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宇觉得他们说的在理,于是果断的签下了这份停战协议,并遣使者送往东林国。
……
话分两头,这天中午,绍岩坐在营帐内,与张百户、左常生等十余名将领讨论对敌作战计划,会议上,众人各抒己见,绍岩认真听取每个人的建议,然后总结归纳出一条可行的方案,然而,在讨论到作战期间,楚军会不会趁火打劫的问题上时,绍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掐指一算,书函送出有段时间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收到楚国国君的回复。
莫非这当中出了什么岔子?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见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前来禀报:“启禀皇上,楚国使者已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绍岩大喜,忙道:“快传。”
士兵脸色微红,结结巴巴的道:“皇上,他们不肯见驾,他们说,说……”
在场人等得发急,章怀德不耐烦的道:“别婆婆妈妈的,他们到底说什么?”
“他们说,他们是楚国的代表,必须要皇上亲自前去迎他们。”士兵一气呵成的道。
“什么?他娘的,这楚国人也太猖狂了。”章怀德气愤的道,其它将领也都气得不打一处来。
张百户说道:“皇上,让末将先去会会这位使者大人。”
绍岩沉吟片刻,冷静的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们东林国乃礼仪之邦,朕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失了礼数,走,随朕一起去看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停战协议(2)
到了帐外,众将领却是吃了一惊,原来,这位楚国的使者不是别人,而是长乐郡主项红玉,与其随行的还有两个身着便服的使官。
在此之前,大家都是怀着满腔的义愤填膺,扬言要拿这位目中无人的使者兴师问罪,当看到来人是项红玉时,所有人脸上的怒容一并消去,一个个露出爽朗的微笑,章怀德摸摸脑袋,笑嘻嘻的道:“郡主,原来是您啊,我就说么,当今世上,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我们皇上摆架子。”
项红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扁扁嘴道:“喂,胖子,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章怀德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这小子长的虎头虎脑,平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经过大脑的过滤,相比之下,常一笑倒是机灵许多,他赶忙赔笑道:“郡主勿怪,老章的意思是,您是皇上的红颜知己,民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叫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早晚都是皇上的人,夫妻间偶尔开开玩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乱说。”项红玉顿时满脸通红,她又羞又气,继而狠狠瞪着绍岩道:“绍岩哥哥,你的手下调侃我,你可得好好罚他们。”
谁都看得出来,这丫头不是真的在生气,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岂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种玩笑?绍岩假装生气的对那两家伙训斥了几句,然后邀请项红玉向营帐内走了进去。
等到众武将相继离开,屋内只剩下绍岩和几位使者后,项红玉迫不及待的跑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上一碗温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喝完了一碗又倒上一碗,一连喝下五大碗方才感觉到舒坦。
绍岩看呆了,敢情这丫头八辈子没喝过水?
项红玉咧着嘴,不好意思的道:“绍岩哥哥,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绍岩先是点头,复又使劲摇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呢?很好看,朕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水牛。”
“你——”项红玉娇怒的伸出一个拳头,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位使官在看着,她只好把拳头收到袖子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绍岩手中,说道:“这是大楚皇帝给你的答复。”
绍岩单从她那张可爱的脸蛋上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不过,当着使臣的面,他还是得做做样子,耐心的将信件打开阅览了一番,当看到信页的末端‘两国休战’四字的后面盖着楚国的大印时,他高兴的点点头道:“太好了,协议一定,两国之间永无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再也不用受战乱之苦,好啊,好啊。”
两位使臣随后转达了楚帝本人的意愿,总归一句话,两国重修旧好,凡战争中彼此所擒到的战犯,一律无条件释放,并交由本国自行处置,对于这一点,绍岩开始有些犹豫,但仔细想想,战争都已经结束了,战俘留在营中也没什么用,于是便爽朗的答应了。
由于两位使官要急着赶回去向楚帝复命,绍岩也不便多加挽留,故而便让常一笑从军营内挑出两匹精壮的战马赠于二人。
送走两位使臣,绍岩总算可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战,他是真的累了,从他登基到现在已有一年多,整整四百个日日夜夜,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时晚上难得清静一下,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从恶梦中惊醒,他暗暗发誓,等到这次平定了金定国的叛军后,他要好好的睡他个三天三夜。
……
项红玉的到来,无疑给军营增添了许多乐趣,这丫头一天到晚总是闲不住,要么到郑月桂那儿坐上一阵,要么去找白如雪练练剑,要么去看看邓灵儿是如何给士兵治病,说来也奇,她与邓灵儿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两人却是一见如故,很快成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这丫头虽然好动,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守在绍岩身边,因为她听说再过两天,运河的河面上将要展开一场恶战,而且届时绍岩会御驾亲征,她要亲眼目睹这场战争,所以,她一直不离绍岩左右,生怕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天夜里,绍岩吃过晚饭,独自一人悄悄的走出大营,末春的气候有些干燥,微风拂在脸上暖暖的,让人觉得很温馨,他静静的漫步在运河边上,边走边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对岸的万家灯火。
夜,很静,静的他只能听到脚下轻微的脚步声,借着微弱的星光,他一眼望见浩瀚无际的河面泛起层层的涟漪,在风儿的作用下,涟漪自始至终都没消停过,走着走着,他无意间留意到自己的身前多出一个人影,他每走一步,那身影便会跟着往前蹭一步,他笑着摇摇头,头也不回的道:“行了,就知道是你这个丫头,快出来吧。”
“呵呵,绍岩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项红玉笑眯眯的从后面走上前来,她在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留意着绍岩,见绍岩一个人溜了出来,她赶紧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绍岩转过身,微微笑道:“整个大营,除了你长乐郡主之外,谁敢偷偷地跟踪我?”
