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陈年额头一痛,挨了裴承喻的一个脑瓜蹦。
“没。”
“我今天好像不该生气。”裴承喻顿了下,嗓音也是闷闷的:“我知道她想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我忍不住。”
江沁禾对婚姻很不信任,他和江沁禾,更像是朋友。
陈年接着问:“所以你就忍不住和她生气了?”
“吵架了吗?”
“没。”裴承喻的手在沙滩上画圈,一圈又一圈。
“我今天和她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
“哦。”
陈年点头,想着裴承喻那出神入化的阴阳功力,突然就有点担心江沁禾那边。
“我想亲她。”
“咳咳咳……”陈年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被呛了几下:“我说,这句话和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裴承喻嗓音淡淡的,手下继续画圈:“我喜欢她很久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
“我不希望我和她变得和裴锺还有林华英一样,永远被绑在没有一点感情的婚姻里,过得那样煎熬。”
他看够了,裴锺和林华英一起过了半辈子,永远都被家族利益捆绑着,两个人同床异梦,关系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然后完成任务一样,生下再养大他和裴启铭。
和江沁禾结婚后,本来想着让江沁禾喜欢上自己,结果现在好像越走越偏,江沁禾好像把他当朋友了。
“那你想让江沁禾彻底喜欢上你吗?”
陈年扬了一把沙子,把裴承喻那会儿画的圈全部盖了起来,沙子拱成一个小土堆。
彻底喜欢。
这句话的诱惑力威力十足,陈年看到裴承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你要学会放风筝,你太着急了,你试着冷下来,给江沁禾留足时间去感受缺少你的生活。”
陈年伸出手,在空中摆出放风筝的姿势。
陈年说的头头是道,空中两只手的距离拉近,像是扯风筝一样,“等到她觉得不习惯的时候,你再重新拉线。”
“多谢。”
裴承喻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道谢后就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陈年还沉浸在大少爷从金口说出的多谢二字,可目光触及身侧七倒八歪的酒瓶时,脸色瞬间一变,连忙起身朝着裴承喻那边跑过去。
“喂!裴承喻!”
“喝酒了不能开车!”
作者有话说:
恶狼也要学习pull and push。
小小别扭,两个宝宝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啦!
第20章 她很忙
江沁禾到约定好的茶楼时, 时间是晚上八点。
走进茶楼,报了房间号后侍者就领着她到了包间。
包间里坐着白老师,还有一位不认识的, 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
“你好, 江沁禾。”
青年男人立刻笑了笑,站起身子伸出手来:“久仰大名, 我姓韩,江小姐你好。”
三人坐下,桌上很快摆上了茶点,还有三份精致的果盘, 桌子中央摆着插着鲜花的瓷瓶。
韩先生喝了口茶, 从手提包中抽出两分文件递给两人:“这个是景川市旅游局暂定的项目,打算联合青州市开展一次非遗展,想着发展下文化旅游。”
“这个非遗展览,目前是想要拜托咱们非遗中心来做的, 这个文件二位可以先看看。”
白老师收下文件,“那好, 我们先考虑考虑。”
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江沁禾就看到男人的脸色有些奇怪。
男人看了眼手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站起身,语气焦急:“抱歉,我家里突然出了事, 我大概要先离开了。”
“先走一步, 账单我已经结算过了,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说完, 男人就快步离开了。
江沁禾这才翻开文件, 指着最后一页的某个地方开口:“白老师,这份文件没有公章。”
没有公章的文件,没办法保证有效性,就算出了问题,也不能够作为证明。
白老师看了一眼,果然没有公章。
“这份文件大概看看就好,过段时间我再约个日子,和旅游局那边的人好好谈谈。”
江沁禾点头,“好。”
“诶?”白老师刚喝了一口茶,突然瞥到江沁禾手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是枚钻石戒指。
戒指?
戒指!
江沁禾不是那种喜欢在手上带装饰品的人,不戴手链,也不戴手表。再加上要刺绣,也从来不做美甲,刚才看到手上亮晶晶的东西,她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你结婚了?”
白老师一脸震惊地猜测,“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请我参加婚宴啊。”
手上的戒指那天裴承喻给她带上后,她就没再放回去,每天就顺手带上,这着天都成习惯了。
“白老师,”江沁禾喝口茶润了下嗓子,“我结婚有一段时间了,婚宴,我们俩都不太喜欢热闹,就没办。”
“啊?”
白老师大吃一惊,嘴巴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你这孩子是不是傻!”
“婚宴怎么能不办呢,万一人家里以为拿捏住你了怎么办?”
白老师叹了口气,手直拍大腿,追着问:“那男方家里人说过什么时候给你补婚礼吗?”
江沁禾想了想,裴家对于裴承喻的婚事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老宅一趟也算是简单认识了下。
她摇头,“没,不过这个也不…”
“我的天啊!”白老师深深吸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打断她:“你还在为那边开脱?”
“沁禾,我教你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小孩儿这么叛逆。”
江沁禾默默闭嘴。
“你外婆呢?”白老师又问,“你外婆什么看法。”
江沁禾:“外婆,外婆没说什么。”
白老师哀呼,“江主任果然是人老了,这头脑也跟着不清醒了,你的婚姻大事怎么也不把关把关。”
说了好长时间,白老师终于想起已经快十点了,这才拉着江沁禾出了茶楼。
白老师打了车,要上车时突然回头看着江沁禾,一脸严肃地开口:“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坐地铁,然后再打的。”
她今天出来没开车,想着刚好错开上下班高峰期,坐地铁可能更方便点。
白老师今晚再次受到暴击,她根本不敢去想象江沁禾的婚后生活,只能怜爱地闭了闭眼。
没有婚礼,晚上也不说来接一下人,还要姑娘家家的自己坐地铁回去。
所嫁非人啊。
嘴里劝离婚的话转了又转,白老师还是没狠下心,只是多安顿了几句,让江沁禾回家路上记得发个定位给她。
有状况随时联系。
“好。”
江沁禾替白老师关上车门,挥了挥手,然后才往最近的一个地铁口走过去。
茶楼距离最近的一个地铁口大概有三百多米,路上还需要过一次红绿灯。
江沁禾到马路旁时,还有十五秒的倒计时才可以通行,她就低着头开始看着左右脚步交替踏地来打发时间。
路旁却突然停下一辆车。
她抬起头,刚想说一句不需要打车,只是过马路。却意外对上半降车窗后的一张脸,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裴承喻只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移开了视线,驾驶座上的德叔笑着开口:“太太,快上车。”
江沁禾坐上车,紧紧地靠在另一侧。
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银河,上车后,江沁禾感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于是按下车窗视线望向外面。
窗外景色不断倒带,被速度塑造成彩色的河流,不断在视野中流动。
她和裴承喻,应该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半个月前还能互相开个玩笑,一起同桌吃饭的人,现在连坐在一起江沁禾都有些不习惯。
这半个月来她不怎么回明水湾,工作日一般都留在工作室或者是非遗中心,只有要拿绣样时才会抽时间回明水湾一趟。
听章阿姨和王秘书说,裴承喻这半个月好像也没怎么回过明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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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沁禾和裴承喻半个月来头一次一起回明水湾,章阿姨高兴的不得了,第二天一早就来了明水湾给两人准备早餐。
花样繁多,各种各样的早餐摆了满满一桌。
两人正在吃早餐,门铃却突然响起来。
章阿姨过去开门,就看到陈年迈着步子,满脸笑容地牵着巧克力走了进来。
“裴承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