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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妻来世可妻_分节阅读_第48节
小说作者:砚心女官   内容大小:217 KB  下载:朋友妻来世可妻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6-06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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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住她!”

  皇后一声令下,守在院门口的宫女和内监一拥而上,他们不敢使大力气,但长宁冲撞的力气甚大,推搡到门边,已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薛怡芳人就在门外,长宁出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皇后下令锁了院门,她心急如焚,进不去,也不知道里头的情景。猛然听到长宁叫她,声音悲戚如若滴血的幼鸟,摧心剖肝。

  薛怡芳不管不顾往院门上撞,没几下额头上就血淋淋,里头长宁也拼了命地往外头挣,外裳被撕开,衣襟松散,十分不雅。

  苏贵妃看着皇后,突然开口 :“皇后娘娘,把门开开吧,把薛怡芳放进来。”

  皇后稍事沉吟,便朝着门口扬扬下巴。

  门栓刚拉开,薛怡芳就一头撞了进来,她像只发了怒的母狮子,对拦着长宁的婢女和太监拳打脚踢,嘴上骂道:“你们的脏爪子也敢动公主,是不想活了吗?给我松开,都给我松开!”

  长宁哭着扑进薛怡芳的怀里,痛哭道:“舅母救我啊,舅母,你带我去找父皇,我要让父皇砍了他们的头,我一定要让父皇砍了他们的头!”

  薛怡芳脱下自己斗篷把衣衫不整的长宁裹住,愤愤地瞪着苏贵妃,咬牙切齿道:“贵妃娘娘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样欺辱吗?”

  不等薛怡芳说话,站在她身后的闵之突然弯腰劝她:“薛夫人,这是天子家事,轮不上你置喙。”

  薛怡芳抱紧怀中哭得浑身颤抖的长宁,想也没想便道:“什么天子家事,这是我的——”她猛地反应过来,说了一半的话吞了回去。

  贵妃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东稍间廊下的陈茗儿,浑身颤栗不休,她走到薛怡芳跟前,蹲下身,一字一句道:“你的什么?”

  薛怡芳冷下来,低着头道:“我的,我的外甥女——我命中没有女儿缘分,公主虽然是我的外甥女,但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心疼过的孩子,虽比不得贵妃对公主的疼爱,但我的确是把公主当做自己的他女儿来疼的。”

  “把我的女儿当做你的女儿来疼?”贵妃微微一笑,“你真是天底下最好心的舅母。”

  长宁从薛怡芳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断断续续道:“舅母对我好怎么了?贵妃娘娘看不惯旁人对我是不是?你这个亲娘对我不好——”

  “长宁不许胡说,”薛怡芳一把捂住长宁的嘴,厉声呵斥道:“最疼你的人永远都是贵妃,是你的亲娘。”

  长宁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用力去掰薛怡芳的手指。

  院门大敞,四周人影晃动,贵妃倏然起身,一甩衣袖:“天气冷,有话进屋说罢。”

  闵之抬脚便要跟着进来,闵源伸手拉他,小声道:“你跟着去做什么?”

  闵之拂掉她的手,一声不吭,疾步跟上,走至廊下,与沈则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屋内人少清静,却也亮堂,薛怡芳和长宁的狼狈看得更清楚。

  此刻薛怡芳才算是清明过来,扑通一声跪地请罪:“臣妇方才一时情急,冲撞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臣妇甘愿领罚。臣妇只听说大将军有了夫人,便觉蹊跷。而大将军对公主一向不伤心,臣妇担心公主受委屈,有辱皇家颜面,这才特地赶来相护公主,却见院门紧闭,只听公主的呼救声,那时臣妇并不知道皇后和贵妃在院中。”

  贵妃静静地听她说完,抬头打量了一圈屋里的人,轻声问:“你们有人相信她的话吗?”

