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子腾送了两个人,严查自己的仆从,是不是皇上那里透了什么意思出来?再联想到,夫人一避了出去回来,就说是自己的陪房惹了祸,借口是挡了珠儿的面子,闹得荣宁两府,没有人不知道的……
好好一个这么大的人,本就不可能说变就变,看来真有什么大事,只是夫人为何不同他说呢?
贾政不由看向王桂枝,看着她正戴着他送她那珍珠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起伏,口干舌燥,便端起手边残茶。再是机敏,到底还是女人,一些小情小爱就让她这般左性。看晚上他不收拾她,让她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夫是天纲。
贾母坐在马车里,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拿着帕子捂面哭泣的李夫人,她还是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既然没消息,也不算是最坏的消息了。”
李夫人泪如雨下,父亲被拘了,家里散了好多银子去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连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如何能不让人担心呢!她只怕是,李府上下,都,都……
看着大儿媳妇哭成这样,贾母心里如何能好受,但能领着她出来探听消息,已经是尽了力了,她到底身份不同,被家里人称一声老祖宗,就得顾着宁荣两府贾家人。都不知道是犯了事,就算是自己的亲媳妇,也不能上赶着给别人送刀子。
若是能在南安郡王妃或者是治国公夫人这里打听到一点儿消息,知道上头是吹什么风,也能看着盘算。再若是出银子能摆平的,她肯定出手相帮,可要是别的事儿……唉……
“老太太,老太太……”李夫人惶然如坠入深渊,只得抱住贾母这一块浮木,娘家失势,老太太仍然慈爱,她便还有一席之地。
第18章 立足
王桂枝说的兴起,直讲到康熙智擒鳌拜,平定三藩,端起茶杯吃茶的时候,才发现贾政就坐在她斜对面,只把她给唬了一大跳!
这个贼羔子,什么时候到了,连吭都不吭一声,屋里人也不提醒她一下。
王桂枝轻皱了下鼻子,站起来给他行礼问安,“老爷好,老爷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传一声。”眼看着他手边上都摆好了茶钟,更是觉得他不怀好意,肯定是在一边守着看她是不是说错话,要抓她的小辫子。
贾元春是家里最小的,老太太爱重她,王夫人不用说就连王桂枝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性子便活泼起来,她蹦到贾政跟前乖乖行了个福礼,便去拉他的手,贾政忙牵住了,也让贾珠李纨都起来,“大家都自在说话,别闹得我一来,你们都拘束了。”
再是这样说,王桂枝也不可能继续了,是她有些不自在的地方,她总感觉跟贾政相处别扭。
贾政抱了下元春,便问贾珠的话。
王桂枝正好闭上嘴,在一旁吃茶,王夫人的记忆里,贾政得蒙皇上隆恩,从主事做起,入部进学,到了工部员外郎,一直以来勤勤恳恳,除非家里有事上禀请假,此外都按照大小朝点卯上班,通常是四更便起,五更前御门听政,散朝后归家跟贾母请安,用罢早饭,再去工部办差。(王桂枝估摸着贾政在工部相当于是个闲散人,没人真的让他去办什么工地建筑又或者是收发宫中器物,多半是让他跟着在都水清吏司,跟着制造诏册、官书等事,才能养得他不懂得官场经营……)
但如今王桂枝也不能这般肯定,只能说此时的贾政与她印象里的贾政,根本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办完那点公务,贾政回来有大半的时间花费在书房,他那里滤过交际往来的贴子信件,还有一些私人应酬王夫人也得跟着。贾家子孙们虽然不算争气,祖上可有威名,除了四家八王,王夫人倒不用怎么刻意上心,料想贾政也是如此。
但贾政是男人,不少私人饭局,以前每月里有半数日子歇在外院,剩下十几日又有七八天是在周姨娘,赵姨娘那里。
“夫人,今日这茶倒是不错。”
贾政瞧见夫人走了神,一使眼色,贾珠抿了下嘴,想说什么,又觉着父母在上,岂有他说话的道理,只得提步离开,李纨抱了元春也跟着出了门。
元春心灵机敏,听了一个好故事,父亲也抱了她,她小脸红扑扑得,“大嫂子,母亲为什么要怕父亲啊?”她还不太明白男女之事,可以前王夫人却从来是不怕贾政的,她觉得奇怪。
这她哪里知道,李纨也不明白,更管不到公公婆婆头上去,她哄着元春道,“太太是尊重老爷,不是怕。”
“噢。”原来是顺从啊,元春点了点头,突然又道,“母亲说,人不能自己先跪下的。”
李纨没在意,只以为是太太哄小孩子的玩笑,她哪里想到王桂枝是真的不想让元春跪,而此时的王桂枝,却是真的要跪……
“夫人刚才说到那个儿皇帝,不知道后来他还干了什么事呢?为夫的,真是十分想知道呢。”贾政盯着王桂枝看,只把她看得僵笑着不作声,挥手把下人们都撵了出去,撩开袍子,一把按着王桂枝跨坐在自己腿上,逼着她继续讲。
刚才他守在那里听,是她说错了什么?她才不相信贾政是真想听她继续讲故事呢。王桂枝真是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活了那么久,以为自己见过些世面,但回回面对贾政,总觉得他洗涮了自己的三观。他不是古人吗?难道不是应该封建守旧啊!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就连跟孩子们说说故事也不行嘛?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吗?
