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庄蔚然点头，“就是悄悄话。”
“什么悄悄话？”江志鑫低着头，嘴角依旧含着笑意。
“待会我准备装傻。”
“啊？”江志鑫愣了一下，看向庄蔚然，“你这……京大的高材生装傻，不合适吧？”
确实江志鑫没有想通，庄蔚然干嘛要装傻，好端端的一个京大高材生，干嘛要装傻。要知道，这样的高材生，那可是天之骄子啊。还装傻，人家不嫌弃你智商低就行了。更何况，现在娱乐圈所谓的学霸，多少都是凹人设。
虽然江志鑫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但他也听说过很多事情。特别是，体育队里面，有好几个人都和女明星谈过恋爱。知道一些圈内的事情，至少凹人设这种事情，确实常有发生。
他是不太懂，一个天之骄子，干嘛要装傻充愣的。
庄蔚然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兼职的这个公司准备主推一个艺人，我今后也不想往娱乐圈这方面发展。倒也不必抢别人的风头。装傻充愣，混混时间就好了。待会要是我说了什么事情，你别见怪啊。”
“没关系。”江志鑫笑了笑，“咱们先去吃饭吧。”这个时候，江志鑫也确实非常饿。
要不是因为庄蔚然在他旁边，估计他早就已经去餐厅吃饭了。两人走到餐厅选择早点，开始吃饭。江志鑫的速度比较快，庄蔚然倒是慢条斯理的。两人吃完饭之后，在钱姐和余哥的带领下，上了节目组的汽车。
一上车，节目就开始正式录制。
江志鑫之前倒是有过很多次采访，但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也不是有点慌，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他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人坐在车上，对视着彼此，都有些尴尬。
他没有录制过这种节目的经验，更别说庄蔚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坐在车上，坐在副驾驶的编导说道，“要不你们两人随便说点什么吧？”
“这个天气……”江志鑫率先开口说道，“看上去要下雨啊。”
“是啊。”庄蔚然附和着说道，“如果要下雨的话，咱们去的地方是不是得淋雨啊？”
江志鑫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僵硬，他敢笃定私下的庄蔚然绝对不是这样的。这就开始了？他还是弄不懂，干嘛一个高材生非要装傻充愣。
“应……该不会吧。”江志鑫只能配合着庄蔚然。
“那就好。”庄蔚然对着镜头有些不太自然，“我听说节目组住的地方不是特别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
江志鑫是真的服了，庄蔚然这也实在是太像了。他要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估计要生气了。
前排的司机和编导有些无语，对视一眼，也是不太懂这个不出名被应塞入节目组的十八线小艺人，哪来的脸吐槽节目组。
他们虽然住得不算太好，但也不差。节目组主打的就是接地气，就和普通人生活差不多。事实上，就节目组的生活条件，其实比普通人也好上不少。
江志鑫尴尬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如何。”
“江哥。”庄蔚然继续说道，“你打乒乓球很厉害吧。”
“对。”江志鑫装过头，看见庄蔚然的神色中充满了一种古怪的情绪。他就知道，庄蔚然是打算一装到底，“我听说就算是业余选手都能够和职业选手打好几局，真的假的？”
要不是庄蔚然提前给江志鑫说过，江志鑫是真的会生气。这谁能够顶得住，竟问一些听上去不仅奇怪，甚至有些讨打的问题。大概庄蔚然来节目组的意义大概就是衬托别人的修养、谦逊和会说话。
这也是庄蔚然对自己的定位，当一个绿叶就行了。估计同行也不会看这样的节目，对于他们来说，看综艺节目不如多研究课题来得有趣。
江志鑫轻轻叹息一声，他倒是之前也在网上看见过这种论调，说什么华国业余选手也能和国外的职业选手打之类的。想想就不可能啊，人家好歹也是职业选手，哪有这么菜。
庄蔚然也算是装傻充愣说到点上了，江志鑫还在感慨，心里想着其实庄蔚然提出的问题是挺好的。就是这说话的语气和语调以及说话的方式，确实欠揍了一点。
但他是能够接受的，可以想象，如果节目播出之后，庄蔚然会被怎么骂。他突然有点开始心疼庄蔚然，京大学生做个兼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编导在无语之余，还是多少带着一丝兴奋的。这个庄蔚然，一上车先开始是尴尬，随后就表现得很不会说话。按照流程，这不是走黑红的路线吗？这人设都不能说是傻大哥，而是睿智人设了吧？
其实还挺自断前程的，当然，也不是没有市场。相信节目播出之后，很多需要流量出演的综艺节目都会给他抛出橄榄枝。编导甚至有一种，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在娱乐圈捞上一笔就跑吧。否则，怎么可能说话这么不注意，就好像是在故意做一个讨人厌的人设，好衬托出其他人。
相信节目到播出的时候，庄蔚然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评。
哪个艺人在上节目的时候，不会注意说话。就算是要阴阳怪气，也是要委婉的表达的。怎么可能像是庄蔚然这样口无遮拦。
“怎么可能。”江志鑫温和的说道，“小庄啊，其实真正的职业选手和业余选手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很多专业性的训练，业余选手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通常来说，业余选手，是不可能打赢专业选手的。”
“原来如此。”庄蔚然继续说道，“这么说起来，专业选手还是挺厉害的。以前我还以为，你们专业选手也不过如此。”
