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她好漂亮!”白夏有些兴奋。周钰说的这个小花狐是一个很红的演员,叫令蓝,人家是凭一部小花狐而出名的。这部剧是三四年前大火的仙侠剧,令蓝那时刚出道,白夏追剧时就折服在人家的演技和颜值上,不过她不追星,对这位明星了解挺少的。
周钰很奇怪地看着白夏:“小嫂子,你夸她漂亮?”
她不该夸吗?
白夏是聪明的,来老宅前心里就已经打起了警惕。周钰虽然才十二岁,但人机灵,还是周东民的女儿,未来一定会跟周彻存在利益矛盾,不是她能亲近的人。她听着周钰这句话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白夏端起手边的椰汁抿了一口:“呵呵,明星嘛,长得不漂亮怎么上荧幕。”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大哥跟那只小花狐的事情。”
毕竟是孩子,周钰说完便扯到了别的话题上,没再琢磨白夏刚刚第一次见到明星时的惊喜。
白夏心里却是诧异了一下,她果然说错话了。
她起身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将门反锁上,她拿出手机在浏览器里搜索起令蓝和周彻两个名字。
果然,这个女明星是周彻的前任。
但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令蓝红起来后跟周彻传出绯闻,娱乐新闻上写着“小花狐令蓝绯闻男友曝.光,疑上城周姓富商”。那时的周彻还不是上城首富,但在生意场上也是有名的人物,网上并没有爆出他的一张照片和全名,也许是顾忌他的权势,媒体只敢打上一个周姓。可后面的八卦新闻里提到令蓝被富商甩,在演艺圈销声匿迹,因为得罪富商被封杀。
这一封杀就是三年,直到最近才传出令蓝在一部剧中作为女二号的一组定妆照。
白夏看完后背发凉,看周钰刚才的样子这些都不是假八卦,令蓝是真的跟周彻谈过。可这个男人能这么狠心地对待如花似玉的前任,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她心里发毛,以后在周家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个金主。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周:你可以随便指挥我,因为我是你老公。
白夏:假的。
某人解纽扣:我可以变成真的。
这个前女友连路人甲都不算哈,不要放在心上,男主他现在对女主有多冷,未来就有多香~~
第6章
将手机收进手包里,白夏推门回到宴会厅。
穿行在一群群西装革履的男性中,白夏才恍惚明白自己走错了方向。女伴在另一头,她现在掉头未免有些没底气,只能从这里穿到那头。
人群里没有周彻,她一边行走,望着台架上的点心,有些饿,索性取了一份牛排在手上。
牛排已经切成了丁,就两小块,被花瓣和酱汁装饰得像艺术品,白夏端在手上,顿了顿,还是把牛排放下了。她想吃肉,还想吃烤串,这里没有那些接地气的食物,吃牛排会不会给周彻掉价?
她重新寻找食物,目光掠过松露、鹅肝、甜点,最后锁定在一排鱼子酱上。
琉璃花边小碗盛着鱼子酱,很精致的一份,她从前没吃过,只在追剧时看见过女主吃这种东西。她端起高脚小碗,找了一个小金勺子挖进嘴里,分不清品类,但味道她不喜欢。
周围有男性侧目看了看她,又各自交谈。白夏在这些男性谈话声里忽然听到一句意大利语。
她回头望见一个穿印花衬衫的意大利人正跟一个中国人在聊股票。意大利人问H股连涨,那个穿西装的青年背对着白夏,似乎听不懂意大利语,用英文回答他红酒不错。意大利人见青年态度很好,以为他听懂了语言,笑着又问新一轮投资,然后跟青年碰着手上的高脚杯。青年笑着说“Good”。
白夏对有些意大利语言不太懂,但这会儿倒是明白两个人完全会错了意思。意大利人已经在问拟定协议的事,青年已经答起了“Very Good”。
白夏笑着走过去:“他马上就要跟你签订什么协议了。”
青年闻声回过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双眼落在白夏身上,友善地打量她瞬间,唇边扬了扬笑:“你听得懂他说什么?”
