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师自然就没有继续拍摄下去，合上门，江志鑫转过头看向坐在床沿边上的庄蔚然，“不是，小庄，你不至于吧？”
第7章 判若两人
江志鑫的声音非常小，除了他和庄蔚然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他是真的非常纳闷，庄蔚然干嘛要装得跟个弱智似的。
不对，这根本就是弱智吧。要是之前就知道庄蔚然是京城大学的学生，他一定离庄蔚然远远的。
弱智是会传染的！
“嗨，这不是我就来赚个零花钱嘛。”庄蔚然也小声地跟江志鑫嘀咕着，两人正在低着头说话，摄像头虽然照着两人，但没有人听见两人到底再说什么。
就好像是两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似的。
“反正也就这么一次，况且，我真不知道综艺节目应该怎么办。”庄蔚然挠着头，“之前我也没有看过综艺节目啊。”
“很尴尬是吧。”江志鑫苦着一张脸，他现在已经尴尬了起来。因为庄蔚然，也因为摄像师一直对着他。怎么说呢，他从来没有在生活上被这么跟拍过。
更别说庄蔚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不是一般的尴尬。”庄蔚然羞涩的说道，“我都不知道接下来十多天时间该怎么办。”
说好的只是吃吃喝喝玩玩，可是来了这边才知道，每时每刻都有一个摄像头在对着自己。那种滋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尤其是庄蔚然这样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综艺的人，更是感觉到非常可怕。
想想今后的十多天时间，都要被摄像机跟着，一举一动，都要被放出来，被所有人评论，成为大家的谈资。说实话，庄蔚然开始有点接受不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尽管他是天才，但是这方面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也本来是没有打算经历的。要不是因为实在给得太多，庄蔚然也不会屁颠屁颠的跑来受这种罪。
看上去是非常好玩，或许对于那些生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来说，这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节目。但是对于江志鑫这种运动员和庄蔚然这种普通人，非常有负担。
江志鑫拍了拍庄蔚然的肩膀，“我也不会做饭。”
“那可就惨了。”庄蔚然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今晚吃什么？不是还要去超市买东西吗？”
“……”江志鑫还没有说话，庄蔚然继续说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超市距离咱们住的地方有十多公里呢。我估计待会是要开车去买东西，甚至有可能还会帮忙带一些东西回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江志鑫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我这不是一直在看窗外吗？我发现这里虽然说是市中心，但真正的市中心是在十几公里之外的城市里。这里是市中心的山上别墅。”庄蔚然停顿了一下，开始分析道，“这里所谓的市中心，大概是地图上的城市中心。而不是城市最繁华的一部分。”
“待会我们需要开车去超市采购东西，况且，所有人都没有回来，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上来之前看了一眼客厅和厨房，这个厨房是开放式的厨房，上面没有任何的东西。我猜冰箱应该也比较空，待会买东西估计是需要买很多的。”
“他们出去旅游了，那么我们就必须要做好后勤不是。说是吃吃喝喝玩玩，但实际上，我觉得还是会有一些任务或者是需要表演的东西，那可能只是吃吃喝喝玩玩就行的。”庄蔚然蹙着眉头，“至少我个人不认为这么简单就可以赚这么多钱。”
江志鑫突然好奇，“你一天多少钱？”
“不清楚，几百块，上千块？”庄蔚然耸了耸肩膀，“反正我觉得挺多的。”
江志鑫愣了一下，有点错愕。好像庄蔚然的钱比他还要少一些，不过也对，庄蔚然只是兼职而已。
“我先换衣服，然后下去。”江志鑫对着他点头，“你呢？”
“我不用换吧。”本来庄蔚然是拿着行李过来的，但是之后钱姐嫌弃他衣服不太好看，给他重新买了几件，说是不需要他给钱，公司会报账，也不会算在他兼职的工资里。
他觉得有点别扭，知道公司财大气粗是一回事。但是这么多件衣服，价格非常昂贵。对于他来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买这么好的衣服，突然拿到这些昂贵的衣服还不需要给钱。说是录完节目之后，一并送给他。这……他有点于心不安。
可是穿过之后，也不可能还给公司或者是服装店啊。
衣服拿去卖二手更扯淡！谁会去买别人穿过的二手衣服啊，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操作。
“我先下楼等你吧。”庄蔚然的声音依旧很轻，江志鑫笑着说道，“小庄，你还是很聪明嘛。”至少比他想得多一些，或许是他抱着玩耍的心态来的。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的事情，庄蔚然一直在左看看右瞧瞧，大概就看得比较多。