  沈则淡道:“薛夫人,这是我府上,我的院子,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薛怡芳看着沈则,再看看他身边的陈茗儿,“这位就是大将军的夫人?果然是容貌出众,好像同原先闵公子的妾室有几分像呢。”

  “你不必指桑骂槐,”陈茗儿面色平静,“我的确同闵之有过婚约。”

  薛怡芳抹了一把鼻尖,冷道:“那就是,公主端庄,自然是比不过专勾男人的狐媚子,倒也不丢人。”

  陈茗儿抬了抬眼皮,语气玩味:“是啊,公主的确端庄。”

  端庄的公主现在披头散发地立在薛怡芳更前,锦缎的鞋面上都是污泥。

  站在角落的闵之突然跨出一步,朝着皇后和贵妃拱手行礼,“既然薛夫人提到了微臣,那微臣倒有个故事想讲给薛夫人听。”

  皇后虽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名表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便道:“你说吧。”

  闵之转身看向薛怡芳,问她:“恨陈茗儿吗?”

  薛怡芳面无惧色:“我厌恶她。女儿家无名无分地跟着男人,这样的事儿大家闺秀是做不来的。”

  闵之转而又问:“那你怕陈茗儿吗?”

  “笑话,”薛怡芳哼然冷笑,“我怕她?她就算攀上了大将军的高枝,一样也是狐媚贱婢。”

  闵之眉眼冷下来,“你记住你说的话。每一句,你都会为之付出代价的。”

  他不再看薛怡芳,而是转头对皇后道:“陈姑娘人在荆州的时候,薛夫人曾派人三番五次地搜寻陈姑娘的养父母,最令不解的人,她找的人并不是景阳侯的府兵,而是行里有名的杀手。那个时候并没有知道陈姑娘和沈则两情相悦。皇后娘娘一定不解,为何薛夫人这么早就盯上了陈姑娘。”

  闵之一顿,薛怡芳颤道:“你胡说!”

  “薛夫人别急,这才刚开始。”闵之瞥她一眼,徐徐道,“方才在院中,您说您是把贵妃娘娘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这话其实说反了。这些年,分明是贵妃把您的女儿当作自己女儿来疼。长宁公主原本就是您的亲闺女。”

  霎时间,周围的呼吸声都停了。

  薛怡芳脸上血色全无,浑身过筛似的,舌头也打了结,含糊道:“无稽……无稽之谈!”

  长宁随意抄起手边的小香炉就往闵之身上砸,“你胡说八道,你说这些话,可是要被砍头的!”

  闵之后退两步,掸了掸身上的香灰,似笑非笑地望着薛怡芳:“咱们不如看看,谁先被砍头。不妨告诉你,陈姑娘的养父母都在我手里,当年你们是如何找到他,如何把气息奄奄的公主交给他,叫他公主离开京,我都一清二楚。还有,就连当年给贵妃娘娘的接生的稳婆我也找到了,公主手心月牙状的胎记可不止一个人瞧见了。”

  闵之走到陈茗儿身边,将她的手心的胎记露出来,然后对薛怡芳道:“你就是因为看见这枚胎记,才一定要置陈姑娘和他的养父母置于死地,杀人灭口。只可惜你错算了一步,当年接生的稳婆良心不安,偷偷在公主的襁褓的夹带中塞了一片绸布,这块绸布还请贵妃娘娘过目。”

  闵之从袖筒中抽出一块花色罕见的绸布,递给苏贵妃。

  “这是……”苏贵妃接过那块色泽已经发暗布料,顷刻间泪如雨下,“这是……我给我的孩子做的肚兜,这上头的花纹是我自己绣的,是一朵黄色的小花。绣花的时候我扎破了手指,染在了布料上,所以花叶子上有一处颜色较深,就是这里……”

  苏贵妃下意识先指给陈茗儿看。

  薛怡芳突然疯了一样扑向贵妃,一把将布头夺走,丢在了火盆里。她跪在火盆跟前,火光灼着她的额上的伤,让她整个人恐怖又狰狞。

  长宁直愣愣地看着薛怡芳,满目不解:“你在做什么呀?”

