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也没找过这种片子,打电话叫人传来几个,立马转给周彻。
周彻打开床头的台灯,白夏被灯光刺到,轻轻“哎”了一声。他抬眸望了她一眼,找到蓝牙耳机,连通后将耳机塞到她耳朵里。
一瞬间,白夏被一种销.魂到令她窒息的声音控制,浑身一僵。她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动作片,震惊地又望向周彻。他在她另一边耳朵旁说:“跟着学。”
白夏终于说服自己跟着喊了几声,但依旧只是在喊。
周彻眉心皱起,就以一种压在她身上的姿势冷静地望着她。
白夏听着耳朵里的销.魂声,望着周彻,小心翼翼地说:“你把灯关了。”
他手指碰了下按钮,台灯没灭,倒是光黯下去不少。极淡的暖黄色微光里,白夏望着周彻冷淡的脸色,算了,豁出去了!
她娇媚的声音划出喉咙,从粉嫩的嘴唇边逸出来,她渐渐丢下了耳机,闭上眼睛,嘴唇一张一合,一声声娇柔轻喘。
周彻维持着压在她身上的姿态,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在他身下这样子叫。
此刻,白夏闭着眼睛,暖黄色灯光下,她皮肤细腻且白,如蒙上一层复古滤镜,泛着种柔美。他眼光很好,第一眼望见白夏就知道她稍加打扮会很出众。只是他没想到过,她会出挑得这么动人。
黑色直发散乱在枕畔,她闭着眼,卷翘的睫毛一眨一颤,小粉唇一张一合,声音没有停下,她太敬业,也很会演,声音越来越真,他身体越来越热。他有机会可以这样安静打量她,她挺翘的鼻子俏皮可爱,这张脸也很小,没有多余的肉肉,很是精致。
她这样喘息时,睡衣包裹着的身体也上下起伏。他微微收紧瞳孔,听着白夏的声音,也听到似乎门口的脚步声好像消失了。
周彻退到床另一边,白夏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停了喊声。
她有些累,坐起身看了看周彻,他依旧只是冷静地望了她一眼,淡淡移开视线,站起身走进卫生间。
白夏望着他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有钱高贵、生人勿近的背影,心里叹服他的淡定。她下床找水喝,刚刚太卖力,喊得太渴了。
喝完水忙躺回床上,她拿起周彻的手机。屏幕里的动作片没结束,反倒比刚看时精彩不少,她没看过这种片子,被某些姿势刷新了观念,戴上蓝牙耳机,想全部看完。
卫生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周彻用手纾解了一回,穿上睡衣回到房间。什么淡定冷静都是假的,他能没反应吗?开玩笑,他可是真男人。
白夏还看得有滋有味的。
他拿过手机摁灭屏幕,丢在床头。
“睡觉。”
白夏没想跟他保持交流,把台灯一关,靠着床边睡。
两个人都慢慢睡着了,只是后半夜里,周彻被一团暖乎乎的东西拱来拱去,他被弄醒,这才知道是白夏钻进了他怀里。
他把她推平,自己往边上靠了靠。
但白夏又蹭过来了。胸口这份柔软贴在他身上,她浑身像带着火,也如一只小猫靠近他蹭来蹭去。一个人的穿着和言谈举止都能够伪装出一种优雅矜持,但一个人的睡相却是天生的,在沉睡后可以真真实实,也原原本本地展露出真本性。
白夏骨子里是向往自由的,也并不淑女。
她睡相很怪,刚刚被他推开时要么就拿脚丫子靠着他,要么就像这会儿拿身体和脑袋靠着他。
周彻推了一次,妥协了,不再退避。
她身体很软,靠过来时他其实很舒服。男人对女人天生有欲.望本能,他虽然不想在这段婚姻里扯上麻烦,但也怕吵醒她影响老宅这边。
白夏脑袋又靠近他下巴蹭了蹭,他被她头发扎到,发梢扫在他脖子上,有些痒。他有些嫌弃,又似乎闻到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应该是她白天椰汁喝得太多。他无处安放的手臂只能勉强搭在她腰上,能感受到这把细腰不堪一握。
同床的第一个夜晚,他只能被迫以这种搂抱的姿势被人睡。
*
第二天,白夏醒在周彻之后。
她起床时周彻早就不见身影,小顾进来帮她化妆,白夏问:“周先生呢?”
