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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_分节阅读_第45节
小说作者:南朝北阙   内容大小:479 KB  下载:谋娶臣妻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1-10 02: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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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喝过屠苏酒,庆贺了杨大人的生辰,气氛也比先前热闹一些。琴濯多饮了几杯,就觉得脸上有些烧,撑着脸抬了下眼眸,看到杨大人身边一个妙龄少女,顿时觉得赏心悦目来了兴致,问孟之微道:“那就是杨大人的孙女?”

  “是呢,古灵精怪的一丫头。”孟之微来府上的时候见过几次,还被这丫头给捉弄过一回,因而说起来带着些许无奈。

  琴濯眉梢微动,见那姑娘在杨大人身边撒娇,娇惯归娇惯,倒也不会叫人生厌,低声道:“我看这姑娘挺可爱,杨大人会不会有意让她跟皇上……”

  孟之微旋即摇头,“老大人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别说不舍得让她入宫,再者也早就跟陈州定南王世子有了婚约,听说也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呢。”

  琴濯见杨大人的孙女出来,还以为杨大人有这意思,听后抿了下嘴,觉得人家十五六的姑娘都订了亲了,那条龙还是光棍一个,要是不早点选几个人入宫,怕是还不肯断念。

  也就事关自己,琴濯才操心起了薛岑的终身大事,总觉得他能有那念头,就是多年打光棍留下来的后遗症。

  “皇上到底什么时候选妃?难道朝中就没有人提?”本朝皇嗣本就伶仃,琴濯觉得那些肱骨大臣大概都比薛岑着急,毕竟关乎整个王朝将来的命运,若是没有合格的继承人,那可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皇上的事情,便是有人提了,他也大可不管。”孟之微也不敢定论薛岑会跟看起来那般一样好说话,事关后宫私事,他必然不会让臣子们多加揣测。

  “过了年皇上就二十有六了吧?这要换别的,皇子都有五六个了……”

  孟之微倒是从没操心过薛岑这终身大事,在他看来皇上正值青年,多的是时间,便是真为后代着想,想找个合意的也无可厚非,只是听到琴濯忽然如此在意,有点好笑:“你怎么比朝里的大人还操心皇上的终身大事?不是挺不待见的?”

  “不待见也不妨碍我好奇啊。”琴濯眨了下眼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上一个好奇的已经被皇上罚去陈州种红薯了,你啊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我都嫁给你了,还关心什么大事?喝了几口酒就胡说八道的。”

  孟之微知道往后的话她又不爱听了,所以才如此强说,只好闭嘴。

  在席间坐了一阵,琴濯愈发觉得周围的人声嚷嚷得头昏脑涨,便跟孟之微说了一声,去后院散散步。

  她沿着蜿蜒的石板路溜达了一圈,回来中间的花园时,正好看到薛岑站在一颗李子树下,旁边个子娇小的姑娘正是杨大人的孙女。

  琴濯下意识后退半步从月洞门躲了进去,反应过来之后又啧了一声。若是杨大人的孙女没有婚约,她倒是十分乐意把空间留给关系未知的二人,只是事情正好相反,琴濯不禁对薛岑的印象落到谷地。

  这人不是找有夫之妇就是勾搭人家有婚约的小姑娘,真是个老色胚!

  怕小姑娘吃了亏,琴濯忽然涌起一腔愤慨,直起腰板踏了出去,很刻意地把地上的枯树枝踩得噼啪作响。

  树下的两人听到动静,齐齐朝她看过来,小姑娘眼底澄澈,好像只是好奇哪里来的一个漂亮姐姐。

  而薛岑早已了解琴濯的秉性,席间她都故意背着自己全程没有抬一下眼,若是看到自己在这里必然早就躲开了,这会儿倒是大摇大摆地出来,眼底含着一丝兴味,很想看看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是为哪般。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状元哥哥的夫人!”

  琴濯看着小姑娘可爱的笑容,也抿起了唇角,“小姐知道我?”

  “那当然了!今天来的姐姐里夫人最好看!”

  小姑娘的嘴巴像裹着糖浆的樱桃一样,不但红嘟嘟的,连说的话也是甜入人心肺。琴濯越发喜欢她,看她跟薛岑这个老色胚站在一起,就生起了一丝警醒,故意道:“我在这里逛了一圈,倒找不着回去的路了,小姐可要回去?也顺便捎上我吧。”

  小姑娘虽然是被宠着长大,倒也没有形成刁蛮任性的性子,闻言热心地应下。

  薛岑这时说道:“你奶奶不是叫人来喊你几次了,还在这里逗留?你先去吧,我跟这位夫人一道回去就是。”

  小姑娘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懊恼,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对着琴濯道:“皇上对爷爷家特别熟,姐姐跟着皇上一起出去吧,我要去迟了奶奶一定要拧我耳朵了!”

