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还不跟上来!”阿索那没*嗅到对方的气息,不悦道。
周晨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小兔崽子,这都跟谁学的?
而此时此刻,余夏已经走到了校门口,望着铁门外空无人烟的香樟树街道,对门卫半垂眼眸道:“我要出去。”
“请假条。”门卫问道。
余夏疑惑了下,似乎在思索什么是请假条。
“没有就回去找你班主任拿,没有一概不准出去。”门卫皱眉催促道。
余夏点了点头,呆滞得“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又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她就绕到了学生们时常翻墙出校门的抢墙头,干净利落翻上了墙,然后朝墙外跳去。
从教学楼刚出来路过的阿索那远远觑见余夏跳出校门的“飒爽英姿”,两眼放光,抬手指了指激动道:“可以翻墙!”
周晨撸了一把她的头发,吓唬她道:“别翻墙,要摔断腿。”
阿索那被揉了头发觉得被狠狠冒犯了,有损“大人”的威严,狠狠瞪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拿权杖恶狠狠指着他道:“大胆!竟然对本大人无礼!”
要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才能消除她心头之恨!她的头发,只能玩伴才能揉!
这个人,才不是她的玩伴。
周晨:“……”这小孩入戏太深了吧。
阿索那冷哼了声:“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我要跟你们的王理论去。”
说着,她转身就朝那堵墙冲了过去,然后三两下翻过了墙头,望着墙外的世界“嘿嘿”笑了声,然后在校外的地板上落地,暗暗点了点头。
“不错,爸爸说,不能随便打人,要讲理。我要去跟薄司寒哥哥讲理,让他惩罚这些没礼貌的人。”
站在墙里的周晨抽了抽嘴角,瞳孔逐步瞪大,缓缓冒出了一句:“艹!”
就在刚才的五秒钟里,他将一个小女孩弄丢了。
周晨顾不得其他,像阿索那那般直直冲上去翻墙,手脚干净利落,十秒钟不到坐在墙头上,就听身后有人厉声呵斥道:“周晨!你敢跳下去试试!”
“……周老师。”周晨僵硬得转过头,就见裹着职业装的周青插着腰冷笑着望着他,他背脊一僵,苦哈哈道:“我不是故意的。”
(1)班班主任周青,色厉内荏,在年级上凶残程度比赵洲舟只重不轻。若换了别人他还敢嬉皮笑脸,但偏偏周青是他妈,他不敢。
只能认怂。
周青“呵呵”了一声,凉飕飕道:“还不下来!”
*
“我不会杀你。”程斯年手中白箭化为一柄长剑,一步步朝前走去,“这不妨碍我拿笔。”
站在傅乘身后的夏之荷从少年那双疏冷沉静的双眸里察觉出一丝杀气,就连那柄长剑上都带着寒意。
傅乘似笑非笑:“你赢不了我。”
过去程斯年或许还有可能赢,但献祭后,实力大打折扣,加上又被扯进了虚。
现在,在他这里根本没任何胜算。
“那便试试!”程斯年疾冲而上,一手朝傅乘手中装着羽毛笔的盒*子而去。
傅乘灵巧躲过,双方交手数十下,那笔被程斯年手缠上,不得已下那盒子被他狠狠朝远处掀去。程斯年拽住他的轮椅往后一抡,轮椅惯性朝后,傅乘视线盯着他一凝,冲上去的程斯年身体被凝固住。
塞拉撒丫子朝那盒子冲了上去,偏夏之荷率先拿到那羽毛笔,它冲上去就朝她脸上一顿挠。
夏之荷被划伤了脸,一把将塞拉给掀翻在地,她抚了抚脸上被抓伤的痕迹,咬着牙目露凶光,一步步朝塞拉而去,一脚朝塞拉踩去。
塞拉翻了个身躲过,粗喘了口气。
方才躺着的地方,那高跟鞋踩着发出“铿”的一声,显然它的主人出离愤怒,若真被踩上,估计心肝脾肺肾都要受一轮重创。
“我杀了你!”夏之荷又一脚朝塞拉踩去,眼见塞拉又躲过,她索性抓起地上的木棍朝它袭去。
觑见不远处一人一猫的战胜,傅乘摸了摸下巴颇有点怡然自得,笑道:“真有意思。”
程斯年像是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禁锢住,“把笔给我。”
“也不是不可以,”傅乘视线落在被束缚住的程斯年那双健全的双腿上,唇角微勾道:“你把你那双腿给我,我可以把笔给你。”
当初来这个世界,他根本没想到拿到的竟然是一具不良于行的躯体。但“规则”对于发生过的事情不能做出改变,这边导致他瘫痪多年。偏偏布局多年欲掠夺掉余秋秋的气运逆天改命,谁知好不容易等她长大,余秋秋竟是个冒牌货。
而真的世界支柱,气运之女,竟是余夏。
这世界上,能配得上他的一双腿,除了先知的别无其他。其余凡人,都不配他挑选。
程斯年微微蹙眉,“不行。”
若是将双腿给他,就必须留在这个世界,那就意味着违反与世界的约定,会导致“规则”一定程度上的崩坏。
傅乘一直在诱惑他留下,就是为了寻找毁掉“规则”的突破点。
“你会求着让我收下你的腿得。”傅乘玩味笑道:“毕竟,余夏马上要成为我的傀儡了……准确说,是奴隶。”
程斯年心底闪过不好的预感,手指一点点握紧,那些丝线像是被绷断了一般,束缚渐渐失去。
待他转身时,手中长剑凌厉的朝傅乘肩头砍去。
傅乘抬眼间,四周仿佛静默了一瞬,就见程斯年劈去的那一剑都骤然凝滞,他瞳孔微缩。
而不远处塞拉窜上了梧桐树,虎视眈眈望着地面的夏之荷。
夏之荷望着它倏尔冷静了下来,瞥了眼程斯年,心脏砰砰砰直跳,脑海里闪现过在虚里惨无人道的生活,朝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道:“不、我不要再回去!”
