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一下子回过神,急忙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单手摁在唇上。
将陶桃给她拿来的羽绒服披上,岑清喝了几口热水,就慌忙跑去显示器后面看回放。
晏山对这次出来的效果很满意,前半部分岑清小小的不入戏,他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从最开始的咬紧牙关和全身僵硬,到后面的主动凑近和松弛,他称赞岑清演出了情绪的转变和层次。
岑清尴尬地笑了笑,她方才脑子一团浆糊,哪儿能想到什么表演层次。闭上眼,一幕幕都是段生和干的那些混蛋事儿,羞得她浑身发烫,连身边架着几个摄影机都忘了。
“行,准备准备继续。”
第二场戏是整个剧本里面唯一的一场女主主动的戏码,岑清没再像之前一样放不开。不知为何,她一看见段生和小媳妇一样地被自己压在墙上,就莫名地有种兴奋的情绪在。
“卡,非常好。”
晏山喊停后,岑清抱住段生和的手臂缓缓放开。
见段生和靠在墙壁上出神,岑清将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
晚上可以换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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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段生和那危险的想法并没有实现, 一天的吻戏拍下来,岑清收工后一回酒店就把段生和连人带东西都赶去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毫不夸张地说,她这一天下来快亲吐了。
站着亲, 坐着亲, 趴着亲……在解锁了各种姿势的同时,每次的情绪也都不相同。
他们今天一共拍了十一场戏, 进度缓慢, 每一场戏都要拍上好多条晏山才能满意。
如果说一大早过去的时候岑清还有些害羞和小鹿乱撞,那么到了后来,她觉得亲段生和跟亲一块猪肉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大年二十九, 今年的最后一场戏结束。
至此,《与你》在T市的所有戏份杀青,全组开始为期六天的过年假期。
岑清早早儿地就将行李全都寄回去了, 到了大年二十九离开的时候,她和段生和两个人都只拿着随身的包登机。
家里那边陶桃这几天观察过了,没有记者在蹲。
他们下飞机后直接回了岑清家,段生和看着一地的箱子, 皱着眉翻了翻, “我的呢?”
“你的锡明哥过来搬走了, 我明天回家以后你就跟他住去。”柳锡明今年过年也是一个人, 他早早儿地盯上了段生和,私下里跟岑清联系好了, 先斩后奏搬走了他的行李。
“跟他住?”段生和颇有些嫌弃, “还不如跟你回家。”
岑清一听,放下了手里的衣物包,应道:“行啊, 家里客房多,你和锡明哥一起过去?”
“算了。”段生和摇摇头,起身帮她把脏衣服统统丢进洗衣机,“你父母要是见了他,估计会觉得我跟他一样不是正经人。”
大门敞着,某个不正经的人手里拎着新鲜热乎的外卖,无意间听见了段生和对自己的评价。
柳锡明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他现在只想把冒菜和奶茶砸在段生和头上。
“表妹,你的热柠檬红茶。”柳锡明将饮料递给岑清,对一旁的段生和视而不见。
吃饭的时候,段生和夹牛肉,柳锡明去抢。段生和夹青菜,柳锡明也去抢。
两个人就像是在比谁筷子使得利索,谁不怕烫,哪方抢到了菜就直接送进嘴里往胃里吞,一点儿不带含糊的。
岑清刚想站出来调停矛盾,只见旁边的段生和微微怔愣一秒,随后稳准狠地夹起碗里的几根绿色蔬菜……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几根绿色蔬菜就被柳锡明抢走了,吞进了嘴里。
柳锡明嚼了两下,面色如土地跑进了卫生间。
他从来不碰香菜,吃到会吐。
五分钟后,柳锡明生无可恋地从卫生间出来,他重重地将手机拍在桌子上,瞪着段生和。
岑清还以为他们俩要干架,刚准备抱着碗默默退到一旁,谁知道柳锡明中气十足地对着段生和吼了一句,“求和!”
她惊得下巴都掉了,立刻扭头去看段生和,后者细嚼慢咽地解决了碗里剩余的所有香菜,缓缓点了点头,“好。”
很快,两人和好如初,如火如荼地开始聊年初三的大学同学聚会。
岑清咂咂嘴,男人的友谊果真变幻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年三十一早,段生和端坐在沙发上,看着岑清忙来忙去收拾行李,丝毫不为所动。
他认真地在网上寻找着合适的春联词,等待柳锡明给他拿笔墨纸砚过来。
段生和从小学习书法,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懒得动笔写,多数情况下也是在门口摊子上买两张春联福字粘上去就算了。
但今年不同,他前几天无意间听岑清提起岑观海喜欢书法,便揽下了这差事。
讨好老丈人很重要,为此段生和还特地用岑清的化妆刷蘸水,进行了为期三天的毛笔字复建活动。
上午九点,柳锡明拎着一大堆东西进来,顺便还在路上买了几个包子,当作三个人的午饭。
“你这是什么?”段生和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他买的那只毛笔,笔杆尾部粘了一个价格签,标价五块钱。
“毛笔啊。”柳锡明又从袋子里给他拿出墨汁,“砚台我没买,找个没用的调料碟凑合凑合算了。”
段生和脸都黑了,他本来是要早上回趟半山别墅拿笔墨的,是柳锡明说门口超市什么都有,他才省去了来回两个多小时的油钱。
早知道他买回来的是五块钱一根的毛笔,他宁可早上五点起来赶回去拿。
“挑什么,不都是毛笔吗?凑合写写算了。”柳锡明拿了个肉包子塞给他,“先吃,吃完再写。”
岑清憋着笑跑进书房,为他们家的段大书法家把书房的桌子清空,又找了几本书当镇纸,铺开了柳锡明买来的春联纸。
段大书法家吃完了早饭,进卫生间漱口、洗手。
他边用洗脸巾擦着手边往书房走,见两个书童齐刷刷站在书桌边了,段大书法家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磨墨。”
“得嘞!”柳锡明打开墨汁,往岑清找来的空白酒杯里倒。
吨吨吨……
酒杯里墨汁倒到半满,他殷勤地捧到段生和旁边,“放哪儿?”
