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怎么说?”柳锡明叼着一盒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旺仔牛奶,吸得刺啦刺啦响。
“我当然是向着你们说。”卫高驰赔着笑脸儿。
如今局势明朗,江宏嗣不管事儿,蒋正光空有头衔没有权。整个江家已经都到了眼前的两兄弟手上,他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得罪这兄弟俩。
“还有,告诉他离婚那件事情是你算错了。”
在场的其余三个人具是一愣,卫高驰本想拒绝,但如今的他没有理由和底气去拒绝。
江生行倒是不理解段生和此意,问道:“为什么?妈说你见过刘叔了,他们准备下周领证了。”
“见过。”段生和看上去浑不在意,望向江生行,“老江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娶你知道吗?”
江生行点头,他听阿姨说过如今江宏嗣住的卧室,几十年前拍的婚纱照还在墙上挂着,段若华最喜欢的那条浅杏色连衣裙阿姨也经常拿出来清洗熨烫。
听信了别人的一句话不管不顾地要离婚,离婚后再做出一副深情模样,可笑之极。
家里阿姨说他对夫人一片情深,可在段生和眼里,江宏嗣分明是彻头彻尾的利己和自私。
他毁了段若华的一生,让她在一间小屋子里度过了从青年到中年的所有岁月。
如今段若华终于在五十出头的年纪想要为自己而活,那么江宏嗣也刚刚好,到了该去后悔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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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已入腊月, 《与你》在T市的拍摄即将进入尾声。
这次时间凑巧,杀青后转场M市,能腾出三五天放个小小的春节假期。
段若华领证那天邻里邻居们一块儿吃了个饭, 段生和没腾出空回去, 岑清特地跑了一趟M市道喜。
腊月二十前后,卫高驰和蒋正光双双入狱, 等待年后开庭。江宏嗣对于段生和岑清的态度也软化不少, 特地打电话来让他们过年回家吃顿饭。
“你过年是要回家的吧?”听完段生和转述,岑清觉得江宏嗣那句回家吃顿饭说得很奇怪。
“不回。”段生和翻阅着手里的剧本,靠在床头默台词。
这些年他过年很少住在家里,但都会抽空回去吃饭, 和江生行一起,吃完饭就走。
岑清有些惊讶,顿了几秒, 拽了拽他的手,问道:“那你今年跟我回家好不好?”
段生和抬眼看她,笑道:“怎么?回家过年也不舍得跟我分开?”
“你跟我回家,我压岁钱就都能拿双份儿了呀。”岑清装出一副财迷模样, “而且家里有客房, 我爸妈又那么喜欢你。”
“明年吧, 不然没名没分的, 到时候过了年你把我甩了,我怎么找下家?”段生和说完后将手里的剧本递给她, “明天还要拍戏, 你不看剧本?”
左今歌在T市的戏都已经杀青了,后几天就剩下岑清这个替身的戏份。
岑清嫌弃地将剧本推到旁边,“都是我写的, 我看什么剧本?”
她在段生和旁边躺平,又道:“再说了,我只需要站那儿不动就行了,我又没有台词。”
吻戏激情戏大部分都是段生和主导,她明天只需要扮演一个没有感情的等亲机器。
段生和将她拽起身,“陪我试戏。”
“什么?”岑清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拍了一个多月,她还没听说过段生和需要提前一天走戏的。
“这次不一样。”段生和跟她面对面坐着,严肃道,“我第一次拍这种类型,我紧张。”
岑清扯了扯嘴角,他虽然第一次拍这种类型,但是实践经验丰富啊!而且拍戏和实践都是同一个对象,也不知道紧张个什么。
但见他神色认真,岑清作为总编剧也不能驳了演员的兴致,她拿过剧本扫了一眼,“哪场?这个?”
“嗯。”
平平无奇小吻戏而已,岑清将剧本往旁边一丢,坐正了身子,“来吧。”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段生和,眼神平静,双手叉腰。不像是即将被男主角吻的女主角,倒像是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
段生和凑近,“说台词。”
“说台词用的是小左的镜头。”岑清提醒他。
段生和:“你不说,我入不了戏。”
岑清叹了口气,腹诽他事儿多。
她清了清嗓子,似机器人一般毫无感情地吐字:“我也喜欢你。”
段生和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侧头亲吻。
他确实入了戏,这次的吻跟以往的都不一样,更加温柔,缠绵,略带撩拨和试探。
段生和放缓亲吻的动作后,岑清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就宛如隔着件毛衣挠痒痒,虽然挠对了地方,可就是越挠越难受。
岑清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后往后仰头,跟他拉开距离,“需要,需要吻这么久?”
