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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年少_分节阅读_第70节
小说作者:青城山黛玛   内容大小:427 KB  下载:承平年少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3-13 02:5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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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面是一派天伦之乐,屋外头,太后身边的徐姑姑带着玉璋等物,已经候立多时了。

第104章 .一零四元子

  “昨晚放烟花,娘娘多坐了一会儿,今儿起来便不大舒泰。”徐姑姑垂手立在皇帝跟前,恭恭敬敬的神色里也染上了两分喜意:“听见说孩子落地了,一迭声地叫奴婢们送东西来。还说自己赶紧保养两天,洗三的时候少不得她呢!”

  皇帝知道太后的言外之意:昨夜的元宵家宴,他只露了个面儿就再没待下去,马不停蹄地往这府里赶;皇后自立冬过后就一心礼起佛来,太后再不多坐一时,这个家宴还成什么样子?

  便道:“母后不豫,很该仔细调理着,哪里是急得的?天儿又这样冷。朕知道她老人家惦记孩子,等宝珠出了月,自然抱了来一道向母后问安。”

  徐姑姑笑起来:“娘娘也和您想到一块儿了。夫人身子正弱,孩子更折腾不得,何必寒天冻地的一去一回?终究是她老人家来一趟省事些。”

  见皇帝犹不松口,之前留在外间的两名御医也告退守着煎药去了,徐姑姑斟酌片刻,又道:“皇爷,容老奴说一句不知尊卑的话,您对娘娘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从前的事暂不论,为人父母,岂有不盼着儿女好的?这孩子是您的第一子,也是太后娘娘的嫡亲孙儿啊!老人家想见上一见,实乃人之常情,还请皇爷多多体谅吧。”

  “可朕从未有阻拦啊。”皇帝道:“徐姑姑,宝珠也是你看着长起来的。为了生这个孩子,她痛了一天一夜,如今才刚捡回半条命来,就要把孩子从她身边抱走吗?朕做不到。”

  皇帝口中的“做不到”,不但意味着他不会那样做,同样表明了,他不会容忍别人那样做。

  “皇爷言重了。老奴绝无他意。”徐姑姑心里暗惊:母子俩的隔阂,竟然已经这样深。

  太后性子固执,其实皇帝也不遑多让,两人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她一个奴婢三言两语能调和的。

  徐姑姑便识时务地退了一步,又说起太后赐下的东西来,除玉璋外,还有几套小儿的衣裳鞋袜、各色襁褓、锦被、玩器;给宝珠的则是四柄如意、一对安神枕、六双羊绒筒袜、两盒雪蛤膏。

  “娘娘说了,夫人如今可万万不能受一丁点寒,否则老了要遭罪的;便是体热,也不可贪凉。皇爷既然事必躬亲,凡事还请多仔细着些。”

  这些话也好,这些东西也好,太后显然是想要弥补她与皇帝、与宝珠之间的裂隙。

  皇帝点头:“朕知道了。”又唤了小篆过来:“你一时与徐姑姑一道回去,母后有什么信儿,都要及时派人来告诉朕知道。”

  小篆连忙应了。徐姑姑又说:“还有一桩,娘娘问皇爷,小皇子的名字起好了不成?小名儿尽可随意些,图个好养活,大名要慎重呢。”

  这是自然。皇帝从知道宝珠怀孕起,便琢磨过不知多少回,若是个男孩,便取名“珽”;若是女孩,便取名“琰”,小字仍叫“晏晏”,算是成全了宝珠的执念。

  宝珠却觉得不好,噗嗤笑道:“您怎么不直接取作'玺'呢?”

  又温柔了神色,轻抚着怀中小儿凝脂似的脸蛋,说:“还是先取个小名儿混叫着吧,就叫元宵?”

  皇帝道:“他虽是元宵节夜里发作的,但毕竟十六一早才落地,叫元宵不如叫元子,一年四季都有的。”

  那是圆子。元子一词,本是天子嫡长子之意。

  生孩子之前,宝珠有意不去想这些,到了如今,也是时候理论了。

  “元子也好。听老辈儿说,正月十六是忧闷之命,我想,大名还是别起得重了,免得妨着他。”

  她看向皇帝:“我只想他平安顺遂地长大就好,名利地位原是锦上添花之物,若要因这些起纷争,不如不要的好。”

  皇帝皱着眉笑问:“怎么?那玄赜来住了几日,倒把这等习气传来了?”

