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呢,涂茶被看得只好默默放下筷子,总觉得这句话难以回答:“要不,留着……”
话未说完,盛章手里的筷子轻微一声,裂开了。盛章几乎抑制不住心里莫名的苦涩。
“我去为王爷换双筷子。”婢女说道
盛章一抬手:“不必了,筷子既然断了,我就不吃了,今夜我宿在仙儿那。”说着人就走了。
涂茶算是吃的糊里糊涂了。
婢女带路,盛章却看着路线不对,皱了眉正要发怒:“这去哪里,连路也认不得吗?”
婢女却糊涂了:“这便是去仙儿房的路啊。”
盛章自顾自转头就走:“回书房。”
带路的婢女:王爷可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在盛章和将军爹处理这些朝政上的事的时候,涂茶过得极其悠闲,在湖边钓鱼,正是初夏,她穿着轻纱霓裳,像个小仙子,搬个躺椅在凉亭里钓鱼,其实她是在和系统交谈。
【他们应该没可能了吧,怎么任务还没结束呢,这个任务完成一半什么意思。】
【任务一直计算到剧情结束那一刻,只有在剧情结束他们仍然没有在一起,才算真正的成功。】
唔,涂茶有种签了合同却没细看合同条款的被欺骗的感觉。【啊,结局是什么来着?】
【女主成为女帝了。】
云婵之所以不能在云国内计划,一是因为云天放虽然暴虐,却丝毫不近女色,完全无法靠近。
二是,云天放已经觉察到她的存在,一直在国内搜寻她的存在,似乎誓要斩草除根。
按着习惯,涂茶开始在脑海里整理书里有关云天放的资料。
云天放是皇帝的儿子,是醉酒后无意产下的,却因他出生时即有大旱,视为不详,降罪于母,打入冷宫,云天放在冷宫里遭受了任人欺凌的十年。
他十岁那年,云国与秦国打仗,输了之后,被当作质子送往秦国,如此,又是五年。无人知晓的五年。
云天放的母亲在他十五岁那年病重,云国未曾告知他,他自己拼了命回到云国却被云国硬生生送回了秦国,因为云国仍旧势弱,他们不想触怒强大的秦国。云天放的母亲身死。
之后三年,就更是不可说明的三年,只知道云天放有着天下第一的剑术,高深莫测无可比拟的武功,他凭一人,血洗整个皇宫,成为天下惊世骇俗之事。
云婵是皇后的女儿,她在宫外偷玩,却躲过一劫,被匆匆带离云国。
云天放此人,行事极为暴虐,最喜鲜血。
他有点像游戏里最终的boss,但是奈何云天放此人武力实在是超出世人所想象太多,原著里结局却让人讶异。
【云天放蒙着眼睛高高坐在上面。
而杀手楼的杀手已经退到了一边,这是赔本的买卖,金岸和无声对视后便退后。
“无聊。”云天放叫到,“等了这么久,却这么弱。我蒙着眼睛摧毁你们都不费力气。”
“你这个恶魔。”云婵的眼睛血红。
他突然抓起云婵,将她丢在启明脚边:“带上她。”他抬脚就往宫殿里面走。
启明和云婵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错愕。只下一秒,启明又面无表情地抓起云婵。
在宫殿内部,云天放解下蒙着眼睛的黑布,一只手就将云婵的脸掐住。
云婵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盛章带来的精兵早已死伤一片,眼前的男人根本强的不像人。
云天放看着她,却笑起来:“你的眼神倒是跟我杀死你父亲时的眼神很像。”
“就不知道他当初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母亲身上时,会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云婵几乎从未想过父亲,至于他为什么被杀害就更是从未考虑,甚至在脑海里都很少想到,一时提起已是哑然。
“很惊讶?”云天放却觉得她的表情很有趣,“你的头脑倒是意外简单。”
“就算父亲有错,但是皇宫里那么多条人命,那么多……”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云天放轻柔地嘘了一声:“我不关心。”
“不是为了报仇什么,不过呢,那天阴天,我的心情不太好而已。”
“我杀一个,就又有一个人尖叫起来,听起来太烦了。”
“最后,终于安静了。”云天放笑起来。
“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只是因为这种理由!!!”云婵仿若癫狂,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宠爱她的母后,奶妈,都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葬送了性命。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云天放轻轻巧巧化解了她的攻击,她的整个人灰败下来,云天放这才满意了。
“你太弱了,本来还期待你们给我点惊喜的。”他朝后面抬手,后面面无表情的太监启明便开始往木质宫殿内倒油。
云天放烧了一把火,身后的木质宫殿早就倒满了油,他把火把往后面一扔,火势瞬间增大,他走进燃烧着的火焰
“我这一生都是谬误。”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盛章拼着命将几乎晕厥的云婵从火场里救出来。
直至登基成为女帝,云婵也无法从那次火焰中回过神来。她经常在梦中惊醒,想母后,想自己失去的孩子,想那场火焰里的云天放。
只觉得前半生像用尽了所有的情绪一般,后半生再也没有该有的情绪,过去的生活就像是画一样,虚无而飘渺。】
【结论就是,什么也不用做?反正云天放会自杀。】悠着听了半响小说的涂茶仍旧没心没肺地乐天想法。
但是盛章早就因为毒药和云婵站在了同一路线,打理过国内的事情后,如何取得云天放项上人头的事情就成了首要问题。
云婵住进了王府,同时,盛章遣散了王府内所有的侍妾。时间之巧合,由不得人不多想。
流言也不是第一时间就传到涂茶耳朵里的。还是某日小露才悄悄跟她说起:“以前的流光姑娘住到王府了。”
躺在摇椅上的涂茶睁开了眼睛:“真的么?”