江志鑫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越说越过分了。甚至很是语出惊人的感觉，这段真的播出去，庄蔚然真的会没有事情吗？
只是做个兼职而已，真的没有这么拼的必要吧。
“对了，江哥，你现在在国家队，也算是主力吗？”庄蔚然还继续装傻充愣。
对于江志鑫来说，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但又有点好奇，他到底能够装到什么地步。
“算……是吧。”江志鑫很早就在一队，一直都是主力。
“哇，好厉害哦！”庄蔚然随后问出了一个让人血压升高的问题，“那江哥你什么时候进入国家队的啊，我听说国家队的球员都非常厉害，你们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血压一下子就提高了，江志鑫沉默了下来。旁边的编导使劲给庄蔚然使眼色，今年乒乓球运动员实在是不太好。外战连输了好几次，尽管取得了冠军，保住了面子。但事实上谁都知道，今年的乒乓球有些低迷。在这种时候，庄蔚然说这种话，就显得很是阴阳怪气。
听上去就像是在暗讽乒乓球运动员似的。
第6章 作妖
这要是播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骂庄蔚然。当然节目组肯定是话题不断的，庄蔚然上车之前，应该是经纪人嘱咐过的。还这么说，真的不免让人觉得，他就是想要靠这个大火。
只要能火，就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当然像是走这种黑火路线的，想必肯定是想要先聚集人气。然后在洗白之类的，编导在心中想着。庄蔚然其实长得不算差，就是身高还是矮了一点，一米七几的个子，在江志鑫的身边就像是孩子似的。再加上他本人很是清秀，稍微整理一下，和那些顶流差不多。都非常好看，但是娱乐圈好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顶流能够拥有这么多的人气，也是吃了之前互联网大爆发的红利。这几年互联网大爆发，上网的人数越发的多，明星也是扎堆出现。之前的那些流量明星圈了一大批韭菜，现在明星想要割韭菜，除非能够吸引从来不追星的人，否则只能跟同行抢资源、抢粉丝。倒是庄蔚然好像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扮丑！
扮丑虽然遭人嫌弃，但是很多综艺节目乃至于电视剧、电影等等都需要这样的角色。很多演员，碍于自身正面的形象，不会接这一类的角色。但是庄蔚然走这条路，就好很多。尤其是很多流量明星在他的衬托之下，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一尘不染。
这家伙张口就来，不知轻重。旁边的江志鑫脸色都已经黑了不少，似乎庄蔚然还没有发现不对，依旧继续说着话，好像是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似的。
江志鑫的头微微偏向窗外，这天是真的没有办法聊下去了。他知道庄蔚然并没有了解过乒乓球的近况，但他确实也是真的生气。今年外战输得有点惨烈，真正了解乒乓球的人也不可能觉得华国的乒乓球是天下无敌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天下无敌，开什么玩笑。
但江志鑫就是很生气，血压都上来了。全程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他轻轻闭着嘴唇，俊朗的脸上很是高冷。庄蔚然看了江志鑫好几眼，他也开始尴尬了起来。估计刚才自己说错话了，这会儿，又不好道歉。还是待会下车之后，再给他道歉吧。
汽车驶向城镇，这是一座小城镇。
庄蔚然也好奇的打量着小城镇的设施和建筑，别具风格，他对着看向窗外的江志鑫说道，“江哥，这边和我们那边不太一样呢。”
江志鑫扭过头看向庄蔚然，“你家是哪里的？”
“龙城。”庄蔚然挠着头，“距离这边比较远。”
“是有点远。”江志鑫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眯着眼睛，“我记得之前去过一次龙城，打比赛的时候，不过已经是两三年前了，那边发展应该很多错吧。”
“对。”庄蔚然马上就要说，得益于国家发展水平上升，所以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日益上升之类的话。不过他还是及时变换了一个画风，“好像这边没有我们那边发展好。”
江志鑫的嘴角又开始抽搐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庄蔚然是有戏瘾吗？还这么……
播出之后，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争议。江志鑫摇摇头，他突然有点心疼庄蔚然，为了一个兼职，不至于这么拼吧。
整个车内，气氛有些凝重和尴尬。编导也不知道江志鑫现在到底是还在生活，亦或者是没有生气，她从江志鑫的表情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们对于这一次去录制节目有什么期待吗？”
江志鑫想了想，对编导说道，“我听说这个节目还挺轻松的，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假期吧。”今年他的成绩确实比较糟糕，不管是外战还是内战，成绩和往年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不知道。”庄蔚然摇着头说道，“能够过完这几天就行，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们有想过要交朋友吗？”
“看缘分吧。”江志鑫笑了笑，“我觉得朋友这个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
“如果能够交到朋友当然好啦。”庄蔚然看向江志鑫，“江哥，咱们现在也算朋友吗？”
江志鑫转过头，怪异地看向庄蔚然，沉吟着说道，“对，我们算是朋友了。”
