夫,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人家是不是真的看的上她,保证人家会不会对她好,到时候父亲想给她撑腰也没办法;她不是不能嫁个更专一不好色的人,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原配或者那个小妾情深似海,她会不会像个摆件一样甚至让人厌烦。她本来不应该担心那么多,可一句不能生育让所有的不可能变得可能。
她这些年也不是白过的,她从继母那里学到的最珍贵的东西大概就是一颗冷静的心了吧,哭过这一遭,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出去,这些东西都不该再伴随她,她不能这样,以这样的心绪嫁人。
继母当年比她的情况更差,但是继母都撑过来了,如今过的多少人都羡慕,她已经很幸运了,她有疼她的父亲,她有出息的弟弟,她有带她如亲女名声甚好的继母,她是尤家最出色的嫡长女代表着尤家的教养,她未来会过的很好,会很好。
现在她要做的是收拾好自己,然后明天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明天大概就会见到未来的婆婆了吧,她一定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次日,法源寺京城里,尤清媛并几个丫鬟仆妇走在桃林的小路上,虽说有意在这里会一会亲家,但是显然也不可能做的那么明显,李氏一尊尊的拜完佛,又和庙里的高僧攀谈,遂让尤清媛自己逛逛,一会儿在叫她,不过不许走远,丫鬟仆妇也跟了六七个。尤清媛记得来时看见有片桃林花开的正好,说来也怪这寺里桃啊李啊种了不少,观赏的花卉到没有几株。
贾珍无聊的走在路上,他是陪母亲来的,本来兴冲冲的要见未来媳妇结果母亲倒是先拜上佛了,要等好一会儿才能见人,唉,走着走着,前方却是一片桃林。
想着看看花换换心情,步伐加快,与几个小厮拉开了距离,又走几步却听见了人语声,前方好几个人影,最中间一个蓝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由又走了几步,竟是一群女眷,看穿着应是几个仆妇陪着个夫人或小姐,几个仆妇都是忠于职守的,一直打量着四周,猛看见贾珍忙叫尤清媛回避。
凤朝虽然对男女大妨没有那么严厉,像他们这样身边仆从成群又不是孤男寡女即使看见了也不算太失礼,但是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身边终究没有长辈,亲朋,还是回避的好。
尤清媛听见仆从回禀,惊了一下,猛地回头,只见远处一个白衣公子正向这面走,赶紧转身让仆妇们护着离开,只是那一撇的人影到底印在了脑海,腰佩白玉,身罩白衫,面如冠玉,眉清目朗,嘴角微挑,几分慵懒,几丝轻佻,不知是哪个世家公子,尤清媛摇摇头甩掉那个念头,匆匆回了李氏身边。
贾珍看见一个仆妇往他这一瞅,转而跟中间的蓝衣女子说了些什么,低头暗道声不好,被发现了,再一抬头却见中间那女子惊慌的转身,恰有微风吹过,几片花瓣飞舞,只见那女子素手罗扇,纤腰玉带,回眸一撇,柳眉轻促,红唇微张,明眸带着几分惊诧,若水波光潋滟,胜似满天星华,伴着满林飞花,疑是仙女落入凡尘。
贾珍不由恍惚,回神的时候人却已经不见了,好似刚刚一撇是他入了梦,贾珍遂也不急着走,只在桃林里乱逛。
不知多久后,“大爷,太太叫你过去呢,咱们该回府了。”小厮的声音把还有几分恍惚的贾珍拉回了现实。
另一边秦氏和李氏,尤清媛却是早已经碰上头了,说了半天的话,秦氏和李氏很投缘,拉着尤清媛也是越看越满意,这样的品貌气度,比之侯府千金也是分毫不差,做她儿子的继室绝对是足足的了,跟她又投缘,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
秦氏和李氏正聊着,突然丫鬟打了帘子,却是贾珍进来,猛见屋里还有其余女眷,赶忙低下头,但就这匆匆一瞬,那道蓝色的身影贾珍也是认了出来,正是桃林里的那个女子,如此说来她便是……压下心中的狂喜,贾珍正色道:“不知夫人小姐在屋内,晚辈鲁莽了。”
秦氏也连到不是,李氏又哪里不知道这无非是想让孩子见上一见,遂也连道哪里,对着贾珍又是好一通夸,两人又客道了两句方才道别,各自打道回府。
贾珍回到家坐在屋里是越想越开心,未来妻子竟是如此美貌,母亲回来一路也念叨那姑娘有多好,这门亲事赚到了,连被逼着学习的怨气也散了不少,这么漂亮的未婚妻,给她个面子,下场考一回也没什么。
尤清媛回到闺房,喝了一盏茶水,才冷静下来,没想到偶遇的白衣公子竟然是未来夫君,单冲容貌看还是很和心意的,而且今儿听他说话可见虽然文武不甚精通好歹也不是个粗鄙的,待嫁女子的羞涩开始显现,没有女子会对嫁人没有过幻想,这本来就是少女最美的梦。
尤清媛摇摇头,沉下心回忆起嬷嬷说过的话,这世道对女子苛刻,所以女儿家更要爱惜自己,这要嫁了良人,这心送出去七分也要留下三分,若是不幸未遇到良人,那就留下七分,到底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也要给他三分真心,无论是送出十成十的真心还是留下十成十的私心都会万劫不复。
第12章 贾代儒
尤清媛和贾珍的亲事算是彻底订下了,可喜的是两人对这桩婚事都还算满意。
贾珍开始时不时的上门,尤文德也不烦,再忙也总要见一见,说上两句话,闲暇更是亲自上阵为贾珍讲解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