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对沈凌道:“幸好娘还有你。”
沈凌当下笑着应了周氏,心里却很怀疑沈芝出门去干什么的,把相琴叫过来问,却也是一问三不知:“二小姐,你知道的,小姐出门总是带着月桐,我怎么能知道她们干了什么”
沈凌清楚,相琴和月桐虽然都是沈芝身边大丫头,但月桐明显更受沈芝喜欢,她曾经是想收买月桐的,但月桐那丫头对沈珠芝忠心耿耿,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相琴。
只是相琴虽然也是沈芝身边的一等丫头,但月桐那个愚钝的显然比她更招沈芝喜欢。
沈凌笑眯眯地看着相琴道:“她不带你,你就不能想着法子让她带着你。”
相琴一怔,沈凌别有深意地道:“月桐若是有个什么不舒服去不成,可不就轮到你了吗”
“你明白了吗”
相琴舔了舔唇,咬了咬唇道:“我明白了。”
不过没有等相琴想好如何让月桐不舒服,月桐自己就病了,发烧风寒,虽算不得很严重,但是陪沈芝出门,却是不能够了。
于是相琴顶上了。
她跟着沈芝出门,先去了一家玉器首饰的店,看着沈芝花五十两银子买了个玉佩,就凑上问道:“小姐,你买玉佩干什么”
沈芝闻言,却扭过头,避开相琴的眼神,略带羞涩道:“自然是送人了。”
“送给谁啊”相琴忙问。
这下沈芝却不回答她了,只是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啊”
相琴见沈芝双颊若云,含羞带怯,心里倒是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拿好玉佩,相琴跟着沈芝往城南走,知道走到一家有颗松柏树的四合院前,相琴还没来的及敲门,就见沈芝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上前敲门。
再然后,相琴就见一个仆妇迎了他们进去。
之后她望着她家小姐,只见沈芝眼含秋水地瞅着院子里的着青衣的清秀男子。
“你说什么”沈凌不知是惊是喜,听了相琴的话,猛地坐了起来。
“千真万确,我可是亲眼看见小姐和那人进了屋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两个人关着房间呆了一个时辰,再之后她出来时,脸上的春色如何也挡不住。”相琴道,
“还有那玉佩,也不在小姐身上了。”
沈芝胆子大沈凌知道,但没想到沈芝竟然敢这样做,当下心中大喜。但大喜之后,心里却忍不住怀疑:“你确定是真的。”
相琴急道:“二小姐若是不信,尽管派人自己去查看。对了,小姐离开那院子的时候,还敲打了我一番,让我不准乱说的。”
又道:“那位青衣公子容貌的确不凡,比女人还漂亮,二小姐少女怀春,难免也会对他动心思。”
听相琴如是说,沈凌有点想相信了,沈芝就喜欢漂亮的东西。
但也不敢贸贸然前去,只是道:“你再多留心留心。”
月桐病还没好,相琴又跟着沈芝出去了一次,还是和上次差不多的结论,等到第三次出门的时候,月桐病好了,再也轮不到相琴出门。
而这次沈芝出门回来以后,相琴发现沈芝和往常的眉开眼笑不一样,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就小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沈芝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地方,不知我还该不该去。”
沈凌从相琴口中得知这句话后,也是急了,她这几日派人去打听了番,得知住在那院里的人虽然是个普通的制香师傅,但容貌的确非凡,芝兰玉树雅致非凡,沈芝一时被他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想等着沈芝更陷一步。
但沈芝到底不是那种荒唐至极的人,一时意乱情迷后就渐渐清醒过来,不再继续荒唐,当下一咬牙,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附在茶云旁边耳语一番。茶云的伤养了一个多月,如今好的差不多,听沈凌吩咐完,翌日偷偷去找了相琴。
相琴有些迟疑:“若是三小姐真这样做了,怕是国公夫人饶不了我的。”她到底是沈芝的贴身丫头,平日里说些沈芝的消息无所谓,但沈芝出事,她这个大丫鬟岂能善终。
茶云握住相琴的手道:“夫人最疼二小姐了,到时二小姐将你要来她身边就是。”说着,茶云笑咪咪取出个老坑翠玉的手镯,塞进相琴手里。
从沈凌的院子偷偷摸摸回来,相琴在房间里略坐一坐,就去对沈芝告假说回家看看娘。