“我不知道,我胡编的。”王桂枝挣扎着,她能感觉到他腿-间的反应,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在观音像面前已经弄过一回……以前王夫人都没这样过,为什么轮到她就得这样。就算是夫妻,可夫妻之间在床上也便罢了,像这样,这样……
成何体统!
王桂枝见他嘴边只有冷笑,越发头晕脑胀,“你,你再这样,我要告诉老太太。”
“你直管去说。”贾政撕开她的裙子内裤,性-致勃发。
“你,你……”王桂枝无处使劲,夹紧双腿弹动。“我要告诉我哥哥!”终于让她想起来,她还有个娘家人。
“那你就去说啊,说我轻薄你,调戏你,还要……”贾政哼了一声,就锁住她的手,没怎么摆弄,就让她双膝跪在榻上,俯下身两人便贴在了一块儿,“入你……”
他不怕她还觉得臊呢,箭在弦上,王桂枝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开始还咬着唇撑着,只紧夹会阴处想让他快点泄出来,只是贾政倒越发来了劲,大开大合起来,“当,当不住了……”她哭了出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不管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先认错总行了吧。她是真的觉得不舒服,按住了贾政的手央求道,“饶了我吧,你去找别人……”
夫人欺霜塞雪的皮肤在白日里似玉般透着莹光,体内又热又紧,贾政本来想与她玩乐一会儿就算了,可一听到王桂枝说什么叫别人,就觉得怒不可支,她把他当成什么人!可以随便推开的玩意儿?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干宠妾灭妻的糊涂事呢,就是老太太跟内兄,也不容我如此。”贾政低下头,舔至她额边的汗珠,又听到她忍不住的轻微□□,更加探到底细细得磨蹭,双手四处揉搓□□,王桂枝全身都发着颤儿。她再有经验,也不过是前世一个冯子木,跟贾政打小富贵出身如何能比!
鬼也是他,人也是他,王桂枝恨不过,翻过身就拼尽全力刮了他一耳光,才痛快一瞬,就看他一双眼似射寒星,两弯怒眉似倒立,心底又怕且急,一阵子烦躁恶心劲上来,倒在榻边呕吐起来,只是不曾吐出什么东西,只有一些酸水儿。
她那巴掌跟拍蚊子似的,贾政还没来得及生气,见她软绵绵得如此不舒服,只好将她抱起来哄了两下,她还是不停做呕,便草草收拾了下,叫人进来打扫,让彩云彩霞来服侍她。
“去请太医来,上回不是说没什么事嘛,怎么又吐了起来。”贾政让王桂枝趴在自己怀里,拿不准这个小女人是真病了,还是装出来吓唬自己的。
彩霞忙告诉门外边的小厮,让他去告诉赖大家的,赶紧去请太医大夫来。
彩云捧了净水让王桂枝漱口,才好了点,又是一阵子反胃,连瓷杯子都推在地上打碎,连呕带吐,只是难受得身如棉团,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贾政见她面如纸白,知道这是真不舒服了,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跟她那样胡闹,“快铺床。”抱起王桂枝送到床上,给她脱了外衫睡好,怕有气味让她不自在,让彩云取了热水来给她擦洗。
乱纷纷一阵闹,媚人走过来问道,“老太太问什么事?”
彩凤一看时辰钟,要摆饭了,老太太见不着人,自然要问,“太太有些不舒服,已经请了大夫,看明白了再去回老太太。”
太太又病了?昨个儿还好好的呢,老爷也在,难道是两个人吵嘴?媚人拉过彩云,小声道,“到底是什么事?你给我透个底儿。”
大家是同批进来的丫头,自有情份,彩云也不瞒她,“中午大爷大奶奶还有大姑娘跟太太一起吃了中饭,太太高兴就给他们讲故事,老爷也回来了,静静听了好一会儿呢,后来大爷他们走了,老爷要跟太太说话,没让我们在跟前服侍,没一柱香的时辰,便这样了……”听动静,根本不是吵架,彩云就不怕说。
“那……”媚人仔细一想,又笑道,“太太,这个月换洗了没有?”
