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准备反讽回去,但一想到那天在高原那里,是傅沉跟她一起听到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高原最终有没有答应陈媛给她下个套,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她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幻想。
“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傅沉点点头,沉着地道:“你要是在床上也能这么坚定我就信你。”
“你……”
陈西以为傅沉说完之话之后会化身为儿狼,毕竟傅沉在她这就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但傅沉说完之后竟然若无其事的走了,这让陈西反倒不适应了。
在后面的好几天里,陈西都在想这个问题。
傅沉那天说完那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找过陈西,最后还是陈西自己憋不住地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给个账号给我,我把钱给你转回去。忙没帮成,总不好意思要你的钱。嘿嘿。”
为以示友好,陈西还在短信的后面加了个尴尬的干笑。
不过,那条短信连同陈西的干笑一起石沉了大海,不知道是傅沉没看到还是看到了并不想回。
陈西就像那押入死牢的刑犯,等着她的不知道是秋后问斩还是午夜问斩。
这种滋味最是难受了,傅沉信息不回,陈西也不好意思一直发,她想着傅沉大概是故意吓她的。
不过陈西还是无意间在陈远那里知道了些傅沉的消息。
“唉呀,你说傅家老二怎么这么厉害呢,他那实验室年前的一个项目省里面评下来了,拿了个科技奖呢。听老傅说傅沉初十那天就去了省城,忙着去见省里的大领导呢。”
初十?那不正是傅沉找她的那天吗?他当天就走了?
陈西看着陈远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松了口气。
忙点好啊,忙点就不会记得找自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发的那条短信了,这不无疑是在提醒傅沉吗,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没有。
陈西在这样的提心吊胆里赶在元宵的前一天把晚会的录制工作全部做完了,元宵那天特地去了陈远那陪他看晚会。
陈媛跟她妈妈也在,陈西尽量忽然她们的存在,但心里还是别扭着,特别是听到陈媛与傅沉那番话后,现在看见陈媛对她笑着的脸,她总想上去扯她的脸皮,然后大声告诉她:别笑了!你他妈笑的真是难看。
但为了陈远,陈西还是努力装作平和的样子,一个劲地扯着她爸的袖子。
“爸,你看你看,我台风稳吧?妆化的也还成吧?几个主持人里我可是最漂亮的。”
陈远啧啧两声,“好看什么呀好看,你看你那发型,跟个缝纫机似的,这是喷了多少发胶啊。”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陈远的嘴角一直是翘着的。
“爸,你懂不懂啊,那叫造型。”
☆、第20章 打架
傅沉也在元宵当天回了H市,傅家老大这几年一直都在国外鲜少回国,逢年过节基本都是傅沉陪在父母身边。本来省里的讨论会要到元宵后才结束,但傅沉为了陪父母过节特地赶了回来。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特地赶回来却被他妈给拒之门外了。
“短时间内我还不想看到你,我跟你爸还要看陈西主持的元宵晚会,你别打扰我们。”
傅沉大感头疼,却也拿他妈没办法,只得驱车离开。
傅沉打电话给平时的几个哥们一起喝酒,但得到的答复不是,“陪我爸妈吃饭呢。”就是,“不是我不讲义气啊,好歹是个节,得哄女朋友啊。”
傅沉嗤之以鼻的扔了手机,一个人去了常去的那间酒吧。
上一次陈西就是在这里砸了他一酒瓶子。
傅沉找个了吧台的位置坐下,熟悉的调酒师冲他打招呼。
“傅少今个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今天过年还孤家寡人一个啊?要不要我找两个人来陪你喝?”
傅沉摆摆手,表示没兴致。
那调酒师想起什么闷笑两声,“傅少脑袋上的伤可好了?”
傅沉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那人耸耸肩,又招呼别的人去了。
傅沉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着酒,挂在他身后两侧的大显示屏里播着元宵晚会节目。
傅沉偏头看着显示屏里的陈西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头发高高绾起,字正腔圆跟搭档一来一去的说着喜庆的话。他心里默默说了句傻帽,不急不徐地喝着酒。
旁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小声地议论,“这不是闹婚变的那个女的吗?长的还挺好看的啊,怎么就婚变了呢?据说是男方出轨呢。”
那男人不屑一顾,“好看什么呀,说不定是整的。现在的女明星十个有九个都是整的,一问就说是因为瘦,当别人瞎吗?”
