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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_分节阅读_第38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内容大小:304 KB  下载: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2-25 0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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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安笑了笑,又道:“让他别着急,得道不易,复道亦是艰难。”

  白姮点点头,想着拣些高兴的事说与她听,便道:“如今东海和南海虽是水患犹在,但这两海周遭涉及的凡尘中怨念已经不再增多,有了控制之势。想来君上的道行在慢慢恢复。外围的客刹海和盐阳海本就涉及的不多,尚且还在两位守护神控制之中。”

  “是吗?这是好事!”相安蹙着眉将药喝下,“同君上说了吗?”

  “还未与他说,我们商量着等有了万全的把握在告知君上。如今只想让他好好修复道行。只是委屈了少主……君上禁足您,因是别有深意。许是怕您再出海帮他净化气泽,伤到自己。少主且宽心等等……”

  相安点点头,笑道:“我日日进完廖心的膳食,隔几日便吞下你这浓稠的药汤,能吃能睡还不够宽心吗?”

  她想,若那日没有在炼丹房听到那个声音,亦没有看见那副容颜,她自然是同白姮一般所想,半点疑虑都不会有。

  白姮离去后,雪毛犼化出身形,满眼怒气,只拖着相安要往外走去。

  相安叹了口气,搂着雪毛犼道:“知道你生气。也知道若要走,有你在,便没人能拦住我。可是一码归一码。七海之地水患未息,他亦伤着,无力庇护这一方黎民。此刻,我便不能离去。我先为少主,而后才是他的君后。”

  雪毛犼凝神望着自己的主人,半晌后蹭过来舔上她的手腕。

  相安两手手腕一触上雪毛犼唾液,封印在上面的结界便瞬间破碎。雪白的神兽吻过因净化气泽而剖开取血如今已是伤痕累累的手腕,眼中碧色的珠子一颗颗落下来。

  “每次都这般磨磨蹭蹭,你且快些,不然我真疼得是受不住了。”相安搂着雪毛犼,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闭殿封宫的二十二万年,我于苍生无尺寸之功,更别说要福泽天下。如今能有这样的机会,亦是我之幸。我在穹宇中享着尊位,既受天下养,便理该以天下为己任!”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某个即将尘封的角落,仍有着一点点侥幸。她想如此留一段日子,再找他确定一下,当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她自年少便爱着的男子,不至于如此不堪,将她当作一个替身。她也不会如此可悲,蹉跎半世,只活成了别人模样。

第47章 错5

  随着相安暗里让雪毛犼以她的血一点点净化枉死的冤魂怨念,加之早先时候凌迦服下了一颗起升丸,心法亦有了复原之态,毁去的道行也慢慢修复起来。七海之上浪潮渐息,只是到底死伤了数千凡人.相安又怕被凌迦知晓了自己暗里净化,再度累他担心动怒,自己也确实太过虚弱,便将速放慢了许多。

  如此,七海之上到底还是绵延着不轻的怨泽之气。凌迦心法将将恢复了七八成,修为尚能控制海潮,便急急出了炼丹房,于七海之上净化怨念,福泽苍灵。

  这一日,从日出东方到月向西沉,凌迦便以毓泽晶殿为中心,施法调伏。内围四海水君,外围三海守护神亦站定位置,结阵襄助。

  从凌迦掌中凝出的绵密小针,融合着他精纯的修为,数枚相组,分别化成“遮天”、“堕地”、“射日”、“拜月”、“追星”、“光云”、“流风”七阵,依次镇入七海。七位掌海的二代之神,一手依旧结着最初的阵法,一手腾出,皆是相同的掌势手法,接住自家君上推送而来的新阵,感受凌迦源源不断的修为注入。

