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琰心想你被骂的时候还少吗?他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又是另一套说辞:“不用管那些网友怎么说的,他们骂他们的,又影响不到你的生活,不去看不就得了?等过两天有了新的话题,他们自然就把这事忘了。”
可时莺就是不舒坦。那些话像是钢针一样,直直地往她心口插,令她气愤的同时还有些害臊。因为她一开始上门来找乔琰,打的就是用身体换资源的主意。
然而到最后身体是献出去了,资源却没捞着。时莺倒不后悔,她的心思发生了转变,一心想着嫁给乔琰了,就顾不上计较资源的事。
可是被网上这么一曝出来就仿佛变了味儿,时莺难受得很,总想乔琰出面为自己说几句话。最好是能够像喻淮澄清那样,阵仗大一些,直接承认他们在交往,又或者艾特她的微博号,官宣她是星光娱乐下任老板娘。
乔琰怎么会不清楚时莺的心思。但他不是喻淮,对时莺也没有多少真心。因而看着网上的舆论发酵,却没去管。一来是感觉没必要,时莺都是个被公司放弃的艺人了,哪里还值得他专门为其出一则声明?二来嘛,网上说的也是真的,时莺可不就是想用身体换资源么?
人都自动送上门了,他只好收下。至于资源,他讲了以后再说。这个以后是多久以后,那就没人知道了。
反正人吧,他是要了。多余的事,他是一件没做。时莺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网上骂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收获了一顿充满恶意的嘲讽。
唯一还在为她说话的,可能只有时粉了。时莺都混成这样了,还有好些粉丝没有脱粉,坚定不移地站在她那边。见营销号造谣自家姐姐被包养,他们气炸了,到处评论留言,说时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为此,还罗列了好几条理由作为依据。
其他理由都不说,其中被他们提得最多的是时莺的家庭背景。时粉统一口径,说自家姐姐从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哪里还需要去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她爸爸是个大画家,妈妈是个十分有名的药物学家,亲哥还是一名前途无限的刑警。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家里的人脉多广啊,她会差那点资源?
这话一出网友都炸了锅,一个二个都在问真的吗?看不出来时莺的家庭背景还挺硬。
时粉回答得十分肯定,说真的。以前就有人问过姐姐,姐姐虽然没有明说,但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脸,那可不就是默认了么?
时父时母的名声挺响亮的,不是相关圈子里的人都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这下网友迟疑了,注意力也从营销号似是而非的报道转移到了时莺的身世上,都在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原以为时莺就是个已经被公司冷藏的女艺人,结果人家其实有个牛逼的家庭背景,一眨眼就成了时家的掌上明珠?好家伙,这波反转来得真是猝不及防,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的。
而时莺也看到了时粉的那些评论,见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稍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担忧的。她只希望时家没有人看到那些评论的,最好也不要出来回应。否则的话,她真是要丢脸丢到家了。
当初被粉丝问到自己是不是大伯父大伯母的女儿时,时莺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回复那条留言。最终她还是回了个笑脸,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任凭粉丝去猜。
她那会儿想的是大伯父大伯母没有女儿,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儿。再加上两人对她很疼爱,说她是他们家的女儿也讲得过去吧?何况她没明着承认,就是回了个笑脸而已。日后这事若被翻出来,她也能说是粉丝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本意不是那样的。
如今这事真的被翻了出来,时莺却没当初那般淡定。她感觉得到时父时母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要是被他们看到了网上的热议,怕是不会沉默下去。只期盼幸运之神站她一回,不要再生事端了。
可惜时莺的祈祷没有被听见。时父时母是没看到网上的那些讨论,但时也是注意到了的,并且第一时间转述给了自个儿父母听。
时父时母都惊了下,不晓得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他们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做个澄清,不然被时淼看见了,她得多难过啊。分明她才是他们的女儿,怎么就成时莺了?