傅沉越听脸越黑,皱着眉,转过脸去问调酒师。
“你这不是酒吧吗?居然放起晚会来了,要不要再下两部乡土剧循环放着。”
“今天不是过节吗?你宽容些。”
傅沉听了他这话一点也没宽容的样子,反而更是不高兴了。
“我看你这酒吧是快倒了吧,什么人都往里放。”
那人无奈,看出傅沉今天心情很不好,也不惹他,一边擦着杯子一边摇头晃脑地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傅沉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只听方才那说话的女人又道,“唉呀,这么多人还是那个女持人最好看,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整的。”
那男的带着猥琐的笑,“唉呀,你别想了,这整的肯定是手感不行,要不人家能出轨吗?”
接着只听见一片玻璃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还有拳头砸在肉上闷闷的声音。
被打的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打,“操你妈,你谁啊?”
傅沉冷笑,“你爸!”
那人一愣,傅沉又一拳过来,正好砸在那人眼睛上,那人晃晃脑袋感觉人都看不清了。
☆、第21章 砸到心坎上了
虽然傅沉的武力值占绝对的优势,但狗急了还能跳墙呢,傅沉的脸上身上也挂了彩。
现场一片混乱,跟那男的一块的女声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去掏手机要报警。
那调酒师见状连忙将手机夺下,“没事没事,男人嘛,打打架正常,这是我朋友,有点喝多了。”
说着让人架开傅沉,又让人把那挨揍的男人推了出去,那人边推边说,“唉呀,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吧,可别伤着骨头了。”
推人的人搂着那人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那人一边捂着自己挨揍的地方一边嘶嘶嘶的唉叫。
“这他妈的是个疯子吧,见人就打。”
搂着他的人没答腔而是说,“唉呀,我还是赶紧送你去医院吧,真伤着哪了可不好。”
那挨揍的人一脸傻样还回过头来对他说谢谢,跟他同行的女伴看看他,又往酒吧里看了看跟调酒师站在一块的傅沉,欲言又止了一番,然后也不管他,扭头拦了辆的士便离开了。
站在酒吧里的傅沉绕开一地的碎玻璃,走到台吧自己开了瓶洋酒,那调酒师也拿了个杯子过来。
“那主持人是那天在这砸你的那个吧,怎么?还砸到心坎上去了?”
傅沉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调酒师无所谓地耸耸肩,“闭嘴可以,回头我把这里的损失算清楚了把账单寄给你。”
傅沉没吱声,举起杯子示意他喝酒。
那调酒师笑笑,“今天托你的福了,还能早点下班。”
两人到离开酒吧的时候也喝了不少,傅沉心里晕呼呼的,但面上一点也不显,走路步子还是稳的。
“知道你能喝但不知道你这么能喝,改天一定要比比。”
两人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
元宵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十二点半,陈西在她爸那里呆到十点半左右就跑了。
她从小就不是那细致体贴的个性,装也装不来。
再说,陈媛跟她妈在,她现在看这两人怎么看怎么别扭,还不如早点走。
陈媛给她倒的茶她总觉得里面有毒,她妈给她削的水果她也没法下嘴,陈西感叹自己道行太浅,学不来陈媛的一星半点,做不到她那样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还乐呵呵的。
只是陈远又在那不高兴了,“还是像老傅那样生儿子好啊,养女儿有什么用啊,什么小棉袄啊,万一是黑心棉呢。”
陈西撇撇嘴,“儿子哪里好了,老傅他儿子把他妈气的血压都高了。”
亏得这绕口令陈远还听懂了,他背着手指着陈西道:“你不要把你老子的身体好归功于你的体贴孝顺。”
陈西懒得跟他再辩,举起手做投降状迅速撤了。
傅沉到陈西那的时候陈西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听见门铃响她愣了一下,她这次没像之前那样直接开门,而是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
陈西在屋里既不开门,也不吭声,想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
门铃这时候又响了起,与此同时傅沉的声音也传来。
“陈西,你要装不在起码把灯关了。”
陈西条件反射的把灯一关,客灯便暗了下来,只剩玄关的安全灯还亮着,她咬着牙深刻反思,为什么每次一碰到傅沉,她的智商便余额不足?
果然她灯一关,就听见门外的傅沉闷笑出声。
陈西大叹口气,先把灯打开,然后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做什么?”
待看到门外的傅沉后说,“你这是……?”
挨揍了?
☆、第22章 学术派的形容
傅沉不光挨揍了,还满身的酒气。
陈西幸灾乐祸地笑得咯咯的,已经径直进屋往沙发上一倒的傅沉不耐地咕哝一句:“怎么笑的跟个母鸡似的。”
陈西不高兴了,“你以前是在动物园上的学吧?”一个学术派的形容词就这么匮乏吗?
傅沉自己踢了鞋,又难受的扯扯领带,他那酒劲这会上来了,呼吸都重了。
“帮我把外套脱一下。”
陈西走近,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傅沉一番,“你真醉了?”