项红玉辩解道:“人家才没跟踪你呢,人家是暗中保护你。”
绍岩咯咯的笑了起来,“哦?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喽。”
“当然了。”项红玉爽快的点点头,非常严肃的道:“不单是你要感谢我,还有你的那些部下,你是皇帝,也是这里的主帅,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怎么?你想我出事吗?”绍岩故作生气的打断她的话。
项红玉连忙捂着嘴巴,接着摇摇头道:“不,不是的,绍岩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别人不知道这丫头,绍岩又岂会不知,这丫头活泼开朗,对他更是痴情一片,绍岩看她表情紧张,不禁笑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项红玉脸色一红,半天答不上来,绍岩笑了笑,也不说话,随即弯下腰,捡起一块很薄的石片,使劲往河面扔去,‘扑咚’,石块片顺着河面径直往前游走,河面上泛起一圈圈的小波纹,一直飘向远方。
项红玉眼前一亮,她从小生长在皇家,很多东西都没见过,见一块小石片竟能飘起这么多的浪花,她好奇的在边上拍手叫好,于是便学着绍岩的样子,随手捡起一个石块往河面扔去,可是她一连扔了好几次,石头到了河面都直接沉入水底,她又急又气,毫不甘心的尝试着。
绍岩哈哈大笑,他没想到这种现代小孩玩都不玩的把戏,竟然也能难住这个时代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手把手的教这丫头,直到将她教会为止,累的时候,两人便背靠背的坐在地上,聊着天,说着笑话。
“哎,也不知道姐姐她现在过得可好?”
轻风拂过,河面的波纹开始不安分的晃动起来,项红玉将一块小石头扔入水中,不禁轻叹道,她这次过来,与其说是替楚帝办事,倒不如说是一时贪玩,她想念姐姐,想念白如雪,想念郑月桂,想念小香,想念更多的人。
“放心吧,等打完这场战,我就带你回去见她。”绍岩说道。
项红玉突然回过头,眨着机灵的眼睛,说道:“姐姐这么善良,你可不能欺负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哪天对她不好,我会对你不客气。”边说边做出一个鬼脸。
绍岩抿嘴一笑:“有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姨子在身边,我哪敢呀,说真的,就冲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真怕你哪一天会吃了我。”
“我现在的样子很凶吗?”
“你说呢?”
项红玉漫不经心的道:“也罢,凶就凶吧,反正我父王老说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他一天到晚要我多向那些大家闺秀学习,学她们大门不出,学她们的琴棋书画,学她们相夫教子……,我才不干呢,与其把自己装成另外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做回自己。”
绍岩比较赞同她的观点,说道:“说得没错,女人嘛,就应该做一个纯真的自我,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干嘛要去刻意模仿别人。”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这个观点很不适合这个时代,哪个女人若有这个观念,只怕这辈子都没人敢来迎娶。
“绍岩哥哥,你真的这么想吗?”项红玉颇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未多想,当下呵呵笑道:“姐姐的眼光真好,你和别的男子就是不一样,姐姐她现在虽然还没嫁给你,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已经将你当成了丈夫,看来我也应该看你一声姐夫了。”
“这个,随便你吧。”
项红玉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我还是喊你绍岩哥哥吧,总觉得这样子比较亲切一点。”
运河对岸的灯火渐渐消失,天上的繁星还是那般明亮耀眼,绍岩和项红玉聊得很尽兴,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夜。
……
回到大营,绍岩先送项红玉回去休息,然后掉头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正在这时,白如雪忽然走了过来,这丫头自从上次受了伤后,脸色明显大不如从前,加上一路的奔波劳顿,气色越来越差,邓灵儿也为她诊断过,可就是查不出任何原因。
“如雪,你的身体不好,应该早点休息才是。”绍岩边说边迎了过去。
白如雪微笑的摇摇头:“如雪是您的贴身侍卫,您都没休息,如雪躺下也不会安心。”
听她这么说,绍岩既感动又惭愧,总觉得自己对这丫头的关爱太少。
白如雪将一面圆圆的铜镜递了过去,说道:“皇上,这是您让如雪找的东西,这附近一带都是些穷苦人家,很少有人买得起这个,如雪寻访几十家才找到这一个。”
绍岩接过镜子,想到这丫头身上的伤还没好,还要四处奔走,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白如雪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忙说道:“今天灵儿给我开了一副药,我喝了之后,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所以想四下走走,顺便到那些村民家中看看。”见绍岩依然皱着眉头,她接着转开话题道:“对了,皇上让如雪找镜子作何用?是要拿来对付金定国的叛军吗?”
