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依次概述,诸类以上。
当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鹿见星一般都在旁边;她向来是颇感兴趣地围观、偶尔还会给点建议,顺便拒绝他“要不要一起”的邀请。
“唔,果然已经不在游戏里了么。”历经一个多星期的赶路顺便集卡,鹿见星在game中心,总算确认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齐木楠雄的名薄在这里也变成灰色了。
在GI的游戏里,半月之内,如果没有回到游戏中的话,咒语书里的所有卡牌都会失效;但在这个时限之内,玩家的名字还是会正常显示,只要及时回到游戏就可以了。
但值得说明的一点是,齐木并没有用[脱离]这张卡返回现实,而是很可能主动或者被动离开、这并不符合游戏的规则——沿着这条推理继续,也就能够理解无论是玩家、还是game中心的名薄立马变成了灰色,一般来说,只有彻底脱离或者死亡的玩家才会变成灰色的名记录。
死亡是不可能的,但彻底脱离却很有根据;而那些集好的卡牌,就算他再次返回游戏,十有八九就不会存在了……
“唉。”鹿见星坐在随处可见的休息长椅间,将一本书摊在头上发呆。她寻思:没有了那种强有力的同伙,凭现在的实力、自己很有可能要在这个游戏里耗到死了。
“锵~咖啡冻奶来了!”
对,还有这个一直在拖后腿的新人。
她偏过头,就看到了对方对她笑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
——为什么说一个大好青年会拖后腿呢?这也是有根据的。
从外在看,大部分人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这个二人小团队,肯定是女性更需要被照顾、容易拖进度。但事实却是,身为队伍里的唯一男性,太宰治(无论念多少次还是觉得别扭)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都用来做和正经事无关的趣味“爱好”了。
鹿见星也建议过他可以随时去找自己的同伴,但对方却振振有词地说只剩一个弱女子可不行、需要保护什么的……
不过大多时候,跑去给他作死买药(试毒失败)买衣服(碎成渣了)拎点滴(试毒深度失败)的都是她。
“谢谢。”鹿见星接过他递来的饮料,随意喝了两口。这里大部分商卖畅销的长脂食物和饮品、都是用一种叫做“念力”的东西做好的,所以无论吃多少也不会发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记得吃点真填肚子的东西就行了。
所以每当队友追求着自己的人生爱好时,鹿见星也同样在一旁边看边吃,这是她难得能打消点郁闷情绪的良好发泄途径了。
不过说是添麻烦,有的时候……
“那边的小妞和高个废柴,把你们的咒语卡都给老子叫出来!”
………
鹿见星咬住吸管,站在旁边认真观摩着一场不出意外的夺卡战。
棕发柔软、眸色闲淡的青年似笑非笑地歪过头,和对方一一礼貌地确认其目的后,就开始进行一场被他时常称为“清理废物”的小小热身运动。
………
“啊啊,”用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游戏的男人转过身,走到鹿见星身前的时候,颇有些委屈地瘪着嘴,将沾着血的卡牌给她看:“最好的一张又是B级卡,好讨厌。而且耳朵超级不爽,刚才又听那群人说了一堆什么‘等着瞧吧~我家leader~马上就来了~一定会收拾你们~’……这种无趣的话,白痴~”他撅着嘴,模仿了两声逃跑小混混的叫嚷,神情十分不屑。
“再不屑也收进去吧,可以交换我们没有的。”鹿见星看了眼卡牌,颇为重视地问:“这次有[同行]吗?”
“我看看……”太宰治随意地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没有。”擦干净后,他又问了句:“为什么每次都想要这张卡呢?我感觉移动的话用[磁力]也很方便啊。”
鹿见星露出了明显的失望,“如果有的话,就可以找到你的同伴了;听你的描述,他应该也进了游戏。而且,”鹿见星扫了扫他身上的血,“想必要比太宰能依靠多了,你今天也自己洗衣服。”
“不要:(——那家伙说不定早死了;再说、我也有很努力在干活啊!总说我不靠谱,星好过分的,还总是玩弄我……”他鼓着脸,刚要反驳什么,突然眉头一皱,捂住鹿见星的嘴,音色冷静:“等等!先别说话。”
他闭上眼,细听了一会,“有谁再朝这边快速移动过来;空气里有回音,你先——”
他话音刚落,距离两人不到几米的地上就闪过一片亮光;再睁开眼,鹿见星就看到了好几个人从天而降的身影。
……
“很可怕吗?”她踮起脚,小声地凑近太宰治的耳边,“感觉气势很强,是你刚说的那群人的老大?”
