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温蓝下意识抬了下头。
许依依惊呼:“乖乖,这还叫小帅啊?沈琛可是我男神!”
尹荨不屑:“你男神一天换一个。”
后来言归正传,她难得这么严肃:“真不开玩笑。知道他家里什么背景吗?他爸从政,他爷爷肩上带星的,他姥姥是远洋航运的创始人,国内民营航空这一块,基本都是他家的。他姥爷是清大的院士,就是研究那个……原子弹什么的,他姑姑、他大伯……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她撇撇嘴,“这种公子哥儿,心高气傲,冷清冷性,难伺候得很,有多远就离多远吧。”
温蓝对江景行虽然算不上好感,但觉得他这人给人的感觉还可以:“不至于吧,他人其实挺好的。”
尹荨和许依依都朝她投来探究的目光。
温蓝眨了眨眼睛,如芒刺背:“……干嘛这么看着我?”
尹荨眯眼:“你不对劲啊。”
温蓝:“我哪有?”
她一眼瞧见路边专卖店里的衣服,灵机一动,指着那说:“真好看,阿荨,你去试试。”
“开什么玩笑?这衣服适合我这种男人婆?你穿还差不多。”
插科打诨了几句,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回到住处,三人正要上楼,却见一个送货员模样的人捧着个黑色的盒子在门口等着。
“请问,您是温蓝小姐吗?这是您的件,请签收一下。”
“我没有件啊?”温蓝不解。
“没有错,这就是您的件。”
温蓝看一眼,地址和名字写的还真是她,疑惑地签了字。
盒子很大,足有两个电脑包那样的长方形,细心地用金色的绸带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盒子外表摸上去也很光滑,仔细看,并不是纸盒,而像是某种名贵的丝绸。低头闻一闻,好像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尹荨和许依依都很好奇。
在她们好奇的目光里,温蓝把盒子打开。
然后,看到了躺在盒子中间的那条白色的羊绒裙。
是之前在商场见过那件。不过,腰部和胸口的地方特意改过,似乎是贴合了她的身体线条。
刚才粗略地试了一下,就觉得这条裙子很好看。样式很简单,但是版型一流,简约而大方,完美衬托出女性的曲线。
把裙子拿出来后,才发现后面是中空的,底下还有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防水台很高,嵌着水绿色的星型钻石。她之前在KH杂志上见过这双鞋子,标价六位数。
旁边躺着一枚不起眼的胸针,可是,温蓝是做设计的,对各大品牌高定了若指掌。这看似不起眼的胸针,却是个古董,曾经在苏富比上拍出天价,后来被一个英国富豪买走了,捐给了Z家。就这枚胸针,可以买下这整栋楼了。
她原以为到此为止了。可拿出鞋子后,才发现底下还有一层,里面是一只蛇形环扣的包包,上面还别着一只卡片:“每次以为已经结束时,又有新的惊喜。是不是很意外?喜欢拆礼物的感觉吗?”
没有署名,可看到这一手好字,温蓝就知道是谁送的。
真是挥金如土……
没有心动是假的。但是,一旦超出自己承受能力,反而叫人不安。反正,她此刻是害怕大于其他一切。
尹荨和许依依都是老大一阵的沉默。
半晌,尹荨问她:“蓝蓝,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要是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们说,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她说得委婉,指的是凌旭那件事。
温蓝宽慰地对她笑笑:“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傍哪个大款。他有的是钱,可能觉得好玩吧。”
“哪个公子哥儿啊?追女孩子就是砸钱?土死了!”许依依啧啧两声,旋即又说,“不过,很对我胃口!追女孩子,就是要这么简单粗暴!”
温蓝翻了她一个白眼,把东西一一装回去。
翌日,周丛敲响江景行的办公门,把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了他的办公桌上。
江景行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仿佛那不是价值连城的奢侈品,而只是路边的破烂货:“她人呢?”
周丛压着笑:“快递员送来的,温小姐没来。”
他默了会儿,失笑,信手捏了一下领带,将西装扣子解开一颗:“知道了,你出去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陆宴沉拿着一份资料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还未收回的表情,不禁轻笑。
“没什么。”江景行回到办公桌后,拾起自己的眼镜戴上。
“不太像哦。”陆宴沉过来,瞥见桌上被退回的礼物,纳罕,“这是追哪个美女被拒绝了?”
“怎么不能是还没送的?”