庄蔚然下楼之后，看见一大群工作人员正在聚集着，悄声说着什么话。他走近一些，听见似乎正在讨论他。
大概是觉得他还没有从楼上下来，他们的声音不大，庄蔚然站在楼梯上就能够听见。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大太空，尽管他们声音不大，庄蔚然站在楼梯上，他们在一楼，没有能够看见庄蔚然已经下楼。
“你们说，这个庄蔚然是真的傻还是装出来的？”
“谁知道呢，别说他说话那语气，我都想要揍他一顿了。也就是江志鑫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节目，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是江志鑫估计不算是当场翻脸，也要阴阳怪气嘲讽他才行。”
“他庄蔚然算个什么？十八线小艺人，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也就是抱上大腿，诶，你们说这个庄蔚然是怎么进入程氏娱乐的？不会是有金主吧？”
“不可能吧？”有人在旁边说道，“我观察了很久，不像是有金主的样子，他从上车到下车，根本就没有接过任何的电话。”
“经纪人对他好像也不太上心，我就纳闷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跑来咱们节目组的。”
“这么说，这人还挺神秘的？”
“我听说之前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应该是想要黑红吧？”
“不是，听谁说的？黑红也不是这么红的啊，他这是自断自己洗白的门路啊——除非，他录完这个节目之后，就不打算待在娱乐圈。否则我想不通，就他这张嘴，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对啊，按理来说，钱姐也算是圈里有名的经纪人，来之前不可能不给他说这些事情啊。任由他这么胡来，他以后还想在圈里混吗？”
“太奇怪了。”
节目组的人都觉得庄蔚然很奇怪，他们琢磨不透这家伙到底是真的傻，还是一直在装傻。也搞不懂他这些行为背后有什么意义？反正就是非常违背常理，任何一个想要黑红的明星都不可能直接把所有人都得罪干净。
他们只会阴阳怪气一些和自己有竞争关系的人罢了，表面上还要装作是好兄弟、好姐妹的样子，暗搓搓的内涵别人。
不会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发疯！没错，在所有的工作人员看来，庄蔚然现在就像是在发疯似的。
哪有人说话，这么不经过大脑的思索。
站在楼梯上庄蔚然嘴角微微笑着，他们还真说对了。他就是录完这个节目之后，就没有打算在娱乐圈待下去，所以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胡言乱语。
“来了！”工作人员抬起头来，看见庄蔚然慢慢地从楼梯下来，快步走到那群正在讨论的工作人员身边说道，“人下来了，别说了。”
“哟，小庄老师下来了？”工作人员对着庄蔚然点头，这个时候似乎并没有在录像，摄影师还在休息。
庄蔚然笑着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庄老师。”虽然他在京城大学当助教没错，但是叫老师他还是受不起的。尤其是这群人，没一个和他的专业有关。
“你们叫我小庄就行了。”庄蔚然左右看了看，“没有录像了？”
“摄像师正在休息，您现在想要录？”
“别别别。”他急忙罢手，“就这样挺好的，一直对着摄像机，我听恐慌的。”
工作人员们对视一眼，这家伙能好好说话啊。刚才绝对是故意的！
转过身，他来到客厅。看见有饮水机正摆放在那边，“请问一下，那边的水可以喝吗？”
“可以。”工作人员点头，还挺有礼貌的，说话也很腼腆。和刚才那个说话让人血压升高，胡言乱语庄蔚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小庄老师想要喝水？”工作人员也是打工人而已，不管庄蔚然到底多让人讨厌，只要在台下不让人讨厌。这群工作人员也不会故意针对他的，更何况庄蔚然说话挺温和的，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恩。”庄蔚然走向饮水机，看向那边的工作人员，“你们要来一点吗？我看这上面还可以制冷，冰水也挺好的。正好是夏天，解解暑？”
“不用了。”工作人员急忙罢手，随后一个摄像师急匆匆的跑上来，看上去也是刚毕业不久，还带着一丝青涩和稚嫩。
“小庄老师不好意思。”
“怎么了？”庄蔚然一边接水，一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那个摄像师。
第8章 血压升高
他认得这个摄像师，不就是跟拍他的那个摄像师吗？怎么突然跑来跟他道歉。
“我，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工作。”摄像师有些讷讷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累了，所以没有跟着您。有些内容没有拍到……”
“这样啊。”庄蔚然温和地笑着说道，“没关系，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姓金，小庄老师，您叫我小金就成。”
“别闹了。”庄蔚然拿着杯子笑着说道，“你比我大一点吧，我还是叫你金哥吧。”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庄蔚然耸了耸肩膀，凑到小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随便拍拍就行，别那么累，我看着都挺累的。那设备这么重……”
