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只为了哄她开心……
再没有谁能引得他这样不设防地露出要害了吧。
她还从没有被谁这样信任过,飘飘然的心里拥挤着强烈的满足,只愿从此也为他献上全部的忠诚与信赖。
“谢烬……”她记起自己还没听过一句确信的话,心心念念想要听到的那句话。在这样的时刻里,似乎也能顺理成章地问出口了,“你喜欢我吗?谢烬,你说。”
她来到这个人世里,最初也是最强烈的执念之一,就是求得一份喜欢。
她为之干出过许多傻事。说她是被一缕残魂影响也好,说她本来就像小狗摇尾乞怜也罢,那份影响至今残留在她的心海里。
她知道谢烬有多好。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
可他要是说了——他,他要是说了……丽嘉
奚言不自觉地紧张着,把嘴唇咬得发白,露出一副欲哭欲笑的表情。
谢烬用指腹抹着她的嘴角,把可怜的一瓣软红从那口小白牙底下拯救出来,温声道,“是。”
“是什么是。”明明没有喝酒,她说话的语气却醉醺醺的,“你说好一点……说,好好说。”
谢烬终于明白她在期待什么,便如她所愿,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我喜欢你。”
为了一句话,她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久。像只以情话为食的小兽,餍足地眯起了眼,“我也喜欢你。”
喜欢得心疼,疼得都有点想哭了。
“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是我没有的,我就去弄来给你。”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从颊边滚落还不自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吧?谢烬,你知道吧?”
谢烬半是叹气半是疼惜,揉了揉她紧张竖起的耳朵尖,要她放松下来。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温柔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轻轻抿开咸涩的滋味。
如同为她挡住苦辣的酒,也一点点地吞干净,“我知道,宝宝,别哭。”
愿苦痛与灾祸尽数远离。
想把我的一切,你想要的一切,全都给你。
数百年光阴弹指,才能觅得这样一位愿意与之交换忠诚与信任的存在。
居然是个小哭包。
奚言被渴望已久的情话冲得有点上头。抽抽搭搭一阵子后清醒了些,才开始觉得没面子。
谢烬看出来了,故意逗她,“什么都肯为我做?”
她懒洋洋地点头,被他揉捏在掌心里,舒服得不想动弹,“当然。”
温泉水滑洗凝脂。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透出漂亮的血色,嫩滑如脂,触之流连忘返,不知该算是伺候还算是享福。
谢烬压低了声音,耳边呵出的气流如同难以拒绝的引诱,“那就把晚上的称呼再叫一次。”
“……”奚言蓦地被提醒,臊得想跑路,挣了挣却被他早已预料地牢牢按在怀里。
“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不对?宝宝。”他不紧不慢地诱哄,早已把微不足道的自省抛在脑后,甚至还想做些更恶劣的事,“乖,再叫一次。刚刚还对我说的承诺,这么快就不算数了么?”
“……”
这是谁?这肯定不是谢烬!
这氛围她已经逐渐熟悉了。奚言面红耳热,索性紧闭上眼,一副“太丢脸了反正就是不叫有本事你亲死我得了”的架势,准备耍赖混过去。
谢烬微哂,到底是有对付她的办法,从容地逗弄:“真的不叫?”
她刚想说不,腰间的水流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搅动。软而有力的尾巴缠住了她的大腿,陷进她的皮肤略略收紧。
仿佛连同她的心也一并缠紧了。绒毛的触感即使是在水底也能轻易地分辨,更何况缠的是格外细嫩敏/感的部位。
她睁大了眼睛,想低头去看,却被他的手按住脑袋,不容拒绝地落进一双炽热的眼中。
谢烬额头抵着她,意图不言而喻,“可以给你摸摸。”
这也太犯规了!
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
奚言哑然无计可施,萌点弱点都被拿捏得死死的。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声若蚊蝇的,喊出他想听到的那两个字。
“……老公。”
柔韧的长尾顷刻间离开了她的大腿,尾尖打着卷扫过她的手腕。被她揉捏在手心里,好奇地轻轻拉扯。
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她立刻停手,小心地询问,“疼吗?”