剧情这么曲折了,还能回到正轨上来吗?她相信云婵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但这事情确实可疑,还是去看看的好。怎么说也是任务在身的人。
云婵果然住在王府里,她手握着解药,盛章自然想就近,云婵身后的势力也跟着盛章谋划云天放的项上人头。
云国的政权极其简单,云天放收揽大权在握,完全没有旁人插嘴的机会,只要云天放倒了,云婵的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涂茶拜访云婵的时候,云婵倒是像吃了一惊。
“你身体没事了吧。”云婵还记得那次宫变,涂茶虽没受伤,但是虚弱的样子。
涂茶摇摇头:“早没事了,哪有那么柔弱。”
“你是喜欢盛章吗?”涂茶直接问道。
云婵这下真惊了:“我怎么会,涂茶,我发誓我绝不会喜欢盛章!”
涂茶点点头,忽然凑近悄咪咪地对她说道:“那就好,其实,盛章,他不行。”
云婵表情管理失控。
盛章不行不久就传到了盛章本人的耳朵里面。
他在涂茶主动去找云婵的时候心里还莫名有丝期待,听到这句话,不怒反笑:“告诉夫人,今夜我便去找她。”
涂茶以为盛章要来只是个警告而已,睡上床却被男人大掌一抓压制了双手,她仰面看上俯视她的男人的眼。
女孩好像永远也这样,白白嫩嫩的脸,干干净净的眉眼,永远天真,永远有着一种游离于外的淡然,殷红的唇轻轻颤动,盛章受蛊惑一般低下头去,女孩子大概是甜点吃的多了,身上都是那种奶香,软绵绵的感觉,他没忍住,轻轻咬了一口女孩白嫩的脸颊。
涂茶瞪大了眼睛:“你是狗吗?”
“你不是说我不行,今夜我便让你试试。”盛章半垂眼眸,有种奇异的克制感。他从前知道这种事只有厌恶, 因着幼时的经历,今次感觉着从心底涌动的欲念,轻微的接触仿佛微风拂过的震颤,特别是女孩子湿 漉漉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确实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顺从自己的念头,让那双漂亮眼睛的眼角真的染上哭过后的红晕,想着她会娇软无力地伏在他的身上,他便不知足……
他从前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情,知道了却也同时发现眼前的人对他并没有同样的感情。
不可着急。盛章明白对女孩来说这样的接触已经越界,眼见着女孩眼里真的有委屈升上来,他便克制地放开牵制的双手,他侧头,下颌线有着流畅的弧度,喉结轻轻一动。
“我会等,等你懂得的那一天。”
“睡吧。”他给涂茶盖上被子。
涂茶瞪着他,他便作势要亲,涂茶赶忙使劲擦干净自己的脸,愤愤入睡。
盛章好笑地看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女孩,呆了一会儿,盛章走出了房间。
然后涂茶就被人偷走了。
没好事,就没啥好事。头发睡的乱糟糟的,起床气极重的涂茶愤愤地想,在这个世界上半夜惊醒就没啥好事,她看了看正把自己抱在怀里用轻功前进的黑衣人,也许是对于自己武功信任,她身上没有任何无力的感觉,不过身上她也没能剩下任何武器。
不过人类的牙齿是很硬的,感谢盛章同志的动作指导。涂茶狠狠地啃了上去。
男人闷哼一声,女孩子牙齿透过布料,恶狠狠的动作倒像舔咬一般,有种莫名的色/情。眼见眼前的男人不觉得疼痛,反而眉眼都莫名纠结起来,周身也莫名发烫,涂茶惊觉男人竟然可以禽兽到这种地步!
她放弃抵抗。
男人倒是有样学样,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不过一下,涂茶却看到男人的耳朵根都红透了。
满头乱糟糟的小姑娘窝在他怀里,有种随意的可爱。
第7章 摄政王和亡国公主7 他学会了暂时忍让……
男人抱着她左拐右拐,终于是进了一个古怪的楼里,他上到顶层,有一位老者等在那里。
老者未回头,便开口道:“倒是没想到你这次会偷个这么大的物件回来。”他根据着脚步声的轻重推出来者的轻重,然后一转头与“大物件”涂茶大眼瞪小眼。
说女孩子重,找打哦。
“这这,这”老者一口气吊不上来,“怎么是个人。”
男人理直气壮:“这是我选的礼物。”
“你说除了玉玺之外都可以,你负责善后。”
“她是什么人。”老者问道。
男人思考了一下:“将军府小姐。”
“哪个国家的?”老者突然想起最近热门的政变,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吧。如果是真的,跟把玉玺偷走有什么区别。
男人无情的打断他的幻想:“盛国的。问题应该不大?”
老者气的吹鼻子瞪眼:“去你的问题不大,你个龟儿子,把天捅个窟瘘喊老子去补,老子又不是女娲。”
“老子真想跟你断绝师徒关系!”
男人耿直地插刀:“我没承认过,你可以不用断绝。”
“你带着她出来有没有被什么人看见?”习惯性善后的老者已经开始考虑了。
男人摇头:“我根据计划,留了一块云国禁卫军的牌子。”
这是原本老者计划的祸水东引的路子,毕竟云国国君那么暴虐,干什么都不奇怪,而且最主要的是,没人敢找他对质。但是偷了个人,这招还能有用吗?不过徒弟的武功他相信,估计没人能想明白这将军府小姐是怎么被偷走的。就算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偷了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