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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潮 [重生]_分节阅读_第43节
小说作者:野次鬼   内容大小:311 KB  下载:绿潮 [重生]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16 06: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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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爱粼和葛兰共用了一个名字,ALICE,希腊语的“真理”。

  华赞报7月23日头版头条:《突发记者夜探多瑙废水厂惨遭活埋索命,一分半钟停止呼吸》,这种半真半假带着戏说张力的冒险故事永远能勾起民众无穷的猎奇之心。

  今日的三街六巷,争短论长。

  当次日的科普系列报导一出,戏说就成了正史,他们要投的雷一个比一个盛大。

  程爱粼还在整理血样报告。

  她今日跟瓦拉通了电话,详细了解了各种化学物质对血液的冲击和弥留在身体内的隐形伤害。

  谢祥德舔完糯米球开始嘬咖啡,“你们小心多瑙危机公关,唱衰你们。”

  葛兰摆摆手,“华赞的律师团就是个‘流氓’团,黑洗白,白刷黑,他们最擅长颠倒众生。

  大状王曼殊一头银丝,抬了抬金边眼镜,谦和地笑了笑,“葛记,我听得见。”

  葛兰跟她是老熟人,摆手打了招呼,刚要再胡说两句,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随着对方的言语面容几番变化。

  “什么时候?……哪儿?……什么情况?就她一个人吗?失踪?在医院失踪?”葛兰身子挺直了,掐了视频,看向程爱粼和谢祥德,“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避开所有监控,肯定是被人为带走的……确定吗?确定已死亡?只有她,没有孩子,好,好,好我帮你拿料。”

  视频中断的突然寂静让两人同时抬头。

  又是失踪又是死亡,葛兰的语气有着些难以置信和严肃,这燃起了两人的新奇。

  葛兰放在电话,“咱们县署有个女警官叫布拉特,你们知道吗?”

  程爱粼霍然一怔,神色变了,她意识到了那通电话的关键字眼,缓缓哼声,“知道。”

  “死了。”

  程爱粼心肺一紧,“死了?”

  “死在脱雅的文蒙了,别往外说啊,他们还向我拿料呢,”葛兰看着谢祥德,“你是威榔的老人,熟吗跟她?我刚来不认识,她什么样的人?你这里是包打听的中转站,你应该最清楚,情杀?仇杀?”

  程爱粼涩涩开口,“怎么死的。”

  “说是在河边,没衣服,脑袋一大洞,孩子也在医院失踪了,今天凌……不,昨儿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村民发现的。”

  “昨天?”

  “对,昨天了,”葛兰对着时钟抬了抬下巴,“0点40,过0点了,昨天。”

  程爱粼全身都战栗起来,那种高度的恐惧让两个男人深感意外,她还在喃喃,“昨天?”

  葛兰摇了摇手机,“昨天,7月23号。”

  日期一出,程爱粼身子瘫软地往下滑,每处毛孔都在惊惧地嚎叫,吵得她一时聋哑。

  7月23日。

  这是当年布拉特的死亡日期,一摸一样,一摸一样。

  程爱粼啃着指甲,眼神狂乱,攥着胸口的银项链,抓着Ksitigarbha(地藏)和马雄飞,这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她整个胸腔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栗栗危惧。

  那边死,这边死。

  还是没逃脱,索命的日子是一样的,该死还得死。

  程爱粼彻底慌了。

  顶着蓬乱的长发,肩骨撞开了门,撒腿向银禧的门外狂奔,徒留目瞪口呆的葛兰和谢祥德。

  那她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程爱粼恨得咬牙切齿,她的意义狗屁不是!

第45章

  *长命百岁*

  姚法医眼睛红彤, 鼻头像个草莓,点着会议室中央的白板照片,声音无波无澜, “角膜轻度浑浊, 尸斑固定,指压很难褪色, 胃内容物完全排空, 有残存硬质蔬菜纤维,初步推断,7月23日晚上十点左右遇害。”

  会议室黏着一种死寂气氛。

  所有人员散座在会议室各处。

  马雄飞窝在角落, 垂头扒核桃,纸皮核桃一捏就碎烂, 马雄飞边捏边挑边吃,吃得很自我, 碎渣也不放过,噼里啪啦地声音惹人侧目, 可谁也不敢说话,瞧不清面容的马雄飞身上有种剑拔弩张地戾气。

