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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_分节阅读_第69节
小说作者:扫红阶   内容大小:492 KB  下载:殿前御史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3-09 10: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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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崔指挥使来了。”

  宫人通传,是崔兰央,可巧来个读信的。她将信函推向前去,让崔兰央仔细看过后挑重要的念给她听。

  崔兰央道:“看着像解无绾的字——还真是他。”

  “认得?”

  “认得,不常来往。薛子湄与他熟络。”崔兰央细看信后,面色愈沉,末了合上信函,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懒洋洋道:“只管拣重要的讲。”

  崔兰央理理头绪,吞吞吐吐将信中所述笼统讲出,刚刚说完,又急着岔开话题:“这回来宫中,是收到先前派去昙州的那队人马传信,算算时日,二月下旬沈先生才能到孟川。”

  “张湍那边不急。”她坐直身子,略理了理衣襟:“你先回吧,顺道代我去香安寺,将罗书玥母子接回宫来。”

  崔兰央应声告退,无念回身看她,轻声发问:“去见太子?”

  “太子哥哥禁足这么些日子,我该去看一看。”

  无念将手中鱼食洒出,引来红尾游鱼拥挤争抢。赵令僖临走前瞥眼鱼塘,笑眼弯弯,留句话道:“吩咐御膳房,晌午添道鱼汤。”

  不似旁处万物勃发生机盎然,东宫依然幽寂如冬。

  宫人叩开门扉,刚跨入院内,便有冷风挟落叶吹来,吹起曳地衣裙。赵令僖命人拦下要去通传的宫人,问明太子所在,兀自往书房行去。她脚步极轻,走到窗边时,房内正习字的太子仍未察觉。

  许是春风爽神,书房窗子对开。

  她双臂叠放在木窗台上,歪首望向屋内,声如清泉击石,笑意深深:“太子哥哥在写什么?”

  太子手下毛笔一顿,纸上晕开墨点,转头望着窗外。春光微暖,照她两鬓花开,笑亦如花。好似仍旧是往日天真烂漫、喜怒随心的却愁。

  “怀古帖。”太子搁笔,“早年沈先生教过。”

  她绕进书房,挪开镇纸,拿着太子所书怀古帖左右细看,脚步轻抬轻落,一字一句认真读过,末了回身望他说道:“好似未完。”

  “还差一句。”

  “可惜被墨点污了。”她将纸张卷起,“太子哥哥再写一张,就当是送我的生辰贺礼。”

  太子怔了怔,心中算算时日,笑说:“一眨眼,又到却愁生辰了。”

  “去年赶着去原南,就免了生辰贺仪。今年可得好好热闹热闹。”她快步回到桌案边上,提笔递给太子,笑说:“今年刻意央求父皇,将七哥召回京来。”

  笔尖饱蘸墨汁,太子握着笔迟迟不落,墨汁在笔尖凝聚成珠,摇摇欲坠。许久,太子似是感慨:“七弟已离京一年了。”

  “是呀,我去找王焕拟旨时,王焕还说,原南、陵北两省百姓,如今全指着七哥。再算上七哥封地,如今七哥手握三省实权,这次回来前,单单交代各省事务恐怕都要许久。毕竟七哥不比父皇,有太子哥哥在旁监国理政。”

  墨珠再难挂悬,坠入纸面,破碎四溅。

  “以前却愁从来不管这些。”太子揭去这页,重新蘸墨,提笔书写,又道:“却愁从原南平安归来,好像变了个人。”

  “有吗?”她微展双臂原地转身,将己身上下示于太子,最后抬手摸摸脸颊道:“不过近几日,两颊好似是胖了些。”

  太子抬眼看去:“依我看,是较上次见时清瘦了些。”

  “听说嫂嫂在香安寺也瘦了不少。我叫阿兰去将嫂嫂和谌儿接回来,大约傍晚就能回宫。”

  收墨提笔,一张字成。

  赵令僖带着字离开,再未提其他。太子心中惴惴,待傍晚见到妻儿,一番询问,得知赵令僖命解悬重查去岁春粮一案。

  翌日赵令僖带着尚衣监的宫人再来东宫,道是为罗书玥母子二人裁新衣。太子等了又等,仍未等到她开口。如此三五日后,太子派人反复查问,依稀知道解悬查案的进展后,有了盘算。

  二月初,柳梢抽新芽。

  赵令僖带着纸鸢与樊云生往东宫寻赵子谌,说是今日风光宜放纸鸢。太子支使罗书玥带着两个孩子放纸鸢,单单将赵令僖留在宫中。

  “太子哥哥有事?”