“先生在客厅,林先生来给他送文件了。”
白夏化完妆走出房门,外边就有一间通着他们房间的会客厅,她恰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周先生,昨晚……”
周彻没答,林诚道:“您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林诚笑,“说句不该说的,男人在这种事上没必要憋着,多伤身体啊,我帮您找几个漂亮女演员吧。您现在不喜欢明星了?您别担心,就算周家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彩旗,也没什么……”
“你说够了没有?”
林诚忙说:“对不起,我检讨自己!”
白夏走出来:“周……”她把嘴里想喊的“先生”转为了老公,笑着,“早餐吃过了吗?”
周彻看了她一眼:“等你。”
“那下楼吧。”
周彻起身,在下楼时牵住白夏的手。
林诚跟在身后,寻思着昨晚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他没敢再提帮这位大老板找女人,其实周彻之前交往过一个女人,快到那一步时林诚才查到那是周东新安排的人。
周彻手腕狠,那个刚爆红的女明星三年没有接到一部戏,最近才传出复出的消息。后来,林诚陆续帮周彻又安排了女人,但周彻似乎对女人不抱感情,林诚觉得男人在初恋上被伤成这样,肯定有了阴影。周彻没碰那些女人,他像是不喜欢玩猎.艳游戏,也不喜欢玩征服,周父身亡、老太太病逝、周母生病住院,一切接二连三的打击都让周彻迅速成长,一门心思扑在了周氏集团。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
打脸周拿出手机:老婆,我们再重温一遍?
白夏:滚。
第5章
白夏跟周彻下楼用过早餐后又回到楼上,她还需要做造型换礼服。
周彻演着好丈夫的人设,这会儿自然要在一旁陪她。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穿着蓝灰色的衬衫和同色系马甲,长腿笔直从她身前迈过,整个人清冷矜贵。白夏坐在套房的一间化妆间里,视线从这双长腿到他腰身,往上望去。周彻身材比例很好,宽肩窄腰,穿衣服很有架空感,随意一件衬衫套在他身上都很让人赏心悦目。
白夏不知道像周彻这样有钱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昨晚他体现了他神一般的意志力,像他这样定力好的人,对女人的要求应该很高吧?
他坐在这间不算大的屋子里也不说话,打开笔记本电脑专注地处理起工作。
小顾在给白夏卷头发,白夏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到妆台,还不太习惯这种束缚。
她拿出手机准备巩固一下英语。新手机里没有之前安装的软件,她下载了一个,登录账号,点开付费名师课堂,继续几天前的课程跟读起来。
白夏是在大二下学期休学的,可这两年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学的机会。
小时候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但从爸爸在她八岁时过世后生活全部都变了。妈妈赵淑芳不会打理爸爸留下的小鞋厂,把家业败光,丢下白夏和奶奶,改嫁去了继父家里,后来继父出意外死亡,赵淑芳才知道继父的一切都是租来的。奶奶慈悲,让赵淑芳回来住,也把白夏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当成亲孙子照顾。
弟弟陈振宇并不喜欢跟白夏与奶奶住一起,赵淑芳便拿了房本想悄悄将爸爸留下来的大房子换成两套小房,可最后却被根本不存在的中介公司骗了,大房子转眼被抵押收走,她们四口人搬到了华城老家最偏僻的小村子,住进了一堆违建房里。
从那以后,白夏觉得家是牢笼,校园是天堂。其实早在高考那年赵淑芳就已经不打算让白夏上大学。
赵淑芳当时扣下了她的通知书,是奶奶东拼西凑把白夏送去大学报道,直到大二那年,奶奶中风瘫痪,赵淑芳不知怎么做出了一张假的精神疾病证明,帮白夏办理了休学手续。
白夏永远记得那个夏天,她在教导处哭着喊破喉咙证明自己没病,辅导员安慰她养好病再回来继续念书,室友也都怕她,拿她当精神病看。
后面那两年的生活她过得不容易,没有学历,只能找到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晚班其实很累,但她依旧想做个快乐的人,脸上始终保持着笑脸。
那两年的工资都被赵淑芳一次次以替奶奶治病的借口要走,花在陈振宇身上。白夏有两次狠过心没有打钱回去,赵淑芳就让她在视频里听着奶奶发出的“呜啊”声,给她看奶奶疾病饥饿中面黄肌瘦的惨状。她没法复学,只想让奶奶过得好一点,这两年余下的工资也只够她报简单的网络培训课。
人生是场逆旅,但自己不可以先放弃。
白夏把手机音量调小,遇到跟读时声音也念得很轻。
但周彻还是听到了,他抬头往白夏这边看了一眼。她的英文发音标准,朗读流利。林诚之前调查白夏家底时告诉过他她大学都还没有毕业。这一口流利的英文倒是让周彻诧异了一下,然而也就只是几秒钟,他继续埋头处理工作。
白夏英文读到一半手机里便弹出一个微信视频,她脸上带着笑,欣喜地按下接听。
“Hi, Qiao tedesco。”(嗨,德乔。)
“L'estate di estate, sta facendo c'è ne”(夏夏,在忙什么?)