  老迈离白板最近, 抬着金鱼眼,瞠目瞪着Jori穿大树装的演出服,她顶着一头鸟窝, 鸟窝还沾着破壳的小鸟, 那是他帮着粘的,演出很成功,Jori笑得张扬且绚烂。

  阿勒茵和蔡署并排坐, 一个吃饼,一个握茶, 两人神色青白,目光都落于虚空中,像痴傻了。

  “布曹……受害人的脖颈和腰腹有生前电击伤,皮下血管麻痹扩张充血后出现了树枝状红色花纹,脖颈纹路6cm,左腰7cm。生前没搏斗的痕迹,尸体卧倒,”姚法医比划着动作,“应该是电|击后产生全身痉挛,心脏存在骤停瞬间,扑倒后,凶手用类似石块物砸向受害者枕部,造成了严重的钝器损伤,创角多且乱,创口内大量碎石和沙砾。”

  老迈突然开腔,盯着阿勒茵的肚子和饼,满脸蔑视,“凶器呢?”

  “凶器?我们那片是七郎河,河上河下全是石头,有大的又小的,凶手砸完往河里一扔,血液被水一冲,怎么查?全都可能是凶器。”

  阿勒茵挺着肥肚起身,走向垃圾桶扔包装袋,“我们还原了死者手机数据,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马伍长,他没有接,随后,马伍长回拨了两次,布曹长没再接听。马伍长,布曹找你什么事?”

  马雄飞突然仰脸,看白板上布拉特的正脸照片,他也分不出来哪儿是眼睛鼻子嘴巴,都拧巴在了一起。他觉得生疏,无法跟师父的样貌进行勾连,看久了直犯恶心。马雄飞目光一移,指了指旁边的肩部照片,那里有两道狭长的尸斑,“她背着东西。”

  “背篓,我们那边的习惯,”阿勒茵走到白板前拿马克笔画下背篓,“干什么都背个它,方便置物,看勒痕,里面放的东西不轻。”

  “Jori可不轻,”老迈揉了揉眼,“她这几日抓手吃饭,每天六顿,胖了不少。”

  “等会,”阿勒茵锁眉睨了眼蔡署,“你是说,背篓里是个孩子?为什么这么确定?一个曹长凌晨夜间背着孩子出现在七郎河,她这是要逃……”

  阿勒茵猛地住了嘴,想到了一种原因。

  灯光大盛的会议厅里,他背脊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畏惧,原来是站在了贼窝里啊,他可听说,威榔县署里的每个人,各占山头,监视且制约,一个山头的倒|台,不排除是几个山头的协谋。

  阿勒茵一摆手,又从裤兜里摸出张饼,“人给你们拉回来了,情况我也上报了,凶器,在找,能不能找到,难。所有的现场信息我都跟蔡署说了,行了,我和老甘先撤了。”

  县署门口。

  阿勒茵用手一挡蔡署,“甭送了,这么多年不见,在这碰上你,晦气。我最后一个知道你调任令的,没给你发祝贺信息。”

  “有什么好祝贺的。”

  “上面快有结果了,把你空降到这走一过场,挣面子的功劳尽数归你,这叫什么,这就叫命好。”

  “我稍晚去脱雅走现场,你等会呗,一起。”

  “这地我一刻不想多呆,”阿勒茵横他一眼,踌躇片刻轻轻一咨嗟,“如果篓里是她孩子,两种可能,凶手带走了,还有就是文蒙的村民抱走了,前者有找回来的几率,后者就真不一定了。”

  蔡署点烟嗤笑,“你们产业真是风生水起。”

  “甭把我带上,我看了这孩子照片,”阿勒茵摇头,“歪瓜裂枣上不了台面的,经他们一转,国内销,长得可人能估高价的,送国外。通常都回不来,回来也废了。前年有找回来的,找了七八年,15岁的小姑娘生了两孩子,第一胎死了,二胎被抱走,下落不明。花一样的年龄。跟50多岁似的,脸上身上都是疮,皱巴着,人也疯疯癫癫,捡人烟头往嘴里塞,她妈受不了,第二天揽着她自焚了。看不见结局和看得见结局,有时候后者更崩溃。”

  “知道当年为什么会有屠村吗?至今找不到凶手,因为杀人的人五湖四海,是支常年服务于无政府组织的专业雇佣兵,有南非死刑犯,美国海军陆战队,日本自卫队,德国民|粹……一个11人的队伍受制于契约,来境内复仇,把县署署长吊死在村口,就只因当年一块小小的土地之争,有些人不屈不挠的仇恨意志是很强烈的,比如刚才捏核桃的那个,你不怕有一天,把你吊上去?”

