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自己关在城堡里,不愿意出来。
一直等一直等。
是个很蠢,好像没什么必然道理,但是偏偏又很真实的故事。
……
围观了两人“分手”三个月,齐危旁观者清。
全程觉得又无奈、又着急、又好笑。
因为那两个人,明明那么相配,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什么波折,最终都能完好、默契地合辙。
可是有的时候,这两人思维回路偏偏,又能那么的南辕北辙。
于是整整三个月,齐危眼睁睁看程彻用语文思路解数学题,小黑兔不停原地打圈圈,摸不到问题的症结。
可是就在那天下午,程彻突然说:“我要去找他。”
“……”
“去找他,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不,不是说清楚,应该说……是努力把他哄回来,或者骗回来,或者敲晕扛回来!”
“哪有那么轻易就跑掉,一起养了两个孩子,说不养就不养了?”
“我也没那么好说话。”
“我走了,你们在家等我。”
阳光照在客厅,飘逸的点点光尘。
让齐危想起某个同样的下午,那时候小程哥的侧脸也是那么的好看,他觉得赵清嶺又一次错过了世间盛景。
在遇到程彻以前,很难以想象有些人在平静的外表下,如此坚强而执拗。
当然,在遇到赵清嶺以前,齐危也从来没见过那样外表光鲜、内里稀碎的人。还好,他虽然稀碎但很会挑人,挑到的男人果然愿意收拾他那一地稀碎。
程彻走后,赵清筵问齐危:“这样是不是就没事了?”
“应该是吧。”齐危想了想,“当然,学长那边说不定见着还要哭一哭、闹一闹什么的,毕竟,一直在等小程哥去找他,等了那么久都等得快枯萎了,肯定很委屈。”
“不过哄哄就没事了,小程哥会哄他的。”
程驰:“?!?!?”
“等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谁委屈?姐夫委屈?他委屈啥?”
“我哥比较委屈吧!居然还要去找他?还要倒过头来去哄他?明明是他不负责任抛夫弃子,凭什么还要我哥三从四德,啊不是!”
齐危:“你不懂。”
齐危:“你就当你那个姐夫吧……他是个走丢的熊孩子,突然回到家人怀抱了,特别委屈,日常需要有人举高高哄一哄什么的。”
程驰:“卧槽……他那是‘走丢’的吗?他那是自己跑的!”
齐危:“他走丢二十几年了,你不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迟明天,肯定完结了!!!(喜迎国庆系列)
希望flag不倒一次吧哈哈哈哈~
第69章
赵清嶺躲在一座雪山上。
选这种鬼地方, 是因为在他眼里,雪山是冰封的世界, 而在冰封的世界里, 时间会完全静止。
所以,就算一直没有人来找他, 他也可以安慰自己。
没有关系。因为世界静止了。
……
世界本来是静止的, 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赵清嶺看着来人, 不敢置信。像是完美的小蛋糕被人一勺子挖走了顶端的樱桃一般,超级不开心!
“你来干嘛啊?”
“我?”唐蜜甩了甩一头漂亮的卷发,“霞姨担心你,我是受托没办法,替霞姨来看看你到底在作(第一声)什么。”
她说着,大咧咧闯入,环顾了一圈那小屋,一脸的吃惊且嫌弃。
“卧槽?你不是一向很注重‘生活格调’吗?呵呵,居然也有这么邋遢、这么乱的时候!”
赵清嶺的雪山小屋,此刻的阵仗, 很像是任何超级废宅可能住过的地方。
衣服乱七八糟挂在椅子背上。
桌上是方便面, 塑料袋,饼干屑。
好在雪山很冷,没有蚊虫环绕,要不然真的要不忍卒睹了。
唐蜜在仔细一看,赵清嶺整个人甚至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很颓,茶色发尾缠在一起, 皱巴巴的衣服上沾着巧克力碎屑,简直就是废物中的战斗机。要不是好在颜值高,谁能想到这货虽然渣名远播,可仍旧是很多人青春回忆里的“男神”???
赵清嶺:“现在看完了,我没死,可以走了?”
唐蜜挑眉,摇头:“不,我还想再多看看。”
赵清嶺就暴躁了:“你都看我笑话看了十几年了,还没看够???”
唐蜜:“没有啊。”
艹。赵清嶺懒得理她,自顾自蹲在墙角生闷气。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跑来,不高兴。
不高兴!
唐蜜则在一边顺手帮他收拾看不过眼收拾垃圾,一边收拾,一边问:“说真的,这次到底什么情况?‘真爱’也玩腻了?又想当回渣男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如此之前别办‘婚礼’啊,现在还要别人看笑话。”
赵清嶺:“你赶紧走!”
“切,你炸什么毛呀?”唐蜜完全不怕他,“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闹别扭了?然后你就这么小气吧啦离家出走了?”
“然后就躲在这,吃着垃圾食品虚度光阴,巴巴等你的真爱来找你吗?”
“……”
“哎我不会猜中了吧?”
“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卧槽说真的赵清嶺,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能干点正事不?”
“都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拒绝长大啊你?还在指望有个人能像漫画书里写的那样,把你当做世界中心,没有底线地宠爱你、纵容你呢?”
“醒醒吧小王子,睁开眼睛看一看真实的世界行不行?你是少女吗?真是服了,我跟你说,早在二十年前,在我还是个十岁小姑娘的时候,恐怕对爱情都没有你现在这么高的期待!”
赵清嶺:“你当然没有期待了,你又没有心。”
唐蜜:“???”
唐蜜:“??????”
唐蜜:“卧槽赵清嶺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老娘没有心?你一个又渣又浪、自我中心,毁了老娘初恋的人,我没找你算账呢,你说我没有心?”
“你就是没有心。”赵清嶺道。
“当年,明明是你先说喜欢我的。说好的喜欢,却那么轻易就放弃我。”
唐蜜:“卧槽!你还有脸说我,那不都是因为你自己渣、自己作?”
赵清嶺:“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就算别人不了解,但至少你的话,会给我多一点点耐心。”
“至少你,会和别人不一样。”
“可是你没有。”
唐蜜:“……”
她眯起眼睛,伸出红蔻色的手指,直接拽着赵清嶺的茶色小尾巴。
把他拖着,站了起来。
“我才不上当,”她哼了一声,“你别想把事情都怪在老娘头上。”
“其实,我后来看了些书,多少也有点理解你整天无限作死,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但是赵清嶺,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你就听我一句劝吧,早点面对现实、早点解脱——你想要的人,那种能够100%地足够爱你、‘无条件爱你’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同样,你想要的那种,不管你怎么作死也会无底线兜着你的感情,同样不可能有人会给你。”
“……”
“你要求太多了。连叔叔阿姨都做不到的事情,别人能做到?”
“怎么可能?你觉得抱有这样的幻觉合理吗?这个世界是现实的,没有谁有义务照顾你的情绪、没有谁有义务伺候你、没有谁有义务把你当个宝宝。”
“别人也都很忙,别人也都会烦,以前也受过各种各样的伤。”
“没有人有义务治愈你。你一直作,作到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所有人都离开你,而你一个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躲在这雪山小破屋里,自己孤老终生!”
唐蜜其实远远没有说完。
她本来还有一段慷慨激昂的陈词,可没来及说出口,就见赵清嶺就把头埋进了膝里。
缩成一团,在那儿无声掉起了眼泪。
可怜巴巴的。
唐蜜有点无语,这人似乎一向如此。
总有本事明明渣、很作,却又让人莫名觉得他很可怜。
唐蜜叹了口气。
“你家那个程彻,前阵子上新闻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