“早知道就揍狠点了。”太宰治淡淡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然后把少女护在怀里,“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听好了:我说到三,你就用这个——”他从咒语书里拿出张[同行],在对方谴责的目光中耸耸肩,“同行国木田独步,记住了么。”
“又是大作家……?”
“那家伙?(摆手),呵。”
“对了,”
鹿见星收好卡,抬起头,“之前说过的条件,要是你待会没事……”,话音未落,她的肩膀就突然被人捉住了。
她微微侧头,就看到一个只有半边脸的男人冷冷地望进她的眼里,他稍一用力,鹿见星就被他从太宰治的身边扯了出来。
再转过头的时候,鹿见星就见到她的同伴、已经被一群人围战;于是她很配合地双手举起:“别打他,放开我,卡牌都给你们。我们两个人加起来,A卡16张B卡23张CDEF都很多……强行杀人什么都得不到。”
她很认真地说完后,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听;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不止他一个、刚才同行过来的所有人,都用一种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眼神、用只剩半边的脸上的独眼,凝望着她。
“这个就是目标人物……?”
“超乎预料……”
“你也感觉到了……那干脆和他们毁约……”
“真完美……第一次看到……”
“一直以为是传说……!”
“原来如此……难怪要我们进入这个无聊的游戏……找到了。”
“时间不够了,要毁约么……”
“卖了?”
“不……”
唏唏嘘嘘的声音让人大脑发麻,鹿见星被包围着,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谜团和焦急的情绪交织,耳边的声音像是湿滑的蛇、紧紧地缠住了自己,让人无法脱身,而且还要考虑另一个看情况是被她牵扯的——
“BOSS,就是那个男的!他把我的满口牙齿都打碎了呜呜呜!你要给我报仇!”
一个响亮的嚎声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目不转睛盯着少女的人群;他们急速散开,摆出攻击的架势,连围攻着太宰治的人,也朝这里看了过来。
“就是他,就是他!!!”一个身材高大、但鼻青脸肿的飞机头男指着正咳血的太宰治,被他无辜的眼神回望过来后,顿时愤慨:“居然不记得我了?!!!可恶……!这个傲慢的家伙……”
他转过头,“BOSS,您一定要为小弟报仇啊QAQ!!!”
……
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人从这堆统一被揍得看不清脸的飞机头里走了出来;他单手拿着一把奇怪的金属拐棍,眼神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飞机头;冷笑地啧了一声,音色低沉地道:“群聚,咬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随榜更,诶,还说点啥呢……
对,其实看《文豪野犬》的时候,最开始是有点不适应别扭,但后来就真的很搞笑很有趣;尤其是他们喊着“人间失格!”“细雪!”、“安妮xxx!”、“罗生门!”、“……盖茨比!”(自编)出绝招的时候,连打戏都让我狂笑。昨天回顾整个番的时候,顺手又翻了遍书柜上谷崎润一郎的《细雪》,然后就:
——哈哈哈哈哈哈…!
真心好玩啊这种番,《宝石之国》也是,霓虹超很喜欢拟人化然后做的有很好看!好想看鲁迅“狂人日记!”、曹雪芹“红楼梦!”、石玉昆“七侠五义!”……感觉相当神奇。我感觉文豪作者的初衷是想和全世界安利《文豪》里的所有作家, 他们写的书真的是人间瑰宝!