  薛怡芳裹在长宁身上的斗篷慢慢滑落,长宁一步步踩在素白的斗篷上,人像是傻了:“舅母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没有女儿,也不能抢我做你的女儿啊,你烧那块破布干什么,难不成就凭一块破布,贱婢就成公主了?你为什么好害我啊?你这么做是在害我啊……为什么要害我啊?”

  薛怡芳张着嘴,呜咽两声,伸手把已经烧黑的布料从炭盆里捡了出来,“我没有……我不会……我怎么会害你……”

  长宁软塌塌地坐在地上,失神地盯着眼前的陈茗儿,那张脸渐渐地与贵妃的来年重合在一起。

  “像……母女都会像……”长宁念叨着,便用力去抠自己的脸蛋,边抠边哭喊着:“我不要这张脸,我不要这张不像我娘亲的脸……”

  薛怡芳匍匐到长宁身边,握住她的胳膊,“你抠我,抠我,不怪你,不怪你,与你无关啊……”

  长宁仍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抓自己的脸,脸上血痕班班。

  薛怡芳丢开长宁,爬到贵妃脚边,咣咣地磕头:“娘娘,娘娘,当年的事与孩子无关啊,她还在襁褓中,她做不了主啊……”

  贵妃垂眼看她,“你认了是不是?”

  “我认,都认……”薛怡芳一面哭一面磕头,“娘娘,您救救长宁吧,您救救孩子吧……当初,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小公主活不了,母亲这才做主把长宁换进了宫,原是想给娘娘留一丝念想啊娘娘……绝非故意加害小公主……这么多年,长宁承欢膝下的时光也的确叫娘娘安慰不少,不是吗?”

  贵妃揪住膝头的衣裙,咬着牙道:“我问过那么多次,我说我的孩子手心里有胎记,你们一个个都骗我,我孩的孩子被送出宫的时候明明是活着的,她活着的,你们凭什么以为她活不了啊……承欢膝下……那我的孩子这些年又承欢谁的膝下,我的孩子就该长大后被你们一口一个贱婢地叫着吗?”

  薛怡芳闻言,仓皇地转向陈茗儿,伏跪在陈茗儿的脚边,一下下扇着自己嘴巴子,“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奴婢言语冲撞公主了,奴婢……奴婢给公主赔罪。”

  陈茗儿嫌恶地朝后挪了挪脚。

  长宁一见薛怡芳抽自己,也跟着开始抽自己,一下下道:“让你长得不像,让你长得不像……”

  “长宁……长宁……”薛怡芳扑住长宁,哭道:“不应该啊,不应该让你承受这些的……你别再糟蹋自己了长宁……”

  长宁如此作践自己实在难堪,皇后朝着沈则点点头,沈则会意,拽住长宁的胳膊往上一提,照着她的脑后就是一计手刀,长宁软塌塌地晕了过去。

  薛怡芳此刻已经神志不清,见长宁晕倒便以为她被贵妃害死了,凄厉地嘶喊了一声“我也要杀了你的女儿”,便拔了头上的金叉,朝着陈茗儿刺了过去。

  沈则阻拦不及,却见贵妃倾身护住陈茗儿,金钗深深地没入了贵妃的后背。

  陈茗儿下意识抱住贵妃,背部惨痛异常,贵妃却仍是笑的,她艰涩地对陈茗儿道:“娘亲对不住你……”

  “快……快把贵妃挪去榻上,去叫傅婉仪……把毒妃给我锁起来,押回宫中待审!”

