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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蔻_分节阅读_第9节
小说作者:不止是颗菜   内容大小:396 KB  下载:小豆蔻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8-13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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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显立朝数百年,世家盘根错节,权势愈盛,圣上早有修剪之意。

  前些日子,圣上拿了最为张狂且不知收敛、竟敢妄动盐矿的承恩侯开刀,想来过不了多久,令国公府与靖安侯府也难逃一劫。

  这两家若是结亲,一起清算也省些精力,圣上似乎也有此意,但,“你似乎并不想让明梁两家结亲,为何?”

  “你不是想明白了?”江绪落下一子,缓缓抬起眼帘。

  “……”

  “我只是想明白,那日你出手救人,是因为不想让明梁两家结亲,仅此而已。”

  “原来这还用想。”

  江绪眉目低敛,轻哂了声。就差直接质疑他舒二公子这般才思,不知是否对得起坊间等着他春闱高中打马游街的小娘子了。

  舒景然咳了声,稍稍有些尴尬。

  到底还未入朝局,很多事看不分明。江绪也没再为难他,垂眸看着棋局,出言道:“欲速则不达。况且,修剪世家,非我之意。”

  明间很静,隐约有烛火跳动的细微声响。

  舒景然品咂着江绪这话,品出了几分意思。

  前半句好理解。一口气清理两家,是有些操之过急。近些年太后娘娘吃斋念佛,还算安分,但太后一系树大根深,自圣上登基以来就是不可忽视的威胁。动作太大,难免会给他们留出些什么收拢人心的空子。分而化之,相对来说更为万全。

  可后半句,舒景然顿了顿。

  江绪与当今圣上的关系,他始终琢磨不透。

  这些年,圣上对江绪实在是没得说。相反,江绪对当今圣上一直不怎么热络,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很多时候他的态度,都让人疑惑他是否站在圣上这一阵营。

  这句“非我之意”也让舒景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非我之意,但仍会助一臂之力”的意思,还是“非我之意,我便要和你唱反调”的意思。

  江绪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明亭远调兵遣将之能实属难得,且留一留。”

  随后又落定最后一枚黑子:“你输了。”

  舒景然回神,不知何时,原本略胜一筹的白子已被黑子逼压,坐困愁城,再无斡旋余地。

  不过他今晚也无意下棋,推开棋罐,他追问道:“那你若想留一留明亭远,坏了他女儿这桩婚事,又要给他女儿安排什么姻缘?明亭远手握阳西路,不容小觑。且婚事一断,想来有不少人耐不住这份诱惑。”

  江绪未答,只静静看着他。

  “……?”

  舒景然好半天才觉出不对。

  他向来是表里如一的温润如玉,遇事从容有度,进退得宜,可这会儿大约是觉得荒唐,他语凝半晌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笑出了声:“江启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娶?”

  “章怀玉的婚事,皇后已有安排。至于陆停,他太重情。”

  “那我难道就是薄幸之人?”舒景然还是觉得好笑。

  江绪凝眸:“你不娶,难不成让本王娶?”

  舒景然:“那也未尝不可。”

  江绪不欲多谈,眼皮未掀便径直送客。

第十章

  一夜无风无雨,次日天晴。明檀起身用早膳时,听说侯爷与夫人一道,早早儿就出了门,似乎是往令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她弯了弯唇,心情甚好,还多用了小半碗粥。

  昨儿靖安侯夫妇去昌国公府商议退亲事宜,明亭远与白敬元两个暴脾气撞到一起,越聊越是火大。

  议至中途,两人就差杀去令国公府打得梁子宣满地找牙再逼着他以死谢罪了。

  幸而两家夫人在一旁苦口婆心好生相劝。两厢商定下来,最后还是决定采用先礼后兵的方式上门退亲。

  毕竟明檀是女儿家,事情闹大了,吃亏又难堪,怕是会影响以后议亲。

  当然,令国公府若装傻充愣,死咬住这门亲事不放,那也别怪他们把丑事儿都摊到明面上来说,一桩桩一件件的,他们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可到了令国公府才知,他们还真敢抵赖!