绍岩点点头,白如雪接着道:“据探子来报,金定国的叛军前两天还有些蠢蠢欲动,可这两天却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不管他们玩什么花样,我都有办法对付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天,他们肯定会发兵来袭。”绍岩与金定国交过几次手,他太了解对方的个性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胖子的确是员猛将,其手下也都是些虎狼之师,但这个金胖子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没什么耐性,这样的人不适合打持久战,所以,绍岩干脆就挂起了免战牌,拖他个几天。
“可是您让我找的镜子——”
“没关系,没有镜子,咱可以用其它东西代替,你代我传令下去,明日一早让所有将领全部都给我磨刀,越亮越好。”
白如雪虽不明白皇帝的真正意图,但在她看来,绍岩的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一举平乱
……………………
两日后的清晨,正值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清澈的就像用水洗过一般,在微风的作用下,运河的河面上碧波荡漾,缕缕的波纹随风飘向远处,消散于漫无边际的河面上。
河水静静的流淌着,声音极其的微妙,宛如一个熟睡的小孩的打鼾声,谁也不忍心去惊扰他,可是,随着太阳的高高升起,美妙的声响逐渐被嘈杂的划浆、呐喊、漫骂声所替代。
蓦地,浩瀚的河面上闪出无数艘战船,大大小小,各色各异,而且每艘船的船头都插着一面鲜明的旗帜,上面隐隐呈现出一个大字——梁。
金定国站在中间的一艘大船上,他探着脑袋遥望着毫无动静的对岸,继而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你不是说东林军这两天有大动作吗?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他脸色不好看,副将立即拱手答道:“大帅息怒,据可靠情报,敌人这两天突然一改常规,所有士兵都在磨刀,并无任何其它举动,属下听闻东林国的极品皇帝素来诡计多端,属下担心其中有诈,所以——”
“所以你就隐瞒了军情?”金定国冷冷的看着他。
副将冷汗直冒,赶忙道:“属下隐匿不报,罪该万死,可是……”
话还没说完,金定国面带怒色,狠狠给他一记耳光,斥道:“混蛋,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别以为本帅什么都不知道,本帅观察你很久了,你身为本帅的副将,平日里就数你最贪生怕死,如今竟为了活命而谎报军情,此番又说出这般扰乱军心的话来,你居然还有脸来强调理由,来人啊,拉下去砍了。”
“是——”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愣是将那名副将拉下去砍了脑袋,只听‘咚’的一声,一个血淋淋的首级掉进了河中。
金定国为人孤傲张扬,但凡他所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没资格反对,适才这位被砍去脑袋的部下,原本也是出自一番好意,却被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处死,由此可见,金胖子的眼里只有权力,没有其它。
他当即喝声道:“今日我六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目的就是要全剿东林国,为丞相大人报仇,眼下虽说对岸的林军不过二十多万,不过,他们的首将是本帅的老对手,此人很会打仗,尔等切不可掉以轻心,一个个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今日一仗,只准赢不许输,务必给我取了绍岩的首级,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同船以及邻船的士卒们齐声答道。
河水潺潺而下,密密麻麻的战船齐头向对岸驶去,这次出战,金定国备足了人马和船只,显然是胜券在握,他一面指挥周边所有船只向中间靠拢,一面密切观察河对岸的动静,可是,眼看战船都已到了河中央,对岸却迟迟未见风吹草动,这时,金胖子忽然想起方才被处死的那名副将的一番话,他和绍岩交过不少次手,每次都让对方逃脱,说明这小子的确有些过人的本领,正在这时,忽听身体右侧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嘣——”