第205章 异域
如果说看着这些突兀插进来帮手?敌手?自说自话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和那群只有半张脸的怪人团打起来……还挺让人松一口气的话;那么等那个看起来应该是leader的黑发青年, 用手里的拐棍最后一次用力把某个手下败将的另外半张脸打飞后,目光直直望过来的模样……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
鹿见星眼睁睁地看着他打残所有半脸男后, 接下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走向了自己。
再然后, 他举起来手里的棍子——
鹿见星下意识地护着头、闭上眼。
……
“卡牌交出来。”
金属拐棍上还沾着刚才那群能逃就逃了、不能就还倒在那里的人的血, 它被自己面前的黑发男性轻易按进完全不松软,或者说像是钢筋混凝土的硬地里。鹿见星觉得这个威胁比他直接揍自己还要有力;于是毫不迟疑地“BOOK”了一声, 利索地把书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在那个站在太宰治身边的飞机头率先叫出第一个“这里还有残党”的尾音之前, 迅速跑到那边抱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太宰, 可怜兮兮地看了那人一眼。
她像是抚慰受伤的恋人一般、用脸蛋蹭了蹭怀里的同伴, 像只迷了路、耳朵也被人折断了的小兔子——这个动作很好地制住了飞机头后面的话。
他指着太宰治“啊啊啊”了几声, 但在其他同伙“人家都已经这样了,你居然还欺负柔弱少女”的鄙夷目光之下,只好不发一声地闭上了里面没牙齿的嘴。
………
“等他醒了就给你他的卡牌。”
没人干扰后,鹿见星给同伴喂起了治愈药水;而在黑发青年拎着武器走过来后……
她就朝后面又挪了挪, 语气利落地说道。
——在这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单面相处里, 她凭着当偶像时、曾经无数次与不同性格的异性饭相处的经历, 迅速摸清了对方的大概性格;心知刚才那个套路对他应该不管用,于是就列出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SS级的宝石卡[蓝色星球]、还有三张S级的防御卡[坚牢]——这是目前我们有的稀有卡, 都给你, 可以么?”
看到对方第一次露出颇有些惊讶的神情,鹿见星点头:“真的有哦。我用另一张F级加强的咒语卡[暗幕]藏起了宝石卡和防御卡,所以其他人就算用[名薄]、也不会知道[蓝色星球]在我手里的。只要你别再揍他就行了;这家伙也已经够不正常了, 我怕你们再打下去他会变得更傻的。”
无论是[蓝色星球]还是[坚牢],它们都是少有的、在她和齐木一起搜集的时候到手的卡牌。因为不算攻击性的咒语卡、虽然稀有但不到最后也没什么人感兴趣,她当时就特意留了几张这类的卡——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因为在这几周的旅行途中,这些卡大部分、都被她卖给其他玩家或者商店用来换生活费和胃药了。而最后留下来的SS级卡卖掉有些可惜、搜集到又不太容易;鹿见星就留下来它以备不时之需,担心万一遇到什么奇葩的玩家,可以用来做“意外”的交换。
今天就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
在GI游戏里,百分之九十的玩家,都不会特意去用暴力攻击他人:一来是交换卡牌必须出于自愿、二来是一旦player死亡、无论是戒指还是BOOK咒语书都会消失;而且大部分的获取途径都需要依靠任务获得。就算是强抢、也是用咒语卡抢卡牌——比如[赝品]换假卡的阴谋战、[税务长的龙手]破坏卡牌保护,随机抢走对方持有的一张卡牌、[宝鉴]的变身、[复制]的变卡……等等等等,这些千奇百怪的咒语卡牌不仅加强了游戏的可玩性和趣味性,也避免了玩家之间的自相残杀。虽然根据鹿见星玩过那么多游戏的经验看来,这种介于游戏开局不算长而暂时相安无事的形式,早晚会因这么多玩家长年累月待在这里、无法破关也无法继续深入游戏的疲倦感、而引发都下一个更加暴/力的阶段。不过还好她的运气不错,如果能在半年内破关的话,这些烦恼也不会扯上她了。
但果然,实力强大的队友还是必须的。
她的第一个队友纵然实力很强、可以说是无论不能(除了生孩子?但这里也可以用怀孕石的卡牌解决),可他不见了,归期又不定;至于第二个……
鹿见星低头冷静地看了此时正睡得颇香的男人一眼。
——也不能说是实力问题,起码比起目前在游戏里遇到的大部分人,他是绰绰有余了。
但他的能力有一个很强的局限性:那就是使用异能力的对象、必须是先具有异能力的人才行。
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们,似乎都拥有一种叫做‘念’的超能力——从开玩到现在,鹿见星经常冷眼看他们用这些稀奇古怪的念能力作弊。齐木的话,他会读心,所以连能力都不需要、就可以避开;而太宰治的异能力据他所说,就是能无效化他人的能力。——这点在这个GI游戏中,确确实实是相当好使用的;起码看着别人用完自己独有的作弊技巧后对着他一脸懵的画面、也很有趣。避开了这个能力对决的危险后,剩下需要对付的就是些手脚相搏的打斗了;在这方面,他当然也不差……
但相处以来,鹿见星觉得他是一个心思诡谲的同时,又有些细腻的人。
不愧于他自称知名作家的名号,在性格方面,他和“太宰治”在很多方面都颇有些相近之处;尤其有一点就是——
他体质偏弱。
明明身体不算太好,但却很热爱折腾自己;说是追求刺激又像是有点过了、但直言他脑子有问题、也算是……恰如其分的形容?
