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茶跟着原著,终于找出来这两人的身份,在后期,主要是女主升级集结各方势力打boss的剧情,这两人就算是其中用钱买过来的帮手,传说中名不见经传,却出手绝不失误的杀手组织——欢笑楼。
老者应该是幕后操纵者,也是欢笑楼杀手的师傅,金岸。
至于男人,会是书中出现的第一杀手,无声?
男人下楼找了间房子,一路上涂茶感觉有无数窥探的眼睛躲在后面,仿佛进入了洞穴,无数蝙蝠发亮的眼睛幽幽地挂着。
他把涂茶放在床上,给她倒杯水:“我叫无声。无是没有的无,声是声音的声。”他已经撤下了黑色的面罩,倒是与原书描写一样有着异域的血统,过分深刻的五官仿佛石膏像,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光下翠绿清透,没有光照耀的时候就暗潮汹涌,他身材格外高大,站起来的影子简直把整个涂茶都包裹着。他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好像在等涂茶回复他。
“我叫涂茶。”涂茶有种幼儿园小朋友第一天入园,互相介绍的错觉。她本想说道这里就罢,无声却有种莫名控诉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得已道,“涂是涂写的涂,茶是山茶花的茶。”
无声继续说道:“山茶花很好看。”
涂茶……:“你声音也很好听?”
无声便低下头来轻轻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真乖。”
正在探索幼儿园小朋友相处模式的涂茶忽然被拽进成人频道。什么套路啊!
“睡吧。”无声摸摸她蓬松的头发,安抚着她。
但是却不离开……“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无声不赞同的皱起眉头,却又要低头亲她,她赶忙用手挡住他:“睡,我睡得着。”
少女柔嫩的掌心有着香甜的气味,无声从来是遵循自己欲望行动的怪物,他试着咬了一下。少女便颤巍巍地放下手,控诉地看着他,又马上闭紧眼睛,眼睫投下的阴影如此安谧。正如他许久前在将军府里威胁少女时看见的一样。无声心里便满足了。
不久之前,无声成为第一个胜过金岸的人,他就可以获得一个礼物,世界上的所有只要凭他本事拿得到的东西,都归属他所有,金岸负责善后。这真是个既不用出力也不用费脑袋的送礼方案,反正金岸狡猾地啥也不准备给。谁知道无声还是能给他惹个大麻烦回来。
无声本来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但他突然想到那次任务里掌下的少女,像只白鹤一样洁白顺从地躺在他的身下,闭紧眼睛颤颤巍巍地可怜又可爱,突然就想拥有什么了。
王府的把控,特别是少女周围的把控格外森严,就算是无声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去,那天夜里,那个男人进去以后,暗地里的侍卫都却都自觉远离了些,无声总算找到了机会潜进去,待男人终于走后,他一把就把自己想要的礼物捞走了。
虽然不知道那男人做了什么,少女明显就是被欺负了,但是无声学到很有用的一招,如果少女不想做什么,那便亲她就好了。
不过为什么做对了也要亲,无声觉得规则应该因时因地改变。
涂茶没想到自己真能睡着,有点打之前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不认床也不太好。
涂茶想过怎么回去,但一跟无声提,无声就非常幼稚地装作耳朵聋了了一样,再多说几句,他又要亲她,坚决不让他找到任何机会的涂茶决定不问他了。这栋楼,无声倒也没禁止她走动,但是有种直觉让她不太敢走出去。于是地形什么的也不清楚。
原本她是打算后半剧情待在王府,后面没事给云婵参谋参谋,享受着小露的甜点,简直天上人间的好日子。结果无声一捞就把她捞出了温柔乡。偏偏她还打不过他。
她不敢出去,却有好奇的人敢走进来。涂茶正在晾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她刚洗过澡,墨色头发贴着白皙的皮肤打了个转,在脸颊一侧画出一个小勾,形成奇异的吸引力。倒像是水妖在夜里的大海,月光粼粼,在深海里探出头来,湿淋淋的水珠像碎钻一样从她的耳侧滑落。
涂茶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但是一回头,转身又什么也没看见,暗自警惕着,她突然想起抬头。
好家伙,真像蝙蝠一样,横梁上挂满了人。一二三四,四个年龄不齐的的孩子看着她,最小的才几岁的模样,涂茶疑心自己已经穿到了什么吸血鬼剧本。
“横梁,撑的住你们么?”怎么总感觉要塌了。
见她没有害怕,四个孩子便跳下来。
最小的是个女孩子,软软糯糯的,真像年画上抱着鲤鱼的娃娃,一脸的福气。
涂茶也喜欢可爱的东西。她看着小女孩:“你要吃东西么?”她这里不缺吃食。就是没有小露做的那么好吃罢了。
小娃娃看了眼最大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少年个子还矮,倒是让涂茶觉得没有太大的威胁性。少年点了头,小娃娃才走上前来,涂茶正要顺势抱住她,无声却真的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边,紧紧捏住了小女孩的手,露出那上面的毒针来。