金定国慌忙侧过身子,却见东北角的河面上尽是浓烟滚滚,水花溅出几米高,而后如瀑布般汩汩而下,几艘梁国的战船皆被炸得七零八落,到处都陷入一片火海当中,船上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人都落入到水里,他们拼命的用手拍打着河水,一面不停的呼喊着救命,一面奋力的向有船的地方游去,渴望能游到其它战船上。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身体的周围突然冒出数十个人头来,这些人个个光着膀子,面带凶光,手里的匕首更是锋茫毕现,随手就往梁兵身上刺去,一刺一个准,梁兵们猝不及防,即使反应快一点的,也没能躲过对方的奇袭,倾刻间,但凡落水的士兵,全都被刺杀于水中,尸体漂在河面上,很快沉入河底。
混浊的河面转眨间被染成了红色,邻近的船只迅速靠拢过来,船上的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长矛,向那些‘水鬼’身上刺去,那些‘水鬼’们显然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待到士兵们的长矛刺来时,他们立即将身子潜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这些人什么来路?”看到这一幕,金定国顿时愕然失色,他身边的将领们都慑于他的独裁,一个个都不敢说话,而是以摇头作答,金定国满脸怒容,当即命令所有船只加速向河对岸开进,他迫切的希望能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浩浩荡荡的部队径直往前划行,没过一会儿,金定国忽闻西北方向再次响起同样的爆炸声,跟着又有十数艘战船被炸毁,落水的士兵同样被刺杀于水中,他不知道对方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武器,更不知道前面的路上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伏击,他又急又气,当即命令所有弓箭手对准河里胡乱发射,一段时间过后,河面上漂起了十数名身着黑衣的‘水鬼’的尸体。
金定国以为障碍已除,不禁心中大喜,然而,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际,忽闻后方士兵来报,说是在后方发现许多东林国的战船,金定国怒不可遏,随即派出战船百余艘去应付,他自己则继续带着大部队往对岸开拔。
时值正午,火红的太阳高高升起,数十万大军盘据着整条大运河,这一路上他们虽然遭到了不少的伏击,但损失的兵力也是非常有限,只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船上那些活着的梁兵心理上免不上覆上了一层阴影,前行的过程中,他们的眼睛非常谨慎的看着黑不见底的河水,生怕突然窜出一身黑的水鬼来。
在金定国的不停催促下,战船很快游过河中心,即将抵达河的那一边,就在这时,对岸忽地闪出一道强烈的光线,就像是许多人排着队,手里拿着探照灯一齐照过来,格外的刺眼,船上的梁兵顿时闭上眼睛,要么就把脑袋低在胸前,总之就是不敢正视前方,与此同时,只听对岸杀声四起,弓箭流矢尤如流星般射了过来,很多梁兵因为来不及躲闪,皆都当场倒地身亡。
金定国瞧见这个情况,不禁骇然一惊,慌忙让士兵将盾牌挡于胸前,没过多久,岸上的流矢明显的越来越少,金定国大呼一声,欲要率领手下人长驱直入,可是,慑于岸上的道道强光,梁兵们压根就不敢抬头,更别提发起总攻了。
金定国一怒之下,挥刀斩了身边两员将领的脑袋,士兵们吓得赶紧登陆上岸,然而,他们的脚踏刚刚站稳,流星般的箭矢再次向他们射来,好在他们用盾牌做掩护。
“冲——”
岸边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个亭子,以往是专门供东林国哨兵所用,绍岩今天身着一身白色战袍,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与其随行的还有白如雪、项红玉、张百户三人,看到敌军已经进入了埋伏圈,他当下打出一个全面围攻的手势。
章怀德、常一笑闻讯,各带数千兵勇杀将而来,梁兵举枪抵挡,可是眼睛实在受不了那些强烈的光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动作显得非常迟缓,稍稍的迟疑便被冲上来的东林士兵削去了脑袋,章怀德杀得起劲,常一笑则带人绕过敌人背后,将敌船系在岸边的绳索全部斩断,这么一来,不但截断了岸上敌人的后路,同时也断了那些未来得及上岸士兵的去路。
金定国又急又气,此情此景,若说他一点都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见后路已断,只好挥起兵器,放手一搏,他不相信自己的几十万大军还对付不了这数千人。
东林将士人数虽少,但个个英勇异常,虽说梁兵当中不泛勇猛之士,但这些人多半带有轻敌心理,加上一度被光线迷了眼睛,因此,战斗力大大被消弱,不一会儿便尸横遍野,惨声连绵不绝。
金定国意识到,要想挫败对方,首先必须摧毁这些该死的光线,于是他带着一纵卫队,迎着光线的来源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