看父母一心顾念着妹妹,慌慌忙忙要弄微博澄清,丝毫没纠结他们的澄清会令时莺陷入多尴尬的境地,时也勾着唇无声笑了,没有出言提醒。
人心都是偏的,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绝对公平。而在时也心里,十个时莺都比不上自己的妹妹。这件事他本可以不告诉父母,自己出面处理的。可时也没有,他选择了把这事交到父母手里,看他们想怎么处理。
妹妹心思没那么敏感,不在乎父母对时莺的态度,时也却不能不在乎。他只有一个妹妹啊,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他希望时淼能够得到应有的疼爱。
通过这件事,他想看到父母的表态。
第49章 四十九只桃花精 结婚了吗
时父时母的反应没有令时也失望, 他们当即就搞了个微博去澄清了这件事。发的是一家四口的合照,配上的语言文字也很简洁:吾家有女初长成。
时也转发了他们的微博,附上一张偷拍的时淼的侧脸照, 比了个剪刀手的表情包,评论说只有一个妹妹。她超可爱,我们都很爱她。
不枉蹲守了这么久, 这瓜来得又大又圆,一下子就吃撑了。心满意足的网友们哈哈哈地笑了很久, 将时母贴出来的全家福甩在时粉的脸上,嘻嘻地问他们这是你家姐姐不, 怎么长得不一样?你家姐姐什么时候去整容的?
时粉被问得哑口无言,不再正面跟网友们纠结这件事, 咬定了时莺没被包养,一切都是谣言。吃瓜网友根本不在意时莺是否被人潜了的事, 他们现在就想让时莺出来冒个泡,发表一下自己接二连三被啪啪打脸的感受。
寂寞的小鲸鱼:【emmm, 有一说一,时莺挺惨的,碰到一群脑瘫的粉丝。被粉丝作得路人缘没有了, 如今连名声都臭了,沦为了大伙儿谈论的笑柄。】
一拳一个嘤嘤怪:【她惨个屁!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什么样的正主就有什么样的粉丝。这事儿她一点也不无辜,早些年的微博被人扒出来了, 她自己默认的是人家大画家的女儿。现在还有脸搁这儿哭惨,把谁当傻子啊?】
正道的光洒大地:【时莺跟她家粉丝大概有点那方面的大病,也可能被人下降头了?记得以前时莺还没这么飘呀, 怎么近来骚操作那么多?】
狗剩与狗蛋:【以前没红,现在红了呗。好多明星都那样,没红的时候谨小慎微,红了就开始飘飘然。没发现从冠上三金影后的头衔后,时莺的演技就越发刻板了吗?演什么都是一个样。粉丝还洗呢,说角色设定就是那样,还什么你行你上,不行就闭嘴。我真是吐了。】
植发师001号:【怎么都在说时莺啊,没人说那张全家福嘛?尼玛,我就没见过颜值那么高的全家福。时爸爸儒雅,时妈妈也是个美人胚子,看得出来保养得很好。还有时家两兄妹,我的妈呀,可以直接组团出道了叭!】
生活把我绊了一跤就在原地趴着:【啊啊啊啊,妹妹是三水女神啊,淑芬们集合啦,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原来女神不仅是个小富婆,还有那么厉害的家世嗷。】
许愿暴富:【早就集合了,忙着舔颜无暇开麦。三水的微博好久都没动向了,麻烦公公婆婆帮着催一催,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写《刀锋3》啊,孩子都饿坏了,给点饭吃吧。】
在时队的睫毛上荡秋千:【楼上的,你管谁叫公公婆婆呢?知道因为你这句话,时队要在床上哄我多久嘛!我跟时队早就结婚了,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
在时队的怀里打个滚:【我呸,楼上的人好不要脸,跟时队结婚的人明明是我,昨天我们还抱在一起睡的!老公老公,你说话呀!】
执法大队:【放个鸡笼在这里。各位姐妹别光喝酒,吃点头孢哟,一整板下去快活似神仙。】