  一昼夜,七海恢复了平静,全部的海潮都退了下去。黑衣的神君从九天收阵降入海面时,海水一如往昔,无限温驯的臣服在他脚下。

  四海水君,三海守护神皆单膝叩首,感念君泽。

  只是按着凌迦一贯的沉稳性子,他当是停下歇一歇,再图净化。却也不知为何,他全然没有过去的冷静与谨慎,力排众议,继续净化弥漫在海面之上的红尘浊气。如此绵延数日,直到再也撑不住,化出原形盘旋于七海之上,却还是勉励吞尽一缕缕人世怨念,引他们去往轮回。眼见他越来越虚弱,结阵襄助的属臣各个急得不行,却又无力劝阻。

  如此境地里,白姮想到了尚且被禁足在昭煦台内的相安。然而她才悄悄撤下阵法,尚未入了海底,七海中心便腾起一头雪白的神兽,神兽背上,立着青衣翻领的少女,臂间白纱披帛飞扬。与她眸光相接的一瞬,只开口道:继续结阵,莫要分心。”

  紧接着日月合天剑在相安手中现出身形,她素手握上剑刃,只稍稍用力划过,便滴出淅淅沥沥的血珠。九天之上的苍龙见到这一幕,原本被蒙上金色雾影的龙眼复了清明,闪过痛色,携带着悲鸣之声呼啸而来。然而少女眼中灼灼其光,眉宇间一股坚毅之色,迎向苍龙时没有半分犹豫,只继续用力将剑刃往血肉里又推进了一分。足下神兽按着她心意,往四海各个海域跃去。

  有那么一刻瞬间,她与苍龙擦肩而过,彼此眼神交汇,皆是心系苍生的模样。那条盘旋了良久的巨龙,再没有阻止她剖血入海域。只腾在到她神兽的下方,转身染尽她连续不断滴落的鲜血,然后结着自己的灵力,催化怨念,复了七海祥和。

  后又以半身修为为祭,入八百里黄泉,与十殿阎罗作交换,渡万千亡魂皆入人道,算是还他们今生枉死的寿数。雪白神兽背上站立的青衣女子,从她夫君入黄泉的那一刻,便口含花叶鸣奏往生曲,帮其消除业障。

  日升月落不知几何,她的曲音都不曾停止,直到她喉间泣血,终于在天际云海中望见苍龙的声影。只是那一刻,她心下稍安,想到的并不是自己夫君终于归来,而是七海的君主依旧安好。

  七海重新覆上纯正的神泽仙气之时,相安只觉双足慢慢凝合起来,她已经睁不开眼,只模糊地看到一双曾可以踏叶飞花的脚慢慢化成一条蛇尾。凌迦尚且来不及化出人形,便将她携卷入了海底。

  凌迦将抱着相安踏入炼丹房时,相安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人首蛇身是她的原型,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神色,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唯有偶尔抽搐两下的蛇尾示意着她的疼痛。

  “我……想回家!”她的声音细小而沙哑。

  “嗯,我们回家了!”凌迦将她置于塌上,推送灵力给她疗伤,却因自己也尚且虚弱,根本无法救治她,便急急去药鼎中寻找起生丸。

  相安也没有看他,只两眼空洞的望着帐顶,仿佛看见了九天云霄,口中却还在喃喃,“我的家……在大宇双穹……我想回家……”

  凌迦没有听到相安最后的话语。他给她服下丹药时,她已经沉沉合上了眼。

  他看着她一双手,从掌心到手腕皆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新伤旧珈已经没有半点好的皮肉,而血珠却还在颗颗泛出。他常日穿着黑袍靛纱,血染在他衣衫上,其实并不太明显。可是他却清楚的感知到,她留了太多血,因为他的一身衣衫已经全部濡湿。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有一天,会与他并肩作战,甚至在他式微之际,独自抗下全部的风雨忧患。

  柔弱无骨!