“还没送的,你就不会是这副表情。”陆宴沉笑,揶揄道。
江景行不觉抬头,多看了他一眼。
“哪个美女?透露一下。你不做什么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吗?竟然有你搞不定的女人?”他跟他挑眉,虽是关切的语气,但江景行觉得,看他好戏的架势更多。
江景行可没有被人当戏看的喜好:“承蒙关心,但这是我的事情。”
见他不太想搭理自己,陆宴沉放声笑起来。
冷不防他瞥他一眼,那一眼中的威慑让他瞬间收住了笑容。陆宴沉平举起手:“开玩笑的,开玩笑。”
江景行收回目光,懒得跟他计较。
作者有话说:
(*  ̄3)(ε ̄ *)
第7章 、吻她
心里有事儿,这晚上,温蓝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了。
刚到公司又被莫文熙叫了去,劈头盖脸一顿骂。
她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可两年的社畜生涯还是让她忍了下来。没办法,工作就是要学会当狗。
领导骂你,你要笑嘻嘻地给她递上茶水,请领导润润嗓子再骂;领导打你脸,你得递上冷毛巾让她敷一下,别打疼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装了一上午的孙子,温蓝黑着脸回到了岗位上。
和凌旭那边的交接还僵着,她根本不想再去触霉头。可能是诸事不顺,她做立裁时还不小心扎到了手,白嫩嫩的指尖沁出了血珠。
她拿手机拍了一张照发给了许依依:[受伤了,太难了,想辞职的第N天。]
许依依马上就回她了:[蓝蓝,你别想不开啊。没了凌旭那颗烂草还有一大片森林呢,何必呢。]
温蓝无语:[我只是不小心伤到手了,你说得我好像要自杀一样。]
许依依:[不说这个了,手机里说不清楚,这样吧,我在满月喝咖啡等你,你快点过来吧。]
满月咖啡馆就在楼下不远处,午休时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温蓝没多想就去了。
“蓝蓝,你听了这个消息一定要冷静啊。”许依依自坐下开始就很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温蓝觉得好笑,漫不经心地说:“凌旭都出轨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你说吧。”
许依依欲言又止,小心看她的脸色。
可到底觉得还是不能瞒她:“凌旭要和钟佳悦结婚了。”
温蓝手里的银勺子停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你说什么?”
“我说,凌旭要跟钟佳悦订婚了。”许依依担忧地望着她,像是怕她想不开。
温蓝以为自己听错了。凌旭出轨钟佳悦她信,可要说他会跟钟佳悦订婚,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可是,许依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是为了面子,不得不随便拉个人充当新娘吗?可是,他明明有很多选择,却选了各方面条件都很一般的钟佳悦。
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打她的脸吗?
工作上为难她就算了,竟然要这样羞辱她!
温蓝向来是克制的人,此刻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涌。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感觉自己的尊严都被人踩在了脚底。
“蓝蓝,你没事吧。”许依依急道,“你别这样啊,你哭出来也好,骂他也好,就是别这样啊。”
温蓝深呼吸,原本想笑一下,却只是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的。”
许依依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后来又非要拉着她去逛街,买了一大堆东西,还硬塞给她一大堆。
温蓝宽慰她:“我真的没事。”
“凌旭那狗,你真的没必要为他难受,不值得。”许依依义愤填膺,给她出主意,“要不你去相亲算了,找个各方面吊打凌旭的男人。别的不说,你和凌旭掰了,你妈那边就没法交代吧?”
“而且请柬都发出去了,要是你不结,以后那些人背地里都怎么说你呀?人言可畏啊。”
虽然是凌旭出轨在先,外面人可不会这么想,肯定觉得她是被甩了,以后在后面叨叨逼逼扯她的八卦。
温蓝只是笑笑,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送走许依依,她嘴角强装的笑容才落下去。
原本要回住处,可进了空荡荡又逼仄阴暗的屋子,只觉得身体更冷,她想也没想又抄起钥匙下了楼。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后来打了一辆车。
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公司。
社畜,连请个假都不敢。
站在高耸入云的大楼前,她头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渺小,胸腔里像是压着什么,喘不过气来。
她蹲下身,冷风从旁边出来,她忍不住抱紧了肩膀。
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匆忙,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太难了!
后来到底还是回了岗位上。天塌下来,工作还是要继续,日子还是要过。只是,心里那种沉闷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铅块。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挎着包一个人在街道上游荡,想着散散心。
路过街角的一家金店时,她的脚步却像是被钉住了。
隔着玻璃,她清晰看到钟佳悦正挽着凌旭,趴在柜台上指这指那,似乎是在挑钻戒。
后者的表情则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凌旭狠狠甩开她,转身就要走。结果她丢下柜员小姐跟上去,重新挽住他的胳膊,看表情,似乎是在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