她觉得有些缺氧,呼吸不上来。
“需要。”段生和一本正经道,“导演不喊卡,就得接着亲。”
岑清怒目圆瞪,“这儿哪儿找导演去?”依她看段生和就是假借试戏之名,行不轨之事。
“还没完。”
这个吻分上下两部分,女主角气急败坏地挣脱开后,还得接着亲。
“我不跟你闹了,我要睡觉。”岑清站起身想走,不料被段生和绊倒在床上。
他侧躺着,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抱着岑清,“岑编怎么不敬业?”
“那你可以找个敬业的跟你演。”岑清皱着眉盯着他那胸前敞开的三粒纽扣,“你以后洗完澡能不能把衣服扣好?”
段生和低头一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了?”
“你也不怕……”岑清抬手给他扣好,“也不怕看得我兽性大发。”
段生和微微挑眉,“你昨天去健身房不是还看见裸着上半身的,你也兽性大发了?”
“没有。”岑清一本正经地摇头,将他的睡衣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粒,“若影若现比较诱人。”
段生和笑了笑表示认同,他抬手解开方才刚被她系好的扣子,哑声道:“早晚都要脱,费那劲做什么?”
段生和挑起岑清从肩头滑落的睡裙衣领,将领子拉得更下,低头吻在她肩头,“要不要来试试那场激情戏?”
他翻身将岑清压在身下,刚准备动作,双手被岑清抓住。
“需要拍解扣子?”
“不拍。”
拍了播不了,最多拍到躺在床上,盖个被子,然后就切镜头了。
“那你现在在干嘛?”岑清的睡裙已经不知所踪了,某个假借试戏之名的男人还准备继续动作。
段生和挣脱开她的束缚,埋在她颈窝,低语:“真听真看真感受。”
粉红色被子盖在二人身上,被子里能播的不能播的实践了个遍。
自那以后,岑清每次听见真听真看真感受这句话,总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次日一早,岑清终于体验了一把当演员的感觉。
当演员难,当女一号更难。
五点被人叫起来化妆,现代装也得在化妆间足足折腾上一两个小时。
虽然她不需要全脸出镜,但化妆老师还是十分敬业地给岑清来了个左今歌同款妆容,连发型都做成了一样的,现场给她剪了两绺碎发下来。
化完了妆,晏山十分满意。
“行,小岑,台词照念,全是近景,可能有几个角度,要来好几遍。”晏山盯着之前拍好的远景,精益求精地给岑清调整站姿。
“第一次亲吻,青涩一点。先试一遍,来……”
晏山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岑清跟段生和过于熟悉,谈了几个月恋爱跟老夫老妻一样,出不来男女主第一次吻戏害羞的感觉。
五分钟之后,他坐在显示器后面怀疑人生。
“你俩认识吗?”晏山实在是坐不住了,走到岑清旁边,“就算不带全脸,你嘴唇哆嗦成那样也用不了啊。”
岑清连声道歉,她就是控制不了面部肌肉,现在几十号工作人员齐刷刷看着,盯得她浑身发麻。
晏山一喊开始她就开始全身颤抖,嘴唇更是像开了震动一样哆嗦,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清场吧导演。”段生和安抚着岑清的情绪,“要不要喝口奶茶?”
岑清摇摇头,深呼吸数次,盼望心跳早点恢复正常。
大部分工作人员离开后,空旷的空间里就留下十来个人,灯光师贴心地将自己藏在了打光板下面,晏山也躲在监视器后面尽量让自己不露头。
“可以了吗?”段生和捏了捏岑清的脸颊,“还好粉厚,不然拍出来跟螃蟹一样。”
岑清微微笑了一下,最后一次深呼吸,“可以了。”
“一镜三次,三、二、一……开始。”
“卡。”晏山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剧本,“奇了怪了,小岑你写倒是写得满勾人的,轮到你自己怎么就跟个木头一样?”
岑清方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唇闭得紧紧的,无论段生和怎么亲,就是不给反应。
“你俩怎么造都行,抱啊摸啊我不管,我只要下半张脸特写,那种又青涩又欲的感觉得给我出来。”晏山头疼地摘了鸭舌帽,“再来。”
“先看我。”段生和手捧着她的双颊,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随后,他缓缓地将手放在岑清耳后摩挲,一边吻她,一边揉捏着岑清的耳垂。
察觉到她齿关紧闭僵硬,段生和缓缓地松开,凑到她耳边,“张嘴,乖。”
岑清一怔愣,嘴巴微张。
她不自觉地配合段生和亲吻,乱了呼吸。
乖这个字对于她来说就像魔咒,此刻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朵里循环播放。
段生和从来只会在特定的家具上,做特定的运动的时候对她说这个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抚。
以至于如今岑清只要从他嘴里听见那个字,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涌现出一些场景和声音……
“导演喊停了。”段生和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没亲够晚上回去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