彩云一下子就愣住,接着便是喜笑颜开,“没有呢。”原来是太太有了!
贾母听媚人回来在耳边细声一报,不由笑道,“十有八-九是了,一会儿太医来了,把小日子说清楚明白,不许乱开方子,这月份还浅呢,得小心保养着。”
老二这里是喜事儿,可老大那边,唉。
“去请大老爷过来。”总归是他的媳妇,还是要跟他好生商量一番。
李夫人眼红红看着贾赦领了人去贾母处,坐下来又是泣泪,只觉得头上悬着利剑,或许下一时就会砍下来。
“太太,您可别这样!让丫头婆子们看见可不好。”李夫人的奶娘冯氏忙上前宽慰着,她两个小子都派出去哨听了,此时还没回来。
“有什么不好……我还能有什么好。”李夫人苦笑,“琏哥儿这般小,能顶什么用?老爷怎么对我,你是知道的,旁的不说,前几天才生个姐儿下来。好玄不是个哥儿,要是个哥儿,到时候只怕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第19章 好处
不论奶娘丫环怎么劝,李夫人实在是挂念家里人,时不时走到门口张望,只盼着谁回来跟她说一句,“家里没事了,爷们都放回来了。”直到小丫头掌灯,把烛台一一点亮,她也没见着一个人。
奶娘冯氏领头端着四样粥品,后面两个丫环并十二样小菜摆上桌,“太太,您吃点东西吧。我刚才打听着一个消息,咱家的事,那位要是肯搭把手,或许就能明白一二。”
李夫人顿生希望,“是谁?”
“您快用点粥。”这是她打小奶大的,奶娘冯氏把李夫人跟心肝一样的疼,见李夫人拿起银杏小勺开始用粥,她才道,“就是您的弟媳妇,二房太太王夫人。”
“……她,她一向沉稳乖巧,最守规矩不过的,哪里会管我的事。”李夫人懒懒得放下勺子,觉得奶娘是病急乱投医。
奶娘直接捧着粥拿起勺子喂她,原本生琏哥儿时候身上就落下病根儿,强撑着管家理事不说,如今心思沉重,连茶饭都不进该如何是好?
“太太可想差了,若是平时便也罢了,此时她刚刚又怀上身孕,不论是二老爷还是老太太,都更看重她一分。再说她的哥哥乃是王子腾,京城节度使,只要他肯,说不定不是打听消息,人也能捞出来呢。”
“真的?”李夫人一口一口咽着粥,听着奶娘所说,也有几分道理,她又有些为难,“我素日里与她相处只是淡淡,此时去求她,她能肯吗?”
“太太不试试怎么知道,您把那些贵重的首饰或者书画字贴厚厚准备上一份礼,说破大天去,咱们也是妯娌,看在亲戚情分上,她总会答应的。”不管怎么样,得先让太太打起精神来,就算是李家完了,她好好在贾府里,已经生了个哥儿,立得稳稳的。这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再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带累到太太身上。
李夫人忙道,“那赶紧把我那刻丝五福穿花百鸟朝凤的料子拿出来,只怕只有这个还能让她看得入眼,还有我娘给我陪嫁的观音像,她平日里修心念佛,若真有菩萨三分慈悲之心对我,那就阿门陀佛,我一辈子念着她的恩。”她忙叫准备起来,好不容易都搬到桌上细看,李夫人仍觉得不足,耸肩坐下望着烛火叹道,“奶娘你是不知道,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她那样的人家出身,多少东西没见过……”前几日随手一千多两花出去让儿子开销,只买了处种了松树的荒山,人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何等的阔绰大方。
“这……”奶娘冯氏被唬住了,她只觉得自家养的大姑娘嫁进了金山银窝,最是富贵不过的诗礼簪缨之族,若是这些仍不够足,那王家可真是,真是,“唉哟,太太,您想想,就得是这样的人家,才能助你一助呢。”
“只盼着是这样。”李夫人手握紧了拳,“把琏哥儿抱来,今儿晚上让他跟我一块儿睡。”
“是,太太。”
王桂枝悠悠醒转,方一睁眼动弹,就看到贾政穿着中衣撑起身来,一手抚上她的肩,一壁道,“来人,把煨着的固胎八珍汤拿来。”
固胎,原来她怀孕了!
王桂枝一听就明白,原有得不快郁闷一扫而空,她怀孕了,那起码一年贾政不会碰她了!单这一件就是万幸!