  阿勒茵仰头看威榔月亮,比脱雅差远了,蒙着层灰,“我有什么办法,人家羊羔产业做了几十年,关系上下全打通了。我查,就会没命,然后换个睁只眼闭只眼的人继续坐我位置,我白死。你命好,我不一样,所以得自个儿疼自个儿,当个鳖,缩着,人活一世,最怕白死。”

  甘法医跟姚法医道了别。

  载着阿勒茵扬长而去,到了大门口,阿勒茵移下窗,恶狠狠啐了口,“这地方真脏!”

  大门口的花圃里,缩着个人。

  将头埋进膝盖里讷讷发呆,掌里攥着手机,葛兰的电话契而不舍地打来,程爱粼想不明白,脑子和身骨都在崩塌似的疼痛,思维也缺油,卡顿得厉害。

  半晌,一只大掌抚着她颅顶轻轻拍了拍,“来了也不说一声,”马雄飞满脸倦容的蹲下,现在凌晨四点,他不知道程爱粼来了多久,但她身上跟花朵一样凝了层霜露。

  “我想去看她一眼。”程爱粼抬脸,眸中血丝填得满满当当,简直一双血眼。

  马雄飞状态也不好,伸手拉她,“走。”

  解剖室冰冰凉凉,布拉特躺在白布下。

  程爱粼在门口挡住马雄飞,她小腿全然麻木,走得一瘸一拐,“我想自己看看,”她合上门,打晃地往里挪。

  白炽灯肃杀又灼目。

  程爱粼一撩白布,瞥一眼又火速遮盖上,一眼就够了,她止不住的觳觫,喉头一夹,哼笑起来,笑声太大忙捂住嘴,又哭噎出两声,哭哭又笑笑,十足的疯态。

  她垂落身子,躬住腰,两手撑着台沿舒缓地深呼吸。

  她已经不记得布拉特上辈子离世时具体时间,她看了报导,可一扫而过,全然想不起来。

  布拉特的脸,是白骨骷髅上堆了块烂肉。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时间一致,如果原有死亡都没法改变,为什么让我来,”程爱粼面容不再丰富,沉得似死水深潭,低喃着,“为什么让我来?”

  她皮皮癞癞地瞪着白炽灯,无法宣泄的怒火猝然高涨,“来干什么?来跟他做他妈爱吗!是吗!来告诉‘我爱他他爱我’,我有十年的时间跟他耗,耗到点接着死是吗!我要以命换命的,你现在跟我说换不了,都得死,都她妈得死,是,是我不够尊敬,是我实用主义,没事的时候我不求您,我给你磕过多少头!你现在告诉我,都她妈得成烂肉,谁都活不了!”

  程爱粼双手捂脸,觉得话说重了。

  怕口业遭受降罪,再伤了马雄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她无声地恸哭起来,“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鬼知道那些岁月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大门徐徐推开,马雄飞立在门口,程爱粼说的每个字眼他都听见了,“阿粼,Ksitigarbha(地藏)给了你十年,也给了我十年。”

  “不够,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要的是长命百岁,马雄飞,我想让你活很久很久,这才是我来的意义。”

  马雄飞想纠正她。

  如果真的按她所说,必死是终局。那十年就是意义,就是价值,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慈悲不是给她的,这个慈悲是Ksitigarbha看他死得憋屈,恩泽给他的。

  “马雄飞!”走廊拐角处蔡署唤他,“走,去趟文蒙。”

  “阿粼。”马雄飞想上前抱她。

  程爱粼猛一后退,趔趄没站稳,手一撑台板,蹭掉了布拉特头颅上的白布,那团红肉再次扎进她眼中,程爱粼眼前灰黑一片,“你去吧,我静一下,冷静一下。”

  马雄飞不放心程爱粼。

  和蔡署出发时把她带上,绕到ALMA的A栋车库。

  马雄飞目送着她进单元楼。

  蔡署划着地图,“我不在意杀人的过程,我只在意动机。马雄飞,我不排除是你干的,当然,我也有可能,你看见老迈看你的眼神了吗?他一直觉得你是个极度虚伪的人,明明所属两个阵营,却天天师父长师父短。”

  “我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

  “不跟你说是怕你坏事,你这人演戏的水平,不行。”

  “老迈为什么确定背篓里是Jori。”

  “我告诉他的,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Jori的状态很不稳定,怎么可能——”

  “——她睡着了,布拉特给她喂了药,她们是要逃,出现在文蒙应该是她制定的逃跑路线,她怕有人设伏,所以跟着那些人贩走了他们的路。马雄飞,是你建议她跑的,结果布曹长半路死了,我就说你嫌疑很大吧。”

  马雄飞驶出地库,懒得搭腔,“我应该接那通电话,我当时就觉得她有话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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