  小姑娘说罢,摸了摸耳垂,赶紧朝着另一边跑了。

  琴濯本来是好意带她出去,如今倒是被她给留下了,张了张口连人都没来得及叫,看着单独站在树下的薛岑,觉得气氛陡然静了下来。

  不过经过上一次摊牌,琴濯私底下对薛岑也没了束手束脚不知如何说的为难,收敛神色福了下/身就欲从来的地方退回去,想等他走了自己再回去。

  她都如此不顾忌身份了,薛岑就更没必要,出言道:“方才说找不到路回去,现在又要跑哪里去?骗我,可是欺君之罪。”

  琴濯被他噎了一下,绷着脸道:“那皇上此前的用意,又是犯了什么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不如先清正自身?”

  听着她牙尖嘴利的一番话,薛岑半点没感到生气,反而笑起来,“天子犯法,何曾与庶民同罪?”

  饶是琴濯也没想到他把这种“不正之风”说得如此坦然,此前听孟之微说的什么公平公正都成了泡影,众人怕是都看错了他们这位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半晌没有话说。

  薛岑也不是想故意激她,只是听她说话就由不得了,缓缓叹息:“我说了不想做什么,你又不信我,平白就给我安个罪名。大理寺断案也讲究个人证物证的,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直接拍板钉钉了。”

  琴濯听他话只觉得他是胡扯,若没有“证据”,他们又岂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话,这人装模作样也是有一套。

  从钱州回来的路上,琴濯本来是想装聋作哑,奈何薛岑紧逼不舍。如今琴濯想坦白说开的时候,薛岑偏偏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琴濯自觉没有一招是对在他的症结处,一股闷气冲上头脑,直接垮着脸道:“你到底想干嘛?”

  眼看着把人逼得终于把尊称忘了,薛岑这心里又是一乐,故意左右而言他,“杨大人的孙女擅篆刻,师承京中名师,我方才是请她帮我跟她师傅刻一枚印。”

  这并不是琴濯想问的,听后冷着声道:“皇上想做什么,不必跟臣妇解释。”

  “是么。”

  薛岑的语气淡淡的,偕同眼神一块儿轻轻笼在她身上,令她不觉心神一紧,又把那句可能有歧义的话重新描补了一遍,“皇上跟杨小姐的关系,臣妇没有资格过问,臣妇也不会乱说的。”

  薛岑脸上明显浮现遗憾,还道她那句话要没变,自己可不就能钻了空子了,这人警觉性还挺高……

  “罢了,反正我在你心里也不是个好人了。”

  “皇上知道就好。”

  “……”

  被琴濯这么恭敬又不客气地怼了一句,薛岑哑口无言了一瞬,接着道:“那我做坏事也情有可原了?”

  “……”

  这回轮到了琴濯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薛三坏:操坏心谋坏事做坏人。

第63章 屠苏酒(2)

  一直以来, 琴濯觉得有理就能走遍天下,可是在薛岑面前,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强词夺理。

  没能理论过薛岑, 琴濯气得身份也不顾了,直接调头回了宴席上, 连着喝了几杯闷酒。

  薛岑自然不会怪罪, 随后悠悠哉哉地回来,照旧坐在杨大人身边,举杯浅酌, 谈笑风生。

  身份的压制琴濯没有办法,可是连嘴皮子上的工夫都输人一成,就有点不舒服了。

  孟之微看她把这养生酒当成白酒一般来发泄,把她的酒杯拿到自己手边, “你这是借酒消愁啊, 喝这么快……”

  琴濯心烦地撑着下巴,一抹落下来的头发, 没摸到后面的簪子,哎呀了一声:“我的簪子掉了!”

  她说着又急急忙忙起身,孟之微看她来回一趟那脸比方才更红了,不敢再让她一个人跑,赶紧跟了过去。

  “一个银簪子罢了,回头我再给你买,找不到也没什么。哎哟哎哟……你可慢着点儿!”孟之微看她低着头直往后冲,着急慌忙地拉着她的胳膊。

  琴濯低着头按照原来的路找了一圈,脑袋都晕了, 才在花园的那棵李子树一堆落叶底下翻出来,插回发髻间舒了口气。

  “若是掉在府里, 也不会被旁人捡了去,早知道让人帮忙找找就是了,你看你这脸……”孟之微触了下她酒意翻涌上来的红晕,摸着还有点烫手。

  “你自己送的东西你都不当回事。”琴濯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临后又把簪子取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摔坏了?”孟之微看她要紧的样子,伸过头去看。