网友们插科打诨,笑完时莺就把她抛到了脑后,关注点都到全家福那张照片上去了。而时莺脸上火辣辣的疼,是臊的也是气的。网上说到她一片嘲声,无可奈何之下,她就少有在微博上冒泡,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转眼又到了年关,一年又要过去了。外面难得下了一场雪,给大地裹了一层银装。时淼兴冲冲地推开玻璃门,连袜子都没穿就踩着拖鞋跑到院子里。看到院墙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她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回头冲睡眼惺忪的喻淮道:“快出来,下雪啦,好漂亮呀。”
这场雪从昨晚就开始下,飘了整整一个晚上,积雪的深度差不多有一根手指那么高。时淼没怎么见过下雪,兴奋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给雪白的地面踩了一串又一串的鞋印。
她弯腰蹲在地上,双手捧了雪揉成一个团,见喻淮倚在门口迟迟不出来,就顺手将雪球砸了过去。啪的一下,拳头大小的雪球砸在肩膀上,散落到地板渐渐化成了水。
喻淮掸了掸自己的肩膀,指尖抚过只感受到一丝凉意。目光落在时淼的背影,看她弯着腰还想搓个更大的雪团砸过来。默了默,他抬脚迈了出去,趁女孩儿没注意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我的雪球还没搓好。”手上抓着的雪掉的掉、化成水的化成水,时淼连忙伸手在空中捞了捞,然而什么都没捞到。她气呼呼地看着喻淮,生气中还带了点委屈:“我的雪球。”
将人放到沙发上坐着,把毛毯扯了盖在她身上。见被她踩出去的那双拖鞋都湿了,喻淮神情无奈,从鞋柜中又拿了双干的出来放到她面前,同时将时淼冻得冰凉的脚捂进毛毯里裹着,抬眼问她:“不冷吗?”
“有点冷。”时淼老老实实地点头,裹在毛毯里的两只脚蜷了蜷,将爪子伸到喻淮跟前,可怜巴巴地将他望着:“手冷,你快捂捂。”
不等喻淮有动作,她就自个儿把手伸到对方的衣服里,隔了一层料子贴着他的皮肤,还上下其手地摸了摸,感叹道:“好暖啊。晚上我们能一起睡嘛,你抱着我好不好?”
从余光中瞄到喻淮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她撇了撇嘴,把整个身子都贴过去了,像八爪鱼一样扒着喻淮,揪了揪他的头发:“一个人睡好冷的,我半夜都被冻醒了。”
“……你确定是冻醒的?我怎么觉得是被热的?”屋子里开着空调,室温一般是在十八到二十度左右,不冷也不热。时淼的床上却堆了两床羽绒被,这样裹着睡不热醒才怪。喻淮把她作乱的手扒拉出来捏着,无声叹了口气:“晚上少盖点,就不会被热醒了。”
“身体是热的,可心里是凉的。不多盖点被子,岂不是哇凉哇凉的?”时淼露出委屈的小眼神,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给握,小声哼哼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喻淮没说话,十分自觉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口,木着脸问:“可以了吗?”
“还不行,亲的一点诚意都没有,都没感情的。”吧嗒吧嗒舔了舔自己的唇,时淼腼腆地笑了笑:“得再亲一下。”
喻淮能怎么办?当然是俯身又亲了一下。时淼摸着自己的唇笑弯了眼,义正言辞道:“那我也不能占你便宜,得亲回来。不然的话,你不是吃亏了?”
“……”于是喻淮被按着猛亲了两下,还是双手举过头顶,被人压在沙发上亲的,期间被吃了不少的豆腐。他已经习惯了,连装模作样的挣扎都没有双眼就开始放空,感觉灵魂已经挣脱了躯壳的束缚。
亲完了,时淼满足地趴在他身上,撑着手肘托腮,疑惑地看着他:“我都还没有做什么呢,你怎么就跟个破布娃娃一样啦?”
“……”被噎了一下,喻淮感觉心里堵得慌,他伸手捂住小精怪的嘴,在那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注视下神色疲累道:“别说话了,我感觉自己有点心肌梗塞,可能随时会抽过去。”
被捂着嘴,时淼乖下来了。心想喻淮的身体果然很虚弱啊,要不要熬点补汤给补补呢?听林舒说什么多吃牛鞭、秋葵之类的对身体好,她要不弄点给喻淮试试?