沈芝似乎也没心情多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等相琴走了之后,沈芝才对月桐道:“让你哥找个人盯着她。”
第二日晚上,相琴探亲回来,先去沈芝那儿告恩,然后退了下去,沈芝看着相琴毫不心虚的表现,对着月桐叹了口气:“月桐,我对相琴不好吗”
月桐六岁跟着她,小时候陪着她跳皮筋荡秋千一起长大,她也从没有打过他她骂过她,对她虽不如月桐倚重,但也不差,但是她竟然毫无愧疚地陷害她。
月桐给沈芝披了件衣衫:“小姐很好,是相琴对不起这份好。”
沈芝问完,淡淡地叹了口气。
沈凌确定让相琴办的事情办好了,未免迟则生变,翌日就去找周氏了。
大清晨的,周氏见沈凌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凌姐儿,你今日是怎么了”
沈凌咬着唇,含糊道:“有件事情关系到芝芝,我不知该不该说。”
周氏轻轻蹙了蹙眉:“芝芝怎么了”
沈凌闻言,叹了口气,挥退周边伺候的人,这才对周氏道:“娘,你先不要生芝芝的气,她年龄小又被宠的娇纵,不知天高地厚,做了错事也是难免,到时候好好教教她也就是了。”
周氏越发茫然:“凌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凌酝酿半晌,定定地看着周氏,无奈的道:“芝芝这些日子经常外出,怕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说不定还有首尾。”
第13章
下沈凌就将沈芝这几日出门都是去城西金巷去见男人的事情说了,又解释缘由道:“前几日我身边的丫鬟和相琴聊天时,相琴不小心说漏嘴说芝芝出门是去见男人,我心里当当时有些慌,但想着芝芝是个有分寸的人,就疑心小丫头乱说说话,但心里放不下,这事关国公府的清誉,就偷偷派人打听,却没料到芝芝日日出门,的确是去见一个男人的。更新快,无防盗上xx”
“什么”周氏身体一软,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凌:“凌姐儿,你确定是真的”
沈凌咬着牙,并不把话说死,只是提醒周氏道:“或许真的是那人打听错了,娘要不还是宣相琴问问,毕竟她是芝芝的贴身丫鬟。”
周氏深吸了口气,对门口的仆妇吩咐道;“去叫相琴过来。”
相琴早就和沈凌商量好了,周氏初初问她,她并不答,直到周氏威胁她时,才做出迫不得已的样子,边磕头边哭道:“夫人饶命啊,是小姐让我不准告诉夫人,否则就卖了我。”
周氏揉着脑袋,一时往后倒去;“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卖了你。”
相琴看了沈凌眼,这才道:“小姐的确喜欢洒金巷后面的赵公子,前些日子甚至给他买了玉佩,怜他家贫,甚至还送银钱,昨日还让奴婢给赵公子送了她亲手绣的香囊过去。”一时哽咽道:“夫人,奴婢也不想帮小姐做这种事情,但我不敢不听小姐的话啊。”
周氏听了这番话,顿时如遭雷击,沈凌立马小声安慰道:“娘,你别着急,芝芝不懂事,但你也不能因此坏了自己的身体。”
“去,把沈芝给我叫来。”周氏咬着牙道。
沈凌的眼睛眯了眯,摇头道:“娘,现在不能叫芝芝过来,芝芝那张嘴没几个人说的过她,爹爹又是偏疼她的,若是这次芝芝继续颠倒黑白,认为是你诬赖他,那就不好了。”
周氏现在也是一团乱麻,闻言问道:“那该怎么办”
“自然是那位赵公子找来,一来是让芝芝无可抵赖,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事关国公府,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我们国公府的名声就全毁了,到时候还得顺便封了那人的口,免得他在外乱说。”她和沈芝到底同时国公府的女儿,若这种事情传了出去,毁的还有她的名声。同时只有那位陈公子来了,沈芝的罪名才不能轻易洗脱。
“行,先照你的办。”周氏无力地道。
而与此同时,沈芝心情甚好的睡了个大懒觉起床,得知相琴被周氏叫了过去,当下略做收拾,简单的吃了几块糕点,去了周氏的院子。
一入内,便发现周氏的院子气氛颇为不对,丫鬟仆妇都在外间,并不在里面伺候,她挑了挑眉,亲手掀起竹帘入内,笑吟吟的给周氏请安。
可她话还没有落下,就被周氏直接打断道:“沈芝,你给我跪下。“
沈芝一愣,没跪反问:“娘,你心情不好,我也不是你的出气筒啊。”
周氏被沈芝这样一哽,立马按着胸口叫孽障,而沈凌一边伺候周氏一边对沈芝叹道:“妹妹,你做的事情娘已经知道了,这次是你不对,就算爹爹知道,这次也不会站在你那头的,你还是好生认错,别气着娘了。”