  揽了揽宝珠的肩膀,道:“他的命数如何,不在于八字,而在于血统。该是他的,终将是他的,什么纷争不纷争,都无法左右。”

  宝珠有点无名火气:“他是我的孩子,我的血脉。”

  皇帝噎了一下:“你瞧你,闹得像谁同你争他似的…”

  宝珠别开脸,只抱着孩子慢慢拍着,过了一阵才说:“您有父母、有兄弟姊妹,我却只有这一个亲人。”

  只有这一个亲人?皇帝愣住了:那自己呢?经过了这么多事,在她心里,他依旧是外人。

  就连当初肯从陵庄回来,住在这国公府里,也不是因为他,是不想折腾孩子。

  多可怜,要跟个还没洗三的毛孩子争高低。

  宝珠也渐渐觉着了这沉默,回过头来,眼眶红红的,迟迟地觑他的神色。

  她这个样子,皇帝到底说不出重话来,借着小篆在外头求见,起身避了出去。

  小篆站在院里,见皇帝脸上颜色不对,越发谨慎几分,行过礼,向身后比了比,道:“皇爷,这些是宁妃、孟昭仪、秦容华送给夫人的贺礼。”

  皇帝漫然瞧了一眼:太后打头表了态,这些妃嫔们才敢从善如流,又有意避嫌,不敢送入口的东西,不过是盆景、玉石、衣料等物,不算顶好,过得去罢了。

  “恪妃呢?”

  小篆把腰哈得更低些:“恪妃尚在禁足,按说,一应东西都不能传递出来…”

  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她若卖个乖,投了皇爷的好,还禁什么足呢?小篆觉得这位娘娘的性子也太梗了些。

  皇帝冷哼了一声,说:“她如今倒做出安分守己的样子来了。朕原想趁着喜事,解了她的惩处,既然她自己没有这样的意思,待后日洗儿会后,回了宫还是一切照旧吧!”

  听听,这就是跟帝王叫板的下场。小篆连忙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地问:“据钦天监说,后儿是个阴天,依旧是冷,奴才想请皇爷的示下,是让娘娘们各自乘暖轿呢,还是派马车呢?”

  皇帝正往前院儿走着,听见这句停下脚步来,侧首瞧了他一眼:“梁总管,如今差事当得越发有谱,专拿这个考校朕来了。”

  小篆单是听见“梁总管”三个字,已然吓得两腿一软,“扑通”跪倒下来,便把皇帝的靴子一抱,登时涕泗横流:“奴才不敢!奴才万死!”

  “得了!”皇帝嫌他德性难看,踢了一脚:“干嚎什么!起来。”

  皇帝其实门儿清,小篆想问的,是要不要皇后前来。

  他忖了忖,说:“马车到底比暖轿宽绰舒坦,她们几个位份差不多,派两三辆车一道接了来,脚程也快些。”

  说话间进了前院正厅来,洗儿会便预备在此处办。

  面阔五间的厅室未设隔断,初春里看着本应难免疏朗清冷,眼下却被装点得温暖鲜焕,目之所及不是织金镶宝的,便是披红挂绿的,端的是繁华富贵至极。

  俗便俗吧。人生在世,这样俗气温暖的热闹能有多少回?

  有几个宫人在角落忙活,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气儿:等洗儿会结束,大伙儿不但有厚赏,宴会上的这些金银也会连着洗儿钱一股脑儿散下来,图个吉利。

  小管事儿见皇帝来了,赶紧上前行礼,以候皇帝垂询。

  皇帝没说什么,该吩咐的提前就吩咐过了,这会儿大致扫过去,还算满意,便挥挥手,让他不必跟着。

  该瞧的都瞧了,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忽然一股凉风吹进来,原来是一扇窗没关对,皇帝抬头瞧了一眼,小篆忙支使人去关上:“大喜的日子,且饶你一次,明儿可把风向看明白了,再凉着小皇子,咱们一并算账。”

  话才撂下,一回头,皇帝已经又往后院儿走了。

  啧,终归记挂着夫人哪。

  皇帝到了东厢房外,就听见里面几声咳嗽,哪等得及旁人打帘子,自己掀了进去,正撞上麴尘捧着玄狐斗篷出来。

  麴尘赶紧刹住脚,退后半步蹲了福,说:“刚起风了,夫人派奴婢送斗篷给您,您受凉了不曾?”

  皇帝心里一暖,说没有,接着往里走:“怎么咳嗽起来了?”

  麴尘抿嘴偷笑:之前她看宝珠的神情,就知道这两个人是闹了别扭,好在嘴上再怎么着,心里头还是彼此关心的,这就好了。

  一面答道:“是小皇子呛着了。”

  皇帝“哦”了一声,进了内室,见宝珠正给元子拍背,便上前道:“你累着了,我来拍一会儿吧。”

  宝珠总算后知后觉,孩子生下来,还没让他抱一回呢。毕竟是爹爹,自己再舍不得,也没道理拦着不许。

  便伸手将孩子交到他怀里,皇帝接的姿势虽有点生疏,但不消片刻,就调整得像模像样起来,好似从前演练过许多回一般。

  元子很给脸儿,做爹爹的又拍了几下后,他便不再咳了,闭着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直到此时,皇帝对这个儿子的感情,方才从似梦似真的期盼,化作了切实可感的爱怜。