  他突然觉得这四个字放在她身上,委实荒唐。柔弱尚且有,可是无骨……明明是与生俱来融进血液的刚强,却生生被她自己收拢得分毫不露。如同她的容颜,本也是倾世绝色,刻骨精致,却硬是收起了灼目的光彩,端出一份亲和温婉,将风华全部收敛。

  “七海地水患平息了!”沧炎输送出最后一分灵力,收回掌势。

  栖画缓缓睁开眼睛,轻笑了一声,“君上始终是君上,纵是毁了道行,破了心法,亦能再短短一年之内控制水患。”

  “是相安少主助力的!”沧炎顿了顿道,“七海气泽里融了母神一脉特有的气息。”

  “哦?是吗?”栖画挑了挑眉,“我昏睡了这么些日子,倒是错过了不少事情!”

  “阿栖,你的魔灵已碎,修复无望。那相安少主此番又拯救了七海众生,君上怕是更爱重她了,不若……”

  “师兄,你且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你都认为君上爱重她,是因为承了她恩惠,如此怎算得上真心喜爱。便是君主真心犹在,只怕那神女早已疑心四起,不再信任。”

  “君上中了焕金颜,确实扰乱了他心绪神识,可是这么些年了,到底也未见他与相安少主有多大的嫌隙。相安少主入岭虽然受十里长廊画卷刺激,七里铁索上亦看见了你执念幻化的场景,最后锁灵渊处更是受你气泽赌于心口,可是饶是如此,她至今安在七海,君后之位丝毫没有动摇。”

  “所以啊,我拼死助力了一把。”栖画笑道,“既然君上如此狠心,就休怪我不顾君臣之义。”

  “你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在被君上震碎魔灵之际,拼着一口气于那水镜之上化出一幅身姿而已。想来那相安少主看的清晰,青衣墨发,便会认为常日陪君于炼丹房的,是我栖画,不是她相安少主。”栖画站起起身来,倒了杯茶水轻啜,“相信此番,少主疑心顿生,连着往昔种种,他们不日便会情断。而且,水镜后面可还有更好看的东西,合该让相安少主好好欣赏欣赏!”

  “是什么?”

  栖画理了理身上的斗篷,转了话题,“虞姜公主如何了?师兄赶紧想想法子,看看如何能让她重回七海。”

  “七海铜墙铁壁,君上戒备之心又重。如今且趁着七海水患平息,君泽四方之际,让她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重得怜悯。”

  “那你现在就去!”栖画点了点头,却又眉中微拧,“那般柔弱之躯,竟也能平息水患,参与政事……”

  “等等,师兄。我记得虞姜曾说相安自岭中归去便乱了神识,心志薄弱不堪,可是如此?”

  “的确,你不也说了吗,你趁她虚弱之际在她心口堵了一抹怨念,消磨她心志。”

  “她若心志当真消沉,便是沉溺愁思不得自拔。加上十里长廊画卷刺激,反复纠缠君上,君上最忌此中。我也是因着这一点才赌这一把,想让君上以此厌弃了她。可是她还能帮着治理水患,便是弃了愁怨哀思,如此心性之坚我不信……除非……”

  “年前海中巨浪与九天荒火天雷撞击,你说是君上和相安少主破了彼此的道行,毁道必以物祭之,君上自是失了修为。那相安少主是不休灵力之人,无有修为,那会是什么?”

  “君上是舍不得伤她的……”猛然间,栖画反应过来,“她失了记忆,君上破了她道行,亦破除了堵在她心口的那抹怨念,是故她恢复了清明之态,自然心志不再消愁。如今她还能参与政事,治理水患……岭中归去的那一段消沉岁月,她忘记了……”

  “你是说她以记忆祭了道行?可是你如何确定便只是这一段记忆呢?或者她连来髓虚岭都忘了,亦或者她彻底忘记了所有!”