白夏微笑,朝那个意大利人解释。对话完,她对眼前儒雅的青年说:“你们搞错意思了,不过现在解决了,他说等他助理回来再聊。”
青年回头见意大利人已经找了位置坐下,他望着白夏:“这场上没人会意大利语,我助理过去找翻译了,幸好遇到你。”他介绍自己,“迟敬州,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
“白夏。”白夏笑道,“就算你没碰到我,也不会这么马马虎虎的签协议,你们这些生意人不是很聪明嘛。”她更想说“精明”。
迟敬州笑了笑,望着她手上的小碗:“鱼子酱不好吃?”
白夏点头:“嗯。”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这里没有。”
迟敬州弯弯唇:“告诉我,我去弄,当回谢。”
白夏望着眼前西装革履的青年,他跟周彻差不多高,离她很近,低头望着她时,白夏觉得这样绅士高挑的男人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她借偏头找点心后退几步:“不用谢,也没帮到什么。”
迟敬州望着白夏的举动,那双细长的手指没有饰品的装饰,白得素净,无名指上也没戴戒指的痕迹,是单身。她漫不经心握着手上的长柄金勺,灯光下,她整个人都是精致剔透的。
白夏正准备离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巧匆忙地过来,停在迟敬州身前:“迟总,翻译在路上,赶来也要三个小时。”
“怎么这么久?”
“周老爷子的寿辰,通往别墅的路早堵住了,车辆来得慢。”
迟敬州顿了片刻,望向白夏。白夏对上他的视线:“你不会打着主意,让我当你的翻译吧?”
“对。你这么聪明,我就直说了。那个外国佬等下就要走,我的翻译又来得不是时候。今天也是意外,不如你赏个脸帮我一下?”
“我意大利语也一般……”
“没关系,他们有个翻译,但毕竟是那边的人,有自己人我比较放心。而且我今天不跟他签合同,只是博个好感度,”迟敬州朝白夏微笑,“你别有压力。”
白夏思量着,在迟敬州耐心等待的微笑里点了点头。她学的外语从前没发挥的余地,倒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她坐到迟敬州身边,就在小提琴的音乐声和周围的交谈声中听着对面的意大利人谈话,翻译给迟敬州。结束后,白夏才发觉自己对这门外语竟然已经掌握得这么熟练。
迟敬州道:“白小姐,这次我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先走了。”她起身打算离开。
“你留个联系方式,好给我答谢你的机会。”
白夏之前有为自己考虑过。她现在跟周彻是假结婚,但日子却是真实的,她接触到的人也都是真实的,她完全可以积累现在的人脉关系,为自己以后铺路。不过她还是笑自己天真,今天这场寿宴上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三年后,她的身份只是周彻的前妻,人走茶凉,这样的人脉有什么用?
她抬眼朝迟敬州笑了下,转身自己走开了。
迟敬州跟助理说了几句话,摘下眼镜递给助理,朝白夏跟来。
白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原来这样儒雅绅士的男人也会抽烟。迟敬州已经来到了她身旁,她抬头看了看他,这才见他不戴眼镜的样子更多了一些盛气。
他低头看她:“我也去前面。”
白夏笑:“你平时不戴眼镜吧?”
“看得出来?”
白夏点头,迟敬州道:“眼镜是个装文化的利器,等下我还要去攻个文化人。”
白夏有些好笑。
迟敬州看着她:“我也发觉你跟这里的千金小姐不太一样。”
白夏微愣:“哪里不一样?”她露馅了?不名媛不淑女?