幽幽闪着绿光,一看就不简单。
涂茶也有些后怕地躲到无声背后去。
无声一把将小女孩推出去 ,少年接住小女孩,小女孩看着涂茶变得陌生的眼神,顿时哭了出来:“不是毒药,只是昏迷一下啊。”
小女孩对毒药的界定还很苛刻嗷。
“滚。”涂茶第一次见无声这么大的情绪。
四个小孩便咻地不见了,一点也不简单。
无声不放过这个机会,他根本不懂得何为克制,一路吻过涂茶耳后的水珠,在她耳边哑声说道:“不乖。”
行行行,乖不乖都是这个结果,涂茶已经躺平任嘲了。
但当无声吻到涂茶纤细的颈子下微微凸起的部分时,涂茶不由得全身一颤,觉得自己还是该再挣扎一下:“我想睡了。”
无声很听她的话,指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雪白皮肤上一路的淡粉色的吻痕,很是满足地抱起涂茶,放到床上。
“睡吧。”
涂茶可怕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了。就像被温水煮熟的青蛙,一步一步就步入了永不醒来的梦乡。
这可不行,涂茶开始改变两人的相处模式。
“我想要出去散步,可以吗?”这不是她第一次提起,但所谓在一个真正的要求前提一个完全不可能同意的要求,可以提高真正要求的同意率,这么个话术小招数,但无声完全不会察觉。
无声果然拒绝了。
“那,你给我找些打发时间的东西吧,我在这里,你不在的时候,有些无聊。”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而且她话语里的在意也让他直接地欢喜,所以他答应了。
涂茶便欢喜的亲在他的眉骨,轻轻柔柔地,像一朵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水面。这是涂茶到这里第一次主动亲他,无声原以为能够亲近少女,便是极致的欢愉了,却不知道少女主动亲近他,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快乐。
他绿色的眼睛像夏日碧波,星星点点的光,透过柔软的柳枝,在湖面闪耀。他是完全不会抵抗自己欲望的类型,他顺从心意,就要抱住少女,反在少女眉间落下吻。
少女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他的唇上:“不可以哦,刚刚亲过了。”
要是以往,他就顺从自己亲下去了,但想到刚刚由少女主动给予的美好,让他留恋。于是就像一只从来 顺从天生欲望行动的野兽,他暂时地驻足,伏在暗处静静等待可以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时机。
他学会了暂时忍让去寻求更多满足。
第8章 摄政王和亡国公主8 她下垂的眼眸像是……
无声第二天给涂茶带了许多小玩意,泥塑小人,糖葫芦,甚至还有拨浪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求的意见。
只不过泥塑小人身上沾了些血液,在小人的头发后面,并不容易察觉,其实涂茶也知道无声一天天出去肯定是干杀手的本职,杀人,不过他每次回来前必定洗掉自己的一身血腥味道,倒是让涂茶很多时间都忘记了。
无声比她更对鲜血的气味敏感,他拿过那个有血液的小人,攥在手里,那么高大的人,倒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涂茶轻柔的让他手指松开,接过小人,用白色的细绢手帕擦掉小人背后的一点血液,她拿起小人,小人奇异的是双绿色眼睛,倒是和无声很像:“擦掉就好了,没事的。”她笑起来无声便觉得安心了许多。
然后,如无声期待地一般,涂茶在他的眉心印下一个吻,这个吻的时间比以前都长些,无声能听的到自己心跳如鼓。但又觉得还不够,但他对此毫无办法。他只能看向涂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涂茶却不看他,只看着桌上的小东西,那侧影里有些怀念的味道。她也许真的该去外面看看,无声能感觉到女孩在这一方地方并不快乐,但是她从前只是他的礼物,他只顾及自己的喜怒,这时候却不由得站在女孩的角度看起问题。她从前是将军府的小姐,后来又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的王妃,她几乎拥有了所有人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对她来说都是寻常。只这一方,粗茶陋室,屈居于此,无声便越发觉得这里配不上她。
她便是只金丝雀,也该是最好最华美的金笼来囚她。
无声打算搬家。
涂茶捡起那堆东西里的刺绣,听着系统讲故事,一边打发时间,这里真的无聊,又没有小露陪着她,涂茶就想起被她遗忘的系统君,她记得上次听系统君讲故事的声音还不错,而且也不死板,算是有些情绪,便让他出来打发无聊时间。
特别是,系统清冷的男音读起玛丽苏小说有种诡异的笑点。
【她一哭,泪珠便滑落下来,在地面成为一颗颗白色的珍珠。】
【玛丽淇可儿生气了,她原本代表着好心情的金色头发变成了红色,她……】