  “不可能,她能帮着君上治理水患,便是知晓自己身份,亦明了与君上的关系。是故不可能诸事皆忘。而那日君上震碎我魔灵之际,她看我凝在水镜上的那个眼神,摆明已然记得髓虚岭中的一切。如此,她只能是失去了岭中归去到毁道之间的那段记忆。”

  “既然你都能看出来,想来君上早已明了。”

  “未必,君上身中焕金颜,虽靠着深厚的修为撑了这么些年。可你别忘了,他的道行毁了,焕金颜便彻彻底底融入了他体内。那里融了我的神识,我感知的清楚,他虽仍旧大义在身,情思藏心,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心细如发,沉稳平和的君上了。”

  “这些不过是猜测,前后亦牵强了些,你当真如此自信。”

  栖画饮尽茶水,对着沧炎道,“君上座下那么多属臣,大半修为皆为在我之上。他总说我心性浮躁,难修大道。可是他为何还要留着我,凡有战事,便带上我。不过是看我上识人辨事,揣摩人心的能力罢了。我尚未失过手,不是吗?”

  沧炎点点头,“便真如你所料,那相安少主心志已复,我们便算功亏一篑了。”

  “师兄说什么呢,如此才是正正好。”栖画握碎手中杯盏化成粉末扬在空中,“师兄且即刻让虞姜公主回去,她一定回得去的!”

  “阿栖……”

  栖画微闭着双眼,面上浮现出一点期待之色,“去吧,师兄。你说过的,只要我醒来,便什么都答应我,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我就想说我的天使们,我能卑微求个评论吗,别让我像少主一样孤单!呜哇……

第48章 错6

  相安醒的远比凌迦料想的要早许多,许是起生丸起了作用,她脸上竟恢复了一些血色,整个人亦精神了不少。只是她尚未来得及睁开双眼,便感觉一股寒气从后背脊骨处蔓延开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勉强睁开了双眼。本来她是想召唤雪毛犼的。然而一睁开眼,便看见靠在床边合眼睡着的凌迦。

  自从凌迦将她禁足在了昭煦台,这一年他们都未曾见过面。若非咏笙日日去看她,廖心处还记得送膳食过去,从第四个月白姮回央麓海调伏气泽后,毓泽晶殿内仿佛已经没人记得她的存在。

  凌迦未曾去看过她一次,她更是彻底沉寂下去。

  她记得清楚,白姮离开后的第二个月,她曾来过一次炼丹房。因为她的寒疾发作的厉害,她既无斗篷御寒,两手因剖血净化气泽也无法使剑,练不得那御寒剑法。本来她还可以使用“荒字诀”在寒疾发作之时催眠自己,如此渡过去。偏偏她试了几次,都启动不了。

  于是寒疾发作的时候,她整个人扯着一条云被,缩在床角,由着寒气从她背脊蔓延到四肢百骸,然后融进血液肺腑。上弦月为每月的初七、初八两日,她便熬了整整两日。幸得咏笙和廖心发现了,渡了一点微薄的灵力给她。他们自是要去告知凌迦,到底被她拦了下来。一来她想着水患未息,便是凌迦尚未安好,她怕他们言语有失,惊到他。二来她终究还是思念他的,她想去看看他。

  守门的邯穆和皓德倒也知心,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她与雪毛犼出去。

  炼丹房门口的六位仙君见她到来,倒是拦了一把,只是她现了少主令,以公而来,他们也就不敢再拦了。她免了他们的通传,只让雪毛犼以灵力极轻地打开炼丹房的殿门。

  那个时候,她想着不要同很久之前的一次那样,想要逗他却反而扰到他。然而,也不知是雪毛犼修为太高,开门半点声响全无,还是炼丹房内的神君太过专注失了神,竟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待门开了一半,她将将想要踏入,便看见凌迦站在水镜前,抬手抚上镜面。她随着手望去,水镜之上呈现出一个女子的幻象。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与镜上之人一般无二,不过只是少了一颗眉间朱砂。

  那一刻,她通体冰寒,血液也仿佛被冻住,觉得寒疾亦不算得什么。然而说来可笑,她一直以为自己将凌迦视为天地,是自己最重要的所在,失去他定如失了魂魄一般,不知所措。可偏偏此时,她无比清醒,她想着七海水患犹在,君主又式微。区区私情,怎比不得过万千生命,如此一时还不能离开七海。想到此处,她收回了那只脚,转身离去。离去前还不忘叮嘱那六位星君,不许说出她来过此地。

  六人彼此相望,似是不解。

  她笑了笑,“我尚且被你们君上禁着足,他若知道我无令离开昭煦台,便得罚我了!”

