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又重重吻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现在呢?
季寻哼气出声:“没感情,他不会醒。”
最多哄三下,再不行可不能惯着。
南栀捏了下他的耳垂,再去揉揉他一头乱发,无可奈何地说:“那你转告他,继续睡吧,姐姐走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就被他扶着腰调转了方向。
两人彻底换了个位置,南栀坐着,而季寻趴跪在沙发上。
“不行。”他强硬拒绝。
低头吮上她的唇,反复交替许久。
他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眼皮半睁不睁,好像在看她被亲得格外艳红的唇瓣。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下周要跟团出去了?”
“你知道?”南栀诧异。
她还什么都没说。
转而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舞团的赞助都是季家公司出的,他哪儿能不知道啊。
那省了事了。南栀心想,最多就是被缠一会儿,等他这个劲头过了,就恢复如常了。
南栀由着他。
七八点的时候,外边天色已经都暗了。屋里也只点了一盏橘黄色的小台灯。茶几沙发电视柜,都在隐隐绰绰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朦胧。
他一动,光线遮住大半,黑沉罩过来,像一张巨网。
也不知道从哪一刻起,他动了手。手指从衣服下摆钻进去,不轻不重地揉捏。表情却认真得一丝不苟:“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出发前一晚吗。”
南栀情难自控缩了下脚趾,声线胡乱起伏。
“没,今天就打算说的。”
“哦,那是我错怪姐姐了。”他说着挑开胸口两片薄布,两指捻了一下,“小惩罚,害我差点来不及补上签证。”
脑子里啪得过去一道闪电,等那阵颤栗完全过去,南栀才浑浑噩噩意识到,刚才似乎听到了签证两个字。
她往后缩了缩,埋怨:“你别乱动。还有,你补签证做什么,你也要去?”
“不行?”他挑眉,“我出了钱凭什么不能看。”
“也没说不能。”
南栀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有近一步举动。
她只是想到之前赵哥私底下给她发微信,非常诚恳地问:【南栀老师,舞团这次商演得出去多久啊?】
南栀回复:【得一个多月吧】
赵哥:【那完了,祖宗不会想跟你一起去吧?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留在国内别乱跑】
南栀:【他……要忙?】
赵哥:【金曲奖!主办方今年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了,求他务必出席。好几个入围,位置空空多不好看呐!年年入围年年拿奖,还年年不去,我觉得他再这样拽天拽地,可能会被暗鲨】
南栀:【……】
看样子,小祖宗压根没把赵哥的苦口婆心放在心上。
南栀看着他,无比真挚:“你后面不是该忙吗?”
“忙什么?”他蹙眉。
“赵哥说——”
还没说完赵哥要说什么,季寻欺身向前把她完全控制在沙发上。
她的那点压制力在男人的力道下如同蚍蜉撼树。
他手上动作不停,手指温度无限攀升,一点点用自己的唇去堵住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口腔被填得越满,心里就越是莫名腾出一股空虚感。南栀丝毫不厌恶这种感觉,反而挺-腰把自己送了上去。她伸手胡乱去抓,不小心打翻了角几上的花瓶。陶瓷瓶骨碌碌滚了数圈,卡在桌沿边,水滴滴答答洇湿了一片。
第65章 商演 “会受伤的,我还要商演呢。”……
水一滴一滴顺着桌角往下滴落,打在木质地板上。
洇湿的痕迹裹着花瓣缓缓流动。
十六楼的高空明明听不见树叶扑簌,动静却在万籁俱寂的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风从树梢刮过,扑簌簌更响了。远处小区外的马路上偶尔有一两声鸣笛飞驰而过。甚至连天上的日落月升都有了声音。
耳膜鼓噪,纳入大千世界。
更鼓噪的是延绵不断的心跳声。
一下,两下……有力地砸向胸腔。
胸口贴着胸口,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南栀这些天泡在舞团,身体正软。她又是出了名的延展性极佳,随随便便一踢腿就能举过头顶。季寻往身上靠的时候,她跟藤蔓似的缠了上去,腿侧勾住他的腰。借助这股劲儿把他定在了原地。
少年施展不得,眉心直跳:“赵哥给你什么好处费了。”
“谁说是为了赵哥。” 南栀加重力道,表达不满,“我是为了你诶。”
季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不行,我不想当祸国妖妃。”南栀反复劝诱,“你真不去参加颁奖啊?”