  令国公夫人李氏坐在上首,虽然被靖安侯夫妇一大早登门退亲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惊讶道:“二位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家子宣未迎正室入门,便与自家表妹有了首尾,还有了私生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明亭远拍桌怒道:“装什么装!你们不就是怕事情败露还特意设计了一出落水相救!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竟然连这事儿都知道了。

  李氏手心冒着汗,但面上仍是笑吟吟的:“侯爷这又是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落水的,不是我家子宣么。”

  裴氏忙安抚明亭远,不让他继续发火。

  李氏说的没错,上元落水的是梁子宣,也只能是梁子宣。背后设计一事他们知晓便罢,万不可拿出来当面分说,不然损的可是明檀名声。

  稳住明亭远,裴氏又看向李氏,开门见山平静道:“李夫人,多余的弯子,咱们不必绕了。我与侯爷今日上门退婚,自是已经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强扭的瓜不甜,你梁家这般折辱于我明家嫡女,若顺顺当当退了这门亲,两厢得宜,咱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至于你死我活。若不同意……”

  她点到即止,没往下说。

  李氏闻言,心知不好,唇角的笑不由得僵了僵。但她做过最坏的打算,也不是毫无应对之策。

  稳了稳神,她勉力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想来二位是对我令国公府有什么误会。先前我娘家外甥女是在府中住了一段时日,她父母俱逝前来投亲,我也是瞧她可怜,便留她在府中小住。对了,贵府不是也住了一位远房表姑娘么,哪家还能没几门亲戚。”

  李氏继续道:“我这外甥女啊,一直想托我给她寻门亲事,可她喜静,不爱这京城繁扰。这不,我在老家给她寻了门好亲,她便欢欢喜喜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想来这两日,她那夫家已经张罗着迎亲了。临走前她还说,京城虽好,但住不惯,以后恐怕不能再来看我。”

  话锋一转,李氏又望了眼毫无存在感的令国公,声音也轻缓了许多:“与贵府这门亲事,公爷与我一直都极为看重,公爷啊,就盼着侯爷早些归京,好将这门亲事提上日程。

  “说起来,咱们大显立朝至今,爵位世袭罔替,可没哪家是一路平顺的。就说那承恩侯府,好端端的,说出事便出事。公爷一直想着,咱们两府结了亲,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总不至于胡乱被人摆布了去。

  “当然,我们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也请侯爷和夫人多担待些。只要子宣亲事顺遂,一切都好商量。”

  令国公为官无能,性子庸碌,家中之事都赖李氏做主。李氏这么说,他便附和着点了点头:“正是此理,正是此理。”

  原有应对之词的裴氏忽然沉默。

  都是聪明人,李氏话说到这份上,她也听明白了,这话有三个意思:

  其一,人已送走远嫁,再也不会回京,丑事绝无可能外扬,你们侯府可以放心。

  其二,令国公府结亲之意如故,眼下承恩侯府出事,摆明了是圣上不喜拿他开刀,很难说这是否是一个清算讯号。若是结亲,大家同气连枝,便没那么容易被人操控摆弄。

  其三,只要不退亲,你们提什么要求,都好说。

  这话已涉朝局,还涉及令国公府能为成全这桩婚事所做的让步,裴氏不便也不能替明亭远做决定。

  她本就在深宅大院里长成,深知很多时候,亲情恩义都远在利益之后。别说所嫁之人并非良人,就算并非全人,也不乏勋贵人家愿将女儿送出,交换所需筹码。

  再看明亭远,他神色难辨。

  他没出声,厅中便也静了片刻。

  正当李氏想再表表诚意,外头忽然匆忙进来两个丫头,神色惶惶,一着急,礼都行得囫囵。

  李氏正要呵斥,丫头喘着气道:“夫人,府外、府外……”

  “姨母,表哥!珠儿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们竟要如此待我!我十月怀胎生下敏哥儿,明明说好明家小姐进门,便纳我为妾,让敏哥儿上族谱……”

  丫头话没说完,外面便隐约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

  “……将我送走便罢,为何还要将我嫁给庄头管事做填房,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表哥,姨母!”

