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停留了几秒后，不动神色的开始收回了目光。
例行回答了近期外面关于池氏集团的传闻后，池邺忽然转换了一种语气，声音低沉，“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澄清。”
“在这里我要向我的前妻魏锦女士道歉，虽然这份道歉迟来了很多年。”说这番话时，池邺脸色一直铁青。
比打在自己脸上，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记者稍稍一愣，但到底反应速度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拍。
池邺澄清了当年对关于魏锦的潜规则上位的污蔑，一切全都是他捏造出来的，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复述着池烟对他的评价。
他无耻，卑鄙。
池邺看着魏锦，道：“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欠了你这么多年的道歉。我承诺，今后会将你当年应得的财产交还给你。”
说话间，池邺站起来，“我就是个畜生，我不期望你会原谅我，但我这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一辈子忏悔自己的过错。”
“魏锦，对不起。”
一时间，轩然大波。
甚至连公司其他职员也并不清楚会出现这一段，一时间记者乱了秩序蜂拥而至，询问着池邺更为详尽的问题。
魏锦僵持了几秒，忽的转身先一步出了大厅。
池烟跟上前，魏锦始终摇着头，“我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这么算了，这辈子我跟他都没完！”
“妈。”池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擦掉她从墨镜下滑下的眼泪，“已经十五年了，一个人没有几个十五年，他不值得。”
“我只要一想到当年发生的一切，我就不可能结束！”魏锦抓着池烟的手，“你不是说他们公司已经垮掉了吗，只要我们再推几把，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或者，雇个人杀了他吧，只要杀了他，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亲手来，我得亲眼看见他断气！”
“……”
魏锦说了很多不甘心的话，说到声音哽咽，说到最后摘下了墨镜，伸手捂住了脸，湿润的眼泪滑入指缝，抽噎的不能自已。
池烟拍着魏锦的背，“你不是一直想拍戏吗？等这次澄清后，你开始过自己的人生好不好？”
关于池邺对于公司传言的澄清，比不上给魏锦迟来的道歉讨论热度高，关于后来娶小三有私生子相继被曝光，一直被骂上了热搜。
作为交易，池烟给了池邺那群团伙的具体位置，池邺一拿到便让人抓到了那批人，钱拿回了四分之三，但到现在也只能是尽可能的止损，整个集团发展倒退了五年。
……
一切结束后，池烟带着林燃回了一趟高中母校。
池烟特意没化妆，跟林燃一起换上了卫衣牛仔裤，企图混迹在一堆学生里，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扎眼。
门卫认出了池烟，这么多年长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本就不多，何况当时池烟总是在上课时出入校门，因此记忆深刻。
“带着男朋友回母校了？”
池烟点点头，“能让我进去吗？”
门卫看了眼两人，点头，“登记一下，就进去吧，虽然平时是不给进的，早点出来。”
池烟登记好，带着林燃进了画室。
画室翻新了一遍，但里面的画是一年一年收集下来的，贴满了整整的四面墙，很多是在池烟之后的，池烟看见自己的石膏素描《阿格里巴》。
林燃也看到了。
虽然是个门外汉，但还是点头，“小姑娘，不错。”
池烟看着画室，那些用旧的画板，卷着边儿的没画完的画……很多都能让她轻易想起以前学习时每天五十张速写画到吐，集训时每天的三四个小时的睡眠。
林燃看到了她眼底的熠熠的光。
“好了，我们走吧，等会该有学生来上课。”池烟收回了目光，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画室。
到了走廊，有人叫住了他们。
带着眼镜的男老师走了过来，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问：“哪个班的，怎么不穿校服？”
“老师，我们……”