说试就试,接下来的两天时淼就照着菜谱做了好几道补身体的菜。她第一次做这些菜,本来还担心喻淮觉得不好吃的。没想到喻淮吃得还挺欢快,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胃里。仔细瞧着他这面色似乎红润了些,看着更有精气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觉得精神了许多,喻淮还问过她做的什么菜。时淼想喻淮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要是晓得自个儿吃了进补的菜身体才没那么虚的,不得觉得不好意思么?
于是贴心的时淼就没跟他说实话,只说是普通的菜,跟平时吃的没两样。喻淮一听果然没再问了,而事了拂身去的时淼深藏功与名。
喻淮确实没再问,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吃过那些玩意儿,他只觉得味道怪怪的。可每回时淼都用那种期盼的眼神瞅着自己,他不忍心见她失望,就硬着头皮吃了许多。
也不清楚是怎么了,他最近老是发热,有时半夜还会热醒。就觉得不舒服,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整个人浮躁了起来。他有想过是不是吃食的问题,因为时淼在折腾新菜品,自吃了那些菜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可问不出个原因,他也只能作罢。好在临近年关他不用去公司,喻淮就窝在家里疯狂健身。以前每天就跑半个小时的步,现在没两个小时,客厅的跑步机是不会停止运转的。
挥洒过汗水,喻淮觉得心头憋着的那股火总算消了些。他缓了缓神歇了半把个小时,而后捞起睡衣去浴室泡了个澡。
运动完再泡个澡,仿佛浑身的筋骨都松了松。喻淮神清气爽地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追完了小说的最新章,终于关了灯入睡。可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惊了下,睡意登时散得干干净净。
啪的按亮床头灯,再撑起身子将被子一掀,入眼的首先是个黑乎乎的脑袋。喻淮盯着那个后脑袋看了半晌,沉默着将保持埋头姿势的时淼提拎起来,问她:“你在这儿做什么?”
被灯光晃了晃眼,时淼乖乖地盘腿坐在床上,理直气壮道:“自荐枕席。”
第50章 五十只桃花精 没有
“你这身子都补起来了, 我还不能碰了吗?”时淼小声嘟囔,一下扑过去,把喻淮摁在床上就不松手了:“你躺着, 我自己来。”
“……”两只手被摁在枕头边的喻淮额角青筋都起来了,他沉了口气,死鱼眼瞪着把自己摁得死死的时淼, 木着脸问:“什么叫我的身子补起来了,你没有想解释的?”
“没有。”时淼反应飞快, 可见喻淮就那样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忽地就有一丢丢心虚, 小眼神飘啊飘,磕磕巴巴道:“就是、就是进补呀。进补你懂的吧?”
“我不懂, 你说明白些。”喻淮面无表情,想起了这几天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问她:“所以,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牛鞭、猪腰、山药、秋葵那些。林舒说补身体的, 我看你吃了后气色很好啊,走路都有力多了。”时淼小心地瞄了瞄喻淮,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 隐隐有点黑脸的趋势。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便小声地问他:“你觉得不好吗?”
“……”不晓得该如何跟她解释这个问题, 因为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喻淮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神情都麻木了,有气无力道:“你先起来, 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哦。”时淼哧溜一下爬起来了,不待她寻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就被翻爬起身的喻淮扯住了后衣领, 一手搂腰、一手搁在膝盖弯那儿抱了起来。
时淼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茫然地看着喻淮抱着自己往卧室外面走。拐了个弯,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将她放到床上,喻淮瞬间退了几步远,站立在门口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与她相望,薄唇嗫嚅了下:“以后少做那些东西,吃多了会出事的,攸关性命的大事。”
“这、这么严重?”时淼小脸都给吓得褪了色,抱着被子懊恼道:“一定不做了。对不起,我没想到吃那些东西那么不好。那你这几天面色红红润润的,该不是回光返照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喻淮抿着唇,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微笑:“不用,我好得很。”
说着啪的将门带上了。隔绝了时淼的视线后,喻淮长长地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又开始发烫的脸,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进补的东西也不能连着吃几天啊。他要是没忍住做了点别的事,万一没做好措施,可不得闹出一条人命么?时淼还这么小,总不能怀宝宝吧?