段生和随手一指,不急不慢地挽上袖子,蘸墨舔笔。他先找了张废纸试了试笔,有些不满意,“还不如你那只化妆刷。”
岑清没忍住笑出了声,她那套化妆刷可是正经动物毛的,自然是要比五块钱一只的毛笔质量好上不少。
段生和适应了一会儿,估摸着春联的长度,刚要下笔,一旁柳锡明大呼小叫地抓住了他的手。
“要不要折个格子?”
有些人写对联的时候字的大小、距离估算不准,容易出现写到最后纸不够长的情况。
“不用。”段生和心里有数。
柳锡明不太放心地撒开他,忐忑地盯着段生和的手腕,“悠着点儿,给你老岳父的。”
段生和悬腕下笔前扫了他一眼,“第一张是写给你的。”
“谢谢你啊。”柳锡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合着他就是个练手的。
磨叽了半天,段生和终于落笔。上下两联一气呵成,字间距控制得正正好好,一丝一毫都不相差,是撒上金粉就能出去摆摊的水准。
他一共写了五副,岑清柳锡明各一副,回头岑清回去的时候带一副给岑观海,剩下两幅段生和早早儿叫了陈淮过来,让他下午分别送给段若华和江宏嗣。
五副对联的内容各不相同,段生和对送给岑观海的那副尤其重视,他握着笔怎么看上联都不太满意,又重新写了一张才勉强搁下笔。
段生和皱着眉,“那个横批……”
岑清立刻从他手里把毛笔夺过来,“横批特别好,不用再写了。”
五张一模一样的横批里挑了一张出来,他还嫌不够好,岑清要是再不喊停,他能把自己关在书房写一下午。
岑清太清楚岑观海的书法水平了,是能勉强看出好坏的水平,但确实还没好到可以看出来段生和哪个地方手稍微抖了一下。
“我爸一定特别喜欢。”岑清将对联卷起来用绳子系好,宽慰他,“我也一定会告诉他你是用五块钱一只的毛笔写的。”
柳锡明突然从书房外面探出脑袋,语气十分欠揍,“表妹,其实是两块五,最后一只人家老板成本价卖给我了。”
眼看着段生和脸色又要黑,岑清立刻拉着他的手安慰他,“没关系的,我们段老师能用两块五的笔写出两千五的字儿!”
话音刚落,才刚离开的人又跑了回来,靠在书房门框上,贱兮兮地说道:“表妹你有所不知,我们大学二手市场他卖过字儿,一开始卖二十块钱一张没人要,后来他往那儿一站,诶呦喂……啧啧啧,一堆学妹围上来,那叫一个生意兴隆。”
趁段生和手里的毛笔飞出去之前,柳锡明拿着鸡毛掸子撒腿又跑了。
“你大学时候的风流韵事不少啊?”岑清倚在书桌上,抬手戳了戳段生和的下巴,笑道,“不过你那些学妹也真是的,买什么字儿啊,多花点钱买人不好吗?”
“表妹瞧你这话说的,能有几个人跟你一样大方,一出手就是准一线男演员的片酬?”门外走廊上传来柳锡明的声音。
段生和端着墨汁和毛笔往外走,沉声道:“找一副扑克牌出来。”
岑清听他的去客厅翻了一副扑克牌,柳锡明看见她手里头的扑克牌就蔫儿了,“又玩?”
“好久没玩了。”
三位选手围坐在茶几前,他们分别是胸有成竹的段生和,跃跃欲试的岑清,和愁眉不展的柳锡明。
“你是好久没碾压我了吧?”柳锡明不情不愿地抓牌,他跟段生和认识了多少年,扑克牌就输了多少年。
无论是斗地主、炸金花、掼蛋……甚至连小猫钓鱼柳锡明都玩不过他。
大学宿舍四个人,每次都是他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柳锡明一个。
“表妹,你会玩儿吗?”柳锡明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岑清。
“啊?我好像不太会……”
“好嘞,没事,你输了让老段帮你受罚。”柳锡明活动活动筋骨,“今天就是我一雪前耻的日子。”
二十分钟后,柳锡明脸上被墨汁画满了图案,黑糊糊的,找不出一块儿好地方,对面的情侣二人依旧白白嫩嫩干干净净。
“表妹啊,你不是说不太会的吗?”柳锡明的脸已经不能再下笔了,他掏出手机付款二维码,改输牌转账。
岑清挠了挠脑袋,将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丢完,“是不太会,就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赢。”
第52章
三个人一直玩到下午, 岑清看着手机余额甚是欣慰。
她掏出两张湿纸巾给柳锡明擦脸,笑道:“谢谢锡明哥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