  她坐在秋千架下,架子上缠着的藤蔓发出花苞,偶有几多小花悄然绽出春色。

  “七弟的事。”太子轻轻推动秋千。

  秋千荡出,衣裙飘摇如云烟。她迎风飞起,又被风推回原位,灿烂笑容浮在脸上,一如蔓上春花。她渐渐收了笑声回道:“信使传回消息,七哥再有两日就能抵京。也不知给我的生辰贺礼是否备妥。”

  “我知却愁受了委屈。”太子叹道,“七弟为揽原南实权,假借宫花春粮诓骗却愁,诱使却愁离京,途中几次三番遇险。若非张湍处处谨慎,恐怕——想来属实后怕。”

  “所以?”

  “七弟做了这些恶事,自然要给却愁一个交代。”

  秋千停下,一朵小花悠悠飘落,缀上云鬓。她站起身,轻声回道:“获麟呈祥殿并非虚构。可惜一场大火,不仅宫殿倾颓,武宁王亦葬身火海。此事是父皇一块心病。我们姊妹当中,四姐相貌最像武宁姑姑,不过可惜,武宁姑姑眉梢并无红痣。”

  太子至今日方才恍然大悟。

  “此事你如何知晓?”

  “猜的。”她蓦然笑起,“太子哥哥倘若信我,我有法子叫七哥再不得翻身。”

  “这……我们毕竟是手足兄弟。”

  “太子是为储君,来日父皇驾鹤西去,太子登基继位掌管天下。可天下若有三省在藩王手中,好似双掌被人截去三指,形如残疾。任谁想做一个残疾皇帝?太子哥哥如果愿意,也不会因获麟呈祥殿的事情被父皇幽禁东宫,对吗?”

  “我是太子,故而有此顾虑。可无论谁是皇帝,却愁都是大旻最尊贵的公主,何必为此劳心?况且,除却春粮一案,七弟待却愁不薄。”

  “可春粮一案,他算计利用我。我既查出来,定要还回去。”她撇撇嘴道,“而且之前张湍逃出宫去,也是七哥安排,张湍举家迁离孟川,仍然是七哥安排。哪里待我不薄?”

  听其愤愤所言,太子虽仍存疑,到底安心许多。稍加安慰后,便听其将计策娓娓道来。翌日,皇帝下旨,解了太子禁足,却未复其监国理政之权。太子也不失落焦虑,带着罗书玥一同协助海晏河清殿筹办赵令僖生辰。

  二月初九,赵令彻抵达京城,入宫觐见后往海晏河清殿送上拜帖,却是杳无音讯。

  二月十二,靖肃公主双十生辰之宴,于海晏河清殿内铺开,京中王孙贵胄、文臣武将皆获邀出席,席间繁华喧嚷可谓空前绝后。

  是夜亥时,一点微火,点燃帷幔纱帐,继而火势如龙,席卷殿中。

  走水消息瞬时传开,人心惶惶,皇帝勃然大怒。

  子时大火扑灭,赵令僖携皇帝至焚毁宫殿查看,见赵令彻怀抱赵时佼自灰烬中闯出。御医涌上前去,粗略检视之后向皇帝回禀,道是四公主与南陵王性命无虞,但四公主身有烧伤,恐会落下疤痕。

  宫人拿着浸过温水的丝帕简单擦拭去赵时佼面上污浊,皇帝见状,揉着双昏花老眼,颤巍巍走向近前。霎时惊惧悲戚遍及全身。

  赵令彻俯首请罪:“父皇恕罪,儿臣未能护四姐周全。”

  四周寂如死潭。

  顷刻间,皇帝抬脚踹去,赵令彻猝不及防,被掀翻倒地。

  声嘶力竭的厉声叱骂在夜幕下回荡:“她是你姐姐!你躲在她的身后,任她被火烧成这样!你算什么东西!算什么东?????西!”

  随后,众目睽睽之下,皇帝一口鲜血喷出,歪倒一旁,不省人事。

  赵令僖慌张撑起皇帝身躯,仿佛撑着一座大山。

  她未曾料到,父皇竟会因此病情加剧。

  二月十三,钦安殿药味深重,久久不散。殿外跪满朝臣,殿内满是皇子公主妃嫔,唯赵令僖与太子二人守在床前,等候皇帝苏醒。

  傍晚,皇帝张了张眼睛,气若游丝,吐出断续字句后,复又昏迷。太子闻之,传令王焕拟旨,七皇子赵令彻德行有亏,不容于天,着褫夺爵位、削除宗籍、贬为庶民。殿内殿外,尽皆骇然。