算了算日子,喻淮心道快了。他打算在与时淼认识的那天求婚的,如今也没几个月了。等结了婚,时淼想怎么折腾都行。就怕她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到时候又哭唧唧地说不要了。
可以说,喻淮畅想中的婚后生活是很美好的,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时淼未来在床上哭得惨兮兮的的可怜样,心里一阵得意。只是想象终归是想象,实践起来是什么样的光景,没到那一刻谁都不知道。
今年的除夕仍然是在喻家过的,比去年还要热闹些。除了时淼,时父时母还有时也都过来了。为此,喻母专门换了张大点的饭桌。两家人还是头一次聚得这样齐,氛围是很红火的,连平时不怎么沾酒的时父都小酌了几杯。
饭桌上喻淮端的是小心谨慎的模样,凡是视线离开面前的杯子一小会儿,他都要仔细检查一番,生怕喻霖又抽风往他杯子里倒酒。
时母第一次见吃个饭搞得跟宫斗一样,还好奇地问喻淮怎么了呢。喻母瞪了两兄弟一眼,让时母不用管他们。随便他们折腾吧,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顶多就是闹得鸡飞狗跳而已。
一脸懵的听喻母这样说,时母当真就不管了,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后时淼收到了好几个红包,自家父母、哥哥给的,还有喻父喻母与喻霖给的。
时父时母包的红包挺厚的,沉甸甸的一坨,里面装的全是红票子。时也送的倒不是钱,是一枚奖章。那是他两年前破获一起贩毒大案,并为缉拿那个犯罪团伙的头目受了伤,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后得到的表彰。他一直很珍惜这枚奖章,如今转送给妹妹,也是希望与她共享荣光。
至于喻父喻母,两人分别送了一张银行卡。不是他们不想送别的,实在是除了钱,没什么可送的了。而喻霖破天荒地也塞了一个红包给时淼,放的是一些美容院的VIP金卡,消费直接出示金卡就行,不用掏钱。
而喻淮除了在时母那儿得到了一视同仁的待遇,被塞了个大红包之外,在自家父母那儿是一根毛都没见着。喻淮很是羡慕地瞄了下时淼涨鼓鼓的钱袋子,又眼巴巴地盯着喻父喻母看了半晌。
被盯得烦了,喻母犀利的目光剜了他一眼,眉头都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没。”喻淮灰溜溜地走了,到他哥打游戏的沙发上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侧脸。
扬了扬眉,一局游戏打完了,喻霖笑着看向闷闷不乐的喻淮,语气荡漾又婉转悠长:“哟,弟弟~怎么有兴致来找我啊?”
默了默,喻淮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眼里的神采都消失了:“你能换个语气说话吗?”
“为什么?”喻霖不解地问:“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好啊~”
“像青楼里的老鸨,专做皮条生意那种。”忍着心里的难受,喻淮认真建议他哥说话语气收一点。别再荡漾了,小心浪过头。
哪知他哥轻飘飘地瞥了他一下,低低地笑了一声:“傻弟弟,哥的快乐你不懂。大海里游泳的滋味可太爽了,可惜你是没机会尝试到了。”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喻淮实在受不住打算撤了。然而喻霖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凑过来一些,表情神神秘秘的。喻淮一时狐疑,凑了个脑袋过去。
“拿着,别说哥不疼你。”喻霖将一个大红包塞到喻淮的手里,心照不宣地跟他眨了眨眼睛。
幸福来得太突然,捏着手里的红包,喻淮还有些回不过神,可喻霖已经走远了。他望着他哥哼着歌回房的背影,忽然就生出了那么一点感动的情绪。尽管喻霖抽烟还烫头,但他是个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