  “之前我看这莲蓬的环扣快脱开了,还担心它掉下来。”琴濯翻着看了一遍,把那环扣用牙往回咬了咬,把头发简单梳理了一下。

  这么忙活一通,回到桌上琴濯的酒意倒是散了大半,可是一对上薛岑她的头脑就开始不理智,怏怏不乐之下又多喝了几杯。

  等孟之微一回神,她已经撑着下颚开始恍恍惚惚了,拎着旁边的酒壶摇了下,已经空了。

  “还说一会儿去看安安呢,我看你也别折腾了,休息一下,等宴席散了我让人备轿子来。”

  过多的酒液在身体里流窜,让琴濯的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她摆摆手话也懒怠多说,让她只管去安排就是。

  前头宴席正热,这里的花厅本就是供人临时休憩所用。琴濯见这会儿没有其他人在,把身子调了个儿,两腿搭在扶手上,往椅子里一窝,醉昏昏地就像要睡去。

  府里的丫鬟来过来,看到琴濯窝的姿势,上前询问:“夫人可要去暖阁里躺一躺?”

  琴濯看着丫鬟头上绾的小辫子,脑袋乱哄哄地问:“小妹妹你几岁了?”

  若不是她长得柔和可亲,这幅醉态问出来的话旁人哪里敢答,丫鬟忍不住笑了笑,回道:“奴婢十五了。”

  “十五……比我小五六岁呢……真小。”琴濯扣着手指头算,似乎有点感慨年岁的流逝。

  丫鬟看她是真醉了,又哄着问了一声,琴濯才缓缓反应过来,坐得端端正正的,“我不困,我就坐坐。”

  “那夫人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记得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我知道了。”

  等丫鬟走了,琴濯好似又没了顾忌,如同融化了一般往椅子里一瘫,没有坐相。

  她的头脑倒不是特别不清醒,只是有些言行连自己也没注意到。薛岑进来的时候,就看她对着桌上一只盆栽嘀嘀咕咕的,好像寻常唠家常一样,旁若无人。

  “在跟它聊天?”

  听到这明显包含笑意的声音,琴濯抬了下头,看着薛岑的时候皱了下眉头,又调回去跟那只盆栽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薛岑也没想到她醉得这般……可爱,听后又问:“这么说刚才你在说我?说我什么?”

  “居心不良,是个老色胚。”琴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话不该说,不过她的嘴巴好像跟她的脑袋脱离了关联,说出来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这么明显的贬义,令薛岑也默了一瞬。

  他有些不解,“色”他认了,可他也还没到而立,怎么就老了?

  琴濯还在跟盆栽唠:“我一定是喝醉了,看到的都是假的,不然我都这么骂他了,他怎么还不生气?”

  “我倒是想生气。”薛岑看着她跟盆栽大眼瞪小眼,满是无奈,“几杯屠苏酒也喝成这样,若我不是对你居心不良,早把你治罪了!”

  薛岑忍不住揪了下琴濯的鼻子,指腹接触的那一瞬软腻,令他的内心总是心摇意动。

  手指待要移向一旁的发丝,他听到门外黄鹤风的声音,只好收回手把那只盆栽往前挪了一下,以防琴濯一脑袋磕上去。

  薛岑出得门来,就见一小丫鬟端着茶过来,没等行礼就让起了身,“是解酒茶?端进去吧。”

  小丫鬟福了福身,在天子面前紧张得跟个鹌鹑似的,得了恩准就连忙去了。

  薛岑尚未离开,听到丫鬟轻哄琴濯:“夫人,喝两口这解酒茶就不会难受了。”

  “我没醉啊,喝它干什么?”

  ……

  薛岑低首轻笑,暗道了一声小骗子,从袖中摸出一支银簪子来。簪子上面的莲蓬松动了,被袖子一刮就掉到了地上。

  黄鹤风待要去捡,那莲蓬已经从台阶上滚落,掉进了花台旁边的水渠里,不见踪影。

  “哎哟,掉进去了!”黄鹤风把拂尘插在腰后,就要去找。

  薛岑摆了下手,“不用找了,银子而已也不值几个钱。”

  黄鹤风还记得那本来是要送给琴濯的,见他随身带着必然宝贝得很,如今见他也不当紧,遂松了口气,转而道:“夏公子已经在别苑那边了,皇上现在要过去么?”

  宴席已经过半,薛岑的诚意也尽到了。本来这一趟他确实不必亲自来,不过也是存了几分私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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