  李氏闻声,面色霎时难看到不行。

  不是都送走了吗?怎么又回了!

  明亭远那张脸也沉得可以滴水,想都没想便拍桌怒道:“人品如此不堪还敢肖想我明家姑娘,一家子的蠢人毒妇!这桩亲事你退也是退,不退也是退!”

  说完,他将定亲信物摔在地上,愤而起身。

  既然那女子在府外闹开,令国公府再做任何让步,这门亲事都无继续进行的可能,更无低调退亲的必要。想到此处,裴氏也忙跟着起身。

  府外,珠儿抱着孩子声泪俱下,围观者众,皆在对令国公府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裴氏与明亭远没有多看,上了马车便扬长而去。

  只不过回府下车之时,裴氏忍不住轻声问了句:“侯爷,若那女子并未闹开,您是否……”

  明亭远听懂了她的意思,皱眉不虞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明檀是我女儿,我明亭远虽算不上什么圣人,但也做不出卖女求荣之事!况且他令国公府能拿出来的东西,还不值得本候觊觎!”

  先前他不说话,那是还没组织好骂人之话!夫人竟这般看他!他“哼”了声,甩袖往前。

  裴氏在后头,望着他的背影,竟是怔了一瞬。

  -

  其实比裴氏与明亭远先一步回到靖安侯府的,是明檀派去探听情况的小丫头。

  小丫头一五一十将令国公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明檀。

  明檀听完,懵了懵,手边的燕窝粥都瞬间没了滋味:“你是说,令国公夫人让那女子去嫁庄头管事做填房,那女子逃了出来,抱着孩子在令国公府门前哭诉?”

  “是的,小姐。此事…已经闹开了……”

  明檀:“……”

  她是想要退婚,但更希望是两家长辈坐下,找个体面借口低调退婚。如此这般,便可将她的名声损失降到最低。待风头过去,她再想法子收拾令国公府。

  先前她怕父亲不愿为她与令国公府交恶,特意唱了那出戏,让她父亲对令国公府的怒意达到顶峰,并主动提出退亲。

  再加上她了解裴氏,依其平日的周全,定不会让父亲冲动行事,且极有可能,还会找她舅舅舅母一起商议。只要他们有几分是在为她真心考量,那商议结果就定能如她所愿。

  事情确实也朝着她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但她没料到,令国公夫人对她亲外甥女都恶毒至此,竟逼得人家逃出来,不管不顾地将事情闹开!

  现在满上京的人都知道了这桩丑事,她明家阿檀颜面何存!

  明檀被这消息正砸得头昏眼花,刚巧,裴氏又过来看她。

  裴氏见她脸色不好,心下了然,边往里走边问:“令国公府之事,阿檀是已经知晓了吗?”

  她将丫头们都遣了下去,又坐下,轻声道:“虽然此事在意料之外,可你想退婚,如今也算如愿。”

  明檀怔了怔:“您都知道了。”

  “白府的信昨日一早便送到了,哪能等到午膳才来找你。”

  说到底,这靖安侯府是裴氏掌家,哪有什么动静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且明檀是她教养出来的姑娘,她清楚,明檀断不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之人。

  明檀垂眸,默了半晌:“母亲,是阿檀错了。阿檀没告诉您,是因不知从何开口,再者,这桩婚事乃生母所定……”

  “不必多言,母亲都懂。”

  她又岂能不懂,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姻缘从来身不由己。她对生身父亲都没把握,又怎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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