再一盘算,这肚子里怀的,多半就是贾宝玉了。
无妨,宝玉来了就来吧,反正只要有贾珠在,他不爱四书五经有什么关系,学学诗文,等大了,让他开个胭脂馆,让他真真正正得做个怡红公子好了。只是他那多情公子还是对着其它姐姐妹妹们少点情才好。真要是喜欢黛玉,两个人好也就罢了,他这种多情的个性跟段正淳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年龄小些,任性恣情,虽不涉于淫,亦不涉于恶,但总归是太过四处涉娇……他既然知道林妹妹的心思,与她互许知己,又何必屋里房里外面,这个嘴上的胭脂想要吃一口,那个女孩子漂亮想弄到自己家里来呢?
这个古怪的毛病还是得扭过来的。
其实宝钗也罢,黛玉也好,只要贾府能维持如今的状态,两相情悦,娶谁都好,她都没有意见。
贾政见她眼里欢喜,笑道,“可是高兴了。”他移了位置与她挨着坐在一处,让人把炕桌抬上来,上面摆着汤钟并几样蜜果粥品小菜,满满当当,“唉,只是我被白打了,没处伸冤。”
王桂枝想到自己刚才还打了他一个耳光,以为抽正了她,正得意呢,努了下嘴,把脸朝着贾政一扭,“那你打回来呀。”
“你呀!”贾政顺手便摸了一下夫人的脸,温润如玉,“晚饭都没吃,快用些汤吧。”
他一说,就觉得肚子都要饿穿了,王桂枝伸出手端起碗来,正要喝,却不防刚刚醒转,手足血脉未畅,差点儿就把碗摔在床上,还是贾政眼没错连忙端好扶稳,他瞧着王桂枝瞪圆了眼,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娇弱的模样,乐道,“好夫人,我喂你吃吧。”
“……我自己能吃的。”王桂枝去抢碗,她又不是几岁的幼童,也不是没怀过孩子,哪里就有这个样子了。
本来是想把碗递回的,贾政却瞧她娇怯,怪让人喜欢的,又不想还了,“快过来,爷喂你。”
这个不要脸的!
王桂枝真不想理他,她自拿手捡了一颗蜜枣含在嘴里嚼着,“老爷自用吧,再给我盛一碗来。”
贾政笑恼,“你看她们敢不敢。”他凑到王桂枝跟前,“乖乖的,让爷好好喂你吃。”
形势如此,王桂枝也就一勺一勺让贾政喂着把一碗汤用了。
这男人真有毛病,对比下冯子木,也没这样奇怪。同样是怀了男人的娃儿,她那时候怀宝宝,冯子木尽了自己全力体贴,确实是辛苦,又要上班赚钱,下班便买菜洗衣服做饭,帮着带娃儿有时候都能睡着。
而贾政——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这真是命里的主角光环,还是个受精卵就让父亲看重起来?
王桂枝让自己的想象吓得打了一个寒颤,瞎想什么。
“冷吗?这才几月份……看来是得好好补补。”贾政见她用了汤,也不敢让她吃的太饱,挥手又让没动多少的东西撤了下去。
我还想吃呢……王桂枝刚想伸出手拦,没等她开口,两个丫头安静无声得把桌子抬走了。好吧,生在这样的人家里,贾政这个当爹的根本不用做冯子木要做的,他最多也就是这样表现一下而已?
这可已经是人家的第三个孩子了。
这样看来,王夫人身子骨不错,还是易受孕的体质,却一直保养不算错。珠儿虚岁十七,元春虚八岁,如今肚子里再怀一个,差不多都相隔着八岁。
怕夫人冷,贾政便搂着她一个被窝里睡,彩云轻轻放下帘子,彩霞不再烧香,只换上一碟子新果子。
小小的空间里静谧安稳,王桂枝懒得动弹,缩在贾政怀里,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挺也干净。胃里有了食,渐渐全身暖和柔软起来,闭眼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翌日。
贾政自己给贾母晨省,回道,“太医道才刚上身,早期反应有点厉害,全身犯酸,没能来给母亲请安。”
“这有什么,让她好生休息安养。她好生再给咱们贾家养个孩子,开枝散叶,这就是最大的功劳。”贾母乐道,王夫人再怎么不会说话,但她生养了贾珠,元春,如今又怀上了,就是什么都比不过的好处。
李夫人在一边坐着,心中焦急,原想着王夫人给老太太请安,她把琏哥儿放在老太太这里,大可以就跟着王夫人回荣禧堂,顺便请她帮忙。可没想到真如奶娘所说怀了胎,却像是怀象不太稳,那怎么好去打扰呢?
“老太太,姑太太打发人来。”
贾母一听是贾敏的消息,忙道,“快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