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粒真的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陈泽宁高兴得找不着北。
少年深藏已久的爱慕得到了回应,终于勇敢冒出头,沐浴着春天的阳光和雨露。
从此以后。
生机盎然,心花怒放。
下了晚自习,回到唐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今晚唐元强不在。只不过蒋潇雅回来了。
她可没有对班主任撒谎,当时蒋潇雅确实还没回来。
虞粒还以为蒋潇雅会玩个把月才会回来呢。
显然是刚回来不久,客厅里摆了大大小小七八个箱子,里面全是买的各种名牌和首饰。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哼着小曲儿,孜孜不倦的整理着礼物。
旅游一圈回来,她打扮得越发精致,披金戴银,像极了暴发户。
只不过她保养得却是极好。皮肤细腻,不见一丝皱纹。
其实蒋潇雅年纪本来就不大,十九岁就生了虞粒,今年才37岁。
如若不是她打扮得那么雍容华贵显老气,穿年轻点,说她是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都不为过。
“粒粒。”
蒋潇雅见到虞粒,立马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虞粒背着书包走过去。
“你生日快到了,妈送你个礼物吧。”
蒋潇雅的目光扫过一众名牌,最终拿起了一个Gucci的单肩链条包递给虞粒。
“我用不着。”虞粒对这些不感兴趣,“留着自己用吧。”
蒋潇雅好看的柳叶眉皱了起来,将包强硬的往虞粒的手上一塞:“给你就拿着,之前那个包不是丢了吗?正好换个新的。”
她又拿起一个爱马仕的手提包在手中比划,对虞粒说:“再说了,马上都十八了,大姑娘了,没个像样的包算怎么回事。好歹咱也是大户人家,你跟你那些同学出去,总归是要有不一样的地方的,他们可高攀不上。”
“……”
随时随地都在虚荣攀比,自我感觉良好。虞粒简直没忍住翻白眼。
不过她没拒绝,不然蒋潇雅会叨叨个没完,“我睡了。”
她丝毫没有提唐元强带女人回来的事情,蒋潇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她心里只有她的那些包和首饰。
虞粒上了楼,回到房间,即便唐元强不在,她还是习惯性将房门反锁。
她去衣帽间换了睡衣,蒋潇雅给的包就这样被她无情的扔进了衣柜里。
虞粒去洗了澡之后,坐在书桌前复习了半个小时。
躺上床时,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时间不早了,可虞粒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又打开了世界时钟看了眼洛杉矶的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
不知道程宗遖醒了没有。
她在想,程宗遖睡那么晚,现在肯定是还没醒的吧。
于是她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可辗转反侧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准备去做那个不让他睡觉的恶人。
一旦决定便立马实施,不容许自己有片刻的犹豫,勇气是随时都有可能溜走的胆小鬼。
她将手机解锁,打开微信,给程宗遖打语音电话。
她紧张又期待的抿起唇。
只可惜,这通电话,程宗遖没有接。
她想要再打一通,可自尊心和好强心又使劲儿拉扯着她。
一方面安慰着自己,或许他还没醒。
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在想,程宗遖会不会觉得她太烦了,太缠人了,所以看到她的电话才不想接。
虞粒用被子蒙住头,强逼着自己睡觉。
烦得她在床上疯了一样扑腾。
就这样煎熬了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结果一直安安静静的手机毫无征兆的诈响。
微信电话的铃声,就在耳边,如雷贯耳。
吓得虞粒猛地哆嗦了下。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当看到程宗遖的来电时,一下子又精神了。
心情由阴转晴。
她立马接听:“喂。”
“刚开完会。”他淡淡说。
“哦。”
虞粒不禁有点佩服程宗遖,睡那么晚居然还能起个大早去上班,看来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同时不也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刚才还在心里骂程宗遖。
程宗遖直截了当问:“有事?”
口吻淡漠,透着疏远。好似昨晚的温情都是假象。
虞粒能隐隐约约听见,他那头有人好像在汇报工作,说的是英文。
知道他在忙,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那你先忙吧。”
该懂事的时候还是要懂事的。
挂了电话后,虞粒还是没能安然入睡。
心里总牵挂着什么,如果不说的话,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于是她给他发微信:【你什么时候再回京市?】
发过去之后,也不求着程宗遖能马上回复。
事实证明,也确实没有很快回复。
程宗遖回消息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Zn:【短时间不回】
看到消息内容时,虞粒的心失落的往下坠,
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短时间。
那么会多久?几个月?一年?
那么长的时间,他会忘记还有她这个人吗?
难怪说深夜会让一个人格外的脆弱和患得患失。
被子盖得严实,只露出一颗脑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手机的冷光照在脸上,让她眼里的黯淡无处遁形。
她犹豫了好久,像是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也像是试探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于是她问。
【周四,是我的生日。】
【你能回来吗?】
第15章 招惹
“小鱼,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诶,你想怎么过啊?”
中午吃饭时,陈妍宁拿起一串莲藕,兴致勃勃的说:“我们要不然请个假出去浪一圈!”
虞粒没吭声。
明京中学的伙食是出了名的好,食堂共有六层楼,中式西式火锅串串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今天中午就在三楼吃虞粒喜欢的转转小火锅,然而虞粒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戳着面前的油碟碗。
愤愤不平道:“还能怎么过,得过且过,一生错过。”
“……”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陈泽宁皱起眉,一脸探索的看着她,“怎么神神叨叨的?”
这两天虞粒很反常,整天魂不守舍郁郁寡欢的。问她也不说。
虞粒有点不耐烦:“没怎么。”
陈泽宁将虞粒喜欢吃的东西一一往她的锅里放了几串,煮好了之后拿出来,抽出签子放入她碗中,胳膊碰了碰她,催促:“赶紧吃,快上课了。”
虞粒像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提一下线就动一下。她无精打采的动了一下筷子,夹起一块山药。
口感还是很脆,可她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味觉,如同嚼蜡。
不由自主想到了和程宗遖吃火锅的那晚。
一时之间,味觉恢复,可吃的东西全然是苦涩的。
说起生日,虞粒就觉得胸口堵闷,呼吸都不顺畅了。
那晚上她鼓起勇气给程宗遖发消息,问他能不能回来给她过生日。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三个字:【再说吧】
那一夜终是无眠。
勇气真的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她连打字都没有一丝力气。
其实这三个字已经是客套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