涂茶乐不可支。她手里绣的剑穗绣的差不多了,那是一幅画,蓝色湖水边,绿色柳枝,湖面两只鸳鸯交颈戏水。
无声正在跟金岸交涉。楼里杀手没说不能出去居住,他们身体里都有蛊毒,他们脑海里根本不会有背叛欢笑楼的念头,但是无声打败了金岸,他本来该是这一代的主事人。
本来不该离开欢笑楼,但是金岸已经打不过他了,所以只要求他每月回来一次清点楼里事务,金岸在想着培养下一个主事人。毕竟他一直知道无声这小子强则强矣,却只适合做利剑,不适合做刀鞘,欢笑楼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强大的杀手镇压,却也需要一个真正精通人情世故的人打理楼里事务。
无声带着涂茶到了新居,涂茶只能确定这是江南水乡的房子,雕梁画栋,假山碧潭,倒是有几分惬意,不过这不属于盛国的地界。盛国偏北,气候干燥。虽然也想到无声不可能带她回盛国,但还是有几分失望。
这江南的模样倒像是云国的地界。
两人在新的地方用过饭后,涂茶便拿出自己之前缝制的剑穗:“你的剑呢,我想给你带上看看。”
无声便从身上取下佩剑,不过就算是涂茶拿到佩剑对无声来说也没有任何伤害性,所以他并不在意。涂茶抽出剑,那剑是好剑,精光闪耀,冰凌凌犹如月光,刀鞘却破破烂烂,像是路边随便捡的。剑上雕刻着龙纹,还有霁月二字,涂茶将剑穗绑上,有了剑穗,这把剑是好看了几分,但说真的对一个杀手来说却有几分不便了。涂茶的坏心眼儿是故意的,亲近的方式那么多种,绣个荷包更方便,但是涂茶就是心里怀着作怪的心思,她从来顺风顺水,倒还没有这么委屈过。
“很好看。”其实完全没有审美的无声无脑吹。他接过剑,看剑穗上的图案是鸳鸯,他就算不通世事,倒也知道鸳鸯代表恩爱夫妻。心里不由就更暖几分。
“这把剑是叫霁月吗,真好听。”涂茶悠闲地聊着天,无声只觉此刻正如平常人家一样,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祥和。
他看着剑上倒映涂茶的脸颊,冷色调让她有种别样的气质,往日粉嫩脸颊此刻却如冰雪一般,她下垂的眼眸像是俯视着他,带着淡淡的怜悯和轻蔑。
交颈鸳鸯让他有些意动。盯着涂茶的目光逐渐凝聚起来。
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这是他第二次有奇怪却无法宣泄的冲动。也许下次该问一下金岸,虽然金岸武功不好,但是活了那么多岁应该还是有些用吧。
涂茶却仍旧只给他轻飘飘的一个吻,这次吻在嘴角。
到了新的房子以后,涂茶也四处转悠过,不过处处都有人守着,涂茶不好打草惊蛇,便先放弃了逃跑的计划,至少从那个荒山野岭出来了,也是新的一步。
关系一步步接近,涂茶开始跟无声说起报平安的事情。她消失也有小半个月了,最开始无声完全无视她的诉说。但现在也开始考虑起来。
“你不能让我回去,至少要我跟父亲报个平安。”
“他只有我这个一个女儿了。”
无声皱着眉头,他向来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但是一有情绪便直接表现在脸上,非常好懂,他在纠结,就表示他在考虑。
“只给你父亲一人知道的话。”
“好。”涂茶可由不得他后悔。
涂茶写了封信,不曾说明自己在哪里,只写到自己出来闯荡江湖,平安健康,不曾有事,叫父亲不要担心。切不可告诉旁人。
无声看着她写完,又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倒着,跳着读,把字都拆开来读也没发现什么异象,便装进了信封里。要是金岸看见他能有这么多心眼,考虑这么周到,估计也不会想着再培养一个人出来了。
涂茶从来不指望在信纸里做什么手脚。她做手脚的是信封。桌上的信封无论哪一张抽出来,在火下都可见到字样,由于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涂茶能提供的方向也有限,但至少也让人知道她还活着,出于什么境地,大范围在哪里。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发现了。
盛国早就找疯了人。
他自然一早就拿到了那块云国禁卫军的牌子。他一开始也想过这肯定是障眼的办法,故意嫁祸给云国国君。毕竟云国的禁卫军怎么可能还留下牌子来等他指认。
但找了十多天也找不到以后,盛章越发觉得,这世上除了云国国君,谁会做出这么嚣张而不讨好的事情,掳走了涂茶,不为钱,不为利,却只想看着他们着急欲死一般。
于是他想云国宫殿,派出人手试探,无一例外无功而返。云天放武功太高,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盛国便向云国宣战了,宣战的理由即是云国掳走了安王王妃,将军府独女。
若一个月内云国不交出王妃,云国就会开战。
就连大将军也觉得这样未免牵涉太大,盛章却一意孤行。
他已十多日未休息好了,累的不行入睡了梦里也是孤苦无救的涂茶,在问他为什么不来救她,那般可怜却苍白,与最后她生气满满的样子全然不同。
大将军得到信的第一瞬间就想到要告知盛章。他在这十多天看着盛章一日比一日疯魔,忧心是真。
盛章将信纸展开,看见是涂茶的笔迹后心放下了几分。他嗅觉灵敏,闻到信封上特殊的味道。他小心翼翼的让烛火在信封上掠过,果然有字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