“不去。”
南栀气得掐他胳膊:“以前看不出来,你怎么还恋爱脑呀。”
“我不仅恋爱脑。”他说着余光往腰侧扫了一眼,暧-昧可疑地接道,“姐姐,你放松点,夹疼我了。”
南栀腿一软彻底卸了力气,震惊:“季寻,你又胡说什么!”
“没什么。”他笑起来有几分邪佞,仰身躲开她捶过来的一拳,“是你想太多。”
又是一拳砸过去,这次被他稳稳接住。
他的手包裹住她的,忽然收起笑,神色认真在她耳边说了句别的。
南栀倏地红透了,第一次被调戏得如此彻底。
刚刚在耳边,他用气音说:姐姐,你这么软,是不是弄起来特别舒服。
***
舞团出发的那天,南栀在飞机上遇到了早上还在家同她依依惜别的某人。那人是怎么缠她的?南栀半点儿没忘。
他靠在玄关上,长腿勾住她的行李箱,挑眉:“你真不带我?”
“不带。”南栀道。
“行。”他比了个拇指,半是受伤地说,“姐姐你够狠。”
南栀被缠着在玄关吻了个昏天暗地才得以自由。
她趴在他怀里,气息不稳:“一会儿迟到赶不上飞机,你怎么这么粘人。”
“不想放你走。”他闷声说。
“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行吗?”她哄道,“一跳完就给你打。”
季寻:“说话算话?”
南栀:“算话。”
“行,那你走吧。”他敞开双臂,吊儿郎当地说,“不用管我,大胆地走。”
结果机舱门一关,两人异地重逢。
南栀无语望天:“你也够可以,现在还会骗人了。”
“我哪儿骗你了。”季寻面不红心不跳,“我说过不来吗。”
好像还……真没保证过。
跟他对视许久,少年眼神坦坦荡荡,眉眼间还有股得了逞的风流气,南栀叹了口气:“那你的颁奖典礼怎么办。”
他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丢过来给她:“喏。”
半分钟不到的短视频。
一看背景南栀就知道,是在他家录音房录制的,后边是明晃晃的隔音大玻璃墙。她点开,视频进度条快速滚动。
画面里,季寻穿了件黑色卫衣,头发懒得剪,看起来像是随便沾了水往后捋了几下,露出光洁额头。有种人就是靠得天独厚的优势,人家不修边幅是邋遢,他不修边幅就是颓系帅哥。只不过帅哥还带了口罩,又是他最爱的黑色。
他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
对着摄像头静了数秒,开口:“感谢主办方,感谢所有人。拿了这个奖很开心。嗯,没别的想说的,明年见。”
又是几秒诡异的静谧氛围,他抬了下手。
白玉般的指节突然伸向屏幕,啪得一下,屏幕黑了。
就,这?
南栀觉得不可思议:“啊,这是你提前录好的获奖感言吗?”
“有问题?”他问。
“……不是。”南栀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比如颁奖这件事儿我其实不太了解。提名后不是得有个小信封送到主持手里么,在那之前你们都已经知道谁获奖了?”
季寻难得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你感兴趣我帮你问赵哥?”
南栀看他表情,确认他应该也不知道结果,说得有些委婉,“你这么录合适么?是不是有点儿欠。万一——”
万一没得奖呢!这视频怎么放。
还有。你你你、你怎么还预订了明年的奖呢!
季寻这会儿穿着和视频里同款的黑色卫衣,有一下没一下用手指把玩兜帽上两根伸缩带,“发给赵哥了,他没意见。得一个奖放一遍,得两个放两遍。”
南栀:“……”
哦,那没事了。原来你们工作室都这么狂。
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
她这点杞人忧天的担心不知怎么就戳中了季寻的G-点,他笑了下,跟个纨绔子弟似的慢悠悠地说:“放心吧,姐姐。有些奖,只要有我在,就发不到别人身上去。”
南栀又是担心又是复杂地看他一眼:“你真的,长这么大没被人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