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呀宝贝。”她用空酒杯碰了下对方瓷白的脸颊,“下一次,姐姐的手就不会这么慈悲了,懂吗?”
绯红轻松驾驭全局,朝着阚夫人颔首致意,“我先去换衣服了,您自便。”
阚夫人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偏偏无法发作。
但阚家却很乐意接纳绯红,别说是她带来的无法估量的价值,单是她这个人美丽而极具野心,做事更是冷静狠辣,就值得他们尊重对待。不管阚夫人如何阻拦,绯红一周之后,照样出现在阚家老宅的餐桌中。
老爷子格外欣赏这个孙媳妇儿,还把老夫人的一个翡翠玉镯送给了人。
意味不言而喻。
阚夫人气得差点没摔碗筷,她过门的时候老爷子可没有送她一两件像样的东西!
“爷爷连这个都给你了。”阚定权打开红色木盒,亲手给绯红戴上,欣赏一会儿后笑着道,“看来是怕孙媳妇儿半路跑掉。”
“跑不掉的。”绯红搂着男人的脖子,“我是你的人呀。”
“既然是我的人,那你更应该搬过来跟我住了,坐好,男朋友给你系安全带。”
阚定权伸手给绯红系安全带,又听见她说,“行呀,你陪我去一趟香蝶湖,我把东西收拾下。”
“多大的事儿。”他吻了吻她,“任凭小姐差遣。”
绯红回去之后,让阚定权在客厅等他。
太子爷调笑她,“不用我来收拾?”
“让你歇着就歇着。”
绯红一根手指摁住他的眉心。
为什么不让他帮忙?
当然是别墅里还有其他野男人啊。
绯红推开门,果然,一道瘦长身影坐在床边等她。
禁欲的西装外套不翼而飞,身上只剩一件薄衬衫,领带被他烦躁揉进了烟灰缸,而地上满是灰白烟蒂。他就像是一片沉寂的死水,动也不动盯着她。绯红却嫌不够刺激他似的,她慢条斯理翻开流苏包,一张烫金喜帖被捏在细白指尖里,又被插入男人的衬衫衣领。
“记得来喝喜酒。”
她温柔至极地插刀。
“这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屋子里没有行李箱,绯红也不打算带走多少贵重物品,她只是当着戚厌的面,拿了一件他最喜欢的白色芭蕾舞裙。
——你看,你最喜欢的舞蹈,我要跳给别的男人看了。
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
“啪。”
金属门柄上多了一只男性大掌。
自尊心过强的家伙说不出“求你别走”的话,因此他只是一遍遍吻天鹅的后颈,用欲迎还拒的情欲来撩拨她。
绯红有了回应,她转过头。
戚厌的眼底簇光。
她捧着他的下巴,嘴唇却擦过他的脸,贴着耳边,“你要记住,是你亲手把我送上太子爷的床,你卖了我,我不会再爱你了。”
戚厌猛地看她,像看一个恶鬼。
如坠陷阱,鲜血淋漓。
第7章 豪门文女主角(7)
楼梯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这么快收拾好了?”
阚定权诧异挑眉,他手中的烟刚抽到一半。
“回来拿一条芭蕾舞裙而已。”绯红轻笑,“除了你,这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值得我留恋的。”
太子爷被她的话极大取悦了。
香蝶湖别墅开发项目有他舅舅的手笔,作为内部人员,他费了一番力气才追查到户主。
阚定权很清楚,戚厌跟大小姐的关系绝不普通,不管是因爱生恨还是与虎谋皮,他都无所谓,反正黑天鹅已被他驯服成情人,戚厌他无力回天。
“你还会芭蕾?”猩红烟头被男人凶狠掐灭在水晶缸里,他的眼神显露出几分野心,“以后只准跳给我看。”
“看我心情。”
绯红随手将流苏包扔到他身上,环着胸,“该您表现了,太子爷。”
阚定权哑笑,“我的荣幸。”
随后他单手拎着流苏包,双臂弯下,把女人抱出了别墅。
绯红攀着男人的后颈,金片耳环晃荡之际,她看到了楼梯间的人影。
苍白的,冰冷的,又极其糟糕的。
戚厌没追出去,任凭汽车疾驰离开。
他缓慢下了楼梯,走到沙发前,水晶缸里躺着一根扭曲到近乎变形的香烟,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戚厌冰冷笑了。
警告他?