  瘫倒在众人慌乱脚步下的长宁,紧紧地闭上眼睛。

  睡一觉,梦就醒了。

  傅婉仪也在沈府,很快就到,加上沈则这里处理外裳的器具和药品也齐全,三下五除二,傅婉仪就把贵妃后背的金钗拔了出来,好在金钗光滑,拔出时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傅婉仪用厚纱布用力捂住伤口,约莫捂了一刻钟,血就止住了。她小心地将伤口勒住,对贵妃道:“娘娘,怕您伤口裂开,今晚得扎得紧些,你或许有些难受,等明日便能松开了。”

  贵妃蹙眉点了点头。

  皇后不放心道:“这伤口看着挺深的,无碍吗?”

  傅婉仪擦着手上的血迹,温声道:“伤口是深,好在伤处不致命,大将军这里金疮药都是最好的,眼下 又是冬天,伤口不会化脓,好好将养着,月余也就恢复了。只是恢复时难免痛痒,而且,留疤是一定了。”

  皇后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道:“留疤就留疤吧……人没事儿就行,欸,你别动啊,当心又渗出血来……”

  贵妃抬了抬脖子朝外头看,张口时眼底又是泪:“皇后娘娘,我想见见孩子。”

第56章

  尽管苏贵妃和皇后再三劝说, 陈茗儿仍是不肯随她们回宫, 贵妃泪水涟涟,却也知道面前的姑娘纵然是她的亲生骨肉,眼下也不过是陌生人的情分。

  沈则送了客回来, 见陈茗儿一个人坐在院里发呆, 走过去用斗篷把人裹住把怀里一圈, 下巴在她头顶,也不说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望着雪后初霁的皓朗夜空。

  半晌, 陈茗儿突然道:“我一点都不高兴, 还有些难过。”

  沈则低头看她,在她冻得冰凉的鼻尖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委屈。”

  陈茗儿闭上眼睛, 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让那些喧嚣冲撞的情绪都找到出口, 慢慢地释放出来。

  “从小,崔氏就把我不是亲生的挂在嘴边, 叫我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后来有一回她带我去庙里,抽了个上上签,庙里看卦的和尚也不知同她说了什么,回来后她便给我请了师傅教我读书认字,琴棋书画。她总说她把我当小姐养着,但我心里清楚我不是富家小姐。来了京城以后,她又要我风头出尽……”

  说到这里, 陈茗儿突然笑了一声,“真是看着光鲜,实则千疮百孔啊……”

  沈则伸手去抚她的脸蛋,被陈茗儿拍落:“我没哭。我就是突然有些感慨,不过是谁一瞬的念头,我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刚才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被送走,我会是什么样……”

  话音才落,沈则便觉手背一凉,陈茗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哽咽着断断续续道:“贵妃让我跟她进宫,可那也不是我的家呀,宫里再好,公主的名位再尊贵,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在沈则的印象中,她还没见过陈茗儿这样哭。以前她就是憋着两眼通红,也不轻易掉眼泪。他收住想替她抹眼泪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道:“哭吧。”

  这个晚上陈茗儿断断续续地哭,断断续续地说话,最后就抽抽搭搭地靠在沈则怀里睡着了。

  也是在这个晚上沈则突然意识到,陈茗儿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明艳其实与她的容貌无关,是她骨子里的刚烈和直率,是她坦坦荡荡的胆怯和明明白白的勇敢。

  -

  第二天日落十分,皇上的车辇停在了景阳侯府门口,他没惊动旁人,只叫沈则带他去见陈茗儿。

  去方寸阁的路上沈则有些犯难,犹豫再三还是对皇上说了实话:“臣跟公主说了您午后会来,但公主还是不愿见您。”

  皇上捏了捏手里的布偶,略显心酸地笑了笑:“在宫里时见过她,当时只觉得跟贵妃长得像,没想到……她不愿见朕,也是情理之中。”

  沈则看清皇上手中的布偶是只小老虎,陈茗儿的属相。

  “茗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心里的坎儿只怕一时迈不过去。”

  “朕明白。”

  直至方寸阁门前,皇上一路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他忽显慌乱地问沈则:“你方才出来见朕,茗儿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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