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刚伸过去,李循就捏住了她的手,不依不饶地问:“你究竟信不信孤?”
沈虞无奈地说:“我信殿下,一直都信。”
李循心里舒坦了,才允她伺候着他将衣裳完全脱下。
上面交叉纵横的伤疤许多已经淡的看不出来,唯有心口上侧,肩膀偏偏下一些处有道约莫铜钱大小的伤疤疤口一直青黑不愈,还隐约翻出血肉。
当初他为她挡下李佑死士的那一箭,虽未射中要害,可是却扎的很深,沈虞亲手为他包扎过,知晓厉害。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依旧没有愈合。
柔软的指腹落在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上,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心疼和内疚,声音低低地问:“疼吗?”
那被她纤手抚过之处仿佛万物生长,划过一道道异样的酥麻感,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轻轻点了点。
李循早将原来的不悦不满丢到了爪哇国,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呼吸有些急促地道:“别碰……再碰一下,便是孤的人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欲望与渴望。
沈虞自然没有再碰他。
可竟也未曾反驳。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片刻,在他滚烫的眼神下,女孩儿的脸庞渐渐微染晕红,长而细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了雪白的颈子不再言语。
晕黄的灯光下,眼角的媚意欲语还休,宛如勾子一般勾住他的魂魄。
李循愣了好半响,蓦地抱着她两人翻了个身,瞬间天旋地转。
“你再不说话,孤便要当你默认了。”
他抵住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中蕴着无限的温柔缱绻,喜不自胜,像个孩子一般试探着牵了她的小手在胸口的那道伤疤处按了又按。
手掌下那结实滚烫的胸膛,沈虞略有些不自在,试着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夜已深了,你快回去罢……”
“是你先勾的孤,现在想赶孤走?”
男人低低一笑,十指如梭穿过她满头的秀发,吮住她樱红的唇,蜻蜓点水,无限温柔。
他拥着她一齐坠落云端,柔软的风拂在人的脸上,眩晕得像吃了一盏清甜的果酒,回味无穷。
“今晚,让我留下来,好不好?”他知道她也情动了,故意在她耳旁轻轻吹气。
“不,不行!”
沈虞身子一颤,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今晚不可以,她推搡着他嗔道:“会被人听见,你快回去罢,别……不……不要……”
“不要哪样?这样?那样?”他哑声笑着,滚烫的吻雨点般落在她晕红的肌肤上。
他真是坏啊。
她杏眼微饧,含嗔带怨地望着他,香腮染赤,肌肤如雪。
李循忍不住喟叹一声。
……
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青帐散落在床上安静相拥的一男一女身上。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还夹杂着拍门声。
沈虞腰酸腿疼,揉了揉脑袋坐起来,“月照?”
月照焦急地又拍了几下门,“姑娘……夫人来了!”
母亲来了?
沈虞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第92章 婚前.正文完结上
沈虞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直到她的手不小心按在身侧男人健壮的手臂上。
沈虞低头一看, 瞬间呆住。
救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虞一下子就清醒了,惊得像只兔子似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她慌忙去推李循,“阿翊,你快醒醒, 我娘来了!你快醒醒啊!”
李循上半身就穿了件中衣, 领口还开着, 闻言他懒懒地睁开双眼, 又将她揽回怀里,去吻她的脸, 含糊道:“你娘知道便知道了,她早恨不得将你打包送回东宫,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沈虞气恼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 压低声音道:“无赖!待会儿我娘进来咱俩衣衫不整的怎么说?”
李循被她拍醒了,推搡下床。
“先去后窗躲一躲。”沈虞将他那一团衣服胡乱塞到他的怀里,催促他赶紧爬出去。
“外面这样冷的天……”他不满。
沈虞也怕他被吹病了,赶紧把床里的汤婆子拿出来,又从橱柜里匆匆翻出一件她的披风披到他的身上。
“阿翊。”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催促。
李循心就有些软了,但还是黑着脸, 大长腿一迈垮了出去。
她刚转身要走,李循又拉住她的手腕,恼怒道:“沈虞, 孤便这般见不得人?”