摄像机都差点怼到江志鑫的脸上，能够看出来，他的表情非常的微妙。可以从很多方面和角度上来解读，总而言之，播出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骂庄蔚然阴阳怪气之后，又想要蹭运动员的热度。江志鑫或许在普通人里不是特别的出名，但是作为运动员还是有一定的群众基础的。庄蔚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十八线明星，一点群众基础都没有。
一开始在节目里就阴阳怪气的，让人很不舒服。完了之后，还想要和江志鑫攀上关系，槽点实在是太过密集，别说是观众。在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着庄蔚然，要不是看他是程氏集团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估计已经破口大骂。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庄蔚然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就连最疯的人，估计都比庄蔚然好上不少。这家伙该不会是吸毒才来节目的吧？说的是人话吗？
小城的风光秀丽，进入城区之后，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节目组拍摄地是在城区市中心的别墅，整栋别墅非常大。汽车驶向别墅区的时候，庄蔚然还惊呼，“哇塞，节目组实在是太有钱了吧。”
江志鑫偏着头正在看着窗外，听着庄蔚然那夸张的语气他就知道，庄蔚然的表情肯定比语气更加夸张。
他还是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少和庄蔚然说话吧。否则指不定这家伙还会怎么语出惊人，就这样，车内又沉默了下来。庄蔚然发现江志鑫现在不想要说话，他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他知道江志鑫应该是不想要说话的。
汽车挺在豪华气派的别墅之后，庄蔚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节目组太有钱了吧？”即便是小镇，住在这种别墅里，肯定也需要花不少钱。至少，他现在肯定是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真有钱，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从酒店到节目组一共花了两个多小时，等到真正剪辑的时候，可能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江志鑫下车之后点点头，对身边的庄蔚然说道，“确实挺不错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日子过的挺好的啊。”
“之前节目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因为有位固定嘉宾有事情，所以请两位前来。”编导躲在摄像机之外说道，“两位觉得自己能够胜任固定嘉宾吗？”
江志鑫率先说道，“我还要参加集训，倒是想要当固定嘉宾，但估计是当不了的。”
庄蔚然表现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度，嚣张的说道，“除了我，在没有人适合当固定嘉宾。”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是要当常驻的固定嘉宾，但是这么说，会不会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一些。
真就是黑红到底，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到底想没有想过洗白这件事情？耿直人设也不是这么立的啊。
“你是这么觉得的？”编导的声音幽幽地传入庄蔚然的耳朵里，“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适合当这个节目的嘉宾呢？以前有没有看过节目。”
“没有，但我就是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庄蔚然表现得那么普通，但又那么自信。
“……”江志鑫倒是被他的操作给吓到了，默默地离他远了一些。
“现在其他人都出去旅游，他们需要明天才回来。”编导继续说道，“今天整个别墅只有你们两个人。”
江志鑫点点头，今天、明天，他也就在这里待两天的时间。
“啊？”庄蔚然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欢迎会之类的。”
编导开始给庄蔚然解释，“倒也不是不想欢迎你们，但他们是之前就约好要出去旅游一天的，这不，大部分的工作人员也跟着出去了。”
“我们节目是需要自己做饭的。”编导停顿了一下，“生活费餐桌上，今天的生活完全由你们自己安排。当然，现在你们可以选择去超市，或者是回房间休息。”
江志鑫急忙说道，“就算是要去超市，那也要先去房间放东西吧？”
“你们两人住一个房间。”
“好勒。”庄蔚然拉着行李箱忽然开始作妖，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哎呀一声。江志鑫转过头来，看向庄蔚然说道，“小庄，你没事吧？”
“没……”庄蔚然捂着自己的手指头，“有点疼，江哥能帮我提上去吗？”
江志鑫嘴角微微抽搐，他看着庄蔚然冲着他娇柔做作的神情，有点头疼。
“行，我来帮你吧。”其实庄蔚然的行李也并不多，江志鑫轻轻松松就将行李给提起来。但是这场面在工作人员看来，就是庄蔚然在作妖没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志鑫是运动员的关系，看上去怎么有些憨憨的，不喜欢庄蔚然，但又抹不开面子。
来到宿舍，摄像头一直在跟拍，江志鑫放下行李，礼貌的笑着说道，“我想换一身衣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