  “君后……”一人开口,仿若是在挽留她。

  她掏出少主令,声音浅淡却是不容反驳:“我令你们不许说,还有异议吗?”

  后来,每月的寒疾发作,她便在昭煦台中独自熬过。小雪因着所修之法本就偏阴,不仅无法渡灵力给她,还得离她远些。她看着小雪神色怏怏,便交给它一件差事,让它在自己每次冻晕后,咏笙和廖心来之前咬醒她。

  她说,“冻的都麻木了,无甚只觉。你便咬我手腕伤口处吧,记得用力些。不然,我可能醒不过来。”

  小雪摇摇头。

  她便继续说道:“太冷了,我若醒不过来,可能会死的。如此两厢比较,是不是咬我一口更好些?”

  于是,便是这样,每月寒疾发作,她在极寒中晕过去,又强迫自己在极痛中醒来。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奢望他来看自己。她也不想见他。她对他唯一的祈求,便是希望他快点恢复道行,把治理七海水患的担子接过去。如此,便是真的被冻死,亦没什么牵挂了。

  因而此刻,她只觉寒疾又开始发作起来,却也不想在他面前还像以往那般难受到失态,徒增可怜。然而床榻外沿被他守着,她自是出不去,便只得裹着一床被子咬牙靠着里侧忍着。

  亦不知过了多久,但想来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以往都要三四个时辰后,她方才会失去知觉。如今,她显然还有一些意识,只觉被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周遭有御寒之气绵绵不断地弥散开来。

  “寒疾发作成这样,你忍着做什么?”

  相安疲惫地睁开眼,面上攒出一点恍惚的笑意,“不要紧,忍一忍便过去了。”

  她想这样的怀抱是真的温暖啊,尤其是对一个濒临冻僵的人,真是只一刻便沉溺难以自拔。

  相安觉得自己脸上尤为灼热,仿若有热气从她脸颊贯入,然后慢慢融入身体的每个地方。她侧眼看得仔细了些,原是凌迦不知何时敞开了衣襟,贴身搂着她。

  她突然想起,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只要是两人独处,莫说风袍腰封,便是贴身的衣袍,他都懒得穿齐整,总是衣襟微敞,露出一节胸膛。她便嗔怒,不许穿成这样。于是他便彻底敞开了衣襟。后来她无奈,想着反正无人,便索性自己也撤了披帛,解了衣扣。却被他锁死了衣领,系劳了腰间垂带。

  他说:“要是两人都这样,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皱眉,“可是你穿成这样,我也受不住呀!”

  他想了想道,“我知道啊。我就是喜欢看你忍不住又强撑着忍住的样子。”

  相安的笑意更深了些,眼角却有眼泪滑落下来。那些好时光,短暂的如同深夜里的昙花,只片刻就凋谢了。可明明,花是真的开过啊!她如何便和凌迦走到了这一步?她有些挣扎地转过身去,目光落在那面水镜上。突然心中便了然了,大约花开也不是因为自己。那些欢愉的日子,是她看错了人!而自己,也看错了人。

  “怎么哭了,还冷吗?”凌迦将她揽回来,抱得更紧些。“还是伤口又疼了?止痛的药一直煨着,我喂你。”

  他将她靠在床榻上,起身给她端来药,面上却有些歉疚,“我散了功,修为尚未恢复完整,不能用灵力给你止痛。药不苦,融了你爱吃的甜点在里面,和膳食是一样的。”

  相安点了点头,伸出手想要接过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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