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提醒了遍林燃,“周六晚上她来老宅, 请注意好你的措辞,要是蹦出什么不.良言论,你就等着全年无休。”
全年无休意味着什么,意味他每天只能对着屏幕舔颜,看得见摸不着。
到了国内的深夜十二点,法国是早上的七点钟。
林燃习惯性的等到她起来之前,两人开视频。
池烟从床上起来,五指穿插于发间,将头发随意扎起来,然后去了浴室。
从屏幕里,林燃躺在床上,半张脸快没入被角,露出困倦的眼皮更深的桃花眼。
“你要是困,就早点睡。”池烟瞥了眼,刷牙时说话声含糊不清。
“不困。”林燃眼睁大了点,“现在我们年轻人,都是深夜党。”
“你什么时候成了年轻人?”
林燃弯唇,指着自己,“年轻,从熬夜开始。”
池烟不是话多的人,多半时候都是林燃在说,池烟听。
林燃只要看着池烟翘起的唇角,眼里就多了一分可怜,一声一声的林太太,叫唤的像是呜咽的小狗。
池烟洗漱完毕,正要出门时,门口想起敲门声。
随后响起的是法国男人的迷人声线的说话声。
简单来说,是请求池烟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宠物狗。
“谁?”林燃皱眉。
池烟起身,“邻居。”
“什么猫啊狗的往这里送,不可以,不行,绝对不可以。”林燃忽的坐起了身,整个人如临大敌。
池烟笑了下,打开门,身材高大的典型的法国长相的男人抱着白毛团的小狗。
男人有着法国人的浪漫,毫不吝啬的夸赞池烟。
池烟委婉的拒绝。
法国男人表示可惜,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小生物。
池烟点头,伸手摸了下小狗的脑袋,道:“我是喜欢,但我老公不喜欢。”
说话间,无名指上的戒指也很明显。
法国男人明显愣了下,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挂了,我去上课了。你也早点睡。”池烟将包准备好,随手挂了视频。
另一边的林燃翻来覆去的煎熬。
这才几个月,先是同学,教授,现在又冒出一个邻居。
躺在床上的林燃翻来覆去,心力发堵,彻夜难眠。
第二天,翘班去了法国。
在公寓楼下截住了刚下课的池烟,将人抗在肩上刚进房间便抵上了墙面。
林燃如同疯狗,热烈,来势汹汹。
池烟五指陷入他黑色短发里,有些无力承受。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前。
林燃显然不知道节制是什么,沙发,浴室,床,一.夜荒唐。
池烟倦怠的闭着眼。
林燃一个吻一个吻往下落,哄着池烟:“林太太,我也过来好不好?”
“嗯?”
池烟睁开眼,秋眸里漆黑点着光,伸手捏着林燃的耳朵,“好好工作,等我回来。”
“乖。”
林燃心软到一塌糊涂。
来之前的炸毛大型犬科动物被顺了毛。
……
池烟离开快两年。
林盛几乎都习惯了某人将加班当饭吃,将工作当饭吃。
从此,林家的传闻又多了一条疯狗。
林燃比林盛下手要更狠。
且不像林盛走正道,林燃剑走偏锋,各种歪门偏门,玩的比谁都溜。
今日倒是破天荒的准时下了班,唯一能解释的是今天去法国的日子。
池烟的画展,在法国图卢兹举行。
为了这次的画展,两个人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
林燃飞往图卢兹时,在那边已经到了中午。
进了画廊,来的人不少,他依旧准确的看见了池烟的身影。
比之前更瘦了。
杏色毛衣里露出的手腕,细不可握。
池烟与她老师一起,向另一位解释着作品。
从那男人的来看,是眼前一亮,是有惊艳的。
池烟浅浅笑着,整个人如同在夜里也依旧熠熠发光的小太阳。
闪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的。
林燃并不着急走过去,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等到池烟感觉到视线,转过身,目光正好撞上了林燃的目光。
下一秒,池烟转过身走到了一块没拉下布的画前。
池烟伸手扯开。
比起上一次在画室里的画作,这一次的显然要大了两倍,足足有一人高的位置。
是那副画的继续跟延伸。
画里的光几乎没入了肌骨,偏笔墨极浓刻画出清俊无关,与光相融的毫无违和感,表现强烈,像是要带着刺目光束从画里走出来。
池烟手搭着画,唇边一点一点翘起。
她知道他一定回来,从开始准备画展时,她就很清楚。
林燃大步走过来,长臂一伸,几乎要将眼前的人揉入骨血里。
池烟被迫仰着脸,再次闻到熟悉的味道。
“林先生,喜欢吗?”
好半天,林燃回:“喜欢。”
画展开到了下午,池烟被某人拐走,两个人步行于图卢兹的步行街。
图卢茨的城市建筑保持着玫瑰红砖瓦的特色,有玫瑰之城之称,适合行人慢慢去发掘它隐秘的美。
两个人能牵手漫步,在这两年里已经是奢侈。
整整一个下午就这么走下去,倒也不觉得无聊。
林燃陪了池烟三天。
画展后,还有些事需要池烟留在这里处理,不过正式定了归期。
两个月后,便是回国的日子。
……
池烟到机场时,林家全家上下集体出现,在林盛身边,站着一个卷发的漂亮姑娘。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是她回国参加他们婚礼见过一次面的二嫂,顾晚晚。
而在林家人身后,则挤着一团举着她名字的接机牌的不认识路人甲乙丙。
甚至有几个接机牌上,印着“当代知名艺术家”的字样。
排场可以说是很足了。
如果这一面被她导师看见,怕是要拉着自己畅谈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池烟一出现,身后的人喊的更卖力了。
林老太太给自己二儿媳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选的人演技不错。”
“他们其实还兼职龙套的,今天很给面子的推掉了剧组的戏。”顾晚晚一脸的欣慰。
忽视掉身边两个女人的降智对话,林燃满眼都只剩下池烟。
大步往前,忍不住抱着池烟深深呼吸着属于池烟的冷香。
这一次回来,就再也不用忍受远距离的恋爱了。
接过了箱子,池烟跟林燃走了过来,一个一个礼貌的打招呼。
顾晚晚伸手再次感叹,“这辈子我不得不承认,比我还漂亮的只有弟妹了。”
在她的表情里,这已经是宛如奇迹一样的存在了。
林盛看了眼某人臭屁的样子,道:“很奇怪。”
“怎么了?”顾晚晚看过去。
“照理说,你混娱乐圈的,不应该这么没见识的?”
顾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