“站好！”
“我知道你们是艺术生，可艺术生也是要文化课成绩的，也是我们学校学生的，该穿的校服也还是要穿的，不能因为觉得它不好看就不穿。”老师直接打断了林燃的解释，直接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训。
池烟林燃两人互看了眼，觉得无奈之余又觉得有趣。
说完校服问题，老师又狐疑打量了两个人一眼，“你们俩不会是在搞对象吧，诶我跟你们说，早恋可是要不得的，老师是过来人，现在你们是觉得牵个小手浪漫，但等耽误了你们发展后，你们就该后悔了。”
“老师，我们没有搞对象，他成绩太差了，我看不上。”池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老师肯定的点头，“……虽然直白伤人了点，但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有一张脸有什么用，等高考结束后，去学挖掘机是不看脸的。”
说完又问林燃，“你听了这话，就没有什么感触？”
“有。”
林燃挺胸抬头，“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让她早日看上我。”
“胡闹！”
老师皱眉，仔细看了眼林燃，问：“这位同学，你不要觉得老师说话直，你真的是高中生？”
林燃：“……”果然，他这年纪也就能装一装大学生。
他对老师点点头，看着池烟的目光多了份慈爱，“既然被您看出来了，我也就说直说了。”
“其实，我是她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池烟：……………………
——
收尾好难，完结倒计时啦！今天也是一更的日子
第69章 一更
上了年纪的男老师才抬了抬眼镜终于反应过来。
林燃跟池烟向老师道歉。
老师看着两个人摇摇头, “以前的学生？”
池烟笑着点头。
“不错，还知道回来看母校。”老师摆摆手，“你们继续逛吧。”
告别老师, 两个人从教学楼下来, 到了高三楼下百米距离的小池塘。
池塘里还是养着肥白的鹅, 据说是副校长养的，倒像是这几年还是同一只。
池塘里的荷花睡莲都养的很好, 时不时会看见游动的鱼。
池烟靠着护栏, 这么多年除了整修, 学校都没怎么变过。
林燃腿长, 曲着腿, 仿佛可以想象池烟学生时代穿行在学校之间的样子。
身形清瘦，唇红齿白, 习惯性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及一群小崽子的目光。
那是他没有参与过的时间。
池烟侧望着他，忽然开口，“林燃，我计划近两年去法国了。”
两年分隔, 可以改变很多。
池烟也不想耽误谁的时间，“所以这两年了你要是有别的……”
“只要两年？”比起去法国，显然这件事更让他的意外跟惊喜。
“……嗯。”
林燃知道，迟早池烟会选择继续做自己的喜欢的事, 而他好像除了支持跟为她开心没有别的选项。
“我等你。”林燃伸手，拍了拍池烟的脑袋，“多久我都等。”
“何况从江城到法国也就十二个小时, 方便我去查岗。”
池烟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但在你去之前，能不能先做一件事？”林燃垂眸，几份正经。
林燃捏着池烟的手，另一只手拿出了戒指，戴在了池烟的无名指上。
池烟手指动了下，林燃不为所动的带了进去，带完还捏着手指看了眼，脸上的偏执没有半点作假。
“要不做了这一步，你就哪也别去了。”
“我就将你锁起来，除了我，谁也不能见，然后抓着你生出一个一个小崽子，直到我做不动了，你也跑不了了。”
池烟：“……”
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决定先结婚。
第二天天没亮时，林燃从床上抱着还没睡醒的池烟去了浴室，替她将牙膏挤好。
池烟这时候才睁开眼，从镜子里斜了眼林燃，问：“几点了。”
“已经四点了。”
刚睁开眼的池烟又闭了眼，有气无力的道：“你可能是疯了。”
池烟穿衣服化妆，林燃也是催过没完。
忍无可忍的池烟将手边的抱枕扔过去，“现在才五点，民政局八点上班。”
“你觉得很早？”林燃反问，一副“我觉得现在已经很晚”的样子。
池烟：“……”
又不是去晚了，民政局就搬了位置，他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积极。
出门时，天还没亮。
他们到的时候，只有一对夫妇在他们之前排上了队。
林燃皱了下眉。
两个人走过去，年轻夫妇对着两人友好的笑了下。
“你跟你老公好般配啊。”小姑娘目光掠过两个人，小声的对池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