  多名御史随即上表,弹劾南陵王借安定官场之名、行把控地方权柄之实,历数罪证条条,一应送入内阁。

  朝野震荡,始作俑者却已无暇顾及。

  “公主,茶凉了。”无念手指探过茶盏瓷壁,低声轻叹,旋即嘱咐宫人再换一盏。

  赵令僖捧着本医书魂不守舍,恍惚间应了一声,再没说话。热茶送来时,无念端到其眼前,低声劝道:“昨日御医诊脉,说公主是心火旺,多饮茶水,少思少虑,口舌溃烂自会缓解。”

  她就着茶盏啜饮一口,不慎烫到舌尖,无念急忙将茶盏搁置一旁,唤人取来凉茶。

  “无念,先前张湍昏迷不醒,几个僧人在院中敲敲念念,他便醒了。”她蓦然抬头,“你说是不是该找那些僧人来,去钦安殿敲敲念念?”

  “公主,所谓经文佛陀,都是虚假,前人杜撰来自欺欺人的。”无念将手中佛珠缠在她的腕间,“若求心安,我代公主在钦安殿诵经祈福,以求皇上早日痊愈。”

  “那你快去。”她催促道,“每日多念几篇。”

  无念无奈应下,还未出门,忽见远处有人本来,仔细分辨后,他出言提醒道:“公主,庄宝兴回来了。”

  庄宝兴自孟川归来,带回个好消息。哪怕知晓皇帝病重,有意遮掩喜色,可话出口时,难免带点儿喜气:“公主,临行前张大人给我一个锦囊,叫我到地方了打开。公主定猜不到,属下到地方打开一看,照着锦囊指示,将谁找回来了!”

  赵令僖心中烦闷,拿着医书扣上脸颊道:“别卖关子。”

  “公主稍等,她身子不大方便,赶不得急路,我们路上走得慢了,不然早该到京城了。”

  凉茶刚巧送到门前,遇到庄宝兴带回的人,那人伸出一双皴痕交错的手掌,从宫人手中接过凉茶,缓缓送到赵令僖面前。

  “公主,喝盏凉茶消消火。”

  她闻声蹙眉,旋即抬头,医书滑下,视野豁然开朗。

  一名荆钗布裙的妇人正立在她眼前,其眉眼神态虽然如昨,可满面风霜却难抹去。她接过茶盏,一饮而尽。久别重逢。不知怎的,她竟为其流下一滴眼泪,倏忽坠入盏中。

  她唤:“次狐。”

  次狐将茶盘侧竖,扶着腰身艰难半跪行礼。

  她垂眼看去,这才发觉,次狐腹部凸起,已然有了身孕。她稍显无措,无念在她开口前,先行将次狐搀起。

  “怎么回事?”

  次狐回禀:“请公主恕罪,奴婢此前落难,幸得兵将搭救,后来未曾请示公主便私许终身。”

  见其手掌托着腹部,动作颇显笨拙,她想起之前猝然生产的商云衣。于是摆摆手道:“坐下回话。阿宝先说。”

  作者有话说:

  小张大人下章回来。

  ? 第85章

  庄宝兴所述甚是简单,他只依张湍所说,回京时舍近求远,取道禾丰县城,夜探禾丰粮仓及军营。后在军营角落,找到了正在浣衣的次狐。

  张湍交予庄宝兴的信中并未说明因由始末,赵令僖只稍作推测,心中就已明了。逆贼虽行恶事,但舍不得这数百训练有素的护卫将士。既想藏人,又要能够供给数百将士日常消耗,靠近粮仓的重军营地,再合适不过。庄宝兴忆起当日抵达禾丰县时,路上所见车辙深浅,倘若车队所载是那数百将士,也说得通。

  如需查证,无论比对兵部记录在案的禾丰营地名册、清点人数,或是调营地及禾丰粮仓粮草进出账目,总能找出蛛丝马迹。

  一旦找出,就是铁证。

  即便有谁试图销毁,回到她身边的次狐亦是实证。

  张湍既查出线索,此事便有着落,她不必再费心细查。随后吩咐次狐退下,命人传崔兰央进宫。

  虽无需细查,也当知些梗概。崔兰央自幼喜爱武艺兵法,钻研之时,便生出来日效父为将的念头,兼之崔慑领禁军统领之职,崔兰央对朝中武将了解颇多。取醉园中赏花闲聊几句,禾丰营中几名主事武将的履历,经谁举荐提拔,与谁关系亲厚,就已说个大概。

  一枝桃花折下,她将花枝交予崔兰央道:“桃之夭夭,当饮桃花酿。阿兰代我将这枝桃花捎给子湄哥哥,约他明日晌午到南陵王府。就说我与七哥饮宴,请他作陪。”

  崔兰央领下差事,带着桃花离宫。

  海晏河清殿内宫人自酒窖搬出桃花酿,预先运往南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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