然而,就算是每逢跳水就发烧,他也会乐于此道,似乎是能从这种折磨自己的各种套路里找到人生真谛的样子。鹿见星对他的举动从来都不会发表意见,毕竟他们只是同伴,互相帮助(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武道世界她还依仗对方更多,算下来忍忍、帮忙买个药、挂挂水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倒霉的是未来愿意和他结婚的人,又不是临时搭档的自己。
但身体再健康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没完没了的“玩乐”,尤其是当同伴对此毫无制止之意。和普通的混混流氓打起来,太宰治当然是简单胜利,甚至对方没了能力后他还会略胜一筹;可就像刚才,一旦遇到棘手的对手(还是头一遭),他就会变成现在这个和鹿见星预想里差不多的模样了。
鹿见星等他苏醒的同时,认真地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道路:说来奇怪,从失去记忆、进入这个游戏开始,除了那份不知所谓的熟悉感之外,就是一系列让人有种“命运注定”的巧合和偶然了。——恰如其分的开局、就遇到了完全像是个外挂的齐木楠雄,表现出失忆少女独到的个性对她来说并不算难;在自然而然稍微引导的‘打情骂俏’流程中,鹿见星大致熟悉了所有的牌组,还是以毫不出力的最简模式——值得说明的一点是,对方简直就像是个给刚出新手村的勇者引路的导师;然而,在勇者熟悉了套路后、便消失在了最关键的时刻。以鹿见星对齐木的了解,他必然不是故意消失,但这其中也肯定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
是出于游戏本身、还是出于自己暂且不明,但这是值得注意的一点。
第二,就是从遇到太宰治起;这个同伴也像是继“导师”后、第一个持着同个目标上路的“伙伴”。——他们的目的相同,都是找朋友时顺带作为新手探索这个陌生的环境;相遇的时机也恰到好处,不算太早也不算太迟。而那群从自己遇见他开始,就隐藏在身后、时不时会展示一下存在感的人也同样值得注意。鹿见星很早前就发现了他们、几乎是从齐木消失的那刻之后,影子的感觉就突如其来。可她并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也不确定跟踪自己和刚才突袭的人是否是同一伙。——那就像是一次试探,没有一击必中,他们就立刻消失。在起初攻击的时候、那些人还带着很鲜明的目的,进行着攻击——可在黑发青年带着他的帮派出现后、他们又显得不堪一击、节节败退。……
鹿见星在同伴清醒后感动于自己没有抛下他,从而不停魔音贯耳的说话声、以及他和黑发青年的交流声中,一边考虑着要不要放弃这个‘天赐’的第二个伙伴,一边分析刚才听到的零碎片语;顺便不时和眼前的这些人进行着交流。
进入这个游戏已经半月有余,无论是哪方面的情报都搜集的差不多,她决定是时候采取一个最终方案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接下来的“剧情”——要不是成为新认识的这几个看上去就像是暴/力团伙的一员、就像此刻太宰喋喋不休的建议;要不就是再来一个独身的‘同伴三号’。而方才那些人说的“珍品”也让她有些在意,所以也可能是被“绑架”,然后摸清谜底的套题……
无论是哪种,都不会让她有所意外;不如说到此时此刻,她唯一意外的仅有一点——就是自己为什么会以失忆的姿态进入到这个游戏。
除此之外,连游戏本身也无法让她感到特别。
表现纯真或者作为一无所知的棋子陪同这些陆陆续续的同伴玩乐不是难事,难的是信息量到此为止,仍然还不够充分。鹿见星觉得解谜的关键点,或许在齐木说过的关于‘作家’的话;正好……她遇到的第二个同伴也是‘作家’,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之处吗?
她故作为难地像是思考起太宰治刚才提出的入组意见,顺便对自我介绍名为‘云雀’的青年冷淡的视线颇有些无所适从;但心里依旧考虑着刚才的思路。直到一片光芒再次炸现,一群穿着奇特、各有风格的人出现在了面前;见其中一个银发的男人大叫着指着她,语气激动,才有了最终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