谢烬的呼吸声变得沉闷而急促,“……不疼。”
尾巴根部与脊椎紧密连接,分布着高精度的血管和神经,是极其敏感的身体器官。
以她这么点手劲,疼是不至于的。
别样的感觉居多。
奚言不明所以,好奇心得到满足,对他的尾巴没那么执着了,可都已经主动地松开了手,却反而被缠得更紧。
从手腕到小臂,从腰间到胸前再到纤细的后背。尾尖细软的绒毛拂过她的每一寸皮肤,像要将她完完整整地染上自己的气味,再也不允许别人觊觎。
心底被骚动侵袭得不安又难耐,她拨开水花,抱住谢烬的脖子,想再近,更近地看他。
“你的眼睛里有……一个我。”
她不知死活地凑上去,舔舐他侵染薄红的眼角。幼嫩的舌尖刷过皮肤,还没尝到什么味道,就被翻了个个摁在池边。
背后垫着谢烬的手掌,一半是温暖一半是池边瓷石的寒凉。她煎熬地将身上热源抱住,贴得更紧,主动朝着他的嘴唇嘬了一口。
软软热热的。她还感到意犹未尽,想再嘬一口时却已丢失了小打小闹的机会。
唇齿间追逐缠绵的游戏逐渐加深,让人心焦又沉迷,她恍惚地咕哝,“到底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长而灵活的尾巴重新缠回她腿上。
她脑海中隐约飞过几帧“学习资料”里的画面,却毫不抗拒,更像被引诱,趴在他耳边软乎乎地喊了一声,“……谢烬。”
想给你生小猫咪。
第55章 想要你买的冰激凌。
深夜里, 院门口按门铃的声音越发急促,继而变成了敲门声,又变成气急的砸门。
而院内, 被结界笼罩的春光无限蔓延。有意或无意, 谁都没有理会不合时宜的打扰。
奚言神思恍惚, 深感自己历了一劫,甚至还没到头。
昨晚想逃时,爬不出两步就会被尾巴敏锐地缠紧脚踝拖回来。
醒来后也是一样,刚把手伸到床外试探就被握住塞回被子里。
手和脚都被压住, 紧密地交缠在一起。仿佛是用身体当作结界, 把她困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她抱着自己的存钱罐睡觉时好像也是这种姿势。
但是她可没有对自己的存钱罐做过这种……这么……这些事!
今天的拍摄是在下午,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睡懒觉。但手机没在身边, 她估摸不出现在是几点,只看得到从外面透窗而入的大好日光。
奚言屏住呼吸, 悄悄地往床边一挪一挪, 小心翼翼地蹭到沿上,掀开了被角。
逃脱在即, 那截雪白细腰却乏力地塌陷下去,脸着地差点摔出个好歹, 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把她提了起来。
谢烬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听动静便精准地把她捞回窝里。
“躲我。”
奚言生怕他拿这个当借口翻来覆去地再闹一遍,立刻端正态度, “不, 不不不躲了。”
“不喜欢这么玩?”
“不, 不敢不喜欢。”
“……”
她是爱玩,但再爱玩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好不容易从奄奄一息中恢复气力,她试图讲道理来说服他不能这样, “要懂得节制,才不会吃腻。”
“……”
这句话是在她一口气吃完十支冰激凌时,谢烬用来教育她的。
理所当然地没收第十一支冰激凌时他怎么会想得到,居然有一天这“教育”会被反过来用在他自己身上。
“而且我们今天,还有工作没录完。”
她再接再厉地找理由,“你看天这么亮,说不定都已经中午了。我好饿……我没力气,没法工作的。不工作怎么挣钱……挣不到钱,我就没法儿给你买礼物了。”
没有谁能拒绝小狐狸可怜兮兮的示好。
那种“毁灭吧只想抱着老婆回家睡觉”的躁意从心底消散,谢烬半是无奈地笑着叹了声气,拎起她的睡裙放到床边,“想吃什么?穿上衣服去吃。”
穿衣服好啊。可喜欢穿衣服了。
她如蒙大赦,腾地坐起了身。被角从身上滑落,暴露出大片旖旎春光,清凉的吊带睡裙即使穿上也完全挡不住。
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奚言小脸一垮,回头朝始作俑者瞪了一眼,波光潋滟,媚意横生。
而当瞄到他颈间若隐若现的抓痕,她又心虚地收回目光,转移话题,“我不想穿这件了。”
谢烬不置可否,倾身勾住她的肩带,慢条斯理地往下拉。
指尖抚过肩头有热意蔓延,注入的妖力缓缓流动,活血化瘀,斑驳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下面还有。”他伸出手,“先躺回来。”
奚言想也没想,听话地趴在他腿上等拾掇。
然后才反应过来,别处的痕迹穿了衣服就遮住了,根本就拍不到。
他就是在逗着她玩儿!
谢烬笑出了声,指间被她的长发卷住,绕了几下,被缠得更紧,忍不住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即使回过神来,她也没变回毛绒绒的小狐狸蹿到远处去,一边怨念一边还是由着他玩儿。
被折腾得哭哭啼啼时,也没有拒绝和他更亲密。
又乖又可爱。任谁都得食髓知味,撒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