“没……没关系的。”两人都客气了起来，弄得小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确实是刚毕业参加工作，进这么好的节目组也不容易。
所以他只能跟拍庄蔚然这种没有任何名气的十八线明星，他也生怕庄蔚然生气，把自己的工作弄掉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可不能这么被辞退。
庄蔚然还是极为温和，和之前小金看见的不同，那种奇奇怪怪的话和阴阳怪气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这难道说就是传说中的剧本？不对啊，庄蔚然作为一个小明星，根本就不会有编导给他专门写剧本。他要怎么做，都应该是他自己做才对。
像是这种中途被塞入的人，根本就来不及给他写剧本、立人设。
难不成，是他自己在给自己立一个招黑的人设？
小金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庄老师……”
“叫小庄就行。”庄蔚然对着小金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至于这么怕我吧。”
“不会是刚才把你吓到了吧。”他摇摇头说道，“放心吧，我就是来兼职打工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小庄老师以后还要在娱乐圈混下去的话，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比较好。”
小金也是实诚，“刚才听见他们在议论小庄老师，说是小庄老师这么下去，估计这个节目完了之后，根本就在娱乐圈混不下去。黑红的路线也不是这么黑的。”
“我只想黑，没有想过要红。”
小金愣住了，不解地看向他。
“这么说吧，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进入娱乐圈，我只是来做个兼职而已。”庄蔚然以为是小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于是重复了一遍。实际上，小金是真的愣住不是因为庄蔚然打工兼职，而是因为他没有想过要进入娱乐圈这种事情。说实话，娱乐圈谁不想要进啊。
小金要是觉得如果有人领一下他，估计他也想要加入娱乐圈。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娱乐圈啊！来钱很快的娱乐圈啊！竟然有人真的不想要进入？真的假的，不会吧？
“小金，你没事吧。”看着他愣了许久，庄蔚然还以为小金出了什么事情，在他的面前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
小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小庄老师，您真不想要进入娱乐圈啊？”
“真的啊。”庄蔚然点点头，“我干嘛进入娱乐圈。”
“这……”小金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节目组可是当前爆红的综艺节目。只要在上面表现好一点，不说爆红。毕竟爆红这个事情主要还是看运气，即便是资源再多，没有观众缘，也爆红不了。但是小红甚至当一个流量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金看得很清楚，庄蔚然长得比较清爽、阴柔，有一点流量明星的味道。况且还是程氏娱乐集团的人，只要出道，别说是成为顶流，但是成为一流的流量明星还是可以的。
靠着收割粉丝，不说每天能有几百万，至少数钱数到手软吧。
说实话，其实庄蔚然的长相比部分歪瓜裂枣全靠钱堆出来的流量明星好看多了。
什么有才华、什么跳得好之类的，都是搞笑。小金在进入这个行当之前就觉得这些吹什么流量明星多努力，多认真之类的就觉得好看。进入这个行当之后，听见这些话，更是觉得可笑。当然，不排除有些流量明星确实很认真很努力，想要摆脱流量明星这个标签。但大部分的流量明星，都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如同邪教一般的粉丝群体的膜拜。
说实话在小金，甚至是其他路人看来，整个饭圈就是一个大型邪教现场。不管是哪个人的粉丝，都有某些人发疯，现场表演如何定义邪教。
流量明星只需要当一个花瓶就好，唱两句，跳两下，粉丝就会说“好棒棒，真努力，太厉害了”之类的话。
要真和专业人士比起来，简直就是要被吊打的存在。
就这，都能日入几百万，谁不想当一个明星呢。就说他们吧，工作人员这么辛苦，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千块钱。这个群流量花瓶，什么都不会，有些人甚至初中、高中都没有毕业。就能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要是能够躺平就可以收割一群脑残韭菜，谁还想要努力工作呢。小金就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他有庄蔚然那样的机会，他肯定不会在努力。躺平赚脑残粉丝的钱不香吗？出了事，粉丝还会帮忙洗地，各种发疯。什么十五六岁的法学硕士、二孩妈之类的。
真好！
“小庄老师。”小金压低声音说道，“程氏娱乐集团在圈内有很多资源呢，咱们节目组大部分的资金都是程氏娱乐集团提供的。”
“您背靠大树好乘凉。就您这长相，和您这谈吐，真的表现在电视上，一定可以圈很多粉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