闻言,沈芝脸色一白,这一幕落在沈凌的眼里,就是沈芝心虚的征兆了,当即心中大喜,沈芝做出如此之事,周氏和安国公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的,她就真的成了周氏和安国公心中最疼爱的嫡女了。
但脸上却不显,依旧是一副温温柔柔的好姐姐表现。
沈芝眨了眨眼睛:“到底做了什么事了”
周氏摆了摆手:“我竟然生出你这种败坏家门的人来。”
沈芝闻言,当下就抬高了声音道;“不知我哪儿做错了娘要如此说我。”
话刚落,安国公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屋子里的情景,拧眉道:“这是怎么了”
不等沈凌和周氏两人说话,沈芝先委屈地开口道:“爹爹,我也不知道,一大早上娘和姐姐就让我跪下认错,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就问他们,然后就这样了。”
沈凌见安国公到了,正想告状,但见沈芝先抢了话,她也不生气,沈芝现在越是显得无辜,等会儿安国公就会越发恼怒。
而周氏却是忍不住了,直接起身对着沈芝冷笑道:“那你说说这些日子出门去干什么了”
“我最近喜欢制香,找了个师傅学制香的技术。”沈芝说着,有些了然地望着周氏道,“我知道娘不喜欢我学这种东西,但爹爹是同意的了。”
周氏一听,和沈凌的话对应上了,沈芝就是打着学制香的手艺来往的,她冷笑一声:“好一个学习制香,你学制香就能和别的男人关上房门陋室,甚至赠人玉佩香囊,我看你分明是打着学习制香的幌子行不耻之举”
安国公听了这话,眉心紧蹙:“周氏,你说什么”
周氏喘着粗气,将沈凌说给他听的话一口气全告诉了安国公,安国公闻言,不太相信看着沈芝:“芝芝,你来说。”
“爹爹,我没有的。”沈芝马上道。
沈凌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跪在角落里的相琴道:“芝芝,你的丫鬟都招认了,你不要垂死抵抗了。”
跟着沈凌的目光看过去,沈芝仿佛现在才发现了相琴的存在,几乎是立刻几就问道:“相琴,你招认了什么”
相琴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道:“小姐,你和那位赵公子的事情,我都告诉夫人了,你,你认错吧。”
“相琴,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沈芝愕然后退了半步,然后望着周氏安国公伤心地道,
“赵瑾真的只是教我制香的师傅,不曾有过私情。”
心里却爽快急了,就这样就这样,诬陷来的更加猛烈些吧。
安国公动了动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沈凌见状,连忙先道:“若你没有情,做什么要送玉佩还有香囊呢”
沈芝心里清楚香囊是沈凌指使相琴送的,又听了她这话,心里想笑,脸上却做出茫然竞震惊的脸色:“玉佩是为了感谢他教我制香,香囊我却是没有送过”
沈凌知道沈芝对那人有意后,她是不想插手的,但是一块在外面买的玉佩,却是抵不了什么,只有沈芝自己的小物,才能将她私相授受这件事定在板子上,于是让相琴打着沈芝的名义送了香囊给赵瑾。
反正按照沈芝对那人的热乎劲,她的丫鬟相琴替她跑腿送东西也很正常。
一时争执不下,这时辛嬷嬷从外间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后道:“夫人,那人带来了。”
一听那人带来了,沈凌顿时有了精神,她叹了口气,对安国公和周氏道:“既然妹妹不愿承认,不如我们将那位赵公子请进来和芝芝对质。”
周氏不等安国公同意,先忍不住了,直接道:“叫进来。”
片刻后,一个穿月白色儒衫的清秀少年被人领了进来,沈凌一见他容貌,便知沈芝这次栽的该,只见这位赵瑾虽然身姿略微单薄,但唇红齿白,举手投足间,尽都是一派温雅之气。
沈凌先问相琴道:“这就是教芝芝制香的师傅”
相琴抬起头,仔细打量后道:“是他。”
赵瑾打量周围后,看向沈芝:“芝芝,这是”
听见赵瑾对沈芝的称呼,沈凌精神一震,赵瑾竟然如此称呼芝芝,看样子昨日让相琴送去的荷包一点也不违和。
安国公拧着眉,目光在赵瑾和沈芝脸上转了转:“芝姐儿,这就是教你制香的师傅”
“什么制香的师傅,我看是她的情郎。”周氏先见赵瑾那副模样,心里仅存的一点怀疑也不剩了,又听他那般称呼芝芝,几乎是口不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