先知,是要将他们抓回去。
一直以来,她都躲着他走,不让他发现分毫,但现在却被撞个正着!!
不,她才不要回去!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现在,她还有能力改变一切!
就像傅乘说的,拿到命运*之笔,她们就可以创造规则了!
她几乎没多想,从盒子里拿出命运之笔,匆匆在手上写下一行字。
‘世界上,再也没有通往虚的门。’
*
余夏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双眸无神打的,坐上出租车后,司机问:“小妹妹,你去哪儿?”
“去……哪儿?”她茫然问。
“?”司机见她模样失魂落魄,猜测她是不是失恋严重,正待劝一劝。
余夏报了地址。
司机恍然,发动引擎朝她口中的富人区傅氏集团而去。
第75章 75死结
“轰轰轰——”
别墅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似的,惹得在客厅翻看报纸的程道衍微微蹙眉朝二楼望去,周围又摇晃了下,而这种震颤是从程斯年房间发出的。
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两步朝楼上跑,手脚利落推开门又关上,整个卧室里不少黑团像无头苍蝇似的冲撞,辅一见他,又要朝他撞来。不远处的衣柜柜门不知去向,不断有黑团从里面冒出来。
“我就说!”程道衍侧身躲开,顺手拽起架子上的小盆栽就朝黑团袭去,手中幻化出一柄折扇朝虚灵一扇,那扇出的风似带着某种尖锐的力量涤荡开。
“放肆!”他目光矍铄,低斥出声。
那黑团被那股悍然的力量吓得瑟瑟发抖,几十个黑团在天花板上焦灼盘旋,不敢随意靠近。
程道衍将手中折扇朝柜门一扔,那折扇悬在柜口,仿似顷刻间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挡住后面欲突破而来的虚灵。
然后,他挑眉朝头顶那些虚灵望去,和蔼可亲的眯了眯眼睛,“你们真可爱。”
虚灵们:“???”
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神,好吓人。
*
薄家门口。
“快让我进去,我要见薄司寒哥哥。”阿索那冲门口的四个黑衣保镖兴高采烈道。
一定一定要让薄司寒哥哥好好惩罚惩罚不听话的手下。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确定不认识,以为是小孩儿来恶作剧闹腾的。
“小妹妹,这里不是随便来玩儿的。”其中一个保镖道。
“……”大胆!
阿索那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透般透心凉,将手中权杖朝地上一插,“铿”的一声,冷峻倨傲的盯着几个保镖。
“走吧。”另一个保镖揪着她校服后领,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人拎到了十米开外,冷酷无情道:“要玩儿到别的地方玩儿去。”
“……”放肆!
阿索那瞳孔渐渐瞪大,胸腔灼灼燃烧着一股无名火,她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在脚落地时候指着杖指着几人冷凝低斥:“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四个保镖:“……”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在日照下,阿索那的影子从人逐渐变得诡异。
“放我进去!”阿索那瞪着眼睛,气势汹汹低喝了一声。
眼前的小女孩生得像芭比娃娃似的,一米二的身高被校服包裹着,那呵斥声活像是无理取闹的熊孩子,没半点气势。
四个保镖负手而立,像木桩子似的不再*理会她。
阿索那从未被这般冒犯无视过,眸中闪烁着幽暗的怒意,她抬眸时,那双眼睛顷刻间化为竖瞳,手中权杖朝保镖袭去,一阵眼花缭乱下,四个保镖就被撂倒在地,龇牙咧嘴望着少女那柄权杖挥划下将坚固的铁门割裂成碎片。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就见黑长直少女踩着贴片朝花园里走去。
“不,不好了!”有个保镖反应过来尖叫了声。
门口的骚动很快惊动了保镖,蜂拥而至,阿索那握着权杖三下五除二将碍事的人给铲除在地上,地上汩汩汩流淌着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她嗅到那种味道,脚步不自觉顿了下,视线落在周围龇牙咧嘴又慌乱的黑衣保镖身上,疑惑又痴迷的望了望侵入泥土的液体。
“好香。”她歪着头甚至朝流血的人走了一步,饥饿感让她迫不及待想要进食。
吃,吃一个应该没关系。
反正,还有很多个。而且,是这些人先凶她的,错得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