外面的拍门声愈发的急促, 沈虞赶紧推开他, “砰”的一声把窗屉直接关上。
李循:“……”
好啊好,很好!
沈虞你穿上裙子就不认人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沈虞身材娇小, 只到他的胸口而已,她这披风就更不必说了,披在身上仅仅勉强遮住膝盖以上。
更重要的是他出来的时候还忘记拿靴子了,赤脚踩在又冷又湿的青石板上,李循憋屈的简直想骂娘。
他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像奸.夫?!
……
而那厢屋内,沈虞匆忙地将衣衫鬓发理好,才装作淡定地推开门道:“月照,出什么事了?”
月照指了指门外。
芳甸在门口守着。
阿槿将她推进屋里去,“他昨晚……在这里?你们两个不会……”
沈虞捂住她的嘴巴,“没有的事!”耳根却微微有些烫,央求道:“别说出去,好姐姐。”
阿槿无奈地摊了摊手。
沈虞清了清嗓子示意芳甸把门栓打开。
周氏在外面等候已久,走进来道:“你怎么今日起的这么晚?”
沈虞说:“昨晚歇下的有些晚……母亲!”
她心惊肉跳。
周氏走得极快,进了屋里先四下逡巡一番。
沈虞还担心李循有没有落下的东西,顺着周氏的眼光看去,竟然看到床边摆着一双男式的鹿皮靴!
幸好阿槿眼疾手快,给一脚踢到了床底下去。
也不知道周氏看没看见。
沈虞脑袋嗡嗡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月照和芳甸两人端着茶进来。
谁知周氏进来后也不坐下,先是闻了闻沈虞身上的味道,沈虞往后退两步,周氏又脚步如风地在屋里巡视了一圈,到了那纱幔掩映的拔步床上,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虞一眼,而后才慢悠悠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坐下?”
沈虞硬着头皮坐下,“母亲这么早过来,是找女儿有事?”
周氏吃了一盏茶,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眼含春.色,樱唇红肿,雪白的锁骨下侧还有一开了一朵极暧.昧的雪中红梅,很难不令人遐想,昨晚这一男一女血.气.方.刚、干.柴.烈.火,两人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沈虞被周氏打量的如芒在背,赶紧喝了口茶平静心神。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过来瞧瞧,你回家这么久,院里缺什么用度没。”
“暂时还没有,如果有了我去寻母亲便是。”
沈虞总觉得周氏在看她的胸口,低头一看,锁骨处竟然有道……她忙飞快地将领口一掩。
母女两人俱有些尴尬。
其实周氏也不是很明白,太子既然还喜欢自家女儿,为何不早早接回东宫去,反而跑到这未出阁少女的绣房就给人幸了。
莫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她也不敢问啊,想必这会儿太子不是在衣柜里就是在窗外,可不能给人憋坏冻坏了,周氏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沈虞关上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适才被母亲那般深思打量的眼神,心里顿时又羞又气。
母亲肯定都看到了,都怪他!
沈虞到净房去简单洗漱了一番,出来的时候男人从身后将她抱住,手就要往她衣下里伸,沈虞嫌弃地推开他的手,“都怪你,我昨晚要你走你为何不走?”
大约是确定关系后有了几分底气,李循攥着她的细腰在她耳旁轻哼道:“谁要你先勾.搭孤的?”
沈虞真是无语,难道不是你死皮赖脸要留下来的吗?
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月照说道:“姑娘……姑娘,水来了。”
沈虞推开李循,过去开门,只见院子里站了好几个抬着热水桶的婆子,月照尴尬地看着她,“夫人说这些水来给、给姑娘沐浴。”
沈虞的脸腾得红透了。
待婆子们将水都抬进来倒进水桶里,李循才从屏风后绕出来,拨弄着水桶中的热水轻笑道:“你娘倒是贴心,知道咱俩昨夜没叫水,还特意抬了这么大的一只鸳鸯桶进来……这意思都这么明显了,咱们不做些什么是不是对不起她?”
沈虞被他抱在怀里也不慌,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故意道:“那殿下来呀。”
水汪汪的大眼睛挑衅般地瞧着他,可怜又可亲,这样楚楚动人的一张小脸,几乎可以激发人的所有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