  宝珠呢,也着实困倦极了,对皇帝道:“您别累着。把元子搁床中间,咱们仨一道躺会儿。”

  这是还防着他把孩子拐跑啊!皇帝失笑,轻轻将元子放在她身边,自己亦解了外衣躺下。

  他怕惊动了小家伙,偏过头一看,宝珠已经睡着了。

  十八日这天果然阴沉沉的,宝珠知道皇帝让那些妃嫔来是何用意,但实在不想见她们,索性多赖一会儿床,看着齐姑姑她们打扮元子。

  皇帝穿戴好了走过来,问:“我可把元子抱走了?”

  宝珠乜他:“我让齐姑姑和麴尘看着您呢,您抱不出府的。”自己也知道这几日的草木皆兵惹人笑话。

  可齐姑姑和麴尘私底下确实得了她的吩咐,绝不能让人把这孩子抱出府,谁都不行。

  皇帝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尖,这才接手抱过元子。

  还没出门,就听见前院儿的人来回禀:皇后并几位妃嫔到了。

第105章 .一零五骨红照水

  不但宝珠,连皇帝都有些意外:自打范辕问斩,家里的正妻被娘家接了回去,余下妾室通房不少,却是一个子嗣都没有;范老将军中了风,虽救回了一条命,身子已然瘫了半边儿,吃喝拉撒皆要人服侍,老夫人终日以泪洗面,一应家事无人过问,还是皇帝指派了人,暂且代为照管。

  皇后逢此变故,是彻底看破红尘了。每日除了歇息,剩下的光阴全在佛堂里度过,就连皇帝有意作脸,隔三差五赏些菜肴,或是衣料首饰,她也一概无动于衷。

  他不让她来,原是体谅她。她自己大张旗鼓地违令,是何用意?

  皇帝当即沉下了脸,而后察觉到怀里抱着的元子“吭哧吭哧”挣扎起来,方才和缓了神色,回过身对宝珠道:“厨房的送炖品来了,叫人伺候你吃了再睡,我一时要回来瞧的。”

  宝珠说知道了,“您只管去吧!”

  来的人不多,除后妃外,不过梵烟与玉珠——倒是内外命妇都有了。

  因为知道皇帝在,众人都不曾落座,分列在两旁恭候着,一时鸦雀无声的。

  待得皇帝亲自抱了元子进来,梵烟、玉珠两个尚罢,后妃们心里可谓五味杂陈,惘然的有,含酸的有,惊愕的有,如宁妃这般没抱着猫儿、手足无措的也有。

  各自依着身份见过礼,皇帝一抬手:“都坐吧。家里有喜事儿,不必拘着。”左右宝珠没来,先不忙着给她们立规矩。

  收生姥姥早就含笑在一旁候着了,皇帝便把元子交给她,自己也坐下来。

  等到添盆的时候,皇帝上前来添第一瓢清水,又放了一枚玉龙子在元子身边。

  接着轮到皇后,她添了一把金锞子。

  眉舒除了自己那一份外,还带来了太后的金锁片与长公主的南红佛珠:“太后娘娘说,今儿好得多了,本想来同咱们一道热闹热闹,又想起皇爷您的嘱咐,不愿辜负了您的孝心,便托了妾带来添盆儿。恰好长公主也正陪着娘娘,妾便都代劳了。”

  锁片这类东西,确实只能由祖母辈赠下。太后想得周到,这一点皇帝是感念的。然而要寻人转交,正经的皇后不嘱托,偏将禁足中的眉舒召去,到底还是存了给她一道护身符的意思。

  皇帝眼下不想发作,不过在心里记了一笔,继续看收生姥姥给元子浇水,,一边念叨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这些姥姥嘴里都有一整套的祝词,凭人添什么,她都有相应的吉利话可说,一个人能撑起十个人的热闹。

  兼有梵烟这么个八面玲珑的人在,添盆还没结束,妃嫔们已经亲切地同她和玉珠交谈起来。

  皇帝对女人之间的闲话没什么兴致,好容易耐到洗三完毕,摆上席面来待客,按着礼儿,该请收生姥姥入正座,奉为上宾。

  皇帝自然不与她们同席,正好惦记着宝珠,让伺候的人不必忙活,又往后院去了。

  走在中路上,忽然闻见一阵幽香,应是东面儿的一株骨红照水开了。

  皇帝便停下脚步,往东侧的小道上拐去,预备折一枝梅花给宝珠带回去。

  没走多远,便撞见了皇后。

  皇后赶忙向他蹲礼,皇帝因问:“怎么往这儿来了?”

  皇后勉强笑道:“出来透透气,闻见梅香,就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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