房间里响起不同于英文的交谈语言。
周彻按着触控板的手指停下,抬眼望着白夏。她坐在落地窗前,穿着跟他衣服同色的礼裙,黑色长发被小顾灵巧地做成卷发,披在双肩,为她平日里的清纯添了份妩媚。她正对着手机笑起,像是卸下周太太的身份,随性洒脱,浑身闪着一股光芒。
但是周彻觉得这依旧是她的市井气。他起身走到白夏跟前,拿过她的手机按下挂断。
“你做什么?”白夏愣住。
“你现在在老宅,跟从前的朋友聊天请记得谨慎一点。回了周家,随你。”他将手机放在妆台,“我先提醒你。”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白夏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听见周彻问她:“刚刚说的German(德语),Italian(意大利语)?”
她淡淡回:“Italian。”她从前上班时有个来自意大利的室友,意大利语就是跟室友学到的,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生活上的聊天问好还是会讲。
周彻说的她都明白,既然拿了钱就要替人家办好事情,但她难道连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
白夏见周彻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仿佛刚刚的不礼貌像没发生过一样。小顾给她挽头发,不小心扯到头皮,她疼得“嘶”了一声。小顾忙说对不起,她说“没事”,想了想,望着周彻:“周先生。”
小顾是自己人,这间套房里也没有外人,她心里不爽,不想喊他老公。
“刚刚的事情是我的正常社交,我聊天的这个朋友不在上城,我也没有透露过我目前的消息,我有分寸。”
周彻埋头在屏幕前,淡淡地:“知道就好。”
“我的背景您应该调查过了,我其实还想念书,我之前念上城大学,办理过休学手续。现在是四月份,等您这边忙完一些我就会去上城大学办理复学手续,我也先提前告诉您一声。”白夏问,“我会安排好公事和私事,这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工作吧?”她觉得目前做的这些就是一份来钱快的工作。
周彻唇边勾起淡笑,“嗯”了一声:“之后再说。”念书?他心里是否定的,但这是老宅,他并不想在这里影响白夏的情绪。
两人继续各忙各的,周彻在看电脑,白夏拿起手机重新跟读英文。
小顾耐心帮她盘好头发,半个小时后,朝周彻礼貌地说:“先生,太太这里准备好了。”
周彻抬起头,眼前的女生白肤红唇,眉眼里清纯,端坐中气质。小顾有一双巧手,卷发很适合白夏,让她看起来添了风情,像楼外花园里的白色山茶花,摇曳在春风里,很是动人。
白夏是第一次这样精致地打扮,她看了眼镜子里的人,还在感叹化妆可以把一个人变得这么好看。她扭头望着周彻,眼里在问他这样可不可以。
“过来。”周彻望着她,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白夏走到他跟前,他微抬手臂,她读懂了他的意思,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下了楼,楼下已经陆续有不少宾客。
周彻要去老爷子那里谈事情,把白夏托给了宋毓,她正坐在太太堆里,
宋毓一边要招呼白夏,一边跟着几个贵太太聊天,她见大家年纪都比白夏大很多,便喊了周东民的小女儿周钰过来。
“小钰陪着你嫂子,或者去叫你大姐三姐过来陪陪嫂子,你嫂子是第一次来家里。”
周钰道:“大姐三姐都去找帅哥聊天了,我哪喊得动。”她扭头问白夏,“小嫂子,你在我们家习惯吗?”
“我挺好的。”白夏笑了笑。周钰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但说话有一套,是个小鬼机灵。
她忽然听到周钰“咦”了一声,摇了摇她手臂:“小嫂子,那个是小花狐吗?”
白夏顺着周钰的视线望去,门口处,一个高挑的女人从阳光里进来,整个会客厅里的人被吸引住视线,但也只是短暂地望了一眼。
周钰说:“还真是小花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