“你比她们有趣。”迟敬州停下脚步,“给个赏脸的机会吧,我请你吃东西。”
白夏也停下脚步,不过不是因为迟敬州,而是因为眼前的一幕。
宴会厅里灯光华丽,原本各自攀谈的男女都不约而同停下,纷纷将视线投向中间的一对男女。男人英姿挺拔,是周彻。女人高挑妩媚,是令蓝。令蓝身边站着梁素萍和王薇,周钰也在那里。梁素萍和王薇似乎是在堵着周彻帮周钰要令蓝的签名。
可刚才白夏看出周钰也不喜欢令蓝,明显就是周东新这两兄弟的主意,这是想让她看到而吃醋,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吗?
周彻准备走人,白夏望见周钰拉住了他的手。一个大男人如果当着宾客的面甩开小妹妹的手,要是妹妹还在妈妈的使坏下大哭,周彻就落人口舌了。
白夏款步走过去。她脸带微笑,步履优雅,桃花妆和粉嫩的腮红令她整个人温柔得像水。来到周彻身前,她娇笑着挽住周彻的手臂,就这样将他的手从周钰小爪爪上抽回来。
“老公,我到处找你呢。”她朝王薇笑,“五婶,今天辛苦你和四婶招待客人了。”她没等两个中年贵妇说话便挽着周彻的手臂离开了这片虎狼区。
走到安静些的地方,周彻停下,眼里不带感激,反倒有冷淡的意味。
白夏有些懵。
他问:“刚才去哪了?”
“就在那边。”
“戒指怎么不戴?”
白夏这才望见他掌心里握着那枚她放在妆台上的戒指。
“对不起,我忘了。”
“白夏,你该明白我们的协议内容……”周彻忽然停下,望向白夏身后。
迟敬州手插裤兜,淡笑着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白夏回眸望了一眼,迟敬州朝周彻道了一声“周总”。
周彻淡淡回了一句“迟总”,然后为白夏戴上戒指。
白夏轻声说“谢谢”。
“周总。”迟敬州望着白夏,“这是你太太?”
“是的。”
迟敬州的助理正好赶来,他从助理手上接过眼镜,也收起了落在白夏身上的视线。他唇边含笑:“没听你提过。你太太很优秀。”
周彻望了白夏和迟敬州一眼,在这句“很优秀”里仿佛明白两人有过交集。
迟敬州笑着打了招呼离开,并朝白夏说:“谢谢周太太。”
人走远后,周彻问白夏:“怎么认识的?”
“刚刚碰到的。”白夏解释完,周彻没说什么,略微抬高手臂示意白夏挽着他胳膊。
白夏安静跟在周彻身边,没再和他分开,两人晚宴上也坐在一起。
周彻并没有跟白夏提令蓝的事情,白夏也没过问。晚宴结束后还有许多种节目,宴会厅里有几个当红明星被请来给老爷子表演节目祝寿,白夏坐在周彻身边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望见跳舞的人是令蓝。
她有些惊讶,在她眼里令蓝和一些明星在娱乐圈都有很高的地位,今晚却可以在老爷子的寿宴上见到,白夏好像更加明白周家的地位。她拿眼睛瞅了下周彻,他笔直端坐,态度闲逸,不时跟身边一个男□□谈几句,偶尔露出淡笑。白夏听到他们的交谈几乎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她也听不懂,倒是又听见了A股B股等话头。
周彻的视线停留在令蓝身上不过很短的一下,等节目结束后,他唇带微笑望着白夏:“去跳支舞?”
“嗯。”他的要求白夏都不能反对,起身跟他走去舞池。
她在周家学会的交际舞只是跟老师跳的,这会儿跟周彻在一起,他比老师更配合她,在她舞步慢下来时耐心等她,手掌托在她腰背,微笑里绅士又风度。可白夏知道这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后面的节目白夏没有再参与,周彻借口她体弱容易累跟老爷子打了招呼,带着她回到房间。
关上房门,白夏道:“还需要我怎么做?”她情商很高,潜台词是今天他该谢谢她。
周彻听出她的意思,这次并没有冷言冷语打击她:“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