谁玩谁不一定呢。
婚期都定下来了,阚定权毫不避讳,把绯红领回了家里。
上次是老爷子过寿,他们家族聚餐,这回则是正儿八经的私人家宴,参与者只有阚先生、阚夫人以及阚二小姐。阚定权有个妹妹,叫阚如意,比起虚伪客套的婆媳社交,这位小姑子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就像点燃的小炮仗,随时随地爆炸,让人难堪不已。
据说阚定权好几任女友都栽在小恶魔的手里,再也没脸第二次登阚家的门。
就比如现在——
阚夫人这个未来准婆婆去厨房料理,绯红反而闲适地玩起手机,阚如意立马不爽了。
“你为什么不去帮忙?”
绯红抬头,难得端庄微笑,“我不会下厨,去了反而帮倒忙,再说了,你哥前几天才盯着我做的雕花美甲呢,毁了他也心疼的。”
说着绯红伸出自己的手,指尖簇着一枝枝晶莹剔透的雪白玫瑰,是阚定权特意挑的婚礼款式,跟白色婚纱很合衬。
阚如意怒瞪亲哥,似乎在说,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把狐狸精儿纵成什么样儿了!
阚定权含笑道,“如意,你玩不过你大嫂的,还是歇歇吧。”
阚如意被气到了。
什么叫她玩不过?
她都十七岁了,难道还会被这个坏女人玩弄吗!
她被小看了岂有此理!
阚如意打定主意要教坏女人好看,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无论是她妈、她爸和她哥,竟然都是站在坏女人的阵营里,一个劲儿维护她!他们甚至觉得时间太晚了,还让绯红留下来住着,就跟阚定权一个房间。
他们默认了双方的婚前同居。
——可恶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吗!
阚如意恼怒拍着桌子,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拉开抽屉。
“嘭嘭嘭。”
房门被拍得无比响亮。
“我妹又来了。”阚定权头疼不已,“这家伙真是不死心。”
“小女孩嘛,自然怕我抢走你,不疼她了。”绯红很是理解,给他递上睡衣,“你先洗澡,我来搞定她。”
“辛苦你了。”
阚定权捏了下她的脸,旋即进了浴室。
他妹跟未婚妻都不是一个段位的,他不担心,至多让如意多吃点亏。
吃自家人的亏,总好过吃外头的教训。
外头的阚如意不耐烦地拍门,“快开门啊,才晚上九点,我不信你们睡着了!”
“咔哒。”
门锁开了。
阚如意神情狡黠打开手里的盒子。
“噗嗤——”
白色丝状物骤然喷涌。
咦?
怎么没有尖叫声?
阚如意抬起了脑袋,女人正斜靠在门框上,黑发湿淋淋披在肩头,雾玫瑰色丝绸睡袍松垮敞开,露出一袭珍珠白的吊带蕾丝睡裙,深V领性感设计,细腻珠光微微起伏,宛如一片雪海。
而她恶作剧喷射出的蜘蛛假丝就黏在女人的脖子和锁骨上,唇边妖气蔓延,活脱脱一副妖精转世的模样。
阚如意看直了眼。
绯红弯下腰,拨弄着她盒子里的血眼黑蜘蛛,“你喜欢这小东西呀?改天嫂子送你,假的没意思,活的更好玩。”
阚如意:“!!!”
雾草是个变态!
她老实人不玩了告辞!
阚如意马尾一甩,转身就跑,被绯红拎了后领。
“你想干嘛!”她满是防备,浑身带刺,“我可严重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就——”
女人柔软的双臂抱住了女